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两位结帐人话还没说完,包厢的服务生又跑来了,貌似还是之前积极传菜的那位,满面油光水滑的笑容啊,一下子让两位闻声的太太都不约而同地眯了下眼,直觉不安。
跟着,那服务员就端端正正递上了一张单子,当然她很聪明地递给了经理,半垂着眼说,“刚才,那位白衣服的小姐打包了今天店里最后一份美人膏和食人鱼子酱。共计,一万八千元。”
当的一声响,于美萝感觉一个千斤大锤头正正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连骂人的话都不知该找哪句才能表达内心突然爆发的活火山。
尤物美妇立即将那单子推到了于美萝手里,继续刺激火山爆发,“美萝,这就不能怪姐妹我不仁义了。实在是你们这次,唉,摊上个瘟神,就当买个教训吧!”
那是当然,按照泸城人的优良传统,你自己请来的客人消费的金额就得你自己来负担。人家只请你们母女两人,而不是后来多出来的一桌子穷学生和那几个摆明了吃白食的男男女女。
于美萝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尖叫起来,“开什么玩笑啊!他们要打包的东西,凭什么叫我们付帐?!你们服务员脑子都抽了还是怎么的?这些东西你们应该找他们打包的收钱啊!”
该死的,还说什么国际友人,简直就是一群流洋的蝗虫!
那服务员却说,“我们当时也要求了,但,但太太您的女儿是叫曾美丽今天吃的东西都归你们付款,她的那些朋友们都不用……啊,曾小姐过来了,不信您可以问问您女儿。”
曾美丽哪里知道那菜会那么贵,她这几日大手大脚地花消惯了,那钱当然都是尤物美妇及其丈夫给送的见面礼。哪里会想到只是吃一顿饭,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就随口包揽了下来。
“妈,怎么了?不就是两道菜嘛,难道我们家连两道菜都送不起了。再说了,刚才左副厅长也在,还夸奖了萌萌,说她继承了老一辈先烈们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把没吃完的一些完全没动过的菜,都打了包。”
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一群男生都帮着萌萌姑娘鼓掌呢!
曾美丽就是不甘心自己当冤大头,也只有打肿脸充胖子了。天知道,萌萌姑娘这打包加外送的饭菜美食,已经抵得过穷学生们吃上十年的大学伙食了。当然,这前题是物价在十年里没有明显增长的情况下。勤俭节约哦,众人全在心里笑翻了天。
看着女儿懵懂无知,大手大脚的模样,于美萝已经欲哭无泪了。曾美丽这种舍小利得大益的“吃亏”思想和作派,其实还是她自己教育出来的,怪得了谁!现在偿到教育不完善的苦果了,只有认栽了啊!
尤物美妇见状,也只能摇摇头,“这年头,打着名头骗吃骗喝的穷洋鬼子越来越多了,大过年的,还是小心些为妙。”
尤物美妇意有所指地给于美萝上了一课,最后表示副厅长大人其实还是挺喜欢美丽的,稍后再有机会聚一聚,估计事情就成了,即时他们会再联系于美萝。然后结了自己那份儿帐,夫妇俩就借口送副厅大人回家,先离开了。
曾美丽完全不知母亲苦衷,也借口去送同学,先跑掉了。
于美萝苦哈哈地东拼西凑,在一干经理服务员们越来越冷漠的眼光里,差点儿就要被当下洗盘子,最后终于刷爆了家里所有的信用卡,才把帐给结干净了。
离开海鲜大酒楼时,于美萝回头一看那宛如老虎口的霓虹大招牌,顿时一阵儿头昏目眩,出了一背的冷汗。记得她在出门前找大师卜了一卦,大师说她此行忌虎,她就想吃海鲜不至于犯冲了吧,哪知道——哎哎哎,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哪!
