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凉,被他握在手里,随时都会捏碎一般。《
她皱眉就要挣脱,“你弄—疼我的手了。”
弄—疼她的手了?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觉得疼。
顾南城低头看着她的脸,粗重的呼吸几乎要落在她的脸颊上舢。
就这么盯了她好半响,晚安几乎觉得这个男人恨不得能捏死她,却在下一秒被他反扣住手腕要带她离开。
在一旁尚未出声的男人不声不响的出手搭在顾南城的手臂上,俊美沉着的脸上挂着笑容,“顾先生是吧?”他不温不火的道,“晚安说你弄—疼她的手了,还有,她不想跟你走。槁”
那只手看着没用很大的力气,但是却生生的阻止了他们离去的步伐。
顾南城薄唇勾勒出几分薄薄的弧度,他终于正眼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温度低得能淬出冰来,一字一顿的道,“把你的手拿开。”
威廉淡淡的笑,“女人不是靠抢来就能得到的,她不愿意。”
晚安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冷笑,然后手就被松开,然后被推到一边差点撞到车身上,在她反应过来之前,顾南城那一拳就不声不响的落了下去。
她拧眉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要下去第二拳,想也不想的挡了过去。
她的眼睛里有嘲笑,配合着夜色的凉,“你想要的是不是太多了?见不得陆笙儿和薄锦墨和好,还见不得我身边有别的男人,顾南城,你不嫌累吗?”
“你身边有别的男人?”他薄唇溢出笑,寒意在初夏的夜晚都要染染的冒出来,幽深的眸狭长阴暗,他面无表情地道,“你这是在承认,这个有妇之夫是你现在身边的男人?”
威廉看他一眼,又看了眼晚安,面色淡然没有出声。[800]
她凉淡的笑,“你用什么资格跟身份来质问我的?”
什么身份和资格。
顾南城觉得自己真的恨不得能捏死眼前的女人,胸口那抹原本只是幽蓝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燃烧成熊熊的烈火,灼烧着他整片胸膛。
灼痛感遍布所有的神经末梢。
“她最近……”将所有的翻腾的怒意和那股绵延不断的痛楚压下去,他低头哑声道,“她最近出的事情太多,如果我不管了——”
“你不管她她会死的话,那就你守着她,”女人眼睛不眨的道,“这个责任太重了,我担不起你也不要搁到我的肩膀上来了。”
晚安看着他俊美而极端压抑的脸,“反正我没有你,也不是会死的。”
她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没有任何的预防。
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心口一震,沙哑隐忍的嗓音从喉间溢出,“晚安……”
“顾南城……你别再折磨我了,”她的眼睛里带着透明的水,但是脸上半点哭泣的样子都没有,黑色的长发扬起挡在两人的中间,让她的表情被遮掩住了一点,“你跟我结婚的时候放不下她,你说你爱我,你还是放不下她,我的心没那么大你明白吗?不要再拿你那把温柔的刀子一刀一刀的来割我的神经了,你也不要以为我没有感觉不会痛行吗?”
他手上的力道慢慢的松开,他面色微怔,“跟我在一起,让你这么痛苦?”
她闭了闭眼睛,清清淡淡的道,“你昨天晚上叫我陪你吃饭,好像很爱我,那个时候我也觉得你很爱我,可是第二天媒体和圈内的各种人都会口口相传你跟她怎样怎样,一桶冷水泼下来,你从来不解释,我要自我催眠说你只爱我吗?”
这世上最伤人的从来不是不爱,不爱只是一个人的黯然伤神。
是说着爱你的人刀刀扎在你的身上,他浑然不觉。
晚安低眸,把自己的手用力的抽了回来,淡淡的笑,“就这样吧,别忘了来之前说好的话,顾总。”
她转了身,兀自的上了车。
顾南城脸色一冷,长腿一抬就要去追她,被威廉不声不响的挡住。
“我会送她回家,很晚了,你稍微留点心就应该看得出来,她很累,顾先生。”
顾南城冷声道,“我会送她回去,威廉先生是有有妇之夫,大晚上的送单身女孩回家似乎惹人误会。”
威廉不在意的笑,“我们没什么好被误会的,顾先生既然和晚安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那就没有资格过问得太多,是不是?”
他措辞似乎客气,但是字字句句都彰显着一层不容侵犯的淡漠。
说完,他便收回手转身上了车,没有注意窗外的变化,只是简单的吩咐司机,“开车吧,去慕家。”
“好的,先生。”
晚安闭上眼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你跟他怎么了?”
“没什么。”
威廉看着她有些苍白的侧颜,没有再出声打扰她。
安静了好一会儿,前面的司机才忽然出声,“先生……后
tang面好像有车跟着我们。”
威廉看向后视镜,果然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不声不响的跟着,侧首问一边的女孩,“是他的车吗?”
“不用管。”
她这样说,威廉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
车在慕家别墅停下,晚安向他说谢谢,便转身按密码走进了门。
后面的车灯仍旧亮着,威廉推开车门下了车,不知道是看到他下车所以跟着他下车,还是本来就想找他,顾南城也大力的关上门朝他走来。
威廉看张英俊又泛着剥削的凛冽的男人迈着大步朝他走来,笑了下,不在意的摸了一根烟出来,不紧不慢的等着他。
他吸了一口烟,淡淡的笑,“真这么爱她,何必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
刚才怒意几乎夺走他的理智,这时候他才冷眼打量他。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调查过这个男人了。
这个华尔街最低调的金融家。
论成就,论长相,论风度翩翩,顾南城觉不认为自己会输,但是……他几乎也没有赢的点。
除去年纪。
可是四十多岁的男人,对女人反倒是最有诱—惑的时候。
尤其是——
威廉吐出一个烟圈,“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过了跟情敌动手彰显热血的阶段了,顾先生,真的动手,你占不了便宜。”
顾南城英俊矜贵的脸旁一片冷漠,“如果你是单身男人,你追求她我可以公平竞争,你在纽约有妻子和女儿,从她的身边滚开。”
手指弹了弹烟灰,他深沉从容的笑,“顾先生,如果晚安不介意我是有妇之夫,你即便把我弄走了,她也不会选你,女人爱得越深,眼睛里越容不下沙子。”
顾南城眯眸嗤笑,“她眼睛里能容得下你老婆女儿那么大的石头?”
“我想照顾她而已,只不过她恨我恨得深沉,”威廉徐徐的低声道,“晚安不会轻易的恨谁,但是恨上了也许就是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
他又抽了一口烟,看着面前俊逸的男人,“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荣幸的成为第二个?”
“她不需要你的照顾,我会照顾她。”顾南城敛起眉目间的神色,他最近似乎是心情不好,基本都是穿的黑色的衬衫,冲淡了他原本温淡的气质,反而显得冷冽,“如果有一天你的妻女找上门她的麻烦,你是华尔街的金融家还是银行家都保不住她们。”
顾南城回到车上,驱车离开。
他冷眼看着前面车灯,笔直的刺眼,咀嚼着刚才的对话。
十几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手机震动,他拿出来接
陆笙儿在那边淡笑,“我还以为你追她出去,就不会再接我的电话,准备按照她的要求,把这十几年的交情一刀两断。”
“因为我的存在,让她对你误会,很抱歉,”陆笙儿道,“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她,以后可以不管我的事情,我想,锦墨不管是我爱我还是爱盛绾绾,至少,他也会保我平安,你不用再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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