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垦荒山?有什么要求?”有人打听。
“荒山上面能种什么?”有人不以为然。
“是呀,荒地开垦几年或许还能多种一些庄稼。荒山开垦以后能有什么作用?”
……
“边上有说明。”识字的人大声说。
“赶紧念念。”
“对对,念念再说。”很多人催促着他。
于是,识字的人又开始将开垦荒山的要求说了一遍。
“比起开垦荒地要好上一些,最起码价格更加便宜一些。”
“对对,能在山脚上开垦一些自己的土地也算是好的了。”
……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但是由于价格实在太便宜,几乎等于白给,又能在山腰山下种植杂粮栽上果树,或者栽上桑树养蚕,很多百姓还是十分动心的。
一道圣旨下去,几乎不用一个月时间,靠近村庄,或者是人们能及的荒山就被百姓们买下了。
不过用朝廷的话来说,那不是买,应该叫做承包了。
承包这个新词很快被百姓所接受了。
百姓是高兴了,但衙门里的衙役们可忙坏了,丈量山体和丈量土地还不一样,是要顺着山体丈量,而且山体往往是上面小下面大,所以按照朝廷的要求,种竹子的地方丈量分了,然后是种果树或者是种桑树的又分了。最后才丈量山脚下的。
一个多月忙下来,那些衙役们几乎看到山,腿儿都在颤抖。
为了方便每年的勘察,这一次丈量,在地界上官府都做了专门的标记。
于是百姓在开春不久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土地开垦中去了。
山上栽种竹子很简单,几乎是一劳永逸的事情,栽种果树和桑树,是有专人指导。而山下的杂粮,却是任凭百姓随意种植。
就在百姓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叶家庄也传出消息,并且打出了广告,长期收购五年以上的竹子。
所有承包山体的百姓全都沸腾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最不靠谱的竹子竟然在将来也会是他们的收入之一。
而且叶家庄子说了,竹笋他们也是收购的。
这样一来,无用的竹林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
当朝廷那帮文臣听说了,个个都气的咬牙切齿,他们算是明白了,感情定王早就有准备,只是苦了他们,竟然放弃了那么好的赚钱机会。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站在朝堂上,他们一个个还得打肿脸充胖子,继续道貌岸然地站着歌颂皇上定王的英明举措。
“其实各位大人要是有心为国效力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秦羽陌慢悠悠地开口。
众人一听,全都竖起了耳朵。
谁还嫌弃银子多啊
“靠近百姓的山体被承包了,各位大人还可以派一些家奴或者是雇佣一部分佃户到远一些的山边去开荒。”秦羽陌不负众望,给了一个建议。
此言一出,很多人嗤之以鼻。
不过,也有一些人动心了。靠近百姓的山体被承包,可还有一部分荒山隔人群并不是太远,却也不近。要是让一些佃户过去的话,好歹也是一个收成,反正他们最后也不会损失一点儿。
仔细一琢磨,动心的人立刻在散朝以后,马上回去着手安排了。
别看很多官员表面上看不起叶惊鸿商贾的身份,可私底下却是有很多人都在暗地里羡慕定王娶了一个财女。
甚至还有官员的夫人私底下托长公主她们帮着引起的。
毕竟叶惊鸿现在的身份不同,又是个忙人,她们想见叶惊鸿一面还真不容易。
这些人中就包括了定王的二舅母李氏。
长公主她们几个都是人精,对秦羽陌与靖安侯府之间的恩怨向来了解得十分清楚,哪里会帮着她去惹秦羽陌的不快。
李氏在几家连续受到婉拒以后,心里气得要命。
“娘,怎么非要见那个贱人?”平婉玉因为叶惊鸿受到过侮辱,心里早就将叶惊鸿记恨了。
她看到自己的娘亲送了重礼出去,却没有见到人,心里十分不高兴。
“你知道什么?还有这话绝对不能再说了。”李氏严厉地呵斥了自己女儿。
