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望舒恨恨不平地说。“大公子千万不能上了她的当。”
“在你的眼中,我就那么好骗?”叶彦宁淡笑着问。
“奴婢错了。”望舒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也是好心,想当初大公子受伤,明明有王二宝可以照顾大公子,可是那王云娘却非要往大公子面前凑,明显就是居心不良。偏偏那丫头还一副小白花的模样,动不动就来一个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的她差点儿气死了,可惜身体受伤得厉害,到底没有护住了大公子。
“传话下去,只要他们兄妹想出门,就任由着他们出去。”叶惊鸿发话。
“是,王妃。”徐七丫快快乐乐出去传达消息去了。
“咱们剩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守株待兔了。”叶惊鸿笑着说。
“王妃,我的身体好了,我要守在你的身边。”望舒看着她央求,“再养下去,奴婢都要发霉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老实养着。”叶惊鸿板着脸教训她,“我可不希望以后,身边再多一个药罐子。”
“王妃,奴婢真的好了。”望舒焦急地说,说着还转了一个圈证明一下。
“你老实待着,好不好,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叶惊鸿生气了。
“听王妃的话。”叶彦宁也帮着叶惊鸿,“就是承信,也被拘在院子里养着。等谢公子说可以了,你才能出去。”
望舒看到两个主子一脸的坚持,只好泄气地放弃了。
“你就放心好了。还有我们了。”望月笑着是说。
“我看呀,她是怕我们将王妃对她的宠爱给抢走了。”望秋也笑着和她开玩笑。
“看我不撕破你们的嘴。”有两个主子在,好姐妹还打趣自己,望舒羞得红红一片,几乎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
叶惊鸿和叶彦宁含笑看着她们打闹,这种颇有活力的生活让人有了盼头。
“好,好。”再说静王妃和秦茗扬那天回到府里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叶惊鸿送给他们的字画。
当画卷打开后,静王妃忽然之间泪流满面,秦茗扬眼中也包含了泪水。
“像,真像。”跟随静王妃多年的徐婆子看到画上的人物,惊讶地叫出来。
静王妃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画上的男子,“王爷,妾身又可以看到你了,以后妾身一定好好守着你。”
不错,字画上的人物,正是叶惊鸿根据秦羽陌的描述画出的静王。
如果有认识静王的人看到了桌子上的话,肯定会失声叫起来。
因为画中的人物和静王本人真的太像了。
特别是那双带着犀利却又饱含深情的眼睛,将人物的精神全都展现出来了。
“定王妃费心了。”秦茗扬最先从沉痛中恢复,“她送给我们一份太大的人情。”
“如果王爷亲眼看到这幅画多好,当年,王爷是那么得喜爱字画。如果他还在的话,对于定王妃这样的才女,一定会推崇有加。”静王妃低声说。
“定王妃将王爷画得如此出神,难道她见过王爷吗?”徐婆子疑惑地问。
“不,按理说,她绝对不会见过王爷。她在江南出身,而叶家是最近几年才出了事情。叶惊鸿从来没有来过京城,她不可能见到过王爷。”静王妃断定。
“这儿有便条。”徐婆子指着地上的一封信惊讶地说。
静王妃和秦茗扬低头一看,原来地上真的有一封折起来的信,想来这封信是夹在画卷中,被他们不小心掉到了地上。而他们又被画上的人给吸引了,所以也没有注意到地上。
秦茗扬打开便条一看,默默地读了一遍,然后又递给了静王妃。
静王妃看完了以后,感叹道,“叶惊鸿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竟然只是听了定王的描述和外人的传说,竟然就将王爷的神韵都画出来了。”
