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荷这才从惊慌中反应过来,她脚步踉跄的往外跑。
“你给我站住”严子琛看见她要跑,大步追上去。
“子琛,你冷静点”杜思雨怕他做出冲动的事情来,两手用尽全力的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孙荷护着小腹往外跑的背影越来越远,眼看就要离开门口,严子琛浑身的愤怒像是达到顶点,不顾杜思雨的阻拦。他一把扯开杜思雨拉着他的手,眼底有火再烧,冲她吼了句:“你别管”
杜思雨急得再次抱住他的胳膊,视线在触及到孙荷离开门口的身影时才有所放松,却还是拽着严子琛生怕他不顾一切追上去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男女力量悬殊,眼看她快要支撑不住,她开口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子琛,我求你,放过她吧……鞅”
严子琛身影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身,压抑凶狠的眸光看着她:“你让我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我?”
他双手钳着她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几近狰狞,冰冷的眼眸死死的看着她:“你为什么对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女人就能这么宽容,对我却那么狠心?难道在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之前,你就已经变心了吗?”
杜思雨一怔,心思明显没有想那么多,听见严子琛这么一说,反应了一秒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没有……”她摇头,有些荒凉的语气。
男人却不为所动,他高大且并不瘦削的身体将她逼近墙角,眼底的眸光已经变软了,可说出的话却是带着十足的冷意:“有没有,我试过就知道了。”
还没有等杜思雨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的唇已经压下来。杜思雨连忙退后,身体撞上坚硬的墙壁,严子琛手及时放在她脑后才不至于让她碰到后脑,而那只宽大的手在护住她的同时也将她逃避的动作阻隔,一个回紧的动作逼着她更凑近他一分。
她身体被微微扯起的姿势倒像是在索吻。
唇齿相贴,被该是亲密的举动,却让杜思雨觉得头皮发麻,她使了很大的力气都推不开他的身体,情急之下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企图把他打醒,可男人被打后只是稍稍停顿一秒,下一秒他宽大的手掌捉住她的手,亲吻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克制,依然在她嘴边流连。
杜思雨急的掉下眼泪,在触及到眼前男人眼底那抹灰暗时,突然就觉得那美好的三年就只是一场幻觉。她爱的那个虽然年少桀骜但对她温柔体贴的男人到底去了哪?
等他觉得够了,才退开身体,看着她委屈掉泪的脸,有不忍,有疼惜,却不让自己露出丁点的不舍。
他看着她,眸光复杂:“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他的语调稀疏平常,就仿佛刚刚逼着她,欺负她的人并不是他。
杜思雨却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几乎是在他放手的一瞬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把推开他挡在前面的身体,哭着跑了出去。
严子琛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一双明亮的眸子变得晦暗,他从怀里掏出根烟,点上后吸了口,方觉得心底的那股焦躁被压下去一些。
有人拿着单反从角落里走出来,把屏幕凑到他面前,讨好的说:“严少爷,照片拍的角度合适,压根看不出来是被强迫的……”
严子琛一个冰冷的眸光看过去,那人愣了愣,立刻谄媚的说:“哦,不,严少爷怎么会强迫人呢,这照片上看上去,正是吻的难舍难分呢……”
严子琛听完他有些滑稽的言语,假笑了下,冷冷的目光看向窗外:“给我叔叔发一份。”
那人收起单反应了声好,他顿了顿又说:“把底片发给我。不准留。”
杜思雨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已经调整好心情,只是眼睛红红的看的出来是哭过。
还没走几步,就发现等在路边的孙卓然。他一身休闲装扮,身姿俊挺,正神色复杂的望着她。
杜思雨走过去,下意识的看向车内却没有看见人,“孙荷呢?”
她一心关心那个怀有身孕的女人,早前就听人说过怀孕初期流产最多只是很伤身体,但是带着几个月孕期的女人,打不得,碰不得,随便摔一摔都有可能会一尸两命。她那会那么紧张的拉着严子琛,无非是不想让他冲动之下闹出人命来。担忧孙荷的同时,不也是在维护他么?
可他却无时不刻的都在怀疑她,杜思雨不懂,为什么不能相爱了,就一定要去恨吗?
“已经走了,她不放心你,让我留下来等你。”孙卓然看着她微红的眼睛,有些犹豫的说:“你没事吧?”
