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鸿坐着没有动,只是看着她们,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什么事情严重到了要本王妃救命的份上?难道你们失手杀人呢?杀人的事情我可救不了你们。”
平老夫人人和地上的人听了,脸色顿时一僵。
叶惊鸿这是什么意思,调侃她们吗?还是趁机落井下石故意想羞辱她们。
杀人,就她们这身份,怎么会?
“王妃,求你救救我家老爷,他是被冤枉的。”大房哭诉着,“我们做的明明是正当生意,谁想到会有人栽赃我们?王妃,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安氏恨得牙痒痒,这个蠢货就会哭,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点子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叶惊鸿,“王妃,我家老爷和大爷一起到南方进了一批米粮,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下了船以后,却被府尹大人检查到了米粮中混着一批私盐。”
叶惊鸿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私盐的事情已经严重到波及了京城里?
不过,平家又怎么会牵扯进去的呢?
安氏和平老夫人看到叶惊鸿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心里又急又气,叶惊鸿不会不讲情面吧?要是那样的话,平家大爷二爷就惨了,说不准这件事还会搭进了整个平家。
“王妃,我家老爷是真的被冤枉的。”安氏脸上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我们平家虽然不再风光,可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做违禁的生意。再说了,全京城都知道我们平家是王爷的外家,我们又岂能敢给王爷脸上抹黑呢?”
后面的几句话却是带着一丝威胁
“对对,我们大爷可是一直都牢记着我们和王爷的关系,绝对不会给王爷脸上抹黑的。”大房也急着表态。
“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了。他们几个是心急了一些,却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去贩卖私盐。请王妃明察。”平老夫人有求于人,也放低了姿态。
叶惊鸿淡淡地扫射了三个女人一眼。
这一眼虽然很淡,却看得平老夫人安氏等人浑身都冒出了冷汗。叶惊鸿那双眼睛也太犀利了一些,黑漆漆的,几乎让人看不到眼底去。
她们从来不知道叶惊鸿的眼睛竟然能和秦羽陌的寒意一比。
“既然是冤枉的,本王妃觉得你们也不必太过于焦急了。东西虽然是府尹大人搜出来的,可只要平家没有做亏心事,你们就用不着害怕。官府里审问,向来是要讲究证据的。”叶惊鸿不咸不淡地开口,“这事属于大事情,要是王爷插手了,恐怕更加不好。有人陷害,肯定是有目的而来,要是王爷插手,落人口舌不说,说不定还将幕后之人逼得狗急跳墙死咬着靖安侯府不放,反而难办。”
平老夫人也听出来了,叶惊鸿这话的意思是拒绝了她们的求助。
“王妃,王爷的能力是瞩目共睹的。王爷要是能插手,老身想事情会很快水落石出,老身并不是想让王爷为难,私盐的事情实在太大了,我们平家真的承担不起这份名声。事情拖延下去,对我们平家百害而无一利,正如王妃所说一样,既然有人是想陷害我们平家,这个幕后之人肯定有目的的,说不准最后还真的会拖累了王爷。”
老太太的话说的还能有水准,一边威胁了叶惊鸿,一边却又拼命维护了两家人的关系。
叶惊鸿淡笑,“我家王爷的脾气,老夫人想必也清楚。说实话,老夫人今天过来说的话,我这个妇道人家也只能装作没有听过,你说是不是?”
又是婉拒
平家过来的几个人几乎都坐不住了。
“老身知道今日的事情太过让王爷为难,可是请王妃和王爷看在故去的贤妃份上,救救平家。”老太太思前想后,觉得如果错过了今日的机会,平家说不定就落了一个家破人亡的地步。
当今皇上对私盐的打击手段向来是雷厉风行,他们平家如今又是处于没落之际,府尹大人抓住机会,还不将平家当作垫脚石吗?