“这种画技从来也没有见过,难怪外面传言,定王妃画出的人会说话。”秦茗扬也用佩服的语气说。
“不光是人物,就是定王妃画出的花草树木,无不是精品,听说有人看过她绣出的猫儿,连真的老鼠都害怕了。”徐婆子将自己听到的八卦说出来。
“这幅画我要好好收着,就放在我的卧室里,让王爷一直陪着我。”静王妃一边笑着一边流着泪说。
“是,母妃。我想父王也希望亲眼看到我们幸福地生活。”秦茗扬说,“或许这也是定王妃送我们这一幅画真正的用意。”
“母妃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以后母妃一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静王妃带着歉意说。
外人只是传言,她为了儿子深居简出。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其实一直都是儿子在安慰她,否则的话,她早就撑不住了。
也好,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清理一下府里的牛鬼蛇神。
静王府也应该腰杆挺直了生活。
“王爷王妃,早上的时候,王二宝和王云娘真的出门去了,说是要到京城里各处看看,寻求一下做什么事情比较好。”承德进来禀报。
“他们还说了什么?”叶惊鸿问。
“他们为了不引起我们的怀疑,还特意向几个时常外出做事的人,询问了哪里找工比较容易,还有哪里的房子比较便宜可以租住或者出售。”承德麻利地回答。
叶惊鸿点点头,“还不算太笨。”
“蠢货。”秦羽陌淡淡地评价。
叶彦宁附和着他的话说,“他们是急着将听到的消息传递出去。”
“泉州的安抚使已经派兵开始剿匪,过了不久,应该就会有消息传递进来。”秦羽陌说。
“王爷得留几个活口下来。”叶惊鸿着急地说。
秦羽陌瞥了她一眼。
“是阿陌。”叶惊鸿尴尬地纠正,一着急,又犯了他的忌讳了。
这人好小气!
“活口自然是要留下来的。”秦羽陌回答。
“就怕是一些亡命之徒。”叶彦宁脱口而出。
秦羽陌点点头。
他派出去跟随叶彦宁出去的暗卫,最近终于被后去的人找到了,一死一重伤。
根据活着的人提供线索,可以得出,追杀叶彦宁的匪徒绝对不会是普通的人。听起来更像是死士。
要真的是死士的话,麻烦就会很多。
因为这种人往往是完成一个任务就躲藏在暗地,能蛰伏好几年都不露面。
没有线索,别人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不管怎么样,能找到自然好,找不到,算他们运气好,不过我相信,只要逼得他们主子走投无路,他们自然也就不会藏多久了。”叶惊鸿说。
秦羽陌和叶彦宁点点头。
王二宝和王云娘兄妹两个,的确做事非常谨慎。
他们现在叶府里放了烟雾弹,说是要出去打探上工的事情,顺便还要看看房子之类的。
出了叶府,为了做得更像,他们可是和负责买菜的人一起出了门,到了集市上,他们兄妹两个才和买菜的人分道扬镳。
饿赵少谦接头的地点更是隐蔽。
因为要看房子,他们找了掮客,而赵少谦就在其中一家牙行后院房间里等待着。
“奴婢奴才见过赵公子。”王二宝和王云娘恭敬地给赵少谦行了一礼。
“不用客气了,说说你们这一次得到的消息。”赵少谦直奔主题,“速度快一些,省的别人发现了不妥。”
王云娘就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是奴婢亲耳听到的,赵公子一定要尽快下手,将棉花抢到手,然后提前放出去。叶惊鸿最怕的就是赵柳两家和鲁国公府联手。毕竟两家是市面上最大的布料铺子,丝绸已经被我们夺下来,剩下的她就想依靠棉花翻身。”
“你确定叶惊鸿没有发现你的身份?”赵少谦谨慎地问。
“没有,奴婢可以确定她没有。因为昨天她还准备帮我们在京城里买房子,还准备送银子给我们做一些小生意。”王云娘回答,“定王是个瑕疵必报的人,要是发现奴婢的身份有疑点,他第一个不会放任我们留在府里,更不会留着我们的性命。”王云娘阴沉地说。
