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者趴在床边,身上镶着银边的黑色军服使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瓦尔塔将军?”达尔文眼睛一亮,不过并没有着急过去,而是仔细地打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舍伍德少校示意他坐下。
接着达尔文关上房门,快速走到了椅子旁。
“嘿,年轻人你们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瓦尔塔将军,可以帮我们弄点吃的吗?还有我们需要一些特殊的补给,比如魔法能量……”
达尔文盯着眼前的三明治和咖啡,等待瓦尔塔将军回答。
“没有问题!”瓦尔塔将军给出了令人满意的回答,“虽然特种师团这些作战部队不归我指挥了,但是负责后勤的守备师团都是我的下属。”
“您等一下,我稍后回来。”舍伍德少校转身离开。
一到指挥中心,舍伍德少校就立刻到查尔斯·葛兰子爵的私人办公室报到。查尔斯·葛兰子爵当时正手里拿着笔,埋头在一堆文件之中。他头垂得很低,看起来就像是在拜见自己桌上的墨水台一样。他坐在一张木制的扶手椅上,椅子旁边是厚厚的一沓报告。见到舍伍德少校进来,查尔斯·葛兰子爵并没有抬头,他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瞥了舍伍德少校一眼。查尔斯·葛兰子爵的脸色就够黑的了,眼皮更黑,还布满了皱纹。查尔斯·葛兰子爵已经收到了报告,所有的于连卡尔巫师及其追随者昨晚的行踪都已经查清楚了。
查尔斯·葛兰子爵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舍伍德少校,然后垂下眼来快速批阅了两份文件。他随后放下了笔,往椅子背上一靠,目光紧紧盯着站在面前的这位得力助手。舍伍德少校站得笔挺,态度毕恭毕敬,表情却让人读不懂。
“我想你是对的,”查尔斯·葛兰子爵说,“你开始不就跟我说边境军区司令部和瓦尔塔将军和这次的案件没有关系吗,看来是如此,我非常高兴柏特莱姆中校的手下对他们的密切监视十分有效。然而,王国议会院和国防司令部不会那么想。如果我告诉他们,边境军区司令部和瓦尔塔将军和这次的案件没有关系,他们不会在乎的,他们只会觉得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查出来。”
查尔斯·葛兰子爵的话说得很随意,但也报严密。他说话一字一顿,仿佛在没有想清楚一个字之前是不会把它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垫脚石,只有每一块石头都踩稳了,他才能确保自己的思路不会跌跤,不会犯错。“除非边境军区司令部和瓦尔塔将军从格拉芙伯格森林地区査出来什么消息了,否则国王陛下不会认可我们的工作的。”查尔斯·葛兰子爵说道。
舍伍德少校于是开始一五一十地向查尔斯·葛兰子爵描述刚才去拜访瓦尔塔将军的教会客人。查尔斯·葛兰子爵把椅子转向一边,翘起二郎腿,身体侧向一边,靠一只胳膊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放在眉毛处像在遮阳光一样,头微微后仰。他这种倾听的姿态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别扭。虽然查尔斯·葛兰子爵的头发整体看起来依然乌黑发亮,但鬓角处显然已经有了一些银亮的白发。
舍伍德少校讲完后就站在那里等着,看起来像是正在回顾自己刚才所讲的内容。实际上,他是在考虑是不是该再说点别的。舍伍德少校还之在犹豫之中,查尔斯·葛兰子爵发话了。
“好吧,好好照顾那些客人。告诉将军满足他们的要求。”
“你相信他们吗?”,查尔斯·葛兰子爵问道,手还是遮在眼睛上方。
柏特莱姆中校在查尔斯·葛兰子爵私人办公室的一道暗门里走了出来。
“我截获了那些教会朋友的信件,他们是来解救绑架者的。”
“绑架通告,本人在格拉芙伯格镇绑架了一男一女,姓名为乔治·莫德与乔丽娅。请其亲戚家属通过本报广告与我联系。于连!”查尔斯·葛兰子爵拿出一张报纸读了起来。
“这两个被绑架的神职人员一直被囚禁在埃德尔城。我觉得那两份名单上一定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信里提到了罗德·朱利尔斯中尉,阁下您猜猜他是谁?”