不,绝不能让平家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她赌不起
为了整个的平家,老太太也顾不上自己的脸面,直接给叶惊鸿跪下央求。
“求王爷看在贤妃的面子上。”安氏和大房也跪下大声求情。
望月望秋都快要气死了,平家这些人真够不要脸的。她们这番举动,分明就想逼着王妃站出去给她们做主。
京城里谁不知道,只要王妃开口,王爷肯定是要给王妃面子,将事情周全了。
可是私盐的事情这么大,别人想躲都躲不过来,哪里还会赶着往前凑的。
按照她们看来,这平家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哟呵,这儿还怪热闹的了。”秦篱落摇着扇子一步一摇走了进来。
平老夫人一看到进来的人是京城霸王,当即心里就咯噔一下了。
她倒是忘记了,这位不靠谱的爷现在是暂住在叶家。
“没你什么事情。”叶惊鸿心里正窝着一把火了,秦篱落开口,正好成了她指桑骂槐的对象。“我怀了孕,身体不能劳累,你别给我添乱。”
“喂,你这女人怎么一回事。”秦篱落不高兴了。
他进来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吗?叶惊鸿这女人竟然敢对他发脾气
“这儿都是女人,你进来捣什么乱?”叶惊鸿没好气地看着他,“你要是闲得厉害,还不如到庄子里多看看生意了。”
“生意上的事情归你管,你又不多给爷银子,爷凭什么要给你照看着。”秦篱落口气也很差。
“就你这态度,还想多要银子?”叶惊鸿冷冷地说。
“爷就这态度怎么呢?”秦篱落声音高起来。
“秦篱落,信不信,你要是再用这样的态度,我让人将你给赶出去?”叶惊鸿板着脸看着他。
“爷不信。”秦篱落态度更冷。
“气死我了。”叶惊鸿捶着桌子。
“王妃,别生气。”望月望秋赶紧劝慰她。
“哼,你也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爷就赖在这儿了,这是爷该得的福利。”秦篱落气死人不偿命。
“你……”叶惊鸿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王妃。”被冷落的老太太紧张地看着她,眼看着两个人叶惊鸿和霸王吵起来,似乎忘记了她们平家的事情,她只好开口提醒叶惊鸿了。
“我说一大早,爷怎么就这么晦气了。”秦篱落大叫起来,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借口。
“秦篱落,我警告你,你别胡来啊。她们可是靖安侯府的人,王爷要是知道你对她们胡来的话,小心他找你算账。”叶惊鸿警告他。
老夫人听了,心里总算是舒服一些了。还算好,叶惊鸿并没有忘记靖安侯府是定王的外家。
只要有这份关系在,秦羽陌肯定会管他们家里的事情。
“什么女人?你也算女人,张牙舞爪的哪里像女人了?至于地上的那几个东西,更是丑陋得让人想吐,就这么个东西,竟然还在爷面前打晃,爷没有断了她们的手脚就不错了。”秦篱落冷冷地回击,“还有你少拿秦羽陌那混蛋来吓唬爷,你要是不提,爷还不生气。既然提到了,爷要是不给她们一点儿厉害看看,还真让你小瞧了爷。”
说完,他上前去,一脚踢开了安氏和大房,“全给爷滚。”
“王妃。”老太太惊恐地看着叶惊鸿。
要说为什么她如此惧怕秦篱落,还得从原来的事情说起。想当初叶家的老三得罪了秦篱落,秦篱落可是带着京城里一大帮的流氓,用粪水和臭鸡蛋,差点儿将他们靖安侯府给淹了。最后他还将老三给打得半死,足足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月才能下来走路了。
从那开始,老太太对秦篱落就发憷了。
“滚。”秦篱落眯着眼邪笑着看着地上的老太太,“要是再让爷看到你们,爷不介意将你们一起带到花楼里去乐呵一下。”
“秦篱落,你又在胡说八道?”叶惊鸿大怒,她转过头微笑着安慰老太太,“世子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了。”
“爷什么时候和人开过玩笑?”那边,秦篱落还在纠正她的说法。
说完,他笑得更加邪魅了。
老太太想到了粪水,又想到没日没夜的锣鼓声,还有时不时冒出来的蛇什么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安氏和大房吓得也是浑身打颤。
“王妃,今日的事情就拜托了给你,求你一定要和王爷说说。老身告辞了。”到底是怕了秦篱落,老太太扛不住,战战兢兢说完了自己的目的,然后就狼狈地提出了告辞。