此刻从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小白花的特征了。
“你们辛苦了。”赵少谦说,“等你们成功了,主子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王二宝和王云娘对视一笑。“多谢赵公子提携。”
“你们赶紧打听房子去,不要露出破绽出来。”赵少谦再三叮嘱。
“是。”兄妹两个欢天喜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赵少谦也从牙行的后门出去了。
他出了牙行并没有回自己府里,而是直接找柳永溪去了。
柳府内,叶欣婉近来的生活很不如意,因为焦灼,她的月事来的都不稳了。
特别是上一次,她设计了王花花。本来以为,王花花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不在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贱人命真大。
不仅王花花没事,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稳稳当当地还在了。
看到王花花那得意的脸色,叶欣婉真想一巴掌将她给扇死。
更可恨的是,柳永溪还直接怀疑到了她身上。
“哥,你发什么疯?从那女人出门以后,婉姐姐可是一直和我们在绣房里,她哪里有机会去找人害那个女人。”当初柳思晴的话还响在她的耳畔,同时柳永溪那杀人般的眼神也印在了她的脑子里。
只是因为了一个贱人而已,柳永溪竟然就对她那么绝情。
叶欣婉想到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再想想柳永溪现在的那副嘴脸,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可是柳家宫里有个婕妤姐姐,就那么点身份,就足以阻止她再回头了。
何况还有一个更大的主子在后面盯着他们。
赵柳两家是绝对不能分开的,否则的话,赵家说不定就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叶欣婉心里再不甘心,也赌不起未来赵家一大门的生存。
每天晚上,只要她想到有一天赵家像叶家一样,转眼之间就上了断头台,她浑身就不寒而栗。
刺绣什么的,已经完全提不起精神来应对了,更不要说找到叶惊鸿刺绣的手法。
心神焦脆,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
王花花最后的事件,还是哥哥安排了一个婆子顶了罪,她才得以脱身。
可是明显的,从那以后柳永溪对她有了隔阂,现在,他竟然允许王花花那个贱人单独开了小厨房,就连吃的,也是她身边的人去采办了。
她这个身份不定的人,留在柳府几乎成了一个笑话。
就连下面的奴才都在偷偷笑话她。
“怎么又瘦呢?”赵少谦看到瘦削的叶欣婉,心疼坏了。“是不是他又给你脸色看呢?”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个人心知肚明。
“没有。”叶欣婉淡笑着回答,“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不行的话,还是搬回到赵府去住。”赵少谦脸色都冷了下来。他们赵家的女儿容不得别人去糟蹋。
“绣房在这边,我到赵府,刺绣的事情怎么办?”叶欣婉苦笑着回答。
“等忙完这一阵,最多明年开春,就结束了。”赵少谦低低地说。他们赵家欠这个妹妹的太多。
“好。”叶欣婉有气无力地回答。
“表弟。”柳永溪刚才外面回来,看到赵少谦在,他脚步一顿,不过很快调整过来,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有消息了。”赵少谦说。
“哦?”柳永溪大喜。“这么快?”