“娘。”平婉玉脸色难看,委屈地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在家里一直都很受宠,没想到最疼爱自己的娘,竟然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商女,就这么严厉地训斥了自己。
“定王对他的王妃怎么样,你也应该听说了吧?萧太妃得罪了叶惊鸿,到现在还在庵中修身养性了,而年后为了查清楚是谁陷害了定王妃,皇上身边的德公公亲自动手,可是清除了大批的宫娥和嫔妃,那个柳婕妤死得最惨,死后连尸身都不见了。敢在皇宫里动手鞭尸的,除去定王,还能有谁?你不怕死倒也罢了,却不能拖累了府里上上下下的老小。”李氏提起定王心有余悸。
平婉玉听了以后,吃惊地看着李氏。
她是个小姑娘,靖安侯府现在又落魄了,她哪里知道宫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表哥……”想到定王,平婉玉的脸色露出了娇羞。
做娘的哪里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
“所以说,你要想进到定王府去,就必须讨好叶惊鸿这个王妃。叶惊鸿现在有了身孕,正是你进府的好机会。关键是你必须要能抓住机会。”李氏轻声教导自己的女儿。“还有,你已经长大了,府里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省的以后掌握中馈以后手忙脚乱。”
“是,娘。”平婉玉看到自己的娘是为她好,她立刻坐直了身体,也不觉得委屈了。
“我们靖安侯府这几年随着贵妃的离世,一年是不如一年了。皇上似乎在怨恨咱们侯爷,而定王和这边更是不亲。导致现在看着外面光,可是内里却是空了很多。老夫人你爹他们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娘怕再过几年,府里的银子会亏空很多。这几年,娘陪嫁的银子都填进去了,却还是入不敷出。”李氏越说越难过,情绪也激动起来。
她拼死拼活地为了靖安侯府一大家子的生活日夜操劳,可自己公公老侯爷和自己的丈夫却在外面花天酒地,那美人一个接着一个往府里带。
而她作为儿媳妇媳妇却是一句话也不能说。
“别看叶惊鸿是个商女,可她手里有银子啊。一个女人要想在男人面前站住脚,除去相貌手段,还必须有银子傍身才行。你想一想,郡主公主她们为什么愿意接近叶惊鸿那个商女,说白了,还不都是为了银子。”靖安侯夫人冷笑着说,“和叶惊鸿走的近的人家,听说光是几个庄子半年的收入就抵上原来的好几倍,我们本来和定王就有亲戚关系,只要我们做的好,还怕叶惊鸿不乖乖地将银子送给我们吗?”
“娘,我……”
“你也甭在她面前摆架子,你也不想想她现在的身份比起你高多少?在她面前伏小,你不亏。”李氏语重心长地教导自己的女儿。
平婉玉撅起了嘴巴。
“你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进王府,然后再考虑要怎么做吧。”李氏知道自己女儿是个心高气傲的,当下看到她不情不愿的模样,叹息一声,让平婉玉休息去了。
平婉玉回答自己屋子里,静下心认真想一想。觉得她娘说得还真不错。
要想进王府,她还必须得靠叶惊鸿。
依照定王对叶惊鸿的宠爱,如果没有叶惊鸿的首肯,恐怕自己进不了定王府里去。
李氏母女主意打得好,可是靖安侯府里又不是只有她们一房。
平家三房中可全是有女孩的,除去李氏,剩下的两外两个也将主意打到了叶惊鸿身上。
不过,她们和李氏不同,并没有到处送礼去拉拢人,而是直接找上了靖安侯老夫人。
“娘,定王妃怀孕在身,定王府里又没有一个可靠的长辈在。娘是王爷的外祖母,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帮扶一下。”张氏是平家老大的媳妇,可是因为家世平常,手段又不够,所以平家中馈却没有落在她的手上,而是落在了二房手里,也就是平婉玉母亲李氏手里。
“是呀,祖母,表哥也是常常外出,府里没有老人帮一把怎么行?”大房的嫡女平婉约笑着说。
“你们那点儿心思,我能不知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定王向来和我不亲近,还怂恿我过去。难道要我过去自找难看吗?”靖安侯夫人气呼呼地质问自己儿媳妇。