“呵呵,叶惊鸿,你这女人胆子还真大,爷告诉你。要是秦羽陌那笨蛋掺和到私盐的事情中去,爷正好找个借口去告发他。”秦篱落笑的十分得瑟。
“世子,不是,我家老爷没有走私私盐。”大房急了,高声喊冤,想对秦篱落说明情况。
“爷现在是好人,好人自然不会做什么坏事情。平家小子没做是不是,那行,给爷找出证据来再说。滚,别碍了爷的眼。”很不耐烦的,秦篱落的手脚蠢蠢欲动。
老夫人几个可不傻,立刻疾步逃走了,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怎么样,爷做的不错吧?”等人走了以后,秦篱落这才笑眯眯地进屋重新落座了。
“做得不错。”此刻的叶惊鸿也是笑眯眯的神情,哪里还有原来对秦篱落凶神恶煞的模样。
“不是爷好心,看在咱们合伙的份上。爷可是告诉你,私盐的事情,你的确不能掺和。”难得见到秦篱落一本正经的模样。
叶惊鸿微微一笑,“你以为我傻?只是平家而已,连王爷都不介意的人,我还真的能将他们当做一回事?”
“不是爷说你,平时看着吧,还行。怎么事事都依着那个笨男人,爷看你迟早被那个男人吃的死死的。”秦篱落抓住机会开始挑拨人家夫妻关系。
“那又怎么样?我愿意。你这个还没有成亲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叶惊鸿鄙视他。
“爷说,你这女人怎么一回事?”秦篱落声音大了起来。
“让他滚出去。”忽然,门口传来秦羽陌冷如寒冰的声音。
秦篱落和叶惊鸿同时转托头看着门口,一脸怒气的秦羽陌正站在门口了。
原来定王下朝回府来了。
秦篱落一点儿没有被抓包的自觉性,仍然笑眯眯看着叶惊鸿,“爷说得不错吧,这儿是叶家,某些人却当作了自己府里。”
“世子说得是自己吧?”叶惊鸿笑眯眯地反问,却是站了起来。
秦羽陌看到她向自己走来,脸上顿时带上了笑意,迎上去当着秦篱落的面搂住了她的腰,然后再也不看秦篱落一眼。
“是不是被气坏了?”
“王爷知道平家人过来呢?”叶惊鸿笑着反问。
“嗯。”
简短的话却透露出秦羽陌对她的关心。“你做的好,那种人不必理会。疾雷,警告靖安侯,要是想平家安宁下去,就放老实一点儿。”
“是。”疾雷答应一声出去了。
“他又调皮了?”吩咐完正事,秦羽陌的眼睛就落在了她稍微凸起的肚子上,大手也忍不住落在了上面。
“还好,小家伙挺乖的。”叶惊鸿微笑着回答,一副贤妻良母的神色。
秦羽陌听了以后眼神也更加温柔了。“下个月初六,秦茗扬大婚。”
“这么急?”叶惊鸿吃了一惊。
“太后找人算了日子决定的。”秦羽陌扶着她的粗腰,带着她小心地落座,然后自己才坐下了。
“郡王成亲以后,我得问问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成亲。”叶惊鸿嘀咕。
“本王觉得下个月十六也是个好日子。”秦羽陌出主意。
他有私心,要是大舅哥成亲了,自己王妃的心也会更多地放在自己身上一些。
“静王府一连办了两场喜事,会不会太劳累了一些?”叶惊鸿担忧地问,当初脸下聘都是一起的,让她想起来就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身子会越来越沉,王妃想将他们的婚事往后拖延吗?”秦羽陌问。
“自然不想。”叶惊鸿摇着头回答。
叶家现在就叶彦宁一个男丁,还未婚,府里到底是显得冷清了一些。
她早就想叶彦宁和望舒能早日成婚,这样一来,叶家也能早日开枝散叶,以后也不会显得太冷清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这边的事情,我会让长公主过来帮忙,静王府那边,我会亲自过去说明。”也不会当事人商量一下,秦羽陌直接定下了日子。
叶惊鸿目瞪口呆看着他,感情这件事他早就安排好了。
“好。”对于秦羽陌这个夫君,叶惊鸿觉得他办事还是挺靠谱的。
既然定王已经操心费神了,她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只是下个月,天气正是三伏天,成亲的话,新人可能要累一些。
“没关系,多准备一些冰就是。”秦羽陌淡然地说。
夫妻两个旁若无人般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秦篱落,“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没看到爷还在吗?”
