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锦琛接到电话后,有些好气也有点好笑。..他立即又拔出一通电话,那头的人接到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请求,那感觉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口头上应得妥妥帖帖,心里已经快飞上了天。要知道对于普通人来说,能捞到帝国第一金融钜子的“人情债”,那比直接让金融钜子欠债,比登天还难。而今捞到以后,基本上也等于是直接领到了一个升官发财的进阶牌儿。
事实上吧,因为厉锦琛来得匆忙,一个助理都没带,否则就是王致诚或张小苗办这事儿,那级别根本没法和现在比了。
挂上电话后,厉锦琛就直接赶去警察局。
而就在这个空档,姚妈妈从熟人处听说父女两竟然被警察抓了,吓了一大跳,先一步赶到了警察局,瞧着正被拘在角落里坐着的父女两,真是又急又气又慌又无力。
萌萌这会儿是一回生二回熟,心里其实没有第一次进警察局那么害怕,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第一次她多是被牵连的,而这一回的确是实实在在犯了点法规,只是法规,还不是法律,其实问题并不大。这个区别,其实也是萌萌回涪城后跟律师何班长厮混时,就第一次的警察局事件跟其咨询,弄明白的。
萌萌其实并不是很害怕,而且刚才接到厉锦琛的电话,心里就更不担心了。再一想到今天情人节,厉锦琛突然过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然是想她了,过来陪她过节呢!得,这心花就朵朵开了。再看周遭那些一起被抓来的人吧,就有一种奇妙的优越感了。
大叔,快来英雄救美吧!
可惜,姚妈妈不知道这些啊,那叫一个着急害怕,毕竟他们一平头小老百姓,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来只在电视电影上看到差爷们惩凶除恶,怎么着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除”到自个儿头上。这一着急吧,就急中生乱,姚妈妈抓了一个民警就问怎么才能把两父女弄出去,不要留案底啊,不要这样那样的不好的结果啊,这习惯性的思维里是要是留下不好的名声了,让厂里知道了,不管是评什么五好、先进、优秀职工或年终奖金啥啥的事关经济利益的事,都没他们的好了。
那警察正忙着呢,哪有心情应付一个“犯人”的亲属,不耐烦地斥了句,“什么叫不留案底?!不管犯了什么事儿都必须做口供笔录记在案上,你那些什么五好先进的别跟咱这儿说啊,咱只管犯案处理,不管你们厂里的薪酬发放。大妈,您让让,别挡着我这儿正忙着呢!”
那挥挥手啊,就像打发苍蝇蚊子似的不耐烦状,可把姚妈妈的心都悬到了凄风寒雪的悬崖上!
基于那多年的惯性思维,这跟警察局打上交道那就是人生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哪!姚妈妈越想就越害怕,想他们都老大一把年纪了,留个污点儿啥的也就算了,可是宝贝女儿还小,连二十都没满就留个进警察局的案底,说出去多难听啊!未来要是出社会找工作,那人家人事经理一看,八成都不会要的啊!
在这种种心理恐惧的暗示下,姚妈妈就是再不情愿,也把心一横,打电话给了二妹阮敏,因为家族里只有阮敏的丈夫贾友文是机关工作人员,也许能托些关系,把两父女给消底。
无独有隅,阮敏接电话时,三妹阮芙蓉也正好在场,两人正在商量白娉婷未来的工作学习问题,也是阮芙蓉来求二姐阮敏帮忙找关系。
一接到大姐的电话,阮芙蓉就来劲儿了,“不是吧?大姐夫和萌萌竟然自己给整进警察局了?”
阮敏立即翻起电话薄,想着找什么人帮忙说好话,一边叹气,“可不就是。早前我就跟大姐说过,叫他们凑点钱给大姐夫通通关系,换个单位,踏踏实实地干一辈子多好。他们家心大得很,还不屑咱帮忙,结果自己这瞎整些啥,你看,竟然给整进警察局了。真是,幸好姓姚,不是姓阮的,不然可丢尽咱家的脸啊,回头让咱妈知道了,一准儿给气得心绞痛了。”
阮芙蓉突然想到什么,“可是我前儿去看妈,听妈说,萌萌在帝都找到个大老板,又高又帅又超有钱。大姐怎么不找那人帮忙?不说连萌萌上学都是那人帮忙解决的嘛!”