“娘,亲戚向来是要多走动,才能热乎起来。如果我们就这样疏远了定王殿下,定王以后哪里还能记得有娘你这个外祖母?”张氏看了一眼失望的女儿,继续笑着说。
“如果当初不是你们对王爷太刻薄了一些,哪里会今天这样的局面?”老夫人还在生气。
张氏一听,偷偷地撇撇嘴。
刻薄?这个家又不是他们大房在当家,刻薄的不就是老夫人和侯爷两个。
如果当初不是他们看定王年幼,生怕在朝中受到他人的排挤,从而不敢帮扶王爷一二,定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靖安侯府无情无义。
不过这话她这个做长媳的人可不敢说,“娘教训的是。儿媳现在后悔了,想着要是从现在用心修复两府的关系,也不算太晚。”
说完,她干笑着看着老夫人。
“这事,我会和侯爷好好商量一下的。”老夫人的脸色好转一些。
张氏大喜,这事看样子有门。
或许是关西愠和风行太焦急的缘故,秦羽陌这边刚告诉叶惊鸿煤炭的时候,过了十来天以后,第一批的煤炭和铁树就运到了叶惊鸿的庄子里。
叶惊鸿正好在庄子安排人开始试装锅炉。
“王爷,货已经安全运来了。”领头的男子恭敬地看着秦羽陌说。
“等会儿让王妃去验货。”秦羽陌说。
“是。”。
秦羽陌让疾风到车间找到了叶惊鸿,“王妃,煤炭和铁树已经全运来了。王爷请王妃过去验货。”
“这么快?”叶惊鸿惊喜地问。
“是王爷焦急,特意派人过去催促了才运过来。”疾风回答。
“走,过去看看。”叶惊鸿高兴地说。
由于用到锅炉和高压,车间就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叶惊鸿将这个厂子建立的最靠近山附近,不远处还有瀑布,这样一来,还可以用到水力,同时远离别的厂子和住的地方,避免了潜在的危险性。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因为远,叶惊鸿这个孕妇想回到庄子里,她就必须乘坐马车才行。
带着雀跃的心情,叶惊鸿很快见到了传说中的铁树,当然煤炭,她也看到了。
看到眼前黝黑的煤炭,叶惊鸿发现这些煤炭还都是优质的。
不过到底好不好她也说不清楚,毕竟在现代工业用煤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像煤炭中的水分含量硫的含量包括挥发性,都是有规定的。
自己这儿别说检测了,就是锅炉,都是她绞尽脑汁想出的最简单的设备了。
反正有比没有强得多。
有了这些煤炭和简易锅炉,防弹衣和竹纤维包括竹炭的生产都不是空想了。
“不错。”叶惊鸿看着树段,高兴得直点头。
送煤炭的男子,用眼睛余光打量着她,很显然对叶惊鸿很感兴趣。
叶惊鸿还处在兴奋中,“王爷,赶紧将这些东西送到那边厂子里。”
秦羽陌看到她兴奋的样子,嘴角也弯了起来。
男子有些惊诧地偷瞄了秦羽陌嘴角的那抹笑容,暗喜想到原来大家的传言都是真的。
王爷真的很宠着王妃。
叶惊鸿急于想试验做出防刀枪的布衣,所以得到材料后,立刻着手研究起来。
“你们将这些铁树断开,然后浸泡挤压成树浆。”
“是,王妃。”能在这边工作的人,全是叶惊鸿和秦羽陌的心腹。
这些人体格健壮,听了叶惊鸿的吩咐,立刻分工开始干起来。
“王爷,这些煤炭绝对不能停下来,所以,你得找一个车队专门给我运煤了。”叶惊鸿说。
“嗯。”秦羽陌答应了。
“以后你就负责专门运输这些货物,疾风你再让从庄子里挑选一些人重新再组建一队。”秦羽陌板着脸吩咐下去。
“是。”疾风和过来的男子大声答应了。
铁树十分坚固,即使大家用力的开始分解,可是进程还是十分缓慢。
叶惊鸿看见了不但不着急,反而很高兴。
因为这预示着,用铁树去做原料,真的是可行的。
靖安侯老夫人和靖安侯商量过后,都觉得他们应该拉下脸来到定王府去修复两家的关系。
如果再不能和定王打好关系的话,他们靖安侯府以后就要彻底没落了。
因为侯府的爵位是三代继承,而到了靖安侯这一代恰恰就是第三代。再看看府里的子孙,却是没有一个能出类拔萃的。
靖安侯府再没有出头的日子话,只怕真的要在京城里没落下去了。
老妻的建议恰中了靖安侯的心思,“玉儿和约儿都不错,你将她们两个带在身边吧。”
这是靖安侯特意吩咐老夫人的。
老夫人心里有数,原来老家伙也是冲着联姻去的。