于美萝出了酒店,就想攥了女儿回去好好教训一顿。
她刚出来,就被一片刺目的灯光给闪了眼,立即被女儿捉住了手臂,听到那兴奋得快爆点的嚷嚷,“妈,妈,你看,我告诉过你,他们真的是王子。那个叫亚尼的人其实是亚特帝国的皇太子亚德尼斯啊!你看,他的亲卫队全来了,之前他们可是微服私访,跟咱们坐同一桌!天哪,妈咪,今天咱们可是跟两位皇室贵族共餐,我为什么没想到拍张照呢?天哪,我们真是太傻了!”
“皇室贵族?!真,真的?”
于美萝再次傻眼儿。
只见原来酒店前宽敞的一片停车场,几乎被皇太子的亲卫队给拥满了,除此还有附近闻讯赶来的片警帮忙维持秩序。人圈儿外最激动的还是女客人,夸张的尖叫、哭泣的呐喊,此起彼伏,嘈杂一片,简直让人叹为难止,这阵仗比起世界巨星都不遑多让。
可是皇太子、王子又怎么样,他们吃白食的行迳也是独一无二的了。对于更现实几分的于美萝记住了刚才被经理和服务员看白眼儿的不甘和屈辱,心中对萌萌一帮人已经恨上了心。之后曾美丽知道今晚母亲遭的罪之后,也同仇敌忾。
“妈,这真不公平。为什么那个又丑又矮又挫的姚萌萌,总有那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护着绕着宠着,太不公平!”
于美萝阴沉沉地道,“美丽,别难过。再好的运气也有用光的一天,真正混在道还得靠自己的实力。男人什么的东西,是靠不太住的。”
曾美丽立即表示,“妈,你放心。女儿以后一定会把你今天受的耻辱都报复回来!”
于美萝忽然一笑,“乖女儿,你的心意妈妈知道就够了。这仇,咱就不用费太多心思了。等到姚萌萌回家,就知道什么叫这个世界真残酷了!呵呵呵……”
……
那时,萌萌已经被厉锦琛顺利带出了包围圈,到路边自己打的回酒店。
萌萌看着人群里的两个高大的金发碧眼帅哥,喃喃道,“奥伦好像很喜欢跟他哥哥作对呢?”
原来,刚才外面本来没那么多人的,就是多几辆亲卫队的车,顶多让人好奇恻目一下。可是奥伦却突然摘掉了亚德尼斯的墨镜,耍宝儿惹来旁人的观注,才造成了现在的水泄不通。
厉锦琛微微眯眼看了那方一下,淡声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咦?可是他们都姓亚特啊!”
“那只代表,他们拥有帝国继承权。”
“继承权?什么意思呢?”
“姓氏的最末有亚特这个国姓,不只亚特尼斯一家。奥伦的家族姓兰达雅。而亚德尼斯的家族姓雷奥斯。”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
那就是两个皇室家族的争斗了吧?!
与萌萌等人离开包围圈儿的何班长等人,也在路边打车,听到厉锦琛的说明,也啧啧称奇。男生们都很直接爽朗,纷纷质问萌萌是怎么认识了王子殿下,萌萌随口胡谄,说是在森林里不小心坐断了王子的胳膊,从此结下了一段孽缘,不提也罢,唉唉,不提也罢!
众人只当她根本是在说笑话,因为托邓宝宝的介绍才知道,这姑娘的长辈竟然是金融钜子,对于之前的一些误会也释然了。而萌萌虽然有大靠山,但是本性依然没变,给众人的印象比起曾美丽的爆发户式形象可好太多了。遂纷纷又交换了一些电话号码,约着上网吹牛多联络,便各自分道扬飙。
厉锦琛突然放弃打的,叫来了酒店的配车,却没有要司机开车。
上车后,他问了一句,“安全带系好了么?”