“绑架者之一?”
“对,罗德·朱利尔斯中尉和瓦尔塔将军有亲戚关系。他妻子的外甥,所以那些教会朋友一直提放着我们,他们认为我们的高层有内奸和于连卡尔勾结。”
柏特莱姆中校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大。在他看来,被绑架的两个人到了格拉芙伯格镇后,在小镇上休息了一天。他解释了一下绑架者如何全身而退、不留下踪迹,比如借助绿皮兽人的袭击,虽然当时乔治·莫德主教单独留下了,但也给另一个人的逃跑制造了有利条件。那两个人一定是被拥有合法身份和一定地位职权的人骗取信任后、绑架送到了埃德尔城。
“分析倒梃透彻。”查尔斯·葛兰子爵低声说道。
“这次,看来瓦尔塔将军的窘态可是乐趣无穷啊。”柏特莱姆中校简简单一句话描述了一下瓦尔塔将军的状况。
查尔斯·葛兰子爵把手放了下来,“我们还是没法给王国议会院和国王陛下一个交代。”他无精打采地说。他抬头看看柏特莱姆中校,柏特莱姆中校依然是一副态度含糊的模样。
查尔斯·葛兰子爵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他不会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清楚地知道,政务部的存亡完全依靠为它工作的情报官员,而每一位情报官员对忠诚的理解和态度又大不相同。查尔斯·葛兰子爵刚刚参加工作时就职于一个热带殖民地岛屿,他挺喜欢在那里工作。那是一份真正的警察的了作,他负责追踪并打击当地居民中的地下邪恶组织。
后来,他休了一次长假,一时冲动之下还结了婚。在世人的眼光肴来,他和妻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的妻子不知听谁说热带气候不好,就想离开那个地方。同时,她又是一个很有关系的贵族,稍微活动了一下就把她的丈夫调离了那个地区。可是,查尔斯·葛兰子爵并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他觉得现在的工作使他不得不依赖于部下,还要迎合上司。他必须时刻关心大众的眼光,关注舆论,这让他过得十分压抑,提心吊胆。查尔斯·葛兰子爵还是不够了解舆论。舆论既能起到消极作用,也能起到积极作用,而他过于夸大其消极作用。德普鲁士王国东部的春季始终刮着凛例的台风,这倒是挺合他妻子的意,但他不喜欢。他怀疑周围人的动机,也不信赖公务员的办事效率。这种办公室的工作让他觉得度日如年。
查尔斯·葛兰子爵站起身,踱步到窗户旁。他是个又高又瘦的人,脚步却异常沉重。窗棂上还沾着未干的雨水,下面的街道也是湿湿的,空空荡荡,就像刚被一场特大洪水冲刷过。今天的天气真够让人受的,早晨就起了阴凉的雾,现在又下起了冷冷的雨。周围的空气十分潮湿,连煤气灯的火焰都显得有气无力,好像被水汽溶解了一样。天气如此阴霾,人却还要继续假装着有精气神,多么可笑,多么可悲啊。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查尔斯·葛兰子爵自言自语道,脸贴在窗户棱上,“整个格拉芙伯格的恶化状态都连续10天了,不,是14天了。14天啊。”足足3秒钟,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后,他敷衍地问了一句,“你已经派人追查罗德·朱利尔斯中尉的下落了吧?”
