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临时决定回锦城,没有提前和外婆说一声,以致她到荷苑时外婆并不在家。
她也没去活动中心找外婆,很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外婆晚上回来看到她在家,很惊讶,还问了沈君彦怎么没一起回来。
“他工作忙,没时间。”
外婆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吵架了?”
“没有。”
外婆啐了她一口,“就你这种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还能骗得了人?”
乔晚怒了怒嘴。
“跟外婆说说怎么回事?如果君彦不对,外婆打电话骂他。”
乔晚笑着抱了抱外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那你还赌气跑回来!”外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和他来自两种不同的家庭,组建成一个新的家庭,很多生活方式表达方式都不同,在一起难免会有摩擦。每个人的婚姻都是磕磕碰碰走过来的,磨合好了就行了。有些事情,你太计较,两个人都不开心。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就大度些。”
乔晚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跟他吵架,只是想回来冷静几天。”
——
接到钟灵的电话,请她吃喜酒,乔晚感到很意外。在电话里没敢问她准老公是谁。
婚礼那天,乔晚去了,看到酒店外面和她一起迎宾的男子,并非她之前分手的男朋友。
“晚姐,你能来我真的太开心了,我还以为你在京都回不来呢。”
乔晚拍拍她的手,“就算我在京都,也会专程回来吃你的喜酒的。”
钟灵眼睛有点湿润,“走,我带你去找同事。”
“这边,没问题吗?”
“没关系,我老公一个人在行了。”
钟灵跟男子打了声招呼,领着乔晚上楼去。
乔晚还是没好意思问起她老公,钟灵自己倒是说了,“我这么快结婚,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乔晚点头。
“家里催得紧,逼着我不停的相亲,有时候一天甚至要赶两个场子。一点不夸张,相了几十个,什么样的极品都遇到了。有的第一次见面就恨不得带我去宾馆。”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两声。
“我跟这个原本也是没戏,见第一面并没有好感。可就是这么巧,那天在餐厅遇到了我前男友,晚上我冲到他家问他能不能回到我身边,他拒绝了。从他的公寓走到我自己的公寓,我哭了整整一路。第二天我就和我现在的老公交往了。”
“钟灵。”乔晚有些心疼她。
“晚姐,没关系,我老公对我很好。”
她说这话时,乔晚看到她的眼里没有一丝幸福感。
“我曾经耗尽所有力气去爱他,为他流产过两次……”
乔晚很诧异。
“什么时候的事?”
她笑,“就是工作以后,一次药流,一次清宫,我都只休息了一个周末的时间。”
“钟灵。”
“直到那天晚上,我哭过之后才彻底想明白,有些人不值得。我现在又怀孕了,我老公一知道我怀孕,立马向我求婚。晚姐,不管我这次有没有选对人,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是个负责的男人。”
乔晚抱了抱她,很是心疼这个姑娘,工作以后流产两次,她们同一办公室居然没有察觉。
“钟灵,前面那个配不上你,这个好好经营。”
钟灵用力点头,“我一定会的。有的时候越是爱,越是付出,越得不到想要的。相反平平淡淡,才能细水长流。”
钟灵带她找到同事,和以前的同事坐在一桌,倍感亲切。
“乔晚,原来你是乔家的千金你跟沈先生怎么会有交集的。你隐藏得真好,完全看不出来。”
乔晚有些尴尬,可见同事们都看到那新闻了。
有人转移了话题,“晚,你好像长胖了,到底是大城市,水都能养人吧。”
乔晚苦涩地笑笑,“我更喜欢这里。”
“这里有什么好的,跟京都比起来差远了。”
“欣然,你说这话就太违心了,新公司在京都成立了,你怎么不去呀。”
姚欣然尴尬地笑,“这不是京都压力太大了嘛,我背后又没靠山。”
“对了,晚,京都的新公司怎么样呀?我听过去的几个同事说,环境很好。”
