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商户能教导你什么?”听到孙子竟然说一直跟着两个商人学习,高御史差点儿气的吐血。。
“叶公子和二公子懂得东西很多,讲得书比夫子的课还容易懂,而且他们的字比起夫子来也好的太多。”高昭钦激动之下,倒是忘记了叶惊鸿交代他的话,那就是不许和家人说起孩子和她学习的事情。
“胡扯,我看你再跟着他们混下去,整个人就毁了。”高御史指着孙子训斥的声音很大,“只是贪了人家一点儿便宜,你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过年高家之所以派人送了年礼到叶府,也是再三考虑过后才作出的决定。那一次完全是因为武安侯府和将军府先送礼过去的,都是邻居,儿子又时常过来,要是连礼数都做不到,枉费了高家书香门第的称号。
“孙儿不是。”对于原则性的争执,高昭钦很理智地坚持下来了。
“看看,才几天,就学会了和长辈顶嘴,还说不是他们带坏的。”气到极点,高御史反而冷静下来了。
“好了,你们祖孙也别争了。孙子,你说叶公子给你指导了功课,那好,让你祖父考考你就是了。”高老夫人可不是寻常的妇人,她也出自大家,能培养出一个在皇家书院任职的儿子来,自然是有些见识的。
“好。”高昭钦乖乖的答应了。
“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在学业上进步了多少?”高御史冷笑着坐下来,他吩咐小厮拿来了高昭钦的书本,开始考核起来。
可是无论他出了哪一页,高昭钦都滔滔不绝背出来,同时还加上了自己的想法解释了一下。
那些道理,很多居然是联系生活实际来讲的,甚至遇上兵法之类的,得想法都很新颖。
见鬼了!高御史内心震惊无比,书院里的夫子学识的确很好,却无论如何都不会讲出这么新颖的见识来。而且知识面还挺广,有些东西他这个老油子都未必清楚,可孩子说得却是头头是道。
“他们还教了你写字?”心里有了想法,高御史的语气忽然软和下来了。
高夫人和高老夫人听了也暗自心惊,对素未谋面的叶家兄弟都好奇起来了。
“嗯。”高昭钦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能让祖父满意了。
“你写一些不同的字体给为祖父看看。”高御史淡淡地吩咐。
“是。”高昭钦老实答应了。
很快的,小厮就将笔墨纸砚取来了,高御史亲自监督高昭钦写。
高昭钦拿起笔坐直了身体,开始认认真真写起来。
叶惊鸿指点他们写字,都是按照他们喜好而来,也会根据他们的字体做调整。所以,小包子的字写得相当不错,只是平时在叶惊鸿的叮嘱下,故意藏拙罢了。
“好好。”等高昭钦写完了字,高御史拿起孙子的字顿时惊叹不已。
孙子原来的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可是现在的字,说句不中听的话,再过一年半载的时间,他这个做祖父的恐怕也比不上孩子了。
而有一种字体,在这个世上还真没有见过了。
“这些字真的是叶家公子教你的?”他最后一次向高昭钦确认。
高昭钦点点头,然后又迟疑地问,“父亲母亲,你们能不能不要将我的字给别人看?叶二公子要是知道了,她就再也不愿意指点我了。”
“为什么?”高夫人诧异地问。
“叶二公子嫌麻烦,就是功课,也是我们几个缠着,她才勉强抽出时间来指点一二了。”高昭钦耷拉着脑袋回答。
“你身边有没有叶家两位公子的字体?”高御史想象不出叶家两位公子的字会好到何种境界,可是他现在真的很想看看。
“没有。”高昭钦遗憾地摇摇头,“二公子她,不许我们将任何字帖带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二公子的字最好,一直都是她在教导你们吗?”高御史对叶家兄弟两个越来越有兴趣了。
“二公子的字最好。”说到字,高昭钦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她的字还要好的人了。不过,她的字从来不给外人看,祖父恐怕是看不到的了。至于功课,她讲得十分有趣,比书院里的夫子讲得有趣多了,还有,她的画才叫好了。”
“照着你说,那叶家二公子简直就是天上地上少有的。”老夫人笑着摸着他的,她也看出来了,自家孙子进步很大。
“大公子也厉害,只是大公子的身体不好,二公子不许他累着。”高昭钦又为叶彦宁说好话,“祖父,你千万别人上门去找呀,要是二公子知道了,我就再也不能到叶府去了。”
“她是交代你不许告诉别人,她教你们的事情?”高御史再问。
“嗯,二公子说,她就是闹着玩,随便指点一下我们,不能算教。”高昭钦有些沮丧,其实他很想做叶家两位公子的学生的。
怪人!高御史满脑子都是疑问。听孙子的话,好像叶家两位公子并不打算扬名,甚至更是低调的离谱。
“祖父,我下一次一定按时回来,你就别找上门去了。”高昭钦小心翼翼央求着。
“算了,他们是好老师,你好好跟着学就是。既然他们不愿意让你们透露他们的消息,我们也会装作不知道。”高御史第一次妥协了,看到孙子的字,他不用看,也能猜想到叶家两位公子的字会如何得好。
人才难得!
