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容玉韬目光不经意的掠过秦落衣,内心满是错愕,他知道秦落衣聪慧机智,但没料到秦落衣竟然有大志,这让他有些踌躇,选秦落衣做暗棋,他起初只是见猎心喜,又见对方与宋锦雅不对付,想拿她针对宋锦雅,但如今看来,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容玉韬心头更加警惕,生性多疑的他,为了皇位,可不想一朝之失,满盘皆输。
宋锦雅同样吃惊秦落衣的表现,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虽然相较与容云鹤,宋锦雅的计策更好,也说进了皇帝心坎,但她也不觉得有多高明,只是对秦落衣,她越发慎重,觉得容云鹤说的有道理,这女人恐怕不简单。
容云鹤自然不会想到,自己当初的借口,又让自己母妃对秦落衣更加重视,都在思量着该如何算计,他知道秦落衣智慧过人,初见就不简单。
有皇帝在,大家都觉得不自在,何况皇帝还心情不好,一场宴席往后反而越发的沉闷,
太后自然也看出气氛有些凝重,不由开始说着闲话,簌簌叨叨的问起皇帝的各个皇子,还有一些亲王的事情来,宋锦雅在宫中这么多年,各人的脉搏都把的很准,太后的心思,她哪能看不出,想必在座的各个晚辈,她可是飞机中的战斗机,气氛就这么被拉回了一些。
一场家宴就在这欢乐的气氛中,结束了。
家宴结束,由于皇帝赏赐了不少东西给秦落衣,就让人先去准备。
秦落衣自然要跟容云鹤一起回去,然而太后却发话了,让花微澜和秦落衣留一下,说有话要说。
容云鹤不疑有他,对于太后的训话,他估摸着无非是早生贵子之类的,当然,所有人都这样猜测。
事实也与容云鹤猜的差不多,最少太后是对花微澜这么嘱咐的,而且十分亲切。
花微澜听了,脸上爬满红润,羞涩的点头,就先出去了,留下有些沉默的秦落衣。
太后看着秦落衣依旧恭敬的立在一旁,目光灼灼,少顷叹了口气,道:“女儿家不要耍小聪明,哪怕是大聪明,都要藏着,不要锋芒毕露。”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秦落衣也瞬间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在席间对皇帝说的一番话,有些喧宾夺主,惊得背脊发麻,冷汗直冒。
“多谢太后提醒,往后妾身定当三思而行。”秦落衣真心实意的一拜,太后对她的喜爱她也看出了,否则不会故意说这一句,但无论太后出于何种目的,这都是好心的,这份情她领了。
“心中有数就好,去吧。”太后摆摆手,她之所以留下花微澜与秦落衣,更多的目的显然只是嘱咐秦落衣一声。
秦落衣告退,心头庆幸之余,更多的是兴奋,知道只要自己不犯错,太后往后恐怕会站在自己这边的,这是个有力的保障。
同时,太后的话也给她提了一个很大的醒,在自身没有足够的筹码和实力时,是不能耍小聪明的,大聪明更是不能,否则,容易招人记恨,防不胜防。
揣着欣喜的小心思,踩着细碎的阳光,秦落衣很快就出了后宫,跟上了等待在门口的容云鹤。
“你没事吧?”虽然猜测太后问些什么,容云鹤依旧很关心。
“没有,太后只是嘱咐我们一些女儿家的事。”秦落衣找了个借口,想必花微澜也是这么说的。
花微澜虽然在容云鹤面前一副乖媳妇模样,但对手秦落衣,整个人就如同战斗胜利的鸭子,尾巴翘得老高,可惜飞不起来。
回到自己的小院,秦落衣眉头舒展开来,深吸口气,感觉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
下午时分,宋锦雅的贴身嬷嬷就领来了两个婢女,告诉秦落衣,这两个婢女以后就跟着她了,至于原先的,都撤走了。
宋锦雅办事,还真是细心周到,想的也比旁人细腻,秦落衣暗自腹诽,没有拒绝,她看得出宋锦雅有此举动,跟上午太后询问身边有没有照顾有关。
宋锦雅显然不想让太后觉得自己苛刻,才有一举动。
嬷嬷将人送来,就离开了,留下两个婢女战战兢兢的杵在一旁,以后他们就是秦落衣的人了,荣辱与共,主辱臣死的规矩,到哪都能说通,若是秦落衣犯错,而做婢女的知情却不阻止,那罪当论死。
“你们叫什么?是府上原先的奴婢?”秦落衣出入总要人服侍,而且如今固定了人手,往后自己做什么,免不了要被他们看在眼里,她也想尽量收服。
“奴婢流珠,原先在府上做些杂事的。”流珠年龄比另一个大一点,胆子稍大些,率先开口,做杂事不是洗衣之类的,地位稍高,是二等丫鬟。
“奴婢喜鹊,是三等丫鬟。”喜鹊看起来很乖巧的开口。
二人举止都很标准,显然经过训练的,至于二等三等,她也懒得介意,想来宋锦雅也不会给好的。
“那好,府上想必已经教过你们怎么做了,我就不多言,我这里也没太多弯弯绕绕,若是有为难之处,只管与我说,平日不可与外处乱嚼舌根。”秦落衣嘱咐一声,多嘴总是不好的。
“是!”