乔晚有些纳闷,公司不是还在装修筹备中,她前几天才问过沈君彦,看来他又骗了自己。
“我还没去上班。”
“也对,你不需要上班。我要是你,老公这么有钱,我才不上班呢,每天吃吃喝喝玩玩,多自由啊。”
那天的婚礼上,钟灵哭着对新郎说,“希望你能一辈子疼我和我们的孩子。”
婚礼结束,乔晚开车回家,路上,她哭了。女人想要的其实很简单,一辈子,一个人。
她不知道今晚的眼泪是为钟灵,还是为自己。参加完婚礼,突然很想念很想念他,只是回来一个星期了,他没打过一通电话。她差点就要打给他了,想要把钟灵对新郎说的话,对他说一遍。可终究还是忍住了。
——
约了叶静逛街,这女人疯了似的买了很多,给自己买的东西价格适中,可给嘟嘟买的,乔晚觉得有些贵。
她狡猾地说,“给嘟嘟买的东西,都可以凭发票找苏锡文报销,所以咯,我管它呢,苏锡文有的是钱。”
说完她还不忘提醒,“你作为我孩子的干妈,已经很久没给她买礼物了。”
乔晚后来很不好意思,给嘟嘟买了两套衣服。
“这才像个干妈的样子,做着干妈该做的事。等你有了孩子,我给你孩子当干妈。”
乔晚陪着她逛了一天,脚都磨出了水泡。
“沈君彦怎么把你养得越来越娇气了。”
乔晚咬了咬唇,没说话。
后来叶静请她吃饭,直接就问了,“说吧,跟沈君彦怎么了?”
“没怎么啊。”
“还给我装!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了几十遍手机,是不是吵架了?”
乔晚发现在她面前完全没有秘密,她和外婆都太了解自己。
乔晚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倾吐了出来,叶静一边听着,一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昨天参加同事的婚礼,看她穿着漂亮的婚纱挽着她老公从红毯走过,我很羡慕她。我一直以为我不在乎什么婚礼,可自从他说要给我一个婚礼以后,我每天都在期待。我等了很久,他现在提也不提。我的事情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苏然半夜一通电话他就过去了。”
叶静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说说我的事情好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用上班,还能有花不完的钱?离婚时规定的苏锡文每月付我的赡养费,他几乎每月都会多给好多倍。每次在嘟嘟身上花的钱,我都会去找他报销。他现在要结婚了,对他未婚妻而言,我算是他的前任吧,如果是你,你会介意我的存在吗?可你知道,我和苏锡文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的。”
“你们跟我们不一样。”
叶静握着她的手,“晚,前任只要存在,几乎不可能彻底断清。何况沈君彦和苏然不是情侣关系,还有一层亲情关系在里面。他半夜三更跑去她那边,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赞同。但是锦园的房子给她就给她呗,你们也不差这一套房,就当是打发她。至于她在里面怀念她逝去的感情,不能自拔,那是她自己的事,就让她一个人痛苦去,自作自受。”
乔晚抿了抿唇,喝了口咖啡,低声道,“我知道他们不可能发生什么关系,可是心里不舒服,很难过。”
“我能理解你。我认为就属苏然最贱。我虽然管苏锡文要钱,可我坚决不会偷偷联系他。有一次嘟嘟半夜发烧,我一个人抱着她出去打车去医院,我都没打给苏锡文。谁知道他女朋友有没有睡他旁边,生气了怎么办。那个苏然,我看她在故意挑拨你们,你们若真的因为她吵个架,冷个战什么的,就真的上了她的当了。”
乔晚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发现我越来越纠结了。”
“那是因为你越来越爱沈君彦,开始患得患失了。”
“我知道。”她承认,“发现对他的爱越来越不受控制,我突然有点害怕。”
“晚,你千万别这样,你若是这样,早晚被苏然打败。她道行多高,你要是纠结,总是跟沈君彦吵架冷战,沈君彦早晚离开你回到她的怀抱。下次你就这样,她半夜三更给沈君彦打电话,你接。她要沈君彦过去,你就跟着一起过去。有事没事在她面前秀个恩爱,晒个幸福,把她给活活气死。这种女人就是下贱,自己不要的东西,现在发现值钱了,又回头去抢了。沈君彦若现在还待在锦城,不回去接手公司,你看她会不会这么殷勤。”