“没事。”杜思雨敛了眸子,不愿意让人看出她的狼狈。
见她不愿意说,孙卓然也没有多问,看了她一眼,英俊的脸上挂着真挚的表情:“你去哪,我送你。”
杜思雨想要拒绝,这会心情不好,只想独处。可他已经把车门打开,一副就等她上车的模样。
她也不好回绝,只能坐上去,有些歉意的语气,“方便的话,我要回公
司。”
路上,孙卓然主动跟她聊起严子琛,“我跟子琛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这点你知道。”
杜思雨点点头,这一点她很久就知道。
孙卓然继续说:“我跟子琛还有乔南他们小时候是住在一个大院里,不过我是后来者,那时我家刚搬过去,以前我性格比较腼腆经常受别人欺负,子琛经常替我出头,他这个人很讲义气,还有乔南经常在外面惹事,也都是他一手摆平,虽然他在外人眼里是个小霸王,跟土匪没什么两样,但是我们几个打心眼里都是敬服他的。他说的任何话我们都放在心上,有事情我们也会第一个去替他解决。就如同我们有困难他会第一个冲上来帮忙一样。”
杜思雨静静的听着,忽然想起有次乔南敬她酒,向她道歉,说他跟子琛是过命的交情,还有孙卓然自身也是不错的条件,却心甘情愿的把他当做兄长般的听命于他。原来只因为严子琛在最初的时候已经给了他们信服的理由。
“最近大家都在传我跟他兄弟情分永绝了,我没有回应,因为我不好意思说是我没脸见他。”孙卓然苦笑了下。
杜思雨没有说话,孙卓然又继续说:“我不知道孙荷的事情是不是导致你们分手的理由,但是我知道子琛在知道自己背叛你时,他的心里有多后悔多痛苦。所以他冲动之下做出的一切事情,我都只觉得是对不起他。要不是以前我自己存着私心,经常把孙荷往他身边带,孙荷也不会兀自憧憬以为和子琛之间还有希望,又因为爱而不得而做出这种事情,从而导致你们的感情破裂。说起来,这其中也有我的原因。”
杜思雨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呐呐的回了句:“这个跟你没有关系。”
孙卓然没有解释,兀自说着:“但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他,原来我只是觉得他待你不同,但是那次他当着我们几个的面发脾气说我们不尊重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你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要。”孙卓然看了她一眼,“或许他跟你说过他跟严叔叔之间的过节,但是他也曾下过决心,想要为了你放弃这份仇恨,和你过平淡的生活,但是却没有想到你已经被逼着和严叔叔结了婚,所以他心中的恨更甚。”
“……”杜思雨表情复杂,有些无法消受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若是以前听到她还会觉得感动觉得愧疚,可是这段感情带给她的创伤太多,她已经再也找不回曾经温暖的记忆。
“我知道他心中的仇恨,也看见他身上最近发生的变化,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多劝劝他,不要误入歧途。严叔叔这个人,虽然以前在我们眼里是敬佩学习的偶像,可是现下看来却是深藏不露的人物。我不是怕子琛斗不过他,我是怕子琛被自己心中的恨给毁了。”孙卓然的表情凝重,显然是真的在替他担忧。
“我现在已经没有立场说了……”杜思雨淡淡的语气还夹着一丝悲凉。
孙卓然目视前方,有些不赞同的语气:“怎么没有?我听说他前两天喝醉酒,嘴里念的人依然是你……”
“那又怎么样?”杜思雨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有丈夫,他有妻子,我有什么资格去劝说他?”
孙卓然透过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也知道提出这样的请求有些为难人,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作为朋友也是可以的。”
想着刚刚在医院的那一幕,杜思雨越加觉得与孙卓然的这段对话有些荒凉,她不由自主的冷笑了下:“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
回到办公司,孙卓然的话还在她脑子里回荡,他说,思雨,不管子琛现在变成什么样,但是你们在一起的三年他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我不怕他因为和你分手而伤心痛苦,就怕他因为爱而不得而走向毁灭的地步。还是希望你能劝劝他……
杜思雨苦笑,要她怎么劝?他现在还能听得进去她的话吗?
每次相见,他都会把她逼入难堪的境地。就连她心底最后一点温热都因着他的荒唐举动而一点点逝去。
杜思雨刚坐在电脑前没多久,就被通知说总裁找她。
她走进去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以为他知道了她今天去见沈若溪的事情,却在走进他的办公桌时发现了他手中捏着几张照片。
杜思雨一眼看去,是那会在医院里严子琛强吻时的景象,但是拍的角度却丝毫看不出有半点的不情愿,她微微踮起脚尖的样子,倒像是在迎合他的吻。
一瞬间,杜思雨像是被冷水泼过,从头凉到脚。
她前脚刚踏出医院的门,立刻就有人把照片传到严啟政这里,很明显的有人在算计她。
那个人会是谁?她和人无冤无仇……
会是子琛吗?想到那会他冷漠如冰的脸,还有孙卓然走时恳求她的话,杜思雨只觉得心中微凉。
若这些照片真的是严子琛拿过来的话,他们之间真的彻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但是若说不是的话,她一时之间也想不通会有谁知晓他们的关系,并且把东西发给严啟政。
照片在严啟政手中微微变了形,他神情莫测的看着她,杜思雨坦荡的目光迎着他略带幽沉的目光,无论怎样揣摩都看不出他叫她进来的用意,是觉得她出轨了,还是要找她算账?
