李轩从公司出来,先找了个电话亭给钟楚红打电话。
“靓女,在干嘛呢拍广告拍广告还能接到我电话,难道你把导演请回家了嘻嘻,别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你之前欠我一顿饭来着,我决定今晚让你把这个欠账抹平,我想吃鲍鱼海参,你愿不愿意请啊
哇怎么可能没这回事了,红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翻脸不认帐了,原来我看错你了只能请叉烧饭,也行,我这人不挑食的。晚上见,到时候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李轩挂断电话心情十分好,他也懒得去坐轮渡换巴士,挥手叫停一年出租车,打的去深水埗。李轲睇场的录像厅挤在深水埗福隆街的一个角落里。这家录像厅只有半间门面,还被售票窗占去了三分之二,留下一条下场的过道供观众出入。
穿过过道走到里面进去却内有乾坤,三个房间被装修成三个放映厅,可以同时放映不同的录像带。这种一看就不是很正规的电影院,放映的自然也是一些限制级的风月片。
录像厅上午不开门,下午也是门庭冷落,入夜之后生意才会火爆起来。特别是有劲爆新片上映时常常会出现一票难求的场面。录像厅的老板姓黄,除了每天来核对一次账款取走钱,平时并不来这里。
“喂,四眼仔,开始上工了,还在打瞌睡。小心让黄龅牙抓到了,扣你工资我哥在楼上吗”
李轩彭彭拍了两下售票口的玻璃,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售票员。黄龅牙说的是录像厅的老板,两颗大门牙特别突出。
“是轩仔啊,来看你大佬吗你大佬在楼上睡觉,嘿嘿”四眼仔抬起头擦了擦眼角的眼屎,发现是李轩,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李轩也没多话,穿过过道,里面有一条上楼的楼梯。他直接迈步朝二楼走去他大哥的房间在最里面,门却被反锁着,李轩以为大哥还在睡懒觉,使劲拍了拍门。
“哪个扑街仔敲个屁敲,急着投胎啊”李轲光着膀子骂骂咧咧的打开门,脸上有几分怒容,一见是自己的细佬,骂人的话只好吞回嘴里,露出几分尴尬的讪笑。
李轩已经透过缝隙看到门里面的床上有一具女孩子身影,单薄的毯子没裹住全部身影,露出白花花的大腿。难怪刚才在楼下时,四眼仔的笑容这么奸诈,他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大佬,我买了刨冰给你吃,要不等你先办完事”李轩脸上满是你懂的笑容,又脑袋一歪躲过大哥袭来的掌风,“嗯,我到隔壁房先吃了,你慢慢玩,不着急”
李轩自顾着迈腿走入边上一个开着门的房间。他懒得去关心自己大佬又从哪里勾搭上一个小飞妹,反正对方也不大可能成为他家嫂。
大概过了几分钟,李轲穿着一件白衬衫走了进来,衬衫的纽扣都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肌。他一屁股坐在另一张床上:“你下午不上班吗,怎么有空过来”
“我刚刚把工作辞了”李轩埋头吃着自己的这份刨冰,懒洋洋的回了一句。
“噢”李轲抬头看了弟弟一样,也没多问。
“哥,你大佬的花名叫什么来着”李轩突然问道。
“我大佬叫刀疤强,他左眼眉骨上有条很长的刀疤,是去年为社团去尖东插旗时留下的,你问这个干嘛”李轲好奇的问道,自己弟弟一直不喜欢他混社团,以前很少主动问这方面的事。
李轲混的社团字头叫做和乐堂,最早是土瓜湾一家叫和乐汽水厂的一群下层劳工为了抵抗工厂主的欺压,聚集在一起成立的组织,后来慢慢演变成社团组织。
所以和乐堂在道上还有一个称呼叫汽水堂。深水埗是和乐堂的老巢,但深水埗属于穷人区,油水并不大,这些年又开始极力向油尖旺以及湾仔、铜锣湾这些地区娱乐业发达的地区扩张,与其他社团争夺迪斯科、酒吧、桑拿房这些场所的睇场权。
“你说我和你大佬一起做生意怎么样”李轩突然问道。
“细佬”李轲一脸惊疑,虽然他自己混社团,但决不愿自己弟弟也碰这一行,更何况弟弟刚刚考上大学有大好的前程。
“大佬,你放心好了,是正经生意,我可没想过吃社团这碗饭”李轩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安慰道,“我有一些想法需要与你大佬合作”
“做什么生意”李轲的表情依旧很严肃,不问清来龙去脉,他还是不放心。
“游戏机房你总去过吧,我想自己制作这种电子游戏机,然后交给你大佬帮我卖”李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这种游戏机房前几年刚刚从日本传到香港,生意很火。但因为游戏机太贵,开一家游戏房的投资并不小,所以香港还没开始大量铺开。
“你会做那种电子游戏机”李轲有些不相信。
“我也不是完全自己做,现在市面上的游戏机都是从日本和美国进口的,价格太贵其实这种游戏机最重要的就是里面的主板,我有办法把破解它把里面的游戏拷贝出来,这样的成本比买直接进口机要便宜许多。”
李轩给自己大哥解释道,“我知道香港的所有游戏厅都是有社团在背后睇场的。所以如果能直接和你们大佬合作,我生产出来的游戏机直接都交给你大佬,不管他是自己投资开游戏房,还是卖给其他老板,我都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和乐堂在深水埗睇的场子中就有几间游戏厅,李轲有空也经常会去,打游戏比打桌球有意思多了。那几家场子油水可比他睇的这家破录像厅丰厚多了。要是他弟弟真能做出那种游戏机来,肯定能大赚。
李轲知道弟弟头脑比他要醒目,听李轩的分析条理清晰,心中已经信了几分:“做生意需要本钱的,你的钱从哪里来”
“喏”李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存折,“之前在恒泰上班时我发明了一块打印机用的中文汉卡,日本一个公司看中我的东西,花了大价钱从我收你把设计买走了,钱都在这张存折里”
李轲接过存折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不由目瞪口呆,个十百千万,上面的数字赫然是十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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