乔晚慵懒地趴在桌上,心里很乱。
“晚,这次沈君彦做的不对,没跟苏然断干净。但是你要搞清楚,罪魁祸首是苏然,你真的要提高警惕,小心那个女人。”
“我知道,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赶紧回去吧,别跟沈君彦冷战了。别到时候他一个心情不好,喝醉什么,让那个贱女人有机可趁。你那个记者朋友,让她帮忙盯着。”
那天晚上,乔晚失眠了一整夜。脑补了无数个场景,沈君彦喝醉了,他的兄弟们把他送到锦园,他和苏然重归于好。越想越睡不着,恨不得连夜飞回去。
后来她索性起床,收拾好行李,等天亮。
——
第二天一大早,乔晚就飞回了京都。没有告诉沈君彦,直接从机场打车回了西苑。
一个星期不在家,家里乱得跟什么似的。餐桌上有很多酒瓶,客厅的茶几上也有不少,连地上都有。他一个星期的衣服没洗,丢在阳台。卧室里,床上很凌乱,被子也没叠。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始整理。
清理垃圾,拖地,整理床铺,最后帮他把一个星期的衣服都洗好,一双手被水泡得脱皮。
忙了整整一天,才让家里恢复了原样。
虽然不知道他回不回来吃晚餐,她还是去菜场买了菜,做好了晚餐。
沈君彦下班后搬了箱啤酒回家,门一开,他有错进错门的错觉。家里彻底变了样,干净,整洁。
他连忙放下一箱啤酒,跑到厨房一看,乔晚正在炒菜。
那一刻,欣喜难过自责心疼,多种情绪盘亘在心头,五味陈杂。
他走到她身后,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肩上,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地说,“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放开我!”
乔晚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出他的拥抱。
她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他吃痛的低吟一声,却仍然没放手。
乔晚被他抱着,手臂动不了,只能关了火。
“沈君彦,你放手!”
“不放!”
“你要不要脸!”
“不要了。”
乔晚郁闷坏了,一脸黑线。
他转过她的身体,将她抵在橱柜上,俯身去吻她。他的胡渣长长的,扎得她又疼又养。
她左右闪躲,“你的胡子弄疼我了!”
他不再亲她,用力抱住她,像个孩子似的撒娇,“一会儿你帮我刮。”
“沈君彦!别发疯了行吗?我饭还没做好。”
他还是没放手,“不想吃饭,让我好好抱抱你。”
“你到底怎么了?”
“想你,宝贝,我想你了。”
她闷哼,“想我为什么不去接我呢?”
他不说话了,亲吻着她的头发,呢喃道,“我爱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
看着他这样,乔晚有些心软了,伸手也抱了抱他的腰,“好了,先去餐厅,等我炒完最后一道菜就能吃饭了。你这几天一定没好好吃饭吧。”
他很认真的点头。
乔晚做好晚餐,把饭菜端上了桌,才看到他搬了箱啤酒回来。
“要是我今晚不回来,今晚晚上你打算就喝啤酒?”
他赔着笑,“是啊,以后你离开我,我就彻底放瘫,折磨自己,让你心疼。”
“你变态!”
吃过晚餐,他磨着她帮他刮胡子。
乔晚随了他以后,这厮开始变本加厉地提要求,“帮我洗澡,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洗澡了,伸手都臭了。”
乔晚怒了怒嘴,“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自己洗去,别恶心我。”
“那我还是不洗了吧。”
他说着往床边跑,乔晚赶紧拦住他,“我才换得干净被子,你必须洗完澡才能上床。”
“我上了一天班,开了一天会,太累了,不想洗。”
乔晚没办法,把他拖到浴室。
“如果苏然看到你这德性,她还会喜欢你吗?”
沈君彦不悦地闷哼,“提她干嘛呢你!”
乔晚撇撇嘴。
帮他把衣服脱了,乔晚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一个星期没洗澡,你耍我呢!”