正胡思乱想间,男人开口,语气微凉:“以后离子琛远点,想要害严家的人很多,经不起这样的流言蜚语。”
杜思雨脸上的表情瞬间冷凝,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严啟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啟政看她一脸冷意,方才缓了语气,语气淡淡的说:“你跟他之间最好保持一点距离,被别人看到影响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接近他,跟他接吻的吗?”杜思雨上前一步,冷冷的看着他,心底累积的怨怒似乎会因为他后面的一句话而一触即发。
严啟政知道她误会他的意思,把照片放回屉子里,走到她面前,温暖的掌心拂过她头顶的长发,颇有些顺毛的意味,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别激动,我不是怀疑你。就在你回来之前十几分钟我收到这些照片,对方可能知道你以前跟子琛在一起。现在又是我的妻子,为了不影响你的声誉,你以后还是尽量别和他单独相处。”
听见他如此解释,杜思雨眼底绷着的弦才有所放松,心里想着自己怎么会这么激动的同时,人已经退开一步,脱离他的碰触,眼眸微敛着,语气冷淡的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严啟政已经收回手,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淡淡的说:“去工作吧。”
杜思雨有话想问,在在看见他脸上的冷淡之色时,最终把话吞回肚子里。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严啟政目光看向电脑上的一封经过处理的匿名邮件上,只要简单的一句话:想要照片不传出去,把钱打在这个账户上。
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到勒索,严啟政不是心疼钱,只是觉得杜思雨与严子琛的关系尴尬,若是真的传出去,对她影响不好。
而苏云和严振国若是知道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以前他想的很简单,若是苏云知道杜思雨跟严子琛之前的关系,他稍加解释就不成问题。只是现在沈若溪的出现让他的婚姻出现裂痕,若是这些照片传出去。不管从哪一方角度来说,说不定真的会毁掉他的婚姻。而他决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桌上的电话响起,严啟政按了接听键,许恒的声音在那边响起:“严先生,我已经查到发件人是谁了。”
“是谁?”严啟政语调沉冷。
许恒说了个名字,还补充道:“听下面的人说,他亲眼见到子琛少爷跟他接洽过,我揣测这封邮件就是子琛少爷发的。”
“……”电话那头有些压抑的沉默。
许恒有些犹豫的问了下:“严先生,这钱还需要打过去吗?”
“打。”男人淡淡的声音。
“可是这明明是……”许恒吞吞吐吐的说,明明已经知晓是子琛少爷的计谋,这钱还需要打过去吗?
可男人却好似没有听见般,冷冷的说:“照我的吩咐去做。”
许恒只能应着:“明白。”
…………
经过照片风波,杜思雨的思绪冷却,她已经把那些照片归功于严子琛之手,所以已经把孙卓然跟她说的话抛在脑后,倒是把严啟政的话听进去几分。
她现在是严啟政的妻子身份,若是被人发现她与严子琛过于亲密,不光她的脸面丢尽,他们严家的人也会跟着丢尽颜面。
不怪刚刚严啟政有些冷漠的脸,是她自己太不小心,今日只是传照片到严啟政手里这么简单。
若是被人拍到拿来要挟严啟政,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又或者这些照片传到媒体那里,她和严啟政的婚姻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苏云会第一个跟她撇清关系。
还没有下班的时候,严啟政从办公室里把她领走。没有交代说是因为什么公事,也没说是理由。
只是脸色凝重的说要她收拾东西跟他走。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杜思雨忍着没问,上车之后她才问出口:“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爸在军区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严啟政目光看向前方的路,一向沉着的眸子溢满担忧。
“怎么会突然晕倒?以前看他身体不错的啊?”杜思雨有些惊讶,同时心里也开始着急。
“年纪大了,身体部件退化。老毛病了。”严啟政淡淡的嗓音还带着几分疲倦。
“嗯。”杜思雨应了声,倒也没有什么话说。
到了医院,苏云和严啟政已经等在那里。严振国刚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有些虚弱。杜思雨跟在严啟政身后,看见男人手握着严振国的手,低垂着头,目露担忧:“爸,你感觉怎么样?”
严振国叹口气:“没事,死不了。”
苏云哭红的眼睛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你要等到死
的时候才叫有事吗以后你别再往军区那边跑了,明天让啟政跟那帮兔崽子们说说,你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了,像你这个岁数的人早都在家颐养天年了,可你倒好,楞是听他们的给你按了一个军区协管的工作,费力不讨好的活,现在倒好,把身体搞垮了,我看你还能作多久”
“哎,我不也想趁着自己还能动弹的时候多待几个人出来……”严振国叹口气。
严啟政打断他的话:“行了,爸,我明天就会跟他们说让他们把你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你就是不在乎自己身体,你也要考虑我妈,她每天在家里没人陪不说,还整天担心你的身体。”
严啟萱也在一旁劝道:“爸,你都这样了,还惦记那么多做什么啊……”
严振国见自己处于被孤立的状态,有些无奈的说:“行行,都依你们的。”
杜思雨站在那里,有些插不进去话,照顾自己父亲她是能手,但是对于这个见面机会并不多的公公,她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这时严振国已经发现了她,声音还有些虚弱的叫她的名字:“思雨,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杜思雨走过去,苏云给她让道,她握着严振国手的同时,严啟政与他并肩沾着,她关心的说:“爸,你可要养好身体,争取早点出院。”
“哎,爸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直熬到现在也是死撑着。我原来的愿望是带出几个有能力的兵,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早点抱上孙子啊。”严振国叹口气,目光慈蔼的看着她:“思雨啊,你跟啟政什么时候能满足我的这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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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快把自己虐成女神经了,求宠求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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