她只是有些生气,死去的贤妃为什么就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了。要是亲生的女儿,今天的定王肯定不会对她这么冷漠。
不过心里再不满,靖安侯夫人心里还是有数,只有靖安侯府好了,她自己的子孙才会真的好。
毕竟现在王府里并没有死去的贤妃亲兄弟姐妹存在。
即使对定王再不满再不喜欢,为了自己的儿孙,她都必须到定王府去一趟。
可惜的是,她的脸是拉下来了。
现实却迎头给了她一下痛击,“什么,王妃又不在府里?”
这已经是第六天了,靖安侯老夫人还是没有看到叶惊鸿一面。
“是,王妃王爷都不在府中。”千管家板着脸回答。
别看他只是管家的身份,上门而来的靖安侯老夫人却是不敢小瞧了他去。
听说这位千管家当初是先皇指定给贤妃御用的小太监。
贤妃去世,后来定王回来,他就主动请缨到了定王府来照顾定王了。
这样的一个人物,就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德公公,见到他也得低下三分头。
就别说逐渐没落的靖安侯一个夫人了。
“不知王妃什么时候回来?”平婉玉忍不住问。
千管家听了脸色一沉,然后严厉地回答,“主子的去向,我这做奴才可不敢多过问。”
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谴责平婉玉多嘴了。
“小孩子不懂事,老身回去后一定好好教训她。”老夫人也不高兴地瞪了平婉玉一眼。
平婉玉立刻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叶惊鸿晚上从庄子里回来,听到张嬷嬷说了靖安侯来人的事情,她只是微微一笑。
“那种人不用理会。”秦羽陌冷冷地开口。
“要是遇上了,总的让人进来坐坐才行。”叶惊鸿打了一个哈欠说。
今天在庄子里忙了一天,那些铁树经过处理,终于变成了树浆,而剩下的残渣她都没有得浪费掉。
由于别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样使用锅炉,更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树浆和残渣,叶惊鸿几乎是全天候守在厂子里的。
秦羽陌看的既心疼却也没有办法。
“先好好吃饭,然后洗漱后赶紧休息。”秦羽陌看到她没有精神,心疼极了,“明日早上多睡一会儿再过去。不用太焦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知道了。”叶惊鸿又打了一个大哈欠。
肚子里的孩子很乖,她怀孕以后竟然连害口都没有,只是人极其容易疲劳。就是在庄子那边,再忙,中午的时候,她都是要睡一会儿的。
晚饭的时候,叶惊鸿几乎是一边打盹一边在吃,张嬷嬷想帮忙布菜,却被秦羽陌抬手拦住了,“本王来。”
果然一顿饭吃下来,叶惊鸿都是享受了贵族般的待遇。
秦羽陌恨不得将饭菜直接喂到她的嘴里去。
而叶惊鸿放下饭碗,也不管秦羽陌,直接到温泉那边洗澡去了。
等秦羽陌吃完洗漱以后,人家老大人已经睡得昏天黑地,早就不知道和周公下了几盘棋。
秦羽陌小心上了床,然后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手臂上,亲了她脸蛋一下,然后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闭上眼睛心满意足的也睡了。
一夜好梦。
叶惊鸿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太阳早就升的高高的了。
“怎么不叫我?”她睡眼朦胧地问。
“王爷说要让王妃睡到自然醒。”望舒将帘子打起,笑着说。
叶惊鸿长舒一口气,直接掀开被子,开始穿衣,虽然天气还冷,不过她的屋子却是很暖和的。
穿戴好,又洗漱了一番,张嬷嬷已经将早饭摆在了桌子上。
叶惊鸿坐下来小口吃起来。
孩子给力,她的胃口也就更加给力了。
不大一会儿,一小碗的碧粳米米粥就下肚了,外加一个鸡蛋和半笼的小汤包。
要不是怕自己吃的太厉害,孩子长的特别大,其实她还能吃。