阮敏瞪了妹妹一眼,半讥半嘲地说,“那是帝都的大老板,又不是咱涪城的。川省距离帝都自古可是天高皇帝远,哪能管得到咱们这儿来。要真能耐,大姐会给咱打电话?!”
际芙蓉心里却不以为然,嘀咕着,“也对哦。毕竟咱们才是几十年的亲戚,自家人嘛!也看得出来那大老板跟他们家其实没那么亲,不然,这都进警察局了还能不帮忙?!不过听姐说,前不久他们还去帝都旅游了一趟,也是那个大老板做东,姐,你看……”
“行了行了,别扯那些五四三了,旅个游而矣,我和友文每年还跟他们单位的大领导一起出游过。哪个不是局啊处啊,还有书记市掌也见过一次。又有啥用?!这官大面子也大,可不是寻常一般人能攀交得上的。”
“那姐,你说要是换成除夕夜里,那个萌萌的大学同学,向小少爷,是不是……”阮芙蓉心里对向东辰的印象,比所有人想像都要深刻太多。
阮敏一边翻着电话本,一边起身准备出门,“得了,就算人家有关系。咱自家人总也不好不闻不问吧?毕竟大姐都找上门儿了,好歹还是要尽尽人事的。我这本子上还没有那么多说得上话的大人物,还得给友文打个电话,让他给问问。先去警察局看看吧!”
这姐妹两就立即出门打的,因为距离很近,就先厉锦琛一步到了警察局。
那时,萌萌正安抚着父母,说厉锦琛来涪城了,叫两佬不用着急。还解释了一下法规和法律的区别,以及基本的处理方式,宽慰二佬的心。这说着时,萌萌就想给何班长打个电话,再了解一下其中流程。哪知就给姚妈妈摁住了。
“别打!这么丢脸的事儿,咱掖还掖不住,哪能打电话到处宣扬啊!你还嫌不够丢人啊,这孩子怎么在这么关键时候就缺心眼儿呢!”
“妈啦,何班长是咱同学,又是专门学法律。这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咱们现在就是个法盲,咨询一下又没有坏处。知道了,以后也好应付……”
“你这孩子,想的什么呀!好的不想光想坏的,什么叫以后?!难不成你还想进局子里来,这成什么人了这是!”姚妈妈一下就激动了,这老一代的思想和耻辱观已经形成,很难改变。
萌萌很无奈。姚爸爸忙劝说两个女人,稍安勿躁,却又被两母女同时喷了。
这一家人正吵上时,阮敏和阮芙蓉就到了。
萌萌一看到一副官太太模样的二姨妈,和缺根筋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姨妈,直觉不好。
……
“小敏,你可来了,快帮咱想想办法啊!刚才我问那个警员同志,他说,萌萌已经成年,必须为自己承担刑事责任了,案底肯定是会留下的。你看这孩子还这么小,怎么能留下案底呢!要是真留下了,她这未来不就给毁了嘛!”
姚妈妈可顾不了那么多,拉着二妹就红了眼眶。
阮敏安抚了两句大姐,就把人推给了小妹阮芙蓉,打电话找人去了。
阮芙蓉看着大姐都急哭了,忙道,“大姐,你别着急。这案底啥的,等这事儿了了,咱找关系让人帮忙消了也可以。况且萌萌还这么小,才读大一,只要关系找对了,人家看在这情面儿上也能帮个忙。到时候你们只要多准备些钱打关系就可以了,姐夫那车啊,干脆就抵了,为了孩子未来,咱们做父母的,怎么着也得扛过去啊,姐夫,你说是不是?”
这越说,阮芙蓉心里越觉得自己这主意打算得好,想到姚家最后值得夸耀点儿的东西都没了,就莫名的心里一阵舒坦。
姚爸爸咬着嘴,没有接话儿,但眉头已经耸得山高。
萌萌心里不以为然,忙把自己刚从同学那里打听到的章法流程说了出来,“我只是犯了城市管理法规,违章摆摊,还没构成什么刑事犯罪那么严重。小姨,你别吓着我爸妈了。”
阮芙蓉立即瞪了萌萌一眼,以长辈自居过来人的口气道,“萌萌你个小孩子懂个啥?你这都被抓进局子了,人家想怎么给你订罪还不是差爷一句说了算的。要真按规矩,那你和姐夫非得蹲十天半个月的班房了,那受罪不说,还得罚上好几万块钱,所有从事违法经营的活动工具,都要被没收不提,还要交加倍的罚款。那要损失多少?
