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所吃完饭,沈君彦带着乔晚离开。网路上,他提了句,“江城这边的君皇酒店就要开业了,还有酒店式公寓我之前留了两套,可以上下打通,你看你喜欢什么风格,我们在这里也置个家,以后我们在这里工作就不用住酒店了。酒店总没家住着舒服。”
乔晚头朝着窗外,没有回应。
沈君彦猛敲了下她的额头,“问你话呢,别发呆。你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
“随便!”
“乔晚,你别敷衍我。我相信你现在的品味,到时候公寓装修全部交给你负责。”
“我没时间。”
“时间挤挤总是有的,那是我们的爱巢,你得花时间布置得温馨些。”
乔晚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还很遥远的事。指不定那时,他们早就散了。
车子开到悦庭酒店,沈君彦把车停好,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
乔晚问,“你也在这里开了房间?”
“说什么傻话!浪费可耻,我跟你睡。”
他说着很自然地搂着她往酒店走去。
乔晚抿了抿唇,却又无力反驳,这厮像理所当然似的。
进了酒店套房,kevin闻声从房间出来,穿着浴袍。
沈君彦皱眉,“你是不是总穿成这样在乔晚面前晃?”
“你管我穿什么?倒是你,这么晚来打扰,合适吗?”
沈君彦和kevin两人互看不爽,乔晚有些尴尬地解释,“kevin,他今天住这里,太晚了,酒店没有空房了。”
kevin“哧”了一声,“我啥也不说了,我就提醒你,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
kevin说着回了房间。
“这变态,你以后不能跟他同一屋檐。”
乔晚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准这样说我的朋友。今晚,你睡客厅。”
沈君彦怎可能老老实实听话,跟在她身后进了卧室,门一关,便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身子。
“别闹,我今天忙了一天,很累。”
“一会儿就好,很快。”
他含糊地说着,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大床上。
这么多年过来,这厮可是一点都没变,说了一会儿就好,会很快,结果却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沈君彦,你还是人吗?你能不能顾及点我的感受?”乔晚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轻。
沈君彦咯咯笑着,在她额头亲了又亲,“谁让你憋了我四年,现在怎么都满足不了。”
“你变态!”
“被你给逼的。”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沈君彦笑着将她往怀里抱,“睡吧,好好睡一觉。”
乔晚指了指外面,“天亮了。”
“乖,快睡,中午午餐时间到,我再喊醒你。”
乔晚翻了个大白眼,“你明知道我九点的飞机回纽约。”
沈君彦沉下了脸,“我没同意,你敢飞?”
乔晚翻身背对着他,这大概就是他的目的吧。
沈君彦下巴贴着她的脸颊磨蹭着,“随我回京都,还是你独自飞纽约?”
乔晚不说话。
“说,飞哪里?”
“京都。”
沈君彦这才满意的笑了,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哄她睡觉。
乔晚真的是累坏了,很快就在他怀里安心地睡着了。
——
kevin在外面等了好久,一直徘徊着,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乔晚还没出来。他情急之下敲了她卧室的门,没一会儿,门开了,沈君彦只下半身穿了条短裤。kevin吞咽着口水。
沈君彦嘴角抽了抽,转身走去套了浴袍。为了不吵醒乔晚,他把kevin拎出了卧室,轻轻关上门。
“乔晚还在睡吗?我们快要赶不上飞机了。”
“乔晚不回纽约了,一会儿随我回京都,你自己回去吧。”
“怎么可能!我得听她亲口跟我说。”
kevin要冲进房间,沈君彦拦住了他。
“乔晚才睡着,别去吵她。”
“不是吧,你这么厉害!乔晚这小身板能吃得消吗!”
沈君彦皱眉,“你再不滚,就真的赶不上飞机了。”
“乔晚都不飞,我也不用飞了。她在哪儿,我在哪儿。”
“你赶紧滚回你的美国,乔晚以后再也不需要你了。跟厉景川说,乔晚再也不会回去了。”
kevin嗤笑,“沈君彦,咱俩打赌,我用我所有身家跟你赌,乔晚一定会回去。”
这厮太天真,不知道两个孩子的存在,以为能霸着乔晚,不让她回美国。
沈君彦才懒得搭理他,转身进了房间。他动作很轻,怕把她给吵醒。小心翼翼地在床沿坐下,俯身下去亲了亲她的嘴唇额头,如果她没办法跟厉景川断干净,那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把她留在身边。无耻也好,无赖也罢,都管不了了。
——
乔晚一觉睡到正午,沈君彦坐在床头盘弄她的手机。
“手机密码是什么?”
