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乐徽音:“你说什么?!东乐绯羽?”
东乐绯羽,这四个字对于东乐徽音来讲就是,遮住阳光的乌云,冲毁路桥的洪水,破坏幸福的妖怪。然而,这不是重点。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东乐绯羽的女儿?
谁?
她眼睛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南歌倾月,是倾月吗?
怎么可能呢?
“东乐参商,你不要胡说!”
“哼!”
东乐参商冷哼一声,“我忘了告诉你了,你那个情敌,还有个女儿呢?而且没有死于百日咳,不仅活着,还这么大了。”
东乐参商看东乐徽音还是不信,提示她道:
“你知道的,那个孩子,是十三年前初春出生的,她要是长大了,应该和南歌倾月一样大。”
东乐徽音:“……十三年前……”
她被这一句话,一下子就牵引着,飘到了十三年前的情境中去。
然而,被东乐参商的话,震惊的不止是,东乐徽音,还有北曲昱辰。
他听到东乐参商的那句话时,就被一道惊雷劈中了天灵。
小月的娘亲是东乐绯羽?为什么南歌倾月是她的女儿,为什么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呢?
全乱了!
但是,他还不愿意信这些推测出来的事情。
“你们在说什么?师尊,你不能没有证据,仅凭推断,就认定小月是那位东乐前辈的女儿。”
北曲昱辰看着南歌倾月的脸色越来越惊惧,握着她的手,用自己的力量来支持她。
东乐参商已经很明白,北曲昱辰不可能,因为他一句话就老实的放弃南歌倾月的。
但是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东乐徽音的身上。
东乐徽音是熟悉东乐绯羽的人,只要一条理由,便已足够,证实一切。
“她如果不是东乐绯羽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跳东乐绯羽的舞呢?
东乐参商挑衅的对着东乐徽音说:
“你还记得,东乐绯羽赢了你的那只舞吗?她惊艳天宫的那只舞,跳起来颠倒众神,呵呵,你的弟子南歌倾月也会跳。”
如果说刚刚东乐参商说的,东乐徽音并不信,现在已经信了一半。
那只舞,是东乐绯羽自己编演的,当时在蟠桃会上,她一舞惊艳全场,成了精灵族第一美人。
东乐徽音眼睛望向南歌倾月,神情恍惚,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影,来回反复出现,真的好像啊!
天呀,她的徒弟,这辈子最亲近的人。
“……难道说,南歌倾月是东乐绯羽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呢?
南歌倾月,姓南歌,难道……也是那个人的女儿吗?
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样子,居然那么像那个人。
可是,也那么像东乐绯羽啊……
东乐徽音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景象,交替闪过,突然一阵眩晕,她一手扶住栏杆,闭上了眼睛。
莫非,上天看她还不够可怜,可笑,非得要让她经历,得到又失去的痛苦吗?
南歌倾月是她,亲自选择的弟子,并没想过,再有第二个弟子,有她陪伴就够了。
连这个微小的愿望,也不给她吗?
对南歌倾月的爱护,已经是发自心底的需要了,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呀。
可是,就是为了那笑脸,那眼睛,她又一次被一箭穿心,毒入心肠。
那双眼睛,那笑容就是她的劫难吗?每遇到一次,都是在劫难逃?
东乐徽音看向南歌倾月,而南歌倾月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晴天霹雳般的信息打击得,手足无措,只是紧紧抓紧北曲昱辰的手臂。
“……北曲昱辰,这是真的吗?”
北曲昱辰揽住她的肩膀,她在瑟瑟发抖。
他现在也是被这个状况,搅晕了,但也明白,不管情况是真假与否,南歌倾月的情绪需要安稳。
他语调温柔的安慰她:“不要太担心,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可是,南歌倾月已经乱了啊。
她的身世,本来就是模糊不清的,她的父亲是谁?
她的母亲是谁呀?
东乐绯羽?难道不光是她,没有自己的姓氏,连娘亲的姓氏也是假的吗?
她不信。
可是东乐徽音是她的师父啊,她在南歌倾月的心里就是和娘亲一样的存在,她说的话,怎么可能是骗她的呢?
她说她是东乐绯羽的女儿,那么娘亲的名字,就是东乐绯羽吗?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东乐……东乐绯羽?莫非,娘亲是东乐世家的人?
难道,关于东乐世家的身份,连她也瞒着吗?
“师尊……我娘亲……她从未曾告诉我,她的名字叫,东乐绯羽……。
南歌倾月想要问,问问东乐徽音,到底她所说的东乐绯羽,是谁?
但是东乐徽音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沉痛,还有恨意,很浓的怨恨,为什么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她的娘亲,乐绯羽如果真的就是东乐绯羽,那么为什么她要放弃高贵的王族姓氏,舍弃安逸的生活,带着她,去月镜湖,独自生活呢?
东乐绯羽如果真的是乐绯羽,是她的娘亲,又会和东乐徽音,又有什么仇恨?
南歌倾月完全混乱了。
这些上一代的之间的恩怨情仇,让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呀。
南歌倾月还是愿意相信,即使东乐徽音对她的身世,有许多来自上一辈的恩怨,但是,师徒这么久的感情,是不会有错的。
东乐徽音爱护她,教导她,照顾她,这些都是她们之间,情比母女的亲密。
南歌倾月怯怯的唤了一声,一日为师,总是有情分在的呀。那会说抹去就可能抹去的呢?
“师父~”
东乐徽音不但没有看她一眼,反而,扭过头去,举起一只手,僵挺着的手掌,对着她,制止了她在说出什么话。
“……让我安静一下。”
东乐徽音说完,似乎不愿再看南歌倾月一眼,一刻不停留,步履匆匆而去,返回璇波殿内。
南歌倾月被东乐徽音的绝情伤到,身上感觉,所有的伤口,那些疼痛都回来了。
“师父!……师父……”
她望着东乐徽音消失在,重重叠叠纱幕后的背影,那么决绝,难道……
“昱辰,师父她,这是不要我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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