叶欣婉也觉得很意外。
“叶惊鸿囤积了大量的棉花,想依靠棉花翻身。”赵少谦将下人全都屏退了,然后直接说。
“消息可靠?”柳永溪吃了一惊。棉花虽然比较贵重,可是对比绸缎丝绸的布料来说,价格上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千真万确。”赵少谦肯定地回答,“现在只要我们尽快调集棉花过来,将棉花在叶府之前提前低价抛售的话,叶惊鸿必然会损失大批的银子。”
“好,我这就修书回去,让人调集棉花过来。”柳永溪说。
“还需要和鲁国公府联手。”赵少谦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这件事交给我来办。”柳永溪略一沉思说,“算起来,我和那陆公子还有一些牵连。”
“好。”虽然赵少谦比较好奇柳永溪怎么会和陆秉之扯上了关系,但是柳永溪胸有成竹的模样,还是让他放手了。
“你怎么和陆秉之牵扯上关系呢?”叶欣婉却是对他不放心,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还是少和他走得近,那一位可是小气的人。”赵少谦警告他。
“其实也不算什么。”柳永溪看到他们兄妹怀疑自己,心里顿时有气,于是也不客气点名缘由,故意去寒碜叶欣婉和赵少谦,“上一次,花花马儿受惊,是陆秉之救了他。我正好利用上门道谢的机会,去试探一下。”
说来说去,原来还是因为王花花那个女人。
叶欣婉的心彻底冷了。
赵少谦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柳永溪看到他们兄妹两个的表情,心里却是带着痛快的。
“尽量说服陆公子和我们合作。只要两家联手,不怕叶惊鸿泛起大浪来。”赵少谦阴狠地叮嘱。
在对付叶惊鸿的事件上,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柳永溪用力地点点头。
要到鲁国公府去道谢,要带去的礼物自然不能低。
送走了赵少谦,柳永溪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柳府虽然有钱,但是在京城里置办的院子也算不得太大,最起码就根本无法和叶家宅子相比。
柳永溪准备礼物闹出的动静,自然王花花也知道了。
“相公,送什么人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王花花挺着肚子到了柳永溪身边轻声细语地问,充分显示了自己的贤良淑德。
“上一次陆公子救了你,我这做相公做父亲的当然要去道谢了。要不是有事耽搁了,我早该过去了。”柳永溪笑盈盈地回答。
“还是相公想得周到,原来我也是想向陆公子道谢的,可惜妾身是妇道人家,自然不宜抛头露面。这些日子妾身每每想到,都会觉得愧疚了。现在相公想到了,妾身真的很高兴,多谢相公。”王花花眼睛里闪着泪花。
柳永溪就喜欢这种温柔似水的女人,看到王花花娇弱的模样,他的心也软了。“说什么傻话,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他救了我的女人,我的孩子,难道不应该过去上门道谢吗?”
“姨娘,大公子对姨娘多好。”王嬷嬷笑着说。
“我就知道相公是将我一直放在心上的。”王花花微笑着说。
前面的叶欣婉到底对柳永溪放心不下,她也带着丫头到仓库这边来看看柳永溪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没想到的是,她一走近仓库这边的院子,就看到柳永溪和王花花正你侬我侬地秀恩爱了。
印入眼帘的一男一女是多么刺眼,她含泪远远看着。
“小姐。”跟随在她身边的嬷嬷心疼地看着她。“大公子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一时的迷恋吗?
叶欣婉冷笑一声,“走吧。”
婆子一愣,看到她已经转身离开了,连忙跟着走了。
临走时,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抱着柳永溪胳膊撒娇的王花花。
第二天早上,柳永溪果然带着贵重的礼物去了鲁国公府。
他那边走,王花花这边就派了可靠的人送了信去叶府。
她才不会相信柳永溪说的鬼话了。要是想道谢,早就应该上门去了,哪里会等到事情过了一个多月才去?
