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严振国的喜爱与称赞,杜思雨却有些觉得承受不起,拉了拉严啟政的衣服,严啟政侧过身子,靠她很近。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并没有去寺院啊……”她皱着眉头,虽然理解他这样说只是替她解围,但是总觉得这样欺骗长辈很不好。
“我去的,跟你去的有什么区别?”严啟政看着她纠结的模样有些好笑的说砦。
杜思雨一怔,明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吃惊的说:“你的意思是,你每天去替你爸祈福?”
“不是每天,每次工作不忙的时候去那边转一转顺便祈福。”
他认真的表情不似作假,这份难得的孝心让杜思雨心里产生不小的震撼。
她有些担心的问:“那你的身体真的受了寒?”
“受了些寒气,在这里。”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处,似真似假的说。
“……”杜思雨望着他一本正经的脸,一时也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鳏。
“别这么没正经的。”杜思雨撇过头,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却被男人握的更紧,他变戏法似得手里又冒出一串佛珠,是浅褐色的,接近透明的珠子,很精致小巧的物件。
他套进她纤细的手腕中,望着她不解的神情,笑着说:“这是替我们求的佛珠,关于姻缘的。”
“怎么个关于姻缘法?”她突然来了兴致。
“恩爱一辈子。”他含笑回答。
杜思雨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尔后听见他在耳边低语,霸道的语气:“以后戴在身上,不准摘下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杜思雨有些别扭的说,心却因着他关于姻缘的说辞泛起了一丝涟漪。
“叔叔婶婶在说悄悄话哦~”不远处的小宝看见他们凑的很近,唯恐天下不乱的喊道,很兴奋的语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杜思雨脸一红,有些慌乱的坐直身体,不明白自己怎么着了魔似得跟他说了这么多话。
一回头,视线与严子琛相撞,他一双冰冷的眼,漠然的看着她,像是在说她的不忠。
杜思雨慌忙撇开眼,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萦绕在心头。
坐在严振国旁边的严啟萱发现这怪异的一幕,有些好奇的目光在他们俩的脸上转了转,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有点不对劲,但是一时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吃饭期间,杜思雨不知怎的就觉得没有胃口,面前精致的菜肴也觉得食之无味,严啟政给她夹的她平时喜欢吃的菜她也没有吃几口,觉得胃里有些翻搅的难受。
“怎么了?”严啟政看出她的异样,担忧的问。
“没……唔……”胃里难受的厉害,快要抑制不住。杜思雨捂住嘴,也不顾什么礼节,离开餐桌就往洗手间跑。
苏云听见声音,望着杜思雨离开的背影,却是有些惊喜的说:“天,思雨是不是怀孕了?”
“叮”是瓷器碰撞的声音。
严啟萱回头,是严子琛惨白着一张脸,手里的汤勺掉在碗碟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苏云起身,跟在杜思雨身后。敲门说:“思雨,你开门让妈瞧瞧,是不是孕吐?”
“妈,你先回去,我进去看看。”严啟政走在她身后劝道,“你是女主人,应该去陪客人吃饭,现在离席不好。”
苏云还有些不放心的说:“啟政,你跟妈说,思雨是不是知道自己怀孕了不想生,所以才跟你闹别扭回娘家住的啊?”