“看到了又如何?”叶惊鸿斜眼看着他问。
“你…。”
秦羽陌看到他对自己王妃没大没小,浑身立刻散发出骛厉来。
桀骜不驯的秦篱落不甘示弱,马上瞪回去,充分显示了他小霸王的本性来。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叶惊鸿脑袋都大了。
“行了,都坐好了。”她开口,“世子,等我哥成亲,还真有事情要麻烦你的。”
“嗯?”一听叶惊鸿有求于自己,秦篱落脸色转眼好看起来,态度嘛,当然也得瑟起来了。“是你哥成亲,又不是爷的哥哥成亲,爷凭什么帮着你?”
“世子也知道,我们叶家目前来说,只有爷爷我王爷和哥哥,外加两个师兄。可是师兄他们在神医谷里一心学医,对人情世故什么的向来不在意。而我大了肚子,肯定是不能亲自招呼客人,只能让王爷和爷爷招呼客人了。但是爷爷岁数又大了一些,所以了,世子爷作为我们的合伙人,自然当仁不让地做好伴郎的角色了。”叶惊鸿笑眯眯忽悠他。
“伴郎是什么东西?”这个词让秦篱落觉得很新鲜。
“就是新郎这边的好友,负责挡酒照顾新郎官。”叶惊鸿回答。
“爷和他不熟。”秦篱落鄙视。
“怎么就不熟了,你这些天吃的喝的住的是谁家的?”叶惊鸿开始威胁。“再说了,你是我们的合伙人,还不够熟?”
这话好似也有一些道理。
叶惊鸿看到他有些心动,于是再接再厉,“那一天过来的男人都得看你的脸色行事,世子爷的能力可以充分在人前展示一下。”
“激将法对爷没有用,不过,要是你愿意给爷一道亲自绣的屏风,爷倒是可以勉强答应了。”秦篱落趁机要好处。
“可以。”叶惊鸿点点头。这家伙性子太不稳定,要是叶彦宁成亲的事情,他带头胡闹的话,还真让叶家吃不消。
一道屏风就打发了他,倒是可以省心很多。
叶彦宁还不知道自己被卖了,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叶惊鸿当着望舒和赵一铭的面说了成婚的事情。
“是不是太急了一些?”叶彦宁皱着眉问。
望舒则有些羞涩,她听到叶彦宁的话,微微抬头却没有反对。
“我肚子会越来越大,以后有了孩子也是要休养的,哥哥不急,难道望舒就这么吊着?”叶惊鸿白了他一眼。她这个哥哥啊,在情感上,就是一个榆木脑袋。
“一切都会有人安排好,你们就等着成亲好了。你们成亲以后,王妃才会放心,而王妃做月子的时候,望舒也才能名正言顺地过去照顾她。”秦羽陌淡淡地开口。
叶彦宁一听到这个理由,顿时没了脾气。
说的对,望舒的身份有些尴尬,要是他们不成亲,就让望舒过去照顾叶惊鸿的话,难免会让人诟病,是他考虑不周。
“对,有王爷和丫头在,你们什么都不用担心。”赵一铭笑着说。
于是这边就说定了。
第二日,叶惊鸿则和秦羽陌亲自带着礼物到了静王府,说明了来意。
“这样好,一个月有两件喜事,多少年府里也没有这样热闹了。”静王妃大喜。“放心好了,望舒是我的女儿,嫁妆什么的自然是由我们王府来准备。这是原来就说好的了。”
她慈爱地看着望舒。
“王婶是嫂子的娘,当然不会亏了她去。嫂子,以后你可要好好孝敬王妃才是。”叶惊鸿没有和她客气,嫁妆可能很丰厚,可是以后,她有的是办法补贴静王府的馈赠。
不急于一时
“好,等你哥哥回来了,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静王妃一脸的喜气。
“谢谢娘。”望舒喊着热泪说。
她感受到静王妃的好,可是更感动于叶惊鸿对她的体贴。
为了给自己脸面,王妃在背后作了很多的努力,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她这个当事人全都知道。
“傻孩子,你都叫了娘,娘给女儿陪嫁的东西还不是应该的吗?”静王妃拉着她的手说。
望舒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王婶要受苦了,到时候我这个孕妇可是帮不了大忙的。”叶惊鸿笑着说。