他一上午的时间,试了无数次,也没打开。
乔晚把手机抢过去,“你怎么那么无聊!”
“我看看而已,难不成里面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吗?”
乔晚爬起身,认真地看着他,“请尊重我的*可以吗?”
他皱眉,“我们之间应该有*吗?”
乔晚不想跟他纠结于这个话题,问,“kevin走了吗?”
“没,其他人都走了,就他没有走。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助理,他跟你一样犟得跟牛似的,说什么都不听。”
乔晚准备出去找kevin,沈君彦将她拎了回来,“先去洗漱,把衣服换好再出去。”
“我穿着睡衣,有什么关系呀!”
“你穿内衣了吗?把衣服穿好了再出去,不管见谁,以后都得注意。”
乔晚撇嘴,跑去浴室洗漱换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他才让她出房间。
kevin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吃着快餐,看着新闻。见乔晚出来,他忙放下快餐盒,走过去,“来,让我看看,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的手刚碰到乔晚的脸,被沈君彦推开了,“别碰她,有话说话。”
kevin火了,“你神经病吧,我跟乔晚谁跟谁呀,我还不能碰她了。”
乔晚也觉得沈君彦无理取闹,“我饿了,你先出去订餐,我跟kevin说几句话。”
沈君彦走之前还不忘警告kevin,“别动手动脚的,不然我把你手给剁了。”
沈君彦走了以后,kevin冲着乔晚发脾气,“你前夫变态吧!没见过占有欲这么强的人,你们以前是因为这个分开的吗?”
乔晚挽住他的手臂,“消消气,他就那样的人,脾气爆了点,没坏心眼。”
“这次你真不打算跟我回美国?”
“我先随他去京都待几天。”
kevin努了努嘴,“你呀,被爱情冲昏了头,儿子女儿都不要了是吗?”
“嘘,小声点,别让他听到了。”
“怕什么,听到了你就把俩孩子带回来和他一起过呗,不过可怜了allen,还没来得及表白,就彻底输了。”
“allen对我也许没有那种意思!”
kevin伸手在她额头狠狠敲了一记,“你傻呀!他对你没那意思,还照顾你们母子仨这么多年。算了,我虽替他觉得冤,可我也真心希望你幸福,真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乔晚抱了抱他,“kevin,你先回去,我过几天也会回去的,想两个孩子了。”
“你是怕你今天跟我走了,你和他就完了是吗?”
乔晚抿紧了唇。
“傻姑娘,真是让人心疼。”
后来kevin先回了美国,乔晚跟沈君彦回了京都。这次他完全没问她的意见,直接将她带回了西苑。
——
悦庭集团董事长办公室,苏崇年对昨夜那个梦一直耿耿于怀,一整天工作都不在状态,看文件时注意力完全集中不了。
他拨通内线把高博叫到办公室。
“苏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
“帮我去查个人,叶湘美,把她的所有资料调出来,我要看。”
高博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哪个叶湘美?”
“我也不知道,大概跟乔晚有关,你去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好的。”
吩咐高博去办这事,不知为何,他一颗心既紧张又不安了起来。为何一遇上跟乔晚有关的事,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很奇怪的心境,很奇怪的情绪。
——
沈君彦带着乔晚回到京都已是晚上,把行李放回西苑,他带她出去吃晚餐。
“想吃什么?”
“随便吃点吧,没什么胃口。”
他提议,“去烟会所如何?”
乔晚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想顾烟了?”
他咯咯笑,“是啊,我想带着你去烟会所溜一圈。”
“遛狗了呢你!”
沈君彦笑得更得意了,摸了摸她的脸,开玩笑说,“遛我的宠物狗。”
“你才是狗!”
“你见过我这么帅的狗吗?”