萌萌呀,不是你,你这孩子就是书读得太多,却没多少实际生活经验,还是太幼稚了。你算没算过这笔帐,走关系是花些钱,可是人家嘴皮儿一翻,你们就能少受些牢狱一灾。你以为,那班房是好蹲的,以前还蹲死过人呢!大姐,你是知道的吧,以前咱们同一个大院那家孩子不学好,一天就偷鸡摸狗的,结果……”
越起兴,那口气逼人得很,让本来就着急的姚妈妈更急上了了火,而本来心里还有些底的姚爸爸听着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始朝阮敏那方张望。
萌萌转头就向父亲翻了个白眼儿,做小辈的不能当着外人面指摘长辈的不是,这观念和常识上的谬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她这个小姨妈平日的生活大概就是跟牌友们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唠嗑儿,再看点儿肥皂剧啥的,而且还都是古装剧,这脑子里已经脱离现代社会了吧!他们不过就是经营违章,居然说到什么牢狱和班房那么夸张。
萌萌只能及力安抚父母,也被小姨妈阮芙蓉以年纪小还不懂事儿为由,给打断了。萌萌也不好太多强辨什么,只能暗暗压抑着,给厉锦琛发起了短消息叙苦。
另一方
阮敏不愧是常跟机关人员打交道的,立即找到了警察局里负责城市街面管理这一块的主管,三言两语就搭上了点牛毛关系,把事情搞“清楚”了。
回头,阮敏一脸凝重地对姚妈妈说,“大姐,我问了这管事的队长,今儿这问题恐怕还不仅是你们未经许可,占道经营那么简单。好像刚才还有人打电话来说,你们卖的炸豆腐,用了不干净的过期货,吃得人家孩子上吐下泻的都住院打点滴了。而且姐夫你还是无证经营,这事儿要真办下来,可就是罪加两三等,到时候工商局和卫生局的都要查过来……要知道,这食物中毒可就是铁板钉钉上的刑事案件了啊!一个搞不好,就真是要吃上官司的……”
萌萌一听,就跳了起来,“二姨,那不可能!爸爸做的炸豆腐原料,都是每天我和爸一起去批的,而且选的还是好多大商场采购的商家,价格比寻常的都要贵上两成了,就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拿到证。而且每天剩下的豆腐我们都倒掉了,根本没有用。我和爸爸做的都是良心食品,才没有用劣制品,也没有赚黑心钱,这个妈妈每天也帮咱们处理过,绝对不可能食物中毒。除非是他吃了什么别的东西……”
萌萌这一声理直气壮的辩解,一时还真把二姨阮敏给噎着了,小姨妈阮芙蓉帮着姐姐,又说萌萌年纪太小,喜欢想当然。萌萌哪里肯服气,心里也愈发地厌恶姨妈们动不动就拿人情说事儿,从来不把事情的真相搞明白弄清楚,以理服人。
姚爸爸心里也极不喜欢阮敏的说法,口气有些硬,“这食物中毒的人有联系方式吗?我想咱们先联系一下,了解一下事实情况,看看中毒是不是真是吃了咱们家的炸豆腐?如果要告我们,那咱们也有一个申辨的权利。萌萌说的没错,凡事儿总要讲凭据,讲道理,不是谁个三言两语说了就能算的。现在也不是古代社会,谁能一手遮天了。咱们没做亏心事儿,不怕半夜鬼敲门儿!”
阮家两姐妹一听,同时露出了一个表情:真是迂腐不化的老顽固啊,这火都烧到眉毛上了还跟人讲理,这地方是讲理的地儿嘛!
这时候,负责的干员终于叫到姚爸爸和萌萌做笔录了,萌萌着急就问起了食物中毒的事儿,那干员拧眉回道,“的确有人打电话过来投诉一个卖炸豆腐的,不过这不属咱管,稍后有人会来跟你们说这事儿。先做笔录!”