“那好,你们先下去吧,给我煮点汤。”秦落衣脸上没有喜怒。
“是。”儿女都很乖巧的去忙着自己的事。
作为富贵人家的贴身丫鬟,虽然对方是小妾,但待遇比以往可要好的多,两个婢女倒也十分干净利落的去办事。
看着两个婢女推开,秦落衣若有所思,这两人将长久在自己身边,至于心性如何,可用不可用,还待在观察观察。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安稳,转眼又是一天,秦落衣心头始终想着,宋锦雅想和丞相结亲一事,虽然那日偷听后,觉得宋锦雅应该没了这份心思,她依旧有些不放心,若是容云鹤这么快就有了王妃,那自己以后还真不好再有什么手脚。
秦落衣自己是不可能有办法阻止的,那么如今能给宋锦雅使绊子的,恐怕只有太子容玉韬,想到此,她又暗中偷偷出了一趟门。
出门散心这种事,只要不乱来,自然是允许的,秦落衣也没费什么神。
刚出了王府走到正街,容玉韬已经换了身装扮,凑到她身前。
“有事?”容玉韬脸色不愠不火,看不出心头所思。
“锦贵妃想让三王爷娶丞相之女,想让皇帝说亲。”秦落衣有目的而来,为防有人看见,只好长话短说,说完走人。
“有这种事,锦贵妃胃口倒是不小。”容玉韬冷笑,看了一眼秦落衣,道:“这事发生在几天前吧,为何今天才通知?”
果然没瞒过这个家伙,秦落衣心头咯噔,无奈道:“这几日根本没法出来。”
“恩,希望不是不愿出来。”容玉韬语气有些冷。
“为主人办事,不敢推辞。”秦落衣言辞坚定。
容玉韬不以为意,笑道:“记住就好,拿着吧。”说着递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的自然是解药。
“谢谢。”秦落衣有些惊喜。
“好好办事,好处少不了你的。”容玉韬语气和气一些,道:“你很聪明,但千万不要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这是直接的警告,秦落衣自然不敢反驳,十分诚恳的领命,对于太后的好言相劝更加感激,容玉韬有此一问,无非是自己当日表现太过刺眼。
身子一错,两日背道而驰,谁也看不出其中端倪,秦落衣随后买了些胭脂水粉,就打道回府。
没有了大波澜,宋锦雅在谋划着什么,在没有针对秦落衣之前,秦落衣也无法接触到,自然无从打听起,王府也一片安静祥和,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虽然对宋锦雅恨意不减,但秦落衣依旧过上了难得平静的日子。
院子里的几棵茶树,她依旧自己亲手打理,没有让婢女动手,这是她用来打发时间的。
“怎么这么爱打理茶树,这开花还要几个月呢。”容云鹤来了,脚步依旧很轻,没有惊动别人,依旧不让婢女传话。
“妾身只是想看看这茶树,经过我细心照料,会不会开花多些,好看些。”秦落衣随意的开口,年轻而稚嫩的脸颊被春日的骄阳照的,如同熟透的水蜜桃。
近在咫尺,闻着秦落衣身上淡淡的香味,容云鹤心头微微火热,撇开视线,问:“最近还好吧?缺什么?”
“都很好呢,哪里会缺,王爷里面请吧。”二人虽然已经成亲,但现在好像都默契的井水不犯河水了,自从得知容云鹤对自己怀疑,秦落衣心头冷了下来。
“好。”
“不知王爷最近忙着什么呢?”秦落衣有些试探的问。
容云鹤苦笑着道:“现在边疆