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征早朝归来,直接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后面,陆远征想着今早在早朝上,皇上提起的为太子选妃一事,不由得有些苦恼起来。皇上已经把选妃一事摆到明面上来,那么也就是说,自己马上就要做出决定,是要将哪个女儿送进宫去了。
陆之遥上一次的提议陆远征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看看陆之晴现在的模样,就知道那个办法是行不通的。可如果真的要把陆之遥送进宫去的话,那后果也是要让他头疼的……
左右为难的陆远征,只能一个人暗暗叹着气。眼睛无意中看到了房门口那一张白色的纸,陆远征愣了一下,走了过去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看完纸上所写,陆远征的心情一落千丈。用力的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握在手中,陆远征猛地推开门,大步朝着叶莲蓉的房间走去。
一直藏在书房不远处的陆之遥,在看到这样一幕之后,满意的一笑,赶紧回到自己的院落,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等着看好戏。
叶莲蓉刚刚发现自己的钱财被偷了,正处在一种有火撒不出,无比抓狂的状态。四下翻找,叶莲蓉还是没有找到那些银票。就在她看着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房子发呆,在心里想着可能是谁偷走了银票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叶莲蓉猛地转头看去,不料却看到了一脸愤怒的陆远征。
“老爷……”叶莲蓉表情不太自然的开了口,看着陆远征气势汹汹走到自己的面前,她刚想问一句“怎么了”,可是话还未出口,就被陆远征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打的说不出话来。
叶莲蓉不可思议的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睁大双眼望着陆远征,过了好一会儿,叶莲蓉才声音颤抖的开口,说道:“你……你打我?!”
她嫁进相府这么多年,中间即使吵过冷过,可他却从未对自己动过手!
“你竟然打我!?”叶莲蓉后知后觉的放大的声音,觉得十分委屈。
“没错,我打的就是你!”陆远征似乎并没有轻易的就消了气,他看着叶莲蓉有些扭曲的脸孔,随手把那封已经被他揉搓的不成型的信扔到了叶莲蓉的脸上。“看看这是什么!”
叶莲蓉低下头,迷茫地打开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内容。等她看完之后,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爷,我没有,你要相信我!”叶莲蓉连连摇头,表明着自己的清白。“我真的没有,真的……”
“没有?那你这房间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你没有丢东西吗?叶莲蓉,我念在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一直忍你,难道你真的以为,你私下做的那些事情,我就都不知情吗!我怎么早没发现,原来你的心肠这么狠毒。她不过就是个孩子,你竟然真的能够下的去手!”
“老爷我冤枉啊!”叶莲蓉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抱着陆远征的腿哭诉起来。“老爷你想想,我怎么可能会认得那什么采花贼呢?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的!说不定、说不定就是陆之遥她自己写的这封信,故意要陷害我啊老爷!”
陆远征在听完叶莲蓉最后一句话之后,伸手把叶莲蓉推到了一边。“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她从小就没读过书,这字怎么可能是出自她手!难得之遥一片好心,想要把进宫的机会让给之晴,让之晴成为太子妃,不想你却如此狠毒不知好歹,叶莲蓉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在我面前做这些狠毒的事情,休怪我不饶你!”
陆远征打了叶莲蓉,怒骂了她一顿之后就转身走了,只留下叶莲蓉哭着倒在地上,手上还握着那封不知是谁写的信。
陆远征训叶莲蓉的时候声音很大,所以院子里的下人自然也就都听见了。很快,二夫人因为大小姐被老爷打了的事情,就几乎在整个相府里传遍了。
陆之晴在听到月婵带回话之后,连忙慌张的跑到了叶莲蓉的房间,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听着叶莲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昨天从你舅舅那拿回来的几千两银子都没了,不知让谁给偷去了,你爹今早就接到这样一封信,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了我。晴儿,你说娘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叶莲蓉说到伤心处,眼泪又流了下来。看的陆之晴也十分的急躁。
“几千两?娘,你弄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啊?你放在什么地方了?好好找了没有?”
“找了,都找了,没有了。”叶莲蓉正低头哭着,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盯向了月婵。“昨天是你去帮我取的银子,这事没有别人知道。说!是不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把银子偷走了?”