他坏笑着把她抵在浴室的墙壁上,“你才发现呢!我这种有洁癖的人,怎可能一个星期不洗澡!”
乔晚鄙夷地说道,“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你有洁癖,有洁癖的人衣服放着一个星期都不洗?”
“我这不是不会洗,没洗过嘛!”他说着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乔晚,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以后再离开我!”
“你别乱来,我好心帮你洗澡,你……唔……”
乔晚更多的话语被他吞进了嘴里,他疯狂地吻住了她。
那晚,他一次次的占有,逼着她保证,发誓,再也不离开他。
事后乔晚抱怨,“我什么时候说离开你了,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只是去锦城陪外婆几天。”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再给我装。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那天是因为什么而生气。”
“所以你觉得我莫名奇妙是吧?我要是一直不回来,你也就这样算了。总之,是不会去哄我的对吗?”
他笑,“我已经让江特助订了明天早上飞锦城的机票。”
“我才不相信呢!”
“要不你现在打电话问江一鹏。”
“你脑子有问题吧,现在几点了?”
沈君彦抱着她又狠狠地亲了亲,“我说的是真的,机票买好了,打算明天去接你回来的。没想到你这么想念我,自己回来了。”
“才不是因为想你呢!”
“哦?那是因为什么回来的?”他饶有兴趣地问。
“因为跟小蝶约好了明天去练瑜伽。”
沈君彦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更用力地抱住她,“宝贝,你越来越可爱了。”
“是吗?你那天还骂我不可理喻,莫名奇妙呢。”
“我已经很自责了,能不提吗?”
乔晚转移话题,“能真的是够懒的,你看我的手,帮你洗衣服洗得都脱皮了。”
沈君彦煞有其事地开了灯,一看还真是的。
“我们还是请个保姆回来吧,你以后别做家务了。”
“不,不喜欢家里有第三个人。”
沈君彦后来说,“那以后家务我们俩分工,我帮你做。”
“你倒是说说看你会做什么?洗衣服,拖地,烧饭,你会哪样?”
“我都可以学,我这么聪明,我想一定是一学就会。”
俩人就这样聊着聊着居然天亮了,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话要说。
“天亮了,我却困了,你说怎么办?”
他宠溺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你睡,睡到吃午饭我叫你。”
“你不用上班吗?”
他闷哼,“你还是不相信我,都说了计划今天去锦城的。”
他话刚说完,江一鹏打电话过来。沈君彦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乔晚耳边。
“沈先生,我在楼下了,您好了吗?”
乔晚没说话。
“沈先生,该去机场了,不然要误机了。”
乔晚清了清嗓子,“那个,江特助,不好意思,他今天不去锦城了。”
江一鹏挂了电话,咒骂,“又被耍了!”
“现在相信了?”沈君彦问。
乔晚回避这个问题,紧紧抱住他的腰,“我睡觉了,好困。”
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他却还是失眠,想着那天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怎么也想不出。
——
乔晚一觉醒来已是中午,身边沈君彦不在。有那么一瞬间,有种错觉,昨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可她环顾四周,这里确确实实是西苑。伸了个懒腰,心里觉得格外甜蜜。
洗漱好下楼找沈君彦,他高大的身影正在厨房忙活。她喜欢看他穿家居服的样子,不那么正式,不高高在上,只有这样才像她的爱人。
她走到厨房,笑嘻嘻的问,“你在做饭吗?烧了什么好吃的菜?”
他转过身来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全是你最爱吃的。”
“你不会没睡觉吧?一大早就去买菜了?”
他笑着点头,“可不是,不光出去买了菜,连衣服我都洗好了。”
乔晚跑到阳台一看,还真是洗好晾好了。
她又蹭蹭蹭跑回厨房,“你还会洗衣服呀!”