苏云会这样想,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前几次看他们两人相处的情形,杜思雨虽然确实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但是至少看着融洽甜蜜,最近很少见他们回家吃饭,才想着去一品居坐一坐,找她聊聊天,去了之后才从张妈嘴里知道了杜思雨一连几个星期都没有回家住,去了娘家。
问了严啟政,才知道两人之间闹别扭,至于为什么,严啟政不肯说,还让她别管。这会看来,很有可能是杜思雨觉得自己年轻,不愿意生小孩才发生的冲突。
不然她想不出自己优秀过人又对杜思雨百依百顺的严啟政,有哪点会惹她生气。
严啟政嘴角一抽,有些佩服自己母亲的联想能力。
“妈,你想多了,思雨现在怀没怀孕还得另说,就是真怀孕了,她也会生下来的,她心善。”严啟政淡淡的说。
苏云听他这样说才放心一些,想着自己可能真的太敏感了,却还是提醒他道:“待会吃完饭,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你们年轻人胡闹归胡闹,可别耽误我抱孙子。”
“嗯。”严啟政无奈的说。
随后拿着备用钥匙开门,杜思雨捂着胸口,模样难受的趴在洗浴台上,脸色苍白。
他走过去,扶着她的肩,关切的说:“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刚刚陪小宝吃了点冰激凌。”杜思雨回想着,这几天
没有乱吃什么东西,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会吃了凉的东西。
她平时很爱惜身体,知道女生不能吃太多凉的东西,所以她基本不碰那些,今天破例,不过是因为小朋友好心好意的拿了双份的,要分享给她,不想让他失望,只能陪着他吃,谁知道胃这么差,就吃了一份冰激凌就伤了胃。
明白是怎么回事,严啟政扶着她上楼,叫了佣人送热水和胃药。
杜思雨吃药后,感觉好点了。
“没有影响大家吃饭吧?”杜思雨觉得自己特别扫兴。
“别想太多。”严啟政摸摸她的头,“要不要趟床上休息会?”
“不用。”杜思雨摇头,只是难受,并不是很严重,何况她还是想清醒着回家睡的。
只盼望着今晚的宴会能早点结束,她也好找理由离开。
“既然不想睡觉,我去给你盛碗粥喝。”
“不用。”杜思雨摇头,不想麻烦他太多。
“听话。乖乖坐着等我。”严啟政手掌蹭蹭她的脸,不容置喙的语气。
“……”杜思雨只得乖乖坐着等他。
不一会,男人端了碗粥上楼,递到她面前:“刚刚让阿姨用冷水冰了下,已经不烫了,趁热喝。”
杜思雨端起碗,喝了几口,暖乎乎的热度传进胃里,觉得舒服了许多。她抬头看了看面前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他一对她好,她就没有办法再对他冷漠。
“看什么?”严啟政在他身边坐下,有些好笑的问道,刚刚不是还一脸拒绝的模样么?一碗粥就能收买?
“我在想,你到底有多脸皮厚,我都对你那样了,你还能对我这么好。”
“你对我哪样了?”严啟政笑。
“不理你啊……”杜思雨,自从母亲死后,因为过早的要承担家庭责任,她的原本单纯开朗的性格一早就变得现实冷情,对于不在意的事情从来都是不屑于顾。对于会伤害自己的事情,在还未发生之前,已经趁早远离。所以至今未让自己受过什么伤害,可也许无形中伤害了别人也说不定。
包括严子琛曾经说她冷血,她并未否认。
“那是因为你在逃避,真正的不在乎不是逃避,是坦然面对。你不愿意理我,说明你开始在乎我了。”严啟政摸摸她的头,有些替她心疼。不是伤痕累累的人才值得同情,至少信任过才会被伤。而杜思雨却是那种活在不确定的世界里,不敢信人,不敢依赖人,发生任何事都只会依赖自己。
“我哪里有在乎你。”杜思雨撇撇嘴,心里却有些茫然,辨不清自己的感情。
一碗粥喝完,苏云请的家庭医生也赶过来,知道躲不过,杜思雨只好老老实实的接受检查。幸好不是在医院,不需要接触什么仪器。医生号脉之后才冲着一旁殷切的看着他的苏云摇头说:“只是吃东西坏了胃,并不是怀孕。”
苏云脸上的失望那么明显,让杜思雨都觉得自己没有怀孕是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好在苏云自己也知道操之过急反而不好,反而安慰杜思雨说:“好好养身体,说不定不久就坏上了。”
“嗯,我知道。”杜思雨点点头。
苏云对杜思雨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转头就看着严啟政叮嘱道:“以后不准抽烟了。备孕期间闻着烟味,生出来的小孩也会发育不好。”
以前苏云跟他说过很多次,抽烟伤身体,他都只是淡淡的说无碍。
不是戒不掉,只是心里空洞的时候需要有东西慰藉。
听见苏云的话,严啟政却是点点头:“知道了。”
杜思雨抬头,看着他们母子俩这么郑重其事,不知怎的,心里有丝愧疚一闪而过。
一旁的听见结果后的严啟萱,也有些失望的下楼,刚刚因为知道苏云抱孙子心切,所以大家吃完饭后,陪严振国聊了几句就说要早点回家,不敢多做停留。
楼下已经没有什么客人,严啟萱有些奇怪的看着等在客厅的严子琛。秦芳脸色难看的站在他旁边,两人僵持的样子像是发生过争执。
看见她下楼,严子琛上前一步,“她怎么了?”