为了健康着想,叶惊鸿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大公子和老爷子在客厅等着王妃了。”这时候,张嬷嬷才禀报了一个重要消息。
“怎么不早告诉我?”叶惊鸿抱怨。
“大公子怕王妃知道心急,又不能安心吃饭了。”望月笑着插言。
“我想和哥哥他们一起吃。”叶惊鸿舒了一个懒腰,惬意地站起来。
出了门,果然看到叶彦宁和赵一铭正站在院子里乐呵呵地看着她。
“哥,爷爷,早上好。”叶惊鸿先打了招呼。
“看起来精神很多。”叶彦宁笑着说,满眼都是宠爱。
“嗯,好多了。”叶惊鸿点点头。“咱们走吧,今天已经去晚了。”
“没事,都有人照看着了。”叶彦宁拉着她,不让她走的太急了。
平婉玉她们站在大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
平婉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王妃,大清早的就和男人拉拉扯扯,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表哥还要不要名声呢?”
她幸灾乐祸地说。
老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仿佛叶惊鸿真的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秦羽陌的事情一样。
叶彦宁听了差点儿气死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平婉玉一眼。
“大清早就听到乌鸦在叫,真不吉利。”叶惊鸿皱着眉头说。
“王妃放心,奴才一定告诉王爷,将这些讨人厌的乌鸦全给清除了。”千管家看着眼前的几个女人,眼神也很不善。
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一连几天没有遇上王妃,没想到一大清早就堵门来了。
靖安侯老夫人瞪了一眼自己的孙女,直到平婉玉低下脑袋,然后才看着叶惊鸿勉强挤出笑容说,“王妃,老身是听说你怀有身孕,所以特意过来探望。”
绝口不提她已经过来好几次的事实。
牛皮筋不好打发,尽管千管家的脸色已经沉得可以滴下水来,靖安侯府的几个女人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叶惊鸿,似乎没有看到管家难看的脸色。
“哥,爷爷,你们到府里先等我一下。”叶惊鸿也想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微笑着转过身对身边的亲人说。
“那好,我们在你的书房里等你。”叶彦宁点点头答应一声,“你走慢一些。”
“好。”叶惊鸿听话的点点头。
平婉玉听了他们的对话,才知道自己闹了乌龙。
不过,她才不想对叶惊鸿这个商户道歉了。
叶惊鸿似乎并不介意她们的态度,淡笑着让管家将人领进了府内的客厅中。
平婉玉等人虽然和秦羽陌是表亲,却也是第一次进到定王府里来,看到府里雅致却是极其豪华的装饰,羡慕的眼神根本就来不及掩藏。
叶惊鸿一直淡笑着看着她们的表现。
早朝上,平亲王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昨日庵中来信,萧太妃受了风寒病重。希望他着个做儿子能到皇上面前求情,让她能马上回宫来。
平亲王知道光是定王这儿就未必能通过,更别提对萧太妃恨之入骨的太后娘娘了。
太后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不会松口的。
怎么办?他大清早过来就迟疑着要不要对皇上求情,或者是在什么地点求情比较好。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德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
“臣有事启奏。”到底是自己亲母,明知道自己说了以后,皇上有可能不高兴,但是平亲王还是站出来了。
“平亲王有何事要启奏?”说来,平亲王在京城里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并不分管任何的事情。