“江一鹏一个人住,他的衣服都是自己洗,我问一下他就知道了。其实我只洗了下内衣,其他衣服全扔洗衣机的。”
乔晚郁闷坏了,“你的衬衫不能用洗衣机洗,很贵,会洗坏的。”
他一脸的无所谓,“洗坏了买新的。多大点事呀。”
乔晚怒了怒嘴,无奈极了。
四菜一汤摆上桌,看上去还挺不错的,吃起来味道也好。这厮要么不做,认真做一件事,总能做的很好。
乔晚一边吃,一边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
沈君彦揉了揉她的头发,问,“怎么了?笑什么?”
“我突然觉得自己挺幸福的。”
“傻瓜!”
他放下碗跑去亲她,抱她,唯有这一刻,她就在身边,心才是满满的。
——
沈氏宽敞豪华的会议室,一个很重要的工作会议,与会者除了公司董事,还有公司高层。
会议进行到一半时,突然被打断,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进会议室,走在最前头的大概是小队长,跟沈君彦打招呼,“沈先生,很抱歉打扰你们开会。有个案子与你们公司的一位董事有关,需要她配合调查。”
沈君彦做了个“请”的动作,“公司董事都在这里,请便。”
小队长径直走到沈芳桐面前,“沈芳桐小姐,现在怀疑你与一起绑架恐吓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全场愕然,所有人吓得不敢出声。
沈芳桐站起身,大骂,“你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敢抓我!”
小队长直接拿出手铐,铐住沈芳桐的双手。
沈世开坐不住了,问沈君彦,“君彦,这怎么回事?这是我们沈氏,怎么能让他们随随便便来抓人呢!”
沈君彦耸了耸肩,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沈世开拦住小队长,“你们先出去,我女儿不是你们随便能带走的,一切等会议结束再说,这里可是沈氏。”
“大伯,这里是沈氏,沈氏还没有轮到你来做主吧。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您所说的一切只代表您个人的观点。”沈君彦说完笑着转向小队长,“我作为沈氏的最高领导者,我会积极配合你们的工作。”
“谢谢沈先生了。”
着直接把沈芳桐带走了。
沈世开青筋爆了,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沈君彦坐在主席位,气定神闲地说道,“大伯,您先坐下吧。姐姐只是被带走协助调查,并不是逮捕,没犯罪的话,您毋需担心。”
纵使沈世开平日里再冷静,再有城府,这会儿也无法平静下来。他双手狠狠捶在会议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会议你们开吧,我请假。”
沈世开离开会议室前狠狠剜了沈君彦一眼,他知道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没有他的允许,几个小警察又岂敢来沈氏抓人。
短短一天时间,沈芳桐被抓的消息在公司内部传遍。
江一鹏笑说,“纵使沈世开想出法子把沈芳桐弄出来,估计她也不好意思再回公司了。”
沈君彦冷笑,“这点能力他还是有的,只要我不插手。”
“您真的打算就这样放了他们?”
“这只是一个教训,后面怎么做,还得看他们的态度和表现。”
——
乔晚和庄小蝶练完瑜伽一起吃了个宵夜。
庄小蝶接了通电话之后,激动了起来,“乔晚,重大新闻,苏然被拍到了,跟一个男的。”
乔晚微微一愣。
“我同事拍到的,厉害吧,你看。”
庄小蝶把手机递给乔晚,乔晚看了看,几张照片,苏然被拍到了很清晰的正脸,她身边的男子只一个模糊的侧脸。乔晚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忍不住照片中的男人是谁,可她一眼就能看出并非沈君彦。
“大半夜的一起回公寓,你说这里头有没有鬼,新闻现在曝出来,看她以后还否堂而皇之自称单身女神!”
乔晚淡淡地笑笑,没多说什么。
“说来奇怪,之前拍她挺难的,最近不知怎的,放松了警惕,难道她自己想公开?这男的一定大有来头,我得让我们的人好好查查。乔晚,不能陪你了,我去工作。”
乔晚皱眉,“这么晚还要去工作?”