本想说出实际情况的严啟萱,在看见一反常态的严子琛后,不知怎么想的,嘴里冒出来一句:“我嫂子怀孕了……”
“……”却见严子琛一张俊白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一双眼猩红的看着楼上。他握紧拳头,迈开步子就要上楼。
“子琛,你别犯傻”秦芳气的一巴掌打过去。
“啪”的一声,秦芳是下了狠手的,生怕下手轻了,打不醒自己这个执迷不悟的儿子,在这里闹出什么事请来。
“堂嫂,你这是干嘛啊?”严啟萱都被她这一巴掌吓傻了,有些目瞪口呆的说。
严子琛被打了一巴掌,像是被打醒了,又像是更迷茫了,他笑笑,脸上的五个手指印还有些滑稽的摆在脸上,喃喃的说:“是啊,是我在犯傻。”
一边说,人转身往门外走。
“你去哪?等等我”秦芳怕他做出傻事来,跟在他后面。
他们的反常行为,让严啟萱心中的怪异感觉更甚。几步跑上楼,苏云已经从房间退出来,见到她:“别进去了,让你哥和嫂子休息。”
“妈,我找哥有点事情。”严啟萱一心想把这件事告诉严啟政,让他来分析她心中的疑惑。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苏云语气坚决,没商量的说。
“好吧。”严啟萱只得压住心中的疑问,回了自己房间。
另一边,苏云留他们住宿,严啟政不反对,杜思雨更没有理由去拒绝,只能打电话给杜姜明说今天晚上不回家。
住家里这么久时间,杜姜明已经敏锐的猜到他们之间可能有矛盾,只是杜思雨不提,他也不好过问,就是问了按照她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估计也不会多说。只能自己在一旁干着急。
这会听说她跟严啟政要在公婆家里住,杜姜明自然是支持的,还叮嘱她要好好跟严啟政相处。
挂了电话,杜思雨拿了睡衣去洗澡,虽然她没有在这里住过几次,但是苏云却把她的东西准备的非常齐全,让杜思雨时常带有愧疚感。
洗漱完,杜思雨在床上躺下,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严啟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杜思雨已经睡着了,他动作轻缓的上床,看着靠着床的侧边而睡的小女人,几不可察的叹口气。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她的防御心理,逼迫的太紧,他反而连和她亲近的机会都没有了。
严子琛出了大门,男人的腿长,几步上车之后,关上车门,也不理秦芳在身后喊他的声音,一路狂奔,白色的车辆在漆黑的夜里如头脱缰野马飞速行驶。
严子琛头疼欲裂,感觉身体里似有什么东西就要脱离而出,他难过的想要大声喊叫,想着以往与杜思雨在一起或开心或欢笑的种种,一双眸子,猩红着,有热度传来,他用手背一楷,竟是有泪流出。
严子琛,真的没有比你更失败的人了,事业没有事业,权利没有权利,所以你的女朋友才会被人给抢走,你毫无反击之力
从此以后她就是别人的人了……
严子琛,她现在是你的婶婶了……
该哭的吗?