萌萌“嗯”了一声。
随即,长手握住了排档杆,前后一拉,刹车和油门同时被踩了下去,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伴着前轮被刹住的摩擦声,尖锐得刺耳。
萌萌还在瞄手里的食物袋子,想着回去享受美味儿,有些奇怪身边人的动作,转头一看时,刹车突然被放开,汽车如离弦的箭,轰地一声冲了出去,惯性让她重重地撞击在椅背上,虽然有真皮做缓冲,还是吓了她一大跳。汽车冲进了来往的车流中,在宽敞的八车道上,风驰电掣!
“啊,大,大叔,你,你……”
怎么回事儿啊!萌萌完全没料到,向来沉稳如磐石的厉大叔会突然来这出——飙车!
她只喊出一句未完,就只剩下接连不断的惊叫声了。
男人驾驶着酒店特别提供的豪华法拉利,虽然不是最新款的,不过型号也是极为霸道的经典,火红色的漆身在夜色中的马路上奔驰而过,宛如一道红色的流莹划过天际,简直让人惊艳得无法言喻,却也让路边的行人们都惊出一身的冷汗,纷纷躲避。
刚开始,红色法拉利还在顺流而下,于车阵中辗转疾驰,如电流般轻松越过一辆又一辆车,每每在闯红灯时,于车阵中险峻突行,惹得周遭一片激烈的喇叭声,叫骂声,却轻松丢下身后一片混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能以两百的时速在市林车阵中穿梭?!
这绝对不是《速度与激情》里可以比拟的惊险场面,这是活生生发生在萌萌姑娘身边的事儿啊!
“啊啊,太快了,太快了,要,要……大叔……呜呜呜……”
终于,在法拉利驶入了一条逆行车阵时,萌萌脆弱的小心肝再也承受不了,吓哭了!
得,换谁坐上这种媲美死亡时速的汽车上,面对一辆辆正面撞上来的车辆,超级大卡车,没被吓破胆儿的那一定不是正常人类啊!
飞驰疾速中,萌萌感觉自己的面容都被惯性的力量给拉变了形,真是太快了,她刚才瞄了一眼速度盘,指针已经进入了红色地带,且还在疯狂提升中。
因为,她身边的司机貌似根本没有看仪表盘,而是一直在踩油门,再踩油门儿,加速、加速,再加速!
“大叔,求你……”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每一秒似乎都与死亡擦身而过的恐惧,歪身去拉男人的衣角。不敢拉胳膊,怕稍有不甚影响他驾驶,两人一起完蛋洗百白。
厉锦琛转过头时,依然是温柔一笑,就仿佛他手上疾速转动的方向盘和换档杆儿完全不存在般,还伸手抚了抚萌萌已经吓得苍白的,“乖,再一会儿,就好了!”
那声音,依旧是又轻又柔,带着浓浓的宠溺。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儿,却没有一丝亮光,阴沉幽黯仿佛正蓄积着一场可怕的爆风雨。隐隐的,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坠落感觉。
萌萌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怎么会有“死气沉沉”的感觉,她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想要再看清楚些,他已经转过头去。窗外一盏盏迅速闪过的霓虹灯,在他俊峭的侧廓上打落一片片阴影。
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有此疯狂之举?到底之前发生了什么呢?她开始极度后悔,自己不该打破两人早计划好的一切。也许,他就不会突然失控成这样儿?她想他一定心里也不好受,不然不会这样子看着她都哭了,还克制不了自己的疯狂。要知道,他连别人骂她、侮辱她一句都舍不得的。
萌萌不得不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今晚从两人见面开始,有哪些细节是她没有注意,却可能已经触犯到他的禁忌?!有哪些呢……
法拉利呼啸着穿过了一条长长的逆行车道,终于又回到了顺行的车流中,一路冲出了城市,驶进了一片黑黝黝的山林,最后停在了一个突起的小山崖上,远眺可见远处一片城市灯火,夜色的寒雾如纱如练,轻轻笼罩在上空,那处看着仿佛一片海市蜃楼般。