这会儿,他倒是忘记了门第的差别了。
“祖父,你不生气呢?”高昭钦眼睛一亮。
“没看到你祖父拿着字舍不得放下吗?既然叶家两位公子才学过人,你可是要跟着他们好好学才行。对了,武安侯府卫国公府的两个也跟着学吗?”老夫人好奇地问。
“学,我们四个都跟着学。他们进步也很大,自从跟着叶二公子,他们就没有被夫子处罚过了。”说到好友,高昭钦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
高老夫人和高御史偷偷对视一眼,吃了一惊。那两个小祖宗可不是学习的料,京城里都传遍了。没想到作为商户的叶家公子竟然改变了两个孩子,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祖父祖母,娘姐姐,二公子还送了好东西给我带回来了。你们尝尝呀。”逃学没有被惩罚,高昭钦觉得今天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了,面对家人,人也变得活泼很多。
“哦,我看看呀。”因为孩子老是从叶家带回一些吃食,老夫人倒是没有吃惊。
至于另外三家,对孩子就放松多了,特别是小胖子东方甫憋足了气,带回好多吃的。
开胃小菜,都是老卫国公爷喜欢的。特别是那个泡菜和牛肉辣酱,还有那个蘑菇鲜笋,简直让他们欲罢不能。要不是小胖子护着,一次就能让两个大男人将一竹筒给吃光了。
“好东西,果然跟着叶二公子混有好处。”老爷子脸皮和小胖子一样厚,开口就是算计着别人兜里的东西。
“剩下的全是我的。你们不许抢。”小胖子抱着坛子不放,“去,全放小爷屋子里收好了。”
他身边的长随长春立刻抱起了坛子,不过,他一个人一次只能抱着两个坛子,屋子里还剩下八个了。
小胖子当然不愿意自己要来的东西被人抢去了,立刻又吩咐别的丫头婆子将坛子收起来了。
“小子,我是你曾祖父。”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我是你爹,亲爹。”作为老子的卫侯爷更是气的瞪着儿子。
“我知道,你们不用大声吼,不是将竹筒都给你们留下了吗?那是我孝敬你们的,你们不用太感激我。”说完,小家伙挥挥手,人滑下了桌子,跑了。
“这小兔崽子。”卫国公骂了自己儿子一句。
“他是兔崽子,你是什么玩意?”老爷子不高兴了。
“你们呀,还好意思和孩子抢东西吃。”老夫人摇摇头无奈地看着丈夫儿子。
东方家起家是因为祖上跟随开国皇上打江山,才得了这个封号。打仗可以,可要让他们写字背书作诗,还不如杀了他们了。
什么人家的种长出什么样的苗,老夫人也没指望自己儿孙辈在诗词上能有什么建树。
“叶家兄弟倒是奇怪的人。”程县主好奇地说,“每一次送来的东西都很特别,怎么就不开个店面呢?”