乔晚撇嘴,懒得再跟他说。
后来沈君彦真带她去了烟会所,顾烟看到他们牵着手,了然于心。
沈君彦亲自点菜,点得全是乔晚以前最爱吃的菜。
“你点这么多吃不完。”
“我心情好,胃口也好,你吃不完的我来吃。”
顾烟亲自为他们服务,上完菜,沈君彦委婉地让她先下去。
“顾烟小姐不如跟我们一块吃吧。”
顾烟笑了笑,“我可不想当电灯泡,你们二位慢用,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兜兜转转好大一圈,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她。有个人曾经信誓旦旦地说,“我从不吃回头草”,这会儿吃得比谁都带劲。这四年几乎没见他发自内心的笑过,就刚才点菜上菜那一会儿功夫,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散去过,看乔晚的眼神都是温柔而宠溺的。
所谓一物降一物,他沈君彦这辈子就被乔晚给降住了吧。
“表姐,表姐。”蓝琳叫了她两声,顾烟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
“我去国外玩了一个月,我以为我回来沈先生就帮我把事情摆平了,为何我还是接不到通告?”
“这次他是不会帮你的。”
蓝琳急了,“为什么?难道我这次得罪的人,连沈先生都摆平不了?”
“是啊,乔晚,沈君彦的前妻,也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什么!”蓝琳惊呆了,“你说那个摄影师乔晚是沈先生的前妻?”
顾烟深深叹了口气,“是啊,四年前他们离婚,这四年,君彦身边不曾有过一个女人,事业如此成功,却每天活得跟行尸走肉似的。现在乔晚回来,他立刻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脸上的笑容是这四年都不曾见过的。”
蓝琳好看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原来真的是乔晚在背后搞她。
——
乔晚总算明白了他所谓的心情好,胃口好。他专程为乔晚点的菜,乔晚吃几口吃不下了,最后全进了他的肚子。
“你少吃点,别撑到了!”
他嘴里塞的满满的,在她面前也不用顾形象,笑说,“你知道吗?我这四年没有一天是吃饱的。”
乔晚嘴角抽了抽,“顾烟不给你吃?”
“当然不是,肚子明明很饿,可看着桌上的菜,怎么也吃不下去。你知道这种感觉吗?江特助说我得了厌食症,好像是真的。”
乔晚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许的心疼。
她开玩笑,“那么现在,你的厌食症不治而愈了?”
“你就是我的解药,你一回到身边,什么病都药到病除了。”
乔晚深吸一口气,取下他手中的碗筷,“不准吃了,别一会儿撑到进医院。”
“好吧,都听你的,饭就先不吃了,回家吃别的。”
乔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回去的路上,她就明确的告诉他,“晚上我要加班修图。”
“明天吧,明天我正要去公司开个会,你在家乖乖工作。”
回到家他果然不让她工作,软磨硬泡着将她弄到了床上。
——
第二天一早,沈君彦要去公司,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他去浴室洗漱好,看到乔晚还沉沉地睡在床上,那一刻,心里有种很踏实很心安的感觉。即便外面正下着雨,都觉得今日是个大晴天,她就像他心中的太阳,温暖了他寒了几年的心。
他走到床边,俯身下去在她额头留下一吻,心情大好地走出了卧室。
今天的会议关系到江城滨海等各大城市君皇酒店的开业事宜。最关键的,江特助出去办事了,他必须亲自出席此次的会议。前段时间京都这边的酒店出事,这次其他城市酒店开业得格外小心,苏崇年此刻必定也是蠢蠢欲动。
会议结束,江一鹏已经回来,正在他办公室外面等。
沈君彦一边走进办公室,一边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把人带回来了,正在休息室休息。在他老家什么也问不出来,一定要见到你才肯开口,看上去胃口比较大。”
沈君彦点头,“直接带到我办公室。”
江一鹏出去,没一会儿领了个老人回来,六十多岁的样子。
“老伯,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沈氏集团的董事长沈先生。”
“这么年轻呀!”
沈君彦请老人家在沙发上坐下。
老人家叹着气说,“不是我不愿把以前的事告诉你们,实在是苏老爷子以前给了我们每人一笔丰厚的封口费,我们是有约定的。”
沈君彦眼神示意江一鹏,江一鹏随即把一张支票放在老人面前。老人家戴上老花镜,数了数后头的零,瞪大了嘴巴,“这么多!”