“当然啊,曝出这么大的新闻,我得去跟我们的人会合。”
庄小蝶风风火火地走了。乔晚一个人在咖啡厅坐着。
早知道苏然住在锦园,现在看到新闻,也没有太难过。只是想,沈君彦现在什么心情。
——
沈氏,沈君彦一得到消息便打电话给苏然,只是电话一直打不通。他打给顾文昊,毕竟顾文昊是新闻里被拍到的男主角,只是他的电话也打不通。
苏然的目的很清楚,可在这敏感时期,他自然不会傻到跑去质问她,让媒体逮个正着,上演一场三人虐恋。
晚上沈君彦回到家时,乔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看杂志。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表情,并未发现异样。
“你回来了,”乔晚抬头看了他一眼,“餐厅有我给你做的夜宵,你吃完再去洗澡。”
沈君彦并没有去餐厅,直接走到乔晚身边坐下。他酝酿了好久,才支支吾吾地问,“你今天看新闻了没有?”
“嗯。”
“苏然的新闻看到了吗?”
乔晚仍是很平淡地“嗯”了一声。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乔晚放下杂志,正视他,“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
乔晚如此淡定的态度让他顿时醒悟,“你早就知道的?前几天回锦城就是因为知道……”
“对,”乔晚打断他,“我前段时间就知道苏然住进了锦园,然而,我不想因为她再跟你吵架了。”
乔晚把她抱到腿上,暗哑的声音说,“傻瓜,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乔晚愤然地看着他,“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瞒着我让她住进锦园,你知道我很介意这个。”
沈君彦伸手按了按眉心,“那次恐吓事件之后,她跟我要锦园,她答应我,只要锦园给了她,从此以后不会再打扰我。我想着给她就给她吧,从此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今天想想,事情似乎不那么单纯,新闻大概也是她故意让媒体拍到的吧。我知道错了,不该相信她。”
乔晚闷哼一声,嘲讽道,“真不简单,你总算舍得怀疑她了。”
沈君彦用力抱着她,头靠着她的头。
“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信任了。”
“可是我不信任你!因为你什么都瞒着我!”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生气。我真的以为锦园给了她,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乔晚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还说我单纯,你比我还天真!对了,照片中的男的是谁?”
“顾文昊。”
“你吃醋吗?心里酸吗?”她问。
他摇头,“我一直觉得他们挺合适的。”
乔晚从他腿上下去,“我明天就把这消息卖给小蝶,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说不定这样能成全他们呢。”
乔晚说着往楼上走去,提醒了句,“餐厅的夜宵别忘了吃。”
那天晚上,乔晚看出沈君彦很自责,一直抱着他说“宝贝对不起”。与此同时,她也知道他心里很难过,不管他现在对苏然是什么感觉,这件事上苏然背叛利用了她。
“被你最爱的人利用是什么感觉?”
他亲了亲她说,“我最爱的人是你。”
“那被你曾经的最爱利用是什么感觉?”
他想了想,说,“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颗真心对人,却被狠狠践踏。”
“其实,她也是为了争取你,都是因为爱。”
“闭嘴!”他冷哼。
“你还有脸凶我吗?”
他低笑,吻住了她的唇。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把一个单纯的人变得复杂,亦或者她一直是这样的,只是他从未真正了解她罢了。
——
乔晚开玩笑说要向庄小蝶爆料,谁知道第二天醒来,澄清的新闻便已经出来。
苏然对外澄清顾文昊只是她的发小,仅此而已。
不痛不痒的一个澄清声明,信与不信,见仁见智。
沈君彦在办公室接到苏然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君彦,我跟文昊不是媒体说的那样,那天我喝醉了,他送我回家。”
沈君彦低笑,“你们的事,不需要向我解释吧。”
“君彦,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我不是故意让媒体拍到的,现在的记者真的是无孔不入,我以为锦园这种高档小区不会有人来拍,没想到我一大意就被拍到了。我现在也很难过,发了声明明显没有多少人相信。”
“苏然,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和乔晚都没你想像的那么愚蠢!我们的感情也没你想像的那么脆弱。你越是做这种事,越能让我感受到乔晚的单纯和善良。总之,不管你怎么折腾,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锦园给了你,不该再打扰我。”
苏然在那头咬了咬唇,自嘲地说道,“这么说你不相信我?你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对吗?可你知不知道拍我的人就是乔晚的一个朋友!你该回去问问你单纯善良的老婆,是不是她在背后搞我?”