老夫人一听琢磨出儿媳妇的话味来了,“你是想?”
“银子不嫌多,要是他们愿意的话,就是开了这种买卖小菜的铺子,一年下来也会有不少银子进账了。”程县主别看是武安侯府的嫡女,脑子还特别够使。
“也不是不行,等有机会找人去探探口风。”老夫人点点头赞同。
“你们还是死了心了吧,二公子没空。她都忙死了,再说,这个不是她的专长。”小胖子又折身回来,正好听到了自家母亲和祖母之间的嘀咕。
他立刻摆着手拦了下来。
“她忙什么?”问完了,程县主又笑了起来,她倒是忘记那叶家是酿酒出身的。“是不是忙着酿酒?”
“酿酒也不是二公子最擅长的。”小胖子昂首挺胸地回答。
哼,他才不会告诉家里人,二公子是独一无二最厉害的人,画画写字讲故事才是她的专长。
“酿酒都不是她的专长?”老爷子更是吃了一惊,“难怪叶家不愿意扩大酒坊。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做学问呀。”小胖子很自豪地回答。
“她打算考秀才?”老夫人纳闷地问,“可她是商户,朝廷是不允许的。”
“秀才算什么?就是状元,二公子大公子都不稀罕。再说,那些人根本就不能和二公子比。”在小胖子心目中,叶惊鸿就是一个怪才天才鬼才,稳妥妥占了第一名。
“哪有这样的人?”老夫人笑了起来,只当他说笑。
“你们等着,等下一次科考,孙子给你争一个秀才回来。”。
举人他没希望,秀才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谁叫他东方甫有好几个厉害的老师了。
“好,等着你考个功名回来。”老夫人乐坏了。
“要是真的中了,你想要什么,爷爷全给。”老爷子更高兴,东方家还没有出过一个文人了。要是孙子出息了,他一定要买好多炮竹好好放放,再给老祖宗好好拜拜。
第二天,得了礼物的四家,都不约而同派人送了不少礼物到叶府致谢,连武安侯府都派了桂嬷嬷过来。
“昨日是那婆子不对,仗着奶过小公子,竟然在公子面前摆起谱来了。回府以后,长公主已经好好处罚了她,两位公子对我家小公子照顾有加,长公主和侯爷一直都感激不尽了。所以今天老奴厚着脸皮过来,是特意道谢的。”
“嬷嬷客气了。”叶惊鸿淡笑着回答。果然不愧是长公主身边得力人物,说起话来简直加了蜜似的,让人听着也舒服。
“都是邻里,程公子能将我们当朋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谈不上照顾。嬷嬷客气了。”叶彦宁也微笑着说。
桂嬷嬷看到叶家两位主子态度都很谦逊,心里暗自赞叹,同时对那无中生事的奶娘更加厌恶了。
“长公主送来的礼物真的很贵重,不过我们也不纠情,说实话,这些人参真是我目前需要的。请代惊鸿好好谢谢长公主。”叶惊鸿真诚地道谢。
“老奴一定将公子的话带到。”桂嬷嬷也笑了起来。
为了表达叶府的协议,叶惊鸿干脆又让承德他们搬来了一些酒果醋红酒果酒,让桂嬷嬷带回去了。“这一坛子落离子酒是额外送给嬷嬷的,嬷嬷辛苦了。”
桂嬷嬷得了分外的果酒,心里更是高兴不已。对叶惊鸿会做人,更是满意了几分。
长公主和武安侯爷得到回赠的礼物,又听了桂嬷嬷的回话,都暗自满意。叶家虽然是商户,却也不是一无可取之人。
转眼之间,三日之后的鲁国公府夫人绣品会如约而至。
“你们过去一定要守好小姐,千万不能出任何的岔子。”一大早,叶彦宁再三叮嘱女扮男装的望舒和望月。
“奴婢一定和小姐形影不离。”望舒和望月也有些紧张。虽然说,她们一直在学习礼数,可是却从没有真正在大户人家练手过。
“鲁国公府不比外人,后院的女人腌臜之事也比较多,记住了,无论如何,你们两个都不能离开小姐半步。”赵一铭是过来人,对大户人家里惯用的手段很清楚。
鲁国公府莫名其妙就给名不经传的叶府下帖子,本身就足够让人怀疑的了。所以这一趟过去,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
