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该不会是齐妃自己放的吧?”阮灏君扇了扇扇子,“不过她看上去,不像是会将自己置于险境的人。”
“不是齐妃。”
跟齐妃相处的这几年,容云鹤极为了解她的为人,狠心有余胆子却不足,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他的眼眸愈发冷冽,看来这下毒的背后,另有其人。
“爱妃这是怎么了?”
皇上闻讯而来,看见齐妃这般模样,吓得退后几步:“御医,快看看爱妃是怎么了!”
正在把脉的太医流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紧接着又笑开了:“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齐妃娘娘怀孕了!”
“什么?”
众人皆是吃了一惊,阮灏君和容云鹤对望一眼,没想到竟会在此时出了这等事。
“皇上,微臣猜测,娘娘应该是来拿保胎药,没想到却着了火,还差点……好在娘娘福大命大,这才安然无恙啊!”御医猜测道。
皇上第一反应自然是欣喜的,如今皇室人丁凋零,他一直盼望着能再有几个孩子,听说齐妃怀了孕,顿时连太医院被烧都不计较了,急忙让太医寻最好的保胎药来,并吩咐几个丫鬟照顾好娘娘,又亲自送齐妃回了房,这才欣喜的离开。
齐妃被送回了宫,这一场大火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手臂被烧伤了,后背也有烫伤的痕迹,尽管御医用了最好的药,可还是昏昏沉沉的,待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夜晚。
嗓子干渴的难受,齐妃摩挲着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这才舒服了些。
窗子紧紧的关上,房间密不透风,她走到窗前打开,看着月色下的皇宫,仍有些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那一场大火,她肯定会被容云鹤抓个正着。皇上最讨厌有心计的女人,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她怕是会被打入冷宫。
想起那清清冷冷的地方,她瘦弱的身躯就忍不住微颤。
“咻!”
凄厉的风声伴随着一支羽箭射入她的房间!
齐妃几乎吓得瘫坐在地上,下意识的伸头望去,窗外没有一个人影。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羽箭前,才发现上面捆绑着一张字条,在看见字条上清秀的字体时,她紧紧的咬住嘴唇,霍然间披上外衣,打开门朝着外面而去。
一路走到后园,齐妃才停下脚步:“你在哪里?我来了。”
“速度倒是挺快,看来身体已经恢复了。”
齐妃身子一僵,半响才缓缓转过头去:“花微澜,你终于肯出现了。”
站在她面前貌美如花的女子,正是红袖苑的花魁——花微澜。
花微澜冷眼看着她:“你知晓做错了事了?”
齐妃的拳头一紧,半响才微微松开,走到她面前,凝视着她的脸:“是你放的火?”如果她现在还不清楚这一切都是个圈套的话,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花微澜倒也没有否认的意思,微一额首:“是。如果不是我放了火,你早已被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所为。”
“你怎知毒药是我放入糕点中的?”
“你知我不爱吃甜食,却故意送这桂花糕来,分明是令针对她人,你明知秦落衣是我的丫鬟,却送来这里,分明是故意为之,借此将所有罪责推卸给我。”
花微澜淡淡一笑,两人之前此刻只隔着半尺的距离:“可惜,你错就错在,不该亲自将糕点送来。”如果她随便找个丫鬟,将糕点送来之后再将丫鬟杀死,便是死无对证了,大不了到时一口咬定,说是丫鬟陷害罢了。
这齐妃心中虽狠,却是有勇无谋。
齐妃身子一震:“你早知糕点里有毒对不对?”
“是啊。”花微澜毫不否认,“若非如此,我怎能借你的手,除掉秦落衣?”
“你……”
“你还是要谢谢我,若不是我,你怎么还能站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花微澜突然语气生硬起来,她冷冽的眸子扫向齐妃的脸,“这一场大火,把所谓的雪莲花和证据消灭的一干二净,现在又有个捣药丫鬟替你顶了罪,如今就算秦落衣好了,也没人可以抓住你的把柄!”
她说的句句在理不容反驳,齐妃颓然放下高高举起的手。
花微澜见她不说话,语气稍微和缓了些:“齐妃娘娘运气倒也不错,在这节骨眼怀了身孕,倒是解释了你为何半夜要去太医院。”
对了,孩子!
齐妃本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温柔的抚摸着肚子里那条还未成形的生命。
后宫中的女人千千万万,可只有生了孩子的妃子,她的命运才会改变。她不爱皇上,可是她需要一个孩子,一个可以稳固她和家族地位,又能让她平安留在宫中继续爱着容云鹤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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