皇上想不到他会站出来。
“臣有事启禀,前天太妃娘娘在静慈庵受了风寒,到如今还卧床不起。臣请皇上怜惜太妃娘娘年纪大了,能允许太妃娘娘尽早回宫来养病。”平亲王恭敬地解释。
秦羽陌的眼神一下子冷了。
皇上先是一愣,想到朝廷上是众臣商讨国家大事的地方,没想到平亲王竟然用来说起了私事。
“众位爱卿对此事怎么看?”既然上升到公事的地步,皇上也大方地拿出来和所有臣子一起商讨了。
秦羽陌冷眼看着。
“臣认为,太妃娘娘是到庵中去修身养性,这是太后的懿旨,如果随意更改的话,根本是对太后的不敬。”萧阁老儿子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虽然两位都是姑姑,可太后才是亲姑姑。
他们这一房一直都是和萧侍郎一房不和了。
“臣认为法之外还有人情。太妃娘娘年老体弱,如今又受了风寒卧床不起,于情于理也是应该让她回宫。世人了解真相,绝对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萧侍郎赶紧站出来。
“臣认为不妥,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如果只是因为一点儿风寒就让太妃娘娘回来的话,世人要怎么看待皇上和太后。”
……
接着有很多的武将都站出来反对了平亲王的提议,就是文臣中也是绝大数不赞成马上让萧太妃回宫来。
平亲王看着众人的表现,只觉得天旋地转。
自己的母亲生病,做儿子的却不能给她一个安逸的生活。
他这个儿子做得真是失败啊。第一次他心里对皇上对秦羽陌和众位大臣起了怨恨之心。
平亲王可以确信,只要秦羽陌松口,皇上肯定会同意,而这些惯会见风使舵的大臣也会说出和现在截然不同的理由来。
“平亲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朕不能答应让太妃现在就回宫来,否则的话,你要朕如何向世人交待,向太后交待。”皇上板着脸发话。
“是,臣谢恩。”平亲王几乎是咬着牙回答,眼睛中的泪水马上就可以滚滚而下。
“下朝以后,朕会派宫里的太医带上药材过去看诊。”皇上给了一棒子又给了一个甜枣子。
“皇上,臣斗胆再求一件事。”平亲王下了狠心,反正已经将皇上给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好了。“太妃娘娘和庵中的香客用同样的被褥,实在是顶抗不住寒气。毕竟太妃娘娘的年纪在那儿了,请皇上允许臣再送一些被褥之类的过去。”
皇上听了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定王。
秦羽陌冷笑着开口,“既然是修身养性,多了世俗的东西反而亵渎了庵中的菩萨。年纪大了,让庵中的人多给一床被褥就是。”
立刻有不少人点头称是。
平亲往没想到自己提出的这么小的要求,秦羽陌都会不给面子,顿时气的脸色铁青。
可秦羽陌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
“这样吧,多送一床被褥,每日再多给一些白米吧。”皇上下了最后的旨意。
“臣谢主隆恩。”此事的平亲王对皇上只有怨恨,却是连一点点儿的感激都没有。
心中有怨恨的人又何止他平亲王一个,明月楼中的柳思晴更是将柳家人和秦篱落恨到了骨子里。
本来她以为自己两个兄弟那日走了以后,肯定会尽快回来找老鸨,然后将自己给赎回去的。
可是没想到自那一日他们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柳家人的到来。
可恶的老鸨每天将她当作招牌挂出,那些恶心的男人听说她是得罪了秦篱落才被送来的,每天找她的人不计其数。
最可恶的是萧锦瑟那个贱人,竟然落井下石,找了很多无赖来糟蹋她。短短的时间内,柳思晴老的很快,她觉得现在的日子还不如死去了。
可是她却没有那份勇气真的自杀去死。
恨她恨所有伤害她的人,更恨自家亲人的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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