“爷爷哥哥,我不是小孩子,出门在外,自然会小心行事的,你们就放心吧。”叶惊鸿微笑着安慰两位亲人。
“只是小姐的身份不方便,否则的话,要是老奴跟在身边,也会容易些。”张嬷嬷更是忧心忡忡。
她虽然是被夫人用由头打发出门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却是一直在关注着叶府里的情况,叶惊鸿原来是什么样的人,她一清二楚。
现在叶惊鸿是变聪明机智了,可她一直都没有经过正经的礼仪教育,也不知道出门在外会不会被人抓住说三道四的。
“好了,再啰嗦下去的话,今天我也不用出门了。”叶惊鸿笑着说。
“小心。”叶彦宁再一次叮嘱,并没有因为她的打趣就放松了心情。
“好。”叶惊鸿郑重地点点头,“望舒望月,我们走。”
赶车的用了承德和承信两个,这样算来,叶惊鸿出门身边就带了四个人。而这几个人武功都不弱,叶彦宁看着他们的背影,坐在阳光下久久没有动。
“放心吧。惊鸿现在变化很多,雏鸟终有一天是要展翅高飞的。她聪明聪慧,叶府后院这点儿小地方根本就拘不住她。”赵一铭轻轻地劝解他。
“我知道。只是她年纪这么小,又是女孩子,总是不方便的。要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她也用不着这么辛苦。我是哥哥,却时时刻刻拖累着,完全辜负了父母临终时的嘱托,根本就没有照顾好她。每每想到这些,就是午夜时分,我也夜不成寐。”叶彦宁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的哽咽。
“这话千万不要在惊鸿面前说起半句。在她的心目中,你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否则的话,她也不会费尽心思给你调养身体。要是你出了半天差池,简直难以想象她的心里会多么伤心。”赵一铭严肃地看着叶彦宁,“就是老夫,现在也不敢和自己身体过意不去,因为老夫能感觉到她心里是将我当作了亲人,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老夫岁数大拖累了她,可是有人在,她的心一天也能安定下来。”
说这话的时候,赵郎中其实一半为了劝解叶彦宁,一半说得却是掏心窝子的话。
只是来了京城几个月,可他清楚叶惊鸿和叶彦宁是真的拿他当作长辈来敬着了。
“爷爷放心,我知道的。”叶彦宁郑重地回答,对于在危难时刻不断帮助自己的老人,他也是十分敬重。
抛开自己的私人感情来说,就是冲着父母在临终时,将叶家所有暗桩交待给赵郎中,赵郎中就足以担当起他和叶惊鸿的孝敬。
叶惊鸿在马车上也暗自思量,鲁国公府到底邀请她的用意。
也许后续的合作在鲁国公府眼中是一种赏赐,可是她却并没有什么兴趣。
无论是酿酒还是种田,其实都是被憋出来的,并不是她的喜好。而她真正的喜好现在却无论如何都不能显现出来。总的找合适的机会给敌人致命一击才行。
不是为了素未谋面的叶家父母报仇,只是想除掉暗处的敌人,她和叶彦宁才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所有不和谐的危险,她都要扼杀在摇篮中。
也许,有机会和鲁国公府合作也未尝是一件坏事情。
想到这儿,叶惊鸿微微笑了起来。
马车在明媚的阳光下缓缓地行驶着,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她坐在马车里此刻倒是成了悠闲的看客。
望舒和望月看到她出神地盯着大街上的人,都很识趣地没有出声打扰她。
“二公子,到了。”片刻,外面响起了承德的声音。
“嗯。”叶惊鸿懒洋洋答应一声,然后身手敏捷地跳下了马车。
望舒和望月站在她一左一右,像两尊大佛似的,保护着她。
“你们在外面候着,要是吃饭的时候我们不出来,你们自己轮换找地方吃饭。”叶惊鸿轻声交代一声。