其实吧,萌萌这回跟父亲进了警察局,真有点儿冤枉的感觉,说白了就是运气不好吧!那大厦巷子里,平常几乎三百六十五天都有各种小摊贩在那里无照经营,已经默认成了一个经营点,平常也没人管到那儿,顶多就是卫生局的要打扫卫生,给那儿收点卫生费啥的。
可没想到那天上头的人是哪根筋儿不对,下令说是取缔非法经营点,且涪城刚好进入创卫期,要来个杀鸡儆猴似的一把火,结果很不巧地就烧到了萌萌和姚爸爸所在的那个地儿。所以这父女两儿,其实是不凑巧地给撞上领导抓“典型”,做政绩,成了炮灰。
这口供录完之后,那警员就把事交给了刑侦科的人,调查关于食物中毒的案子。
就录口供这会儿,阮家姐妹一边听着,一边就埋怨起了大姐阮灵芝,“大姐,不是我说你。之前就劝你给姐夫说,就出点钱砸砸关系,不过也几万块,姐夫还做原来的工作,凭他之前在厂里的资历,还是可以给他弄个编制,多好啊!哪用得着这一大把年纪的,跟个小青年儿似的,还跑出来跟一群没文化没知识的小贩抢生意。你瞧瞧,那边都是些什么人?”
纵观这一片被抓人小贩,的确多数都是外来打工,或没啥文化的。像姚家这样开着小车来做炸豆腐生意的,的确非常少见,当时刚把摊摆上时,还让旁边那些摊主们一阵儿好笑呢!可是,姚家父女从没有这种拉不下的面子主义,与同行交好,互相帮忙,彼此关系也挺不错。这录口供的时候,一个热心的大哥还跟警员求起情来,说姚爸爸下岗了,还是为上大学的女儿筹学费才铤而走险的,希望这边领导能酌情处理,网开一面。
但阮家姐妹从来不屑跟那些人交往,特别是养尊处优的阮芙蓉,皱着眉头就抱怨,“大姐,回头你还是跟萌萌好好说说,教育教育。她的那些思想,在社会上混是吃不开的。要是还跟大姐夫一样迂腐死板,未来出了社会恐怕还会摊上这啊那的事儿,不仅吃大亏,要是让人家知道她总跟警察局打交道,一个女孩子的名声都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哪?”
姚妈妈倒是不担心这个,事实上女儿已经嫁人了,她现在担心的还是被厉锦琛知道了,自家人以后在厉家抬不起头,进而影响到女儿在厉家也丢脸,抬不起头,“唉,我之前也劝过他们。可是这段时间,看他们爷两儿忙得挺开心,而且也赚了些钱,不比在单位待着差。辛是辛苦了一些,但是……”
“姐啊,干那些小摊小贩的总也不是长事儿啊!你瞧,你们即没证儿,又没关系。你不说之前还被人抢包了,这会儿又进局子了。我们小刚家也做生意,也没进过局子啊!”
这会儿要是教萌萌听到,一准就在心里犯嘀咕了,白小刚姐夫家是改革初期做起来的万元户,现在已经是千万资产的大老板了。在涪城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可是白家人其实也经常进局子,为啥呀?因为钱多烧的呗,几个孩子都没教好,喜欢打架斗殴,最要命的还是学会了吸那什么毒那什么的东西,光是戒毒中心都进了好多回了。那给砸进去的钱,少说也有个七位数了。
“如此看来,姐夫那性子根本不适合做生意,还是好好待在单位里,汗劳保收的过一辈子,就够了。你瞧你们好不容易还买了新房,再这么折腾下去,别说小车了,估计连房子也折腾没了。以后萌萌要是回家,住哪儿啊?”