她虽然猜不到柳永溪为什么要到鲁国公府去,不过王花花觉得这件事透露出不同寻常的味道。所以她立刻就行动起来了。
叶惊鸿接到叶明送进来的信,打开一看,忍不住就笑了。
“鱼儿终于上钩了。”
“你就放心守着钓大鱼就是,想怎么玩都可以,没有人敢动你。”秦羽陌淡笑着看着她开心的模样。纵容她的意味十分明显。
叶彦宁看到秦羽陌宠着自己的妹妹,心里也觉得更加舒坦了。
“秦茗扬的腿儿好了,不过他的身体却还是有病灶,每年必须吃药才行。”鲁国公府里,太子端正坐在椅子上,人看起来十分稳重。
陆秉之则坐在另一边,身体依着椅背,刚才说话的人正是他。
“身体有隐疾?看来他还要养着才行。”太子微微一笑。
“听报子说了,静王妃的意思就是如此。而秦茗扬更没有再出世的念头,他和平常一样,在府里全是修身养性之举。”陆秉之也笑着回答,“他伤得是心脉,根本就不能大喜大悲,的确不适合再出世。”
太子听了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相视而笑。
“你也老大不小的,就没有看上的姑娘?”谈完公事,又谈到了私事,太子关心地问起,“太子妃为你这个兄长的婚事简直操碎了心。本宫也希望你能尽快完婚,到时候添了儿子,也好给皇长孙有个伴读。”
陆秉之听了有些苦恼,“这种事情根本就急不来。”
关键是,他并不想随便就找一个枕边人,而让他看上眼的又没有几个。
“你呀,就是眼光太高了一些,也是,像你这样的才子,一般的女人还真配不上你。”太子笑着说。
“不是……”
“太子殿下,大公子,外面有人上门求见,这是帖子。”这时,进来一个看门的人禀报。
太子和陆秉之对视一眼,陆秉之接过帖子一看,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什么人?”太子看到他的表情奇怪,疑惑地问。
“江南柳家大公子求见。”陆秉之淡笑着回答。
“你怎么和他认识呢?”太子好奇地问。
陆秉之就将自己如何遇上,无意中救人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是因为英雄救美。”太子笑着打趣。
陆秉之淡笑,“我事先也是不知的,为了这件事还被秦篱落敲诈了一大笔银子。”
“他这时候才上门,肯定不会仅仅因为道谢。”太子冷笑着说。富贵人家哪一家后面没有腌臜之事,心照不宣的事情而已。
“本宫到后面,人既然到了家门口,总不能让他就这样回去了。”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陆秉之好笑说。
“让人进来。”他吩咐小厮。
小厮立刻出去了。
“我家大公子正好有空,你可以进去。”小厮到了门口对柳永溪说,“跟我来吧。”
语气算不上太客气。
即使是鲁国公府看门的,那身份也比一个商人高上几分。
柳永溪可不敢介意小厮的态度,他摆出不在意的模样跟着小厮进了门。
鲁国公府真不愧是世家,院子里的装饰,每一件摆设花卉都是极品。
柳永溪也算是见过市面的,当然不会像傻帽一样到处乱看。
“大公子。”到了院子里,小厮先进门禀报了,柳永溪却被晾在了院子里。
片刻小厮出来,“大公子让你进去。”
柳永溪谢过,就进了客厅内。
陆秉之正坐在客厅内的上座,看到柳永溪进来,他也没有站起,而是客气地指着椅子,“柳公子,请坐。”
柳永溪微微一笑,拱手首先像陆秉之道谢,“上一次陆公子救了我的家眷还孩子,本应该早就上门来道谢,可是实在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外出没空。昨日回来,所以才来晚了,希望陆公子不要生气。”
“柳公子客气了。”常言说,出手不打笑脸人,柳永溪说得客气,陆秉之的态度也热络了一些,“上一次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即使我不出手,也会有人出手去救。”
“话是这么说,可柳某对大公子的感激之情还是无法言表的。”柳永溪笑着说。
“别站在,坐下来说吧。”陆秉之再一次指着椅子说。
柳永溪客气了一句才坐下了。
“夫人现在身体还好?”陆秉之明知道他救下的人是个姨娘,却装作不知道。
“贱内身体无碍,托了陆公子的福。”柳永溪笑着回答。