“二公子放心,小的出门已经带了饭食出来。”承德低声回报,他是第一批跟着叶惊鸿同甘共苦的人,知道叶惊鸿这个主子是真心关心他们。
叶惊鸿点点头,然后带着望舒和望月开始往鲁国公府走去。
别说,鲁国公府的客人还蛮多的,老老少少贵人下人络绎不绝,站在门口迎客的管家模样带着小厮,正一丝不苟地微笑着迎客,顺便检验客人带来的请柬。
冲着这份热闹,叶惊鸿也能感受到今天鲁国公府这场宴会等会儿是多么热闹了。
“请问几位是哪个府上的?”看到叶惊鸿带着望舒望月过来,管家客气微笑着问。
叶惊鸿身上穿的不算太华丽,款式却很新颖,将她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耀眼,人看起来也更加得温雅斯文。
看着面生,管家拿不准她的身份。
“望舒,请柬。”叶惊鸿淡淡地吩咐下去。
望舒冷冷地将怀里的请柬拿出来,然后递了过去。
“原来是叶公子,请进。”管家接过请柬瞄了一眼,顿时面上堆满了笑容。
可是作为曾经的商场精英,叶惊鸿还是看出了他眼底中的鄙视。
商贾在哪里都是被人歧视的。
叶惊鸿不难过,也不意外。她像没有任何发现似的,带着望舒和望月进门了。
鲁国公府真不愧是大家,整个庭园足足有五进,里面的花草楼榭亭阁样样齐全。
所有的客人都被安排在了花园中。
作为三公之一的陆家,庭园很大,光是花园里的湖泊就足有十来亩地大,里面的荷叶已经偷偷地冒出了头。
岸边柳树成行,各色珍贵的花卉随处可见,就是假山的造型都是与别府不一样。
整个府里张扬着富贵华丽。
有钱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叶惊鸿暗自思索。
客人很多都很认识,很多人聚在一起三三两两说着话,男女分开,不远处亭台走廊中聚集的都是年轻的姑娘,而这边湖边则围聚着年轻的男子。
至于岁数大一些的人,则很少见,可能是坐在了屋子里了吧。
叶惊鸿现在的身份是男子,而且很年轻。
她不声不响地坐在了湖边的一块石头上,这个位置既没有远离人群,却也没有融合到人群中。
她就这么独特而安静地看着湖里的鱼,倒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林小姐,上一次林阁老得到的绣品据说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珍品,你肯定是亲眼见过的,是真的吗?”不远处有人往这边走来。
叶惊鸿微微一抬头,就看到一群小姐带着丫头婆子往靠近湖边的亭子走来。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鹅黄色的漂亮小姐,她正一脸羡慕地看着身边一位穿着湖绿色裙子的姑娘。
由于她这个位置离亭子还有一些远,所以,叶惊鸿并没有急着离开。
“扇子两面的图案一模一样,那字也是极好的。祖父说过了,当今世上还没有任何人能越过的。”林小姐笑眯眯地微笑着回答。
“不会吧,难道连林阁老的字画也比不上吗?”一个穿着大红色裙子的姑娘惊呼起来。
“怎么可能,林阁老的字画一幅千金,他是现代的大儒。哪里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人可以比拟的。照着我说,肯定是阁老为人谦逊才故意说的。”又一个微胖的姑娘不服气地说。
“对。”此话得到了更多人的赞同。
“不,祖父说过了,就是他的字比起那副扇子上的字画,也差了许多。因为画画之人无论是画技还是字迹,都是他从来有见过的。”林姑娘倒是很低调地回答。
她丝毫也没有为自己祖父难为情的意思。
“天啦,要是真有这样的人,怎么从来也没有见过她有别的字画传出呢?”
“或许人已经不在了。”
“对,听说那两把扇子是一个落魄之人托卖的,作画的人或许真的已经离世了。”
“那样一个有才的人居然离世,太可惜了。”
“听说很多人都在打听那幅双面绣是用了什么针法呢?”