沈君彦直接挂了电话,不想再听她说废话。
那头,电话毫无预兆的被挂断,苏然整个人都颓了。
苏茉着急地问,“君彦说什么?他相不相信这是乔晚干的?”
“他不是傻子!”苏然对着她低吼,“他比谁都聪明,他现在怀疑我了,不愿再跟我有任何的牵扯。昨天晚上我故意不接他电话,我想他来找我,可是没有,他已经彻底放弃我了。”
苏茉神情凝重。
“然然,你不能灰心。君彦只是暂时被乔晚迷惑……”
“姐,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苏然深吸一口气,“现在在他心目中,我已经是那种不择手段的女人。他认定了乔晚,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如果不是你,我和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然说着哭了,“姐,我的一辈子已经被你毁了,你可不可以别再逼我做任何事情了?我还想在他心目中保持一点点美好的形象。”
“你甘心吗?输给乔晚这样的傻子你甘心吗?”
苏茉只问了这一句,苏然眼里立刻又燃起了斗志,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乔晚,她凭什么赢我?”
“君彦现在彻底被乔晚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沈芳桐找人曝出了乔晚是私生女的新闻,他居然让人把她给抓了,到现在都还没放出来,方碧云天天在家骂。”
苏然眼睛眯了眯。
苏茉继续说,“我猜回来接手公司也是乔晚的注意,这女人心很大。不然,依君彦的性格,他宁愿待在锦城,过平常人的生活。”
“是啊,君彦变了。”
苏茉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沈家老宅打来的。挂了电话,她一脸笑意,“方碧云又在家发疯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
苏茉赶回沈家,车子在路上与沈君彦的相遇,看来沈君彦也被老爷子给召了回来。
沈君彦带着乔晚回家,刚一进门,方碧云把一个青花瓷花瓶砸在他们面前,沈君彦眼疾手快地抱着乔晚退后两步,才没被砸中。客厅里一片狼藉,老爷子平日里收集珍藏的名贵青花瓷几乎都被砸碎了。
沈世开站在一旁也不拦着。
倒是苏茉一进屋就心疼地说,“大嫂,这些花瓶价值连城,是谁惹您发这么大的火?”
方碧云手指着沈君彦和乔晚,“你们两个还好意思回来?我小女儿被你们赶出董事会,我大女儿被你们弄进看守所,我们好歹是一家人,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沈君彦直接搂着乔晚走到老爷子面前,老人家脸色有些苍白。
“爷爷,您没事吧?”
老爷子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握着沈君彦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君彦,芳桐的事你帮她想想办法,把人弄出来吧。你大伯母已经发了好几天疯了,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沈君彦点头说,“好。”
老爷子转向方碧云,“这下你满意了吗?我年纪大了,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公司我已经明确给了君彦,相信他会经营好公司,给你们带来更大的利益。不要在处处针对他了!”
方碧云闷哼道,“到底谁针对谁呀?是他想要把沈家所有人赶出董事会。”
“谁对谁错我看得见!”老爷子说句话都显得很累的样子。
乔晚心疼地说,“爷爷,您别说话了,我们扶您回房吧。”
“啧,这马屁拍的,难怪老爷子这么喜欢你们,这种溜须拍马的技术我在老爷子身边几十年都没学会。”
“你!”老爷子指着方碧云,被气得不清。
沈君彦蹙眉,冰冷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我答应了爷爷把芳桐弄出来,我有本事把她弄出来,就有本事把她再弄进去。”
方碧云气得咬牙切齿,“老爷子,你自己听到了,芳桐这次进去就是这个畜生弄的,他这是要一手遮天呢!您年纪大了,眼睛不行了吗?您把公司交给他,早晚公司败他手里。”
老爷子呼吸变得急促,“我虽然年纪大了,可脑子还是能使的。”
“我看您脑子不好使了!”
“你!你!”老爷子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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