“看着你肚子,倒不是显得太大。”静王妃关切地看着她的肚子说,“府里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费心了,有什么事情,还是交给定王来处理好了。”
“嗯。”秦羽陌半天才答应一句。
秦茗扬没有回来,府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在,他也不觉得别扭,眼睛全是叶惊鸿的身影。
“那好,嫂子,你留下来,我们先回去了。”叶惊鸿估计静王妃有话要对望舒单独交待,所以体贴地主动提出了离开。
静王妃亲自送他们出了二道院子的门,才收住了脚。
“平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到了马车上,叶惊鸿才想起平家的事情还没有处理了。
“平家两子就是蠢的,被人当了垫脚石,当然太子也想给我找一些不自在罢了。”秦羽陌在叶惊鸿面前从来不会隐瞒什么,他怕马车上颠着叶惊鸿,干脆将叶惊鸿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光明正大的吃起了豆腐。
“平家要是被推出去了,王爷的脸上也不好看。”叶惊鸿迟疑地开口。
“这件事,我自然不会插手。有府尹在,事情也不会闹得太大。府尹是皇上的人,不会让害人的人猖狂。”秦羽陌低头亲了她一下才回答。
“这样就好。”叶惊鸿送了一口气,明知道平家是冤枉的,要是眼睁睁看着平家被冤枉,她这心里还有些过不去。
“王妃,你可算是回来了。”刚回到府里,就看到了客栈的掌柜的在门口守着了。
“何事?”叶惊鸿纳闷地问。
“大喜啊,王妃。”掌柜喜笑颜开地回答,“今日开榜了,住在客栈的不少公子都中了。他们有心想感谢王妃,却怕引起别人的猜忌,所以特意让小人过来道谢。”
“他们倒是有心了。你告诉他们,他们的心意我心领了,让他们多为皇上分忧,以后做了父母官能心系百姓,记得初衷即可。”叶惊鸿回答。
“是,小人一定将话带给他们。对了,今年的状元也出在咱们客栈,他叫范书言。”掌柜喜滋滋地禀报。客栈里出了一个状元,以后的生意会更加红火。
“范书言?”叶惊鸿在脑子里满满思索这个名字。“我想起来了,他很不错。”
她想到第一次在书肆里见到的那个浑身充满正气的男子,有些了然的点点头。
“对了,给他们每一个人二十两银子,算是王府对他们最后的一点儿支助。”叶惊鸿走了两步,又回头吩咐下去,“告诉他们,要是他们有心的话,以后空闲的时候,可以到养生堂去给孩子们讲讲课。”
“是。”掌柜敬佩地看着她。
“我是不是太招摇了一些?”进了叶家的大门,叶惊鸿轻笑着问。
“别人爱说什么,由着他们说就是。”秦羽陌小心扶着她回答。
叶惊鸿就呵呵呵得笑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由于叶家男丁叶彦宁要娶亲,整个叶家就处于了忙碌的状态。就是长公主也被秦羽陌给请过来帮忙了。
而平家自从接收到秦羽陌派人过去的警告,倒是再也没有人上门来。
叶惊鸿在忙碌中就将他们给忘记了。
六月份的天气,天气燥热,雨水也很多。
叶惊鸿十分怕热,怀了孕,她恨不得直接穿着棉袄躲进冰窖子里去。
爱媳妇厉害的秦羽陌,也不心疼银子,让人将冰窖子里的寒冰时刻都备满了。
凡是叶惊鸿愿意去的屋子里,更是放足了冰块。
“这场大雨已经下了几天几夜了。”叶惊鸿担忧地看着窗外,啪啪的下雨声打在窗户上十分刺耳,让她无端地感觉到了心烦。
“是啊,王爷都进宫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望月以为她在担忧定王,于是开口劝说。
“不会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望秋顺口问。
“雨水这么大,或许是哪里又发了洪水。”叶惊鸿开口,“对了,大公子还没有从庄子里回来吗?”