“柳公子马上就要当父亲了,可喜可贺呀。”陆秉之和他打起了太极。
这位柳公子打得是什么主意,他不清楚,可是他不急。急得应该是眼前的这位柳公子。
柳永溪心里的确在着急,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和陆秉之聊起生意上的事情。
“人之必经之路,有何可喜可贺的,倒是大公子让人羡慕了。”他笑着夸赞对方。
“柳公子说笑了,我有什么值得别人羡慕的?”陆秉之爽快地笑起来,声音特别清亮。
可见,他心里被柳永溪夸得还是挺高兴的。
“陆公子年纪轻轻,才貌双全,京城里谁提到陆公子语气里不是带着羡慕。”柳永溪一副佩服的神情说。
其实,骨子里他还真的很羡慕陆秉之。
羡慕的不是别的,而是陆秉之的身份。
想他柳永溪空有一身才华,可是身份却限制了他的出人头地。
凡是人们提到他柳永溪,哪一个不是只看到他商人的一面,却忘记了他柳永溪本身还是个才子。
可陆秉之不一样,出生在鲁国公府,身份本来就足够高的,现在还有了太子妃兄弟的头衔,就是不说一句话,不做一件事,只要他陆秉之站到别人面前,也足够别人仰望的。
说白了,柳永溪站在陆秉之面前有些自卑。
“哈哈哈,柳公子也不差啊,能打造出巧手为云那样的铺子,岂不是让人更加羡慕。”陆秉之给了他一个台阶。
太好了,柳永溪正愁要怎么往生意上引了。
“别人只看到巧手为云的兴隆,哪里看到我们背后的辛苦。”柳永溪苦笑着回答,“近期的生意也是难做。定王妃能力超群,铺子里卖的都是新奇的布料,刺绣更是一绝。我都快愁死了。”
“不错,凡事都有两面性,不能只看到别人风光的一面。”陆秉之点点头,对他的说法似乎很赞同。
“听我家掌柜的过来说,好像我们的铺子也受到不小的冲击。不过,定王妃的确很厉害,真不愧是叶家出来的女子。”陆秉之叹息着说。
他故意用叶惊鸿原来的身份去刺激柳永溪。
柳永溪果然心里不痛快了,“说得也是,布料肯定是比不上定王妃了。所以柳某只好另辟新路,想在棉花上找点儿出路。”
陆秉之不解地看着他。
“天气转冷了,我想京城里应该需要不少的棉花才对。生意难做,我也不指望赚太多的银子,能赚上几个小钱就行了。”柳永溪似乎将陆秉之当作了知己,连生意上的事情都说了。
“柳公子就不怕我们一品绣庄也卖了棉花?”陆秉之开玩笑说。
柳永溪一愣。
然后苦笑着说,“柳某手里的棉花并不多,就是一品绣庄跟着一起卖,京城里的市场这么大,两家根本就不冲突。”
“我只是说说而已,布庄的生意是属于我娘的,我并不管。”陆秉之笑着说。
“原来如此。”柳永溪淡笑着说。
两个人剩下的时间说得也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打扰多时,柳某告辞。再一次对陆公子的出手相救感激不尽。”柳永溪看到时间不早,主动站出来提出了告辞。
陆秉之当然会客气一下,“都快到晌午了,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
“陆公子的好意心领了,可是昨日才进了货,柳某还要回去照看着。”柳永溪极力推脱。
两个表演了真诚的情义以后,在陆秉之“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柳永溪心满意足地跟着小厮出门了。
“他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太子掀开帘子,从内间出来笑着说。
“他想和我们一品绣庄联手。”陆秉之含笑。
“柳家和我们断了叶惊鸿原材料的进货,叶惊鸿是想靠着棉花翻身。不过京城就这么大一点儿,要是柳家和我们联手的话,定王妃好像又要亏上那么一些。”太子冷笑着说,“这个柳永溪倒是有点儿意思。”
“叶家的生意的确影响了我们铺子的大部分生意。既然我们已经在原材料上得罪了她,还不如釜底抽薪,再做一次。”陆秉之略微思考说。
“手里的棉花还有多少?”太子问。
“不是太多,不过比往年要略多一些。我们也别想在棉花上赚多少,就是个噱头而已。”陆秉之笑着说。
太子听了微笑不止,“你看着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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