萌萌只觉得,自己此时已经置身于虚幻美景中,身体都僵硬得动弹不得,却能感觉到颈项间缓缓滑过的冷汗一汩汩地流下背脊,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旁边的男人一声不吭地下了车,嘀的一声,就把车子锁上了。
萌萌猛地回神,拍打车窗,在山风呼啸的土坡上,却几乎什么也听不到。
厉锦琛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和白色烟盒,烟盒上什么标志都没有,他的手在抽出一支时,颤抖得有些厉害,他深吸了口气,夹住了烟杆,然后开始一遍遍地打着火。山风实在太大,一月的泸城,最冷。吐一口唾沫,很快就能结成冰了。
擦撞的火花在指尖跳跃,仿如恶魔诱惑人心的魅影,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人心,终于火被点燃了,那小小的一朵随时会涅灭在狂肆的风中,那么脆弱,偏偏又那么美艳迷人,让人恨不能一口吞进肚。
白色的薄纸里裹着黑黄相间的烟叶子,很快被火红的焰色舔噬,蹂躏,融化……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将那恍惚中香甜的味道,整个儿灌入心肺深处。
他的手在拌。
大叔,大叔……呜呜呜……
风声里,他似乎听到女孩的哭声,似乎又很远很远。
他的手抖得愈发厉害。
一支烟抽完,他又去摸第二支,手碰到了**的车锁,如果这时候打开了那道闸门,那个脆弱的小东西就会被这朵火花,彻底涅灭吧!不不不不不,绝对不行,不能!
他迅速掏出烟盒子,几乎将之揉碎了般,取出一根又接着另一根点燃了,深浓的一吸,那浓烈刺鼻的香味儿窜进心肺时,迅速扩散成了一片迷蒙的雾气般,将他脑子里的那个恶魔般肆虐的声音给彻底压了下去。
不不不,他必须控制住自己,不能在她面前发作,绝对不能。
他躬着脑袋,捂着口鼻用力咳嗽着,一只烟又很快落了地,接着是第三支,第四支……整整一盒二十支,不足半个钟头就被他吸光了。
“大叔……”
萌萌在男人偶一回头时,看到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似乎泛着魔一般血红的光,心中大骇。
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儿,为什么他把她关在车上,也不愿意让她靠近,只是让她看着?不,不该是这样的。他明明知道她这么爱他,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难道……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几次,他在外出差时突然联络不上的状态,难道当前的情况跟现在是有关系的吗?她相信他是爱自己的,也许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此时的他的模样,才故意不联系她?!现在的模样……
她觉得心里很难受,很迷惘,很无力。
是不是这样的情况已经不只一次,而这一次碰巧被她碰上,他才不得不把她关在这里,不让她靠近的?
不,不是只有这一次。那一次在黑暗豪包里,他的反应也是那么突然而毫无预警。然后,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还有那次在窗边地毯上,他差点儿占有了自己后,似乎非常懊恼,甚至为此他们分开了好一段时间。
她一直宽慰自己,她家大叔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一些反应也不同于常人,那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都说爱他了,他也忍得那么辛苦,为什么就是不抱她呢?不是她不够矜持,更不是他不值得她付出,她一直对于他坚持不碰自己的理由,存在着一丝疑虑。这丝疑虑是不是就跟现在似乎是失控的他,有关系呢?