……
叶惊鸿苦笑着听着,一不留神,自己竟然从别人口中得到了自己的死讯。
望舒和望月对视一下,也都哭笑不得。
“我说怎么看着眼熟了,原来真的是你这个低贱的小人。”正当叶惊鸿将目光重新投入到湖里的锦鱼身上,她的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暴躁的怒喝声。
叶惊鸿回头一看,萧锦瑟那张嚣张的脸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冤家路窄!叶惊鸿暗想,今天恐怕又要节外生枝了。
“谁让你坐在这儿的?一个低贱的商贾之人,居然混入了国公府里来,来人,给本小姐将这个该死的小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然后送到牢狱之中去。”萧锦瑟不改嚣张的个性,一张嘴就上纲上线起来。
叶惊鸿暗自耻笑,这个没脑子的娇小姐,除去会以权压人,还会什么?
“萧小姐,是在怀疑鲁国公府吗?”在对方嚣张跋扈的情况下,她并没有并吓唬住。
这边的动静很大,很快地就围聚过来很多人,很多人并不认识叶惊鸿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可大家对萧锦瑟却是认识的。
说实话,萧锦瑟仗着是太后娘家侄孙女的身份,在京城里一直都嚣张惯了的。大家对她从来是鄙夷而远之。
这会儿,看到叶惊鸿被她缠住了,很多人都暗自同情起了叶惊鸿。
“少来这一套,明明是你趁着热闹混进来,却扯到了鲁国公府,一听就知道是个宵小,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萧锦瑟冷冷地看着她。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遇上第一眼就看着不顺眼。
叶惊鸿在萧锦瑟的眼中恰巧就属于这一类人。
“惊鸿固然不能和萧小姐相比,可也知道鲁国公府的戒备森严,对上门的客人也是诸多要求。这样有品位的人家,自然不是宵小就能混进来的。”她好似在耐心个一个不讲道理的孩子解释,性子好的很。
周围的人听了都忍不住扑哧发出了讥讽的笑声。
叶惊鸿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真正上不得台面的人就是她萧锦瑟。
“难道萧法吗?”叶惊鸿又追问一句,却没有让人感觉到威逼的意思。
“伶牙俐齿也没有用。”萧锦瑟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很多人都偷偷用鄙夷地目光笑着看她,立刻有些恼羞成怒了。“来人,还不赶紧将这个流氓给本小姐给打出去。”
陆家的小厮站在远处看着,听到了她的吆喝,却没有一个人主动过来帮忙的。
这儿的地盘是陆家的,所有下人都牢记他们的主子只有陆家人而已。
而且萧锦瑟的跋扈几乎让人不能容忍。
“请问,这儿发生了何事?”就在萧锦瑟气愤的时候,忽然又过来一位公子,他笑语盈盈地过来相问。
“陆大哥,你来的正好。陆家混进了一个流氓,你得好好将人给处理了。”她先发制人愤怒地指着一脸淡然的叶惊鸿。
鲁国公府的嫡长孙陆秉之转过头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正好看到了一脸无所谓的叶惊鸿。
“请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他微笑着问。
叶惊鸿抬头和平视,暗自在心里评测着陆秉之。
陆秉之长的不错,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看起来就像一个翩翩君子。就是他看着叶惊鸿的眼睛里似乎都带着真诚。
这样深藏不露的人,叶惊鸿不敢小瞧了他。
她抬起手抱拳失礼,很有礼貌地回答,“在下叶惊鸿。”
此言一出,周边很多男子都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
如果说所有人都不认识叶惊鸿这个人的话,那么叶家的酒却是名扬整个京城。当然随着酒的名声出去了,叶惊鸿这个人的名字,大多人也是多多少少听说过的。
原来酿制出那样美味的叶家酒之人,竟然是如此的年轻,很多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
听到叶惊鸿自报出名字,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姑娘听了,却如遭雷击,真的是叶惊鸿,那个人居然在那么大的地动中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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