心痛到快要裂开……
昏暗的酒吧里,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电话响了无数遍,皆是秦芳打来的电话,严子琛拔了电池,手机被随意的丢弃在身后。不知道被谁捡了去,他也不在意。
仰头继续喝,直到视线模糊,去洗手间吐了一遍又一遍,回过头来继续喝,胃里难受着,可总是压不住心头的那股疼痛。
眼前出现一抹娇俏的身影,严子琛放下手中的杯子,歪歪斜斜的扑上去:“思雨……”
是实实在在的人儿,不是幻觉……
严子琛满足的抱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呢喃着说:“思雨,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
“子琛,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我爱你啊……”怀里的人回抱着他的腰,柔柔的说道。
严子琛有些不信的扳过她的脸,是她,白皙的脸庞,菲薄的唇,柔顺的长发,连衣服都是今日穿的米白色长裙。
“思雨,真的是你……你别喜欢他好不好,我并不比他差,我会对你更好……”他抱着她,语无伦次的说。
“子琛,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怀里的女人有些小小的挣扎。
“不……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他搂她更紧,不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那……我们现在去哪?”怀里的女人道。
昏暗的房间,只开了盏暖黄色的小灯,严子琛醉的摔倒在床上,却蛮横的把女人压在身下,有些痛苦的说:“思雨,你告诉我,他没有碰你对不对?你还是干净的对不对?”
“子琛,没有别的男人碰我,我还是处子之身……”身下的女人有些害羞的说道。
“给我好不好?”他在她耳边呢喃着,尔后不等她回答,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亲着吻着都觉得不够。直到两人都赤着身体,他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身下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可看到的却都是模糊的和杜思雨相似的脸。他像是有些怀疑,有些犹豫。
“子琛,我爱你……”身下女人突然抱着他的身体,吻上他的唇。忍耐已久的**再也控制不住,一举攻破她的身体,在察觉到那层阻碍物时,他终于眯着眼,满足的喟叹出声。
夜已深,不知道折腾了多久,严子琛已经睡熟。房间里的女人忍着身体的剧痛,哆哆嗦嗦的穿好衣服,悄悄走出房间。
次日早晨,严子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
脑子浑浊着,还带着宿醉后的头疼欲裂。
他有些茫然的坐起身,看着有些陌生的房间,看布置应该是家酒店。有些迷
茫昨天晚上的欢愉到底是不是与平日一样的春梦。
可昨夜那触手可及的真实感觉太过强烈,他猛的掀开被子,发现白色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原来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他手指抓紧床单,昨天晚上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会是思雨吗?
不,她不会那么主动……
而昨天晚上他亲耳听见她怀孕的消息,又怎么会赶来和他巫山**。
想到这一点,严子琛太阳穴紧绷,心底生出无限自责。心还爱着她,却在身体上背叛了她。
明白到这一点他恨不得杀了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多希望昨天晚上只是一场梦
他抑郁难平,一掌掀过床头,柜子上的台灯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脸色难看,昨天晚上到底是谁?逮住了非揭了她的皮不可
去了昨天晚上的酒吧,问的人都说只知道他被一个女人带走了,但是到底是谁却并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不是他以前带过来的女朋友。
知道这一点,严子琛原本烦闷的心更加冷却一分。
掏出手机打给孙卓然,要他也帮忙查这件事情。
不可能是普通想要挣钱的小姐那么简单,若是真的是为钱,不该天没亮就走了。应该是预谋而来,他甚至想到会不会是严啟政设的圈套,让他跳下去,好让杜思雨亲自看见他出轨。
可杜思雨也没来“捉奸”,想不到由来,严子琛只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长这么大,居然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若是不出这口恶气他就不姓严
听闻此消息的孙卓然却是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你严大少爷被女人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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