这一刻,萌萌有些无法忍耐了,不想再等待他主动向她坦白了,她开始用力拍打着车窗,叫吼着,她想要冲出去,问问他,那个“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绑架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
似乎一直以来无法真正触碰到彼此的灵魂,都是被那个“三年”的秘密。她以为那根本不可能成为影响他们关系的问题,但似乎从这一晚开始,一切开始变得不同了。
……
盒子里的烟,终于没有了。
身体里沸腾的血液,终于冷却。无法抵制的麻痒刺痛,似乎也终于消失了。
男人站在漆黑的山坡上,怔怔如一尊已经石化的雕像,眼晴里一片漆黑,殊无一丝亮光。
车里的叫喊声突然加剧,他心中一疼,伸手进兜里将车锁解了。
车门终于开了,萌萌脚步踉跄地跑出来,直直扑到了男人身后,将他紧紧抱住,哭着叫道,“锦琛,锦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别,别这个样子,我好怕。”
她摇晃着他的身体,心里那些积压的秘密和疑问,在这一刻就像山洪爆发一样折磨得她难受致极,又委屈不矣。
他没有动。
她急得转到他正面,攥住他胸口往下拉,想要够到他,想要看清他的表情,看他的眼睛,可是他直挺挺地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不管她怎么哭叫,也不愿意为她弯下腰身。
他那么高,仔细算来高了她几乎两个头,她在他面前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上一代和下一代的距离。
“阿琛……”
她真的哭了。
如果说之前她是被吓哭,现在的眼泪是真的伤心了。
即伤心,又无奈,更被他急得发了火。
“厉锦琛,你到底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啊?我可以认错,我可以改正。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你知不知道?厉锦琛……”
他突然弯下了身,捧起她泪湿的脸蛋,深深地吻了上去,他的动作温柔,可是气息却急促得像要将她吞掉,整个儿辗压进去,瞬间就把她的一切榨得干干得,她除了承受似乎就没有了反击的力量,完全折在了他的手中,那么轻易。
她在几近缺氧的状态下,终于被他放开,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仍是像曾经一般用大衣将瑟瑟发抖的她裹进怀里,抱回了车里。他要放下她时,她抱住他的脖子不松手,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萌萌……”
“厉锦琛,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要飙车?”
“我不好,刚才多喝了两杯。”
“你骗人!如果你没骗我,那你看着我说。”
“萌萌……”
“厉锦琛,你是不是觉得我小,我就不需要知道一些事一些人?”
“你还小。”
他扳开她的手,为她系上了安全带,将车门甩上,从另一边上了车。
她不依不饶地追问,“厉锦琛,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抓住了他要发动车子的手,目光平而直地看着他黯淡冰冷的眼。
他不开口。
依然是这种讳莫如深,即不赞同,也不拒绝的态度。是不是不表态,就不会有伤害了?这是掩耳盗铃,还是……根本就觉得并没有重要到要用同样的心去交换,只要宠着,疼着,纵着,满足了物质需要,就可以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绑架之后那三年,你去了哪里?爸和妈都只告诉我,你没有读初中,你……唔!”
嘴突然被他的大掌捂住,力量之大,整个下颌都仿佛要被他捏碎掉。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幕,他拿拳头狠狠击碎了卫生间里的瓷砖,碎裂一地的瓷渣,大大的拳头上血色斑驳、白骨立现。
那黑暗无光的眼神,就像变了一个人,浓重的杀气从那里透露出来,教人莫名地恐惧。
“萌萌。”
他的声音,依然轻柔,微微带了一丝沙哑,像在压抑着什么。
他倾身凑近她,气息缓缓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她惊恐地瞪大眼,急促地呼吸着,可是却觉得肺部传来阵阵刺痛,她嗅到他掌上传来的浓重的烟草味儿,他靠近的衣衫上透出浸人的寒意。
“不要问。”
耳廓突然一阵剧痛,湿濡的感觉顺着肌肤流下,被他咬破了。
“乖……”
口鼻都被死死封住了,他的声音仍是那么轻柔,却连最后一丝空隙都给她堵死了。
他说,“不要再让我听到你问这个问题。”
胸肺如针扎般的疼,可是她仍可耻地感觉到那温热的舌尖滑过耳廓**去血珠的吸吮声,一下下被蹂躏的耳洞里,传出麻痒痒的异恙感觉。她浑身开始颤抖,却被他一只大掌定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懂了么?”
他轻轻地问着,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多情。
可是她却感觉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脑子里忽然有一瞬间空白得什么都没有,遍体冰凉。
如果她不答应,他就要杀了她吗?
------题外话------
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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