“这一百万如果您不愿意要的话,我想会有很多人想要的,毕竟知道当年事情的不止您一个。”
江特助的话明显是有效果的,老人家把支票拿在了手里,深怕江一鹏收回。
沈君彦笑了笑,磁性的声音说道,“老伯,您知道苏老爷子已经去世了吗?人已去世,约定自然也作废了,您知道多少就说吧。”
老人家深深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我十八岁开始就给苏老爷子当司机,在苏家干了十几年,苏老爷子虽霸道了些,人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
江一鹏闷哼一声,“老伯,我们想知道的是苏崇年的事。”
老人家翻了江一鹏一记白眼,“年轻人,别心急。你们想知道的,我自然会说。”
江一鹏做了个“请”的动作。
“苏老爷子和老太太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小少爷从小就是家里的小皇帝,被一家人捧着长大的。可虽在蜜罐里长大,小少爷也从来没让家里人失望过,无论是学习还是后来做生意,都非常优秀。老爷子一直很骄傲,对谁都说,儿子像他,有他的风范。可是后来小少爷爱上了一个在夜总会唱歌跳舞的舞女,还是外地人。我记得应该是锦城人吧,为了那个女人,小少爷经常往锦城跑。”
沈君彦和江一鹏相互看了一眼。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老伯想了想,“我有些记不清了,姓叶,叫什么美的。”
“叶湘美?”
“对,就是叶湘美。那姑娘长得很美,我有几次送小少爷去锦城,还见过她。可她是个舞女,出生卑贱,当时苏家在江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苏老爷子更是有着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他能接受的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可小少爷不听,爱那个姑娘爱得深,不惜为她放弃苏家的一切,登报跟苏老爷子断绝父子关系。老爷子一气之下将他赶出家门,净身出户。”
“小少爷也是倔强,这一走就是两年。跟那姑娘在锦城租了点破旧的房子,辛苦工作养活两个人。老爷子为了逼少爷回来,动了些心思,让小少爷在那边找不到有头有脸的工作,每天就靠干点苦力活赚点辛苦钱,有时俩人连吃饭都成问题。可他为了那姑娘,死也不肯低头。”
“老太太思念儿子成疾,有次偷偷跑去锦城看他,看到她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儿子在工地上搬砖头。老太太当场就晕了过去,回到江城以后更加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去世了。老爷子大怒,强行将小少爷弄回了江城,反锁在屋子里,不让出去。小少爷绝食反抗,老爷子就用那个女人威胁他。就这样,小少爷被关了好几个月,整个人瘦得不成样,我们都担心他会像老太太那样离开。”
老伯说到这里有些痛心。
“当时江城有个赵家,挺兴旺的。赵家小姐留洋回来,一心要嫁给小少爷。每天来家里给小少爷送饭。后来有一次,小少爷打晕了送饭的赵小姐,开着家里的车偷跑出去。老爷子得到消息派人去追,沿着去锦城的方向,在高速上追上了小少爷。悲剧就这样发生了,小少爷出了车祸,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成植物人了,突然的一天他醒了,几乎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沈君彦心里咯噔一声,原来苏崇年失忆过,这么一说,他现在不记得叶湘美就能解释通了。
江一鹏追问,“后来呢?”
“后来老爷子遣散了家里所有的佣人司机,我给他开车开了十几年啊,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回老家做点小生意。所以,苏家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了。”
沈君彦让江一鹏送老人离开,自己靠在沙发上,手撑着额头,烦躁不已。
江一鹏很快回来,“沈先生,我已经安排人送老伯回老家。苏家的事,您怎么看?”
沈君彦叹气,“能怎么看?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乔晚的母亲已经和苏崇年在一起过,乔晚的外婆也告诉过我,乔晚母亲是自尽的,现在看来是为情自尽。指不定乔晚还是苏崇年的……”
沈君彦不敢往下想。
“这事要告诉乔小姐吗?”
“现在不能告诉她,先查出她跟苏崇年有没有血缘关系再说。”
江一鹏点头,“这简单,查一下乔小姐和乔清扬的亲缘关系就行,若是乔小姐跟乔家没有血缘关系,那肯定就是苏崇年的女儿了。”
“但愿不是吧!我不想她跟苏崇年有半点关系。”
然而他知道,事实上越不愿发生的事,越容易发生。只怕最后的结果是乔晚无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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