月婵一听叶莲蓉这么说,吓的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夫人,月婵怎么可能会偷你的东西,那么多的银子,你就算给我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呐!更何况昨天我把东西交给夫人之后就走了,我压根就不知道夫人是把它放到了何处。”
“你不知道不代表你不会找!”
陆之晴不顾那么多,反手照着月婵的脸上就是一下子。尖锐的指甲在月婵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红的印子,很痛,但月婵却不敢哭。“小姐和夫人待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偷你们的东西,而且我拿了那些银子也没地方花啊!”
月婵努力的想要洗脱自己的嫌疑,几人折腾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之后,才纷纷冷静了下来,开始合计起这件事来。
那封信上的大概意思就是说,他同意帮叶莲蓉的忙,彻底毁了陆之遥。所以定金他就先拿走了,不过他只对成了亲的女人感兴趣,就等陆之遥嫁了人以后,再谈此事好了。
整封信都是以一种嘲讽的口气写出来的,信最后的落款,更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骞”字。
“娘,这个‘骞’,不会就是……”陆之晴咽了咽唾液,小心翼翼的问着叶莲蓉,“不会就是那个楚子骞吧?你真的找他了?”
“我怎么可能找他,难道连你也不信我吗?”叶莲蓉没好气的对陆之晴说道:“那个采花大盗,朝廷都抓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抓到,我要是有本事找到他还好了呢!再说了,要是我找的他,他干什么把信送到你爹那去?”
“那这信到底是谁写的?陆之遥?她写不出这好字来啊。”陆之晴看着纸上那一行行刚劲洒脱的字迹,猜测到:“难道是她找来的帮手?”
“这个人明显就是想要陷害我的,就算不是陆之遥干的也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可是我们现在没凭没据,你爹也一口咬定这事就是我的干的,所以这个亏我们只能自己咽下了。”叶莲蓉虽然生气,但也知道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对陆之遥做什么了,不然陆远征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更何况,她还很在意陆远征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陆远征说,进宫的机会是陆之遥主动让给陆之晴的,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之遥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可是关于叶莲蓉的消息,却并不缺人来告诉她。看着绾月和雨蝶一脸开心的走了过来,陆之遥抿嘴一笑,问道:“发生什么好事了,你们这么开心?”
“你不会不知道吧?二夫人今天被老爷给打了,哈哈。”绾月一屁股坐到陆之遥身边,口无遮拦的说道:“我刚才还看见了月婵,不知是被二夫人打的,还是被二小姐打的,反正脸上还有指甲印儿呢,这简直就是狗咬狗啊,哈哈。”
“胡说八道,小心被人听去,你吃不了兜着走!”雨蝶厉声警告着绾月,让绾月不得不收敛了一些。雨蝶抬眸看了眼陆之遥抿嘴笑的表情,她想了想,问道:“你可知道,老爷为什么要打二夫人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陆之遥摇摇头,并不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们。这两个还不是自己的人,而且她也还没对她们信任到那种地步。“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这总算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陆之遥会选择写那么一封信,纯属是心血来潮。陆之遥确实不会写字,可是,夏瑶会。对于曾经喜欢舞文弄墨的夏瑶而言,各种字体对她来说,不在话下。而至于选择以楚子骞的名义来写那封信,也是有原因的。
楚子骞这个名字,会让很多人害怕,尤其是有钱人和女人。他是夏莱国有名的贼,不光偷财,还愉色。陆之遥以前不止一次听过爹爹和大哥议论起这个人来,也知道了人们对这个人,是有两种极端的评价的。有人说他是侠盗,有人说他就是个该死的采花贼。总之这个楚子骞亦正亦邪,是很多人口中的话题人物。而陆之遥想,身为朝中宰相的陆远征,也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名字。
那信上的内容足矣让陆远征气昏了头脑,无暇去思考其他。而叶莲蓉这一次丢的东西也确实不少,所以陆之遥也认定了她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不然到时候真的被陆远征问,她拿那么多银子的用处,叶莲蓉也是不好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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