这后面的话,刚好给姚爸爸听到了,他想要反驳,但张了张嘴儿,还是没说什么,就一屁股坐在妻子身边,吓得阮工芙蓉一阵儿背后说人小话的尴尬表情,就缩到了二姐阮敏身边。
萌萌还在借那位热心的大哥,跟警员说好话儿,要求减少惩罚数目。
这时候跟一个老警官模样的人说完话的阮敏,立即将萌萌拉回了姚爸身边,端着一副官太太的派头,用着很有权威的口气,像法官似地下了判,“姐,姐夫,刚才我都跟人家大队长说了好多的情,人家大队长才同意,只要保证以后不再做违法经营,这东西还给咱们,但要罚款三万块。交了钱,这事儿就算了了。回头,姐夫你再塞点儿钱,至少五万吧,那个什么食物中毒的案子也帮咱们给抹了。反正你们今天不是有好几个豆腐摊子,这些事儿……”
萌萌一听,就不乐意了,立即站了起来反驳,“三万!这怎么可能啊,刚才那个卖绵花糖的只罚了五百块。凭什么到我们这里就变三万了。还有,我们的豆腐根本没有问题,我们凭什么要为了莫虚有的罪名,给不相干的人送五万块钱。这根本就不合情,更不合理。爸,妈,我们没做黑心豆腐,我们要把事情查清楚,未来我们还要做生意,做生意就要讲良心,讲诚信!我们不能被人平白无故地被人诬陷,更不能明明没做坏事儿,却要自己抓屎抹脸。”
萌萌这前后可是被阮家两姐妹的“狗血价值观”给憋坏了,这一串话可吼得中气十足,让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现场还有不少来赎自家工具的小摊贩,齐齐鼓掌,对萌萌竖起了大拇指。
萌萌看着那一张张朴素,或还有些油污的面庞,突然这心中的感触就特别深刻。
恰时,厉锦琛走了进来,在门外也听到了小姑娘的这段“良心的宣言”,率先举手鼓起掌来,微笑着走到了姑娘面前,两人四目相接,一股说不出的默契和情感在眼中交汇纠缠。
萌萌的声音突然就颤了,“大叔……”
厉锦琛看着女孩委屈发红的大眼睛,心中一软,伸手抚上那颗微乱的小脑袋,“虽然又进警察局不好,不过刚才的话说得很好,值得表扬。”
萌萌不禁嘟起了小嘴,伸手攥住了那只温暖的大手,“这个,我们也不想进来,实在是……唉,好像最近运气真不好,回头你陪我去烧烧高香,拜拜佛吧?”
厉锦琛失笑,“又想临时抱佛脚?”
萌萌脑袋一歪,“临阵磨刀,不快也光嘛!大叔,你快点救我出去吧,今天情人节还剩不了十个小时了咧。”
此时,正是下午黄金时间,三点半。
这一放松,一撒娇,某人的肚子也跟着发出一道空鸣,教周围的人听到,都是一阵儿好笑。某人给羞得直往厉锦琛怀里钻,厉锦琛也没管旁人眼光,拉着萌萌坐到了姚家父母身边,谈起今日的“意外”。
阮家姐妹并没有正式见过厉锦琛,忙跟大姐阮灵芝打听,阮灵芝前后听了女儿的诸多言辞,心思也一步步转了回来,觉出妹妹们的观念和做事方法实在有欠,没有直接说出厉锦琛的身份。而姚爸爸也故意守口如瓶,可让姐妹两心如猫抓,虽被小侄女扫了面子,还是没立即离开。
“王秘书,您怎么来了?!啊,陈……”
那时候,一个满脸严肃的中年男人走进了警察局,他身后还跟着一戴眼镜的斯文年轻人。而那个刚才跟阮敏谈过话的老警员则一副诚惶诚恐的跟在了二人身后,只敢跟那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套话。
这两人一进大办公室,所有录口供的干员们瞧着表情都是一变,下一秒,齐唰唰地站起身,朝进来的中年人行了个标准礼。
齐呼,“领导好!”
而那位中年领导只是略略点了点头,说了句“不用管我,继续忙”,就走向了厉锦琛。而中年领导身后侧的男秘书也急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资料来,翻开一页,就让那老警员看到了上面的彩色大头照,拍的正是萌萌姑娘,心头就是一跳。
“王秘书,这姑娘不是犯了什么大案子,陈局都亲自来提人?!”
老警员只是见着局长大人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的样子,顿时有些后悔刚才答应这姑娘的姨妈会帮忙,于是立即缩到了那局长秘书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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