“还没有。”望月回答。
“咱们庄子里排水都是按照王妃设计去做的,而且地势也高,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望秋打起笑脸劝说。
“嗯。”叶惊鸿懒洋洋地回答。
她自己的庄子,她还真没有担心过,因为正如望秋所说,那边的排水系统都是按照她的要求去做的,在很大的理论上,相当接近于现代化的排水系统。
秦羽陌又宠着她,京城里和附近的排水设施都按照她的提议亲自带人督查做了。可以说,今年的雨水虽然大,但是京城和附近的村庄绝对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只是雨水太多,别的地方就不好说了。
对比起现代的通讯传媒,古代的信息太落后,叶惊鸿并不知道京城外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有一点儿可以肯定,没有重要的大事情发生,顾家爱媳妇的秦羽陌肯定舍不得在外面逗留夜不归宿。
“妹妹。”正担忧着了,就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了叶彦宁的声音。
“哥哥回来呢?”叶惊鸿下了榻,然后到了外面。
外面的人来的挺全的,就连赵一铭也回来了。
“庄子里没有什么事情吧?”叶惊鸿关心地问了一声。
“当然不会有事。”回答的人是秦篱落,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叶家待得有些发腻,他竟然愿意跟着叶彦宁往庄子里跑了。“你这女人真是的,自己庄子里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吗?”
叶惊鸿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没爱搭理他。
“没事,我们几家庄子里排水做得好,而且地里也是开了很多的沟渠,所以并没有积水。”叶彦宁回答,“你放心好了,只是听说,江南和别的州好似都被淹了不少。”
叶惊鸿听了有些担忧,“我们也是有庄子在别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放心好了。”叶彦宁安慰她,“凡是咱们的庄子,都是好几家连在一处的,占的地方大,里面和附近也都是按照我们这儿庄子建立了排水设施,即使遇上了水灾,应该也能应胡过去。”
“但愿吧。”叶惊鸿不是太乐观。
洪灾可大可,局部水利的最好并不能解决大系统的排水。不过转而一想,做了总比不做的好,或许情况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糟糕。
“我已经吩咐养身堂那边做好了准备。”叶彦宁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但是叶惊鸿却是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一次水灾,或许又会像上一次雪灾一样,让很多难民涌进京城来。
这样一来,养生堂的压力会立刻大起来。
“爷爷,药材我们多准备一些。”忽然叶惊鸿想到了什么,转头对赵一铭说。
“早在下雨的时候,我就让回春堂那边备着了。”赵一铭含含糊糊地回答。
可是在场的人也都听懂了,洪灾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洪灾之后的瘟疫什么的。
“让养生堂的郎中挨着值班,千万不能让有病的人直接进到庄子里,不行的话,再在远一点儿的地方建立一些窝棚,先解决了一部分问题再说。”叶惊鸿提议。
“好,明日我就去安排人做好准备。”叶彦宁立刻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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