其实,查尔斯·葛兰子爵不用问就知道,柏特莱姆中校一定把该做的都做了。柏特莱姆中校作为一名总务官,非常熟悉搜捕人犯的步骤。其实就是一些惯例,连刚入行的秘密警察也知道该怎么做。
秘密警察会询问边境司令部的线人和所有能找到的埃德尔城及沿线关卡的守卫人员,这样就能获得有关罗德·朱利尔斯中尉的更多信息。当时是否检査了一下他们的证件,还能发现他们那天早晨是否去了格拉芙伯格森林。这是一些不能跳过的基本步骤。不出所料,柏特莱姆中校回答说他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目击证人给政务部调查人员提供了一些有关两个男人身高体型的基本信息,他们还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查尔斯·葛兰子爵,霍雷肖·阿利先生。”柏特莱姆中校说道,“霍雷肖·阿利,边境司令部下属的一位资深的战斗牧师。”
查尔斯·葛兰子爵依然望着窗外。
“你说,会不会有谁授意他们这么做的?”查尔斯·葛兰子爵质问道,语气中有些嘲讽。
“瓦尔塔将军?”柏特莱姆中校说。
舍伍德少校带着两个勤务兵回到了瓦尔塔将军的房间,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小布袋和一只皮箱。
“这真是太好了!”看着一小袋蓝宝石,达尔文很满意,捡了起来,大致看了看这些元素容器的橙色,“这些绰绰有余了。”
达尔文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皮箱,打开,映入视野的是六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墨水方瓶,以及十二支插在牛皮带上的试管。
达尔文小心翼翼的拧开,一股怪异的味道便挥发了出来。
“是神圣能量药剂,我全拿来了。”舍伍德少校解释道。
“这里面呢?”达尔文晃了晃试管。
“不太清楚,一位魔药师给我的战气药剂,这是王都配制的新药剂。”
“达尔文男爵,希望你们尽快恢复实力,于连卡尔巫师还没有离开这里,我们有机会彻底除掉她!”
回到自己的营房后,雷霆崖、吉吉木、茜茜、乔丽娅修女如同饿狼扑食,对着两桶食物大快朵颐,着实把两个送饭的勤务兵吓了一跳。
达尔文则拿起试管和说明书研究了起来,接着一口吞下两根试管里的药剂。
达尔文盘腿坐在地上,感应魔法元素,在体内运转兰斯洛特教授的荆棘战气,进行战气修炼。
不愧是元素能量浓度超浓厚的战气药剂,在漩涡冥想引起的共鸣下,不断地爆闪出星光似的斑点,并且越积越多。随着时间推移,达尔文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零星的元素能量光斑开始跟随吸气,进入了体内。像磁石一般,从四周汲取来更多的元素能量。达尔文很快进入了中层冥想状态。围绕着光斑,元素能量汇聚,渐渐形成了一团漩涡,接着被精神力牵引,缓缓地飞到了达尔文皮肤上,渗透了进去。二十分钟后,房间内已经出现近三十个元素能量漩涡团,像一个发光体,将昏暗的环境也照亮了不少漩涡团不断的产生,可是远远跟不上达尔文汲取融合的速度。
“资质真不错,居然可以汇聚出这么多漩涡团,这次应该进入黑铁阶、甚至达到更高的阶位了。”吉吉木和乔治·莫德主教观察着达尔文,充满了好奇。片刻后,整个房间内已经遍布了漩涡团,它们旋转着,扰动了气流,发出了呼呼的声响成千上万萤火虫似的光斑进入达尔文的身体,让他变得透明,看上去就像一个萤火虫灯笼,将房间照的越来越亮。
澎湃的元素之力,从四周蓬勃而来,冲击在达尔文身上,然后,被达尔文体内的战气种子吸收,炼化成滋养血肉筋骨的能量,输送至血管肌肉骨骼各处,强化血管肌肉骨骼。
达尔文再一次感应魔法元素之力,修为便能够踏入骑士战气九阶,是因为之前勤修苦炼,打好了坚实基础,而达尔文感应的元素之力十分澎湃,修为便踏入了骑士战气九阶。
一个小时后,达尔文停止了修炼,他才骑士战气九阶的修为,体内经脉无法长时间承受元素之力,一个小时便是极限了,他刚才已经感受到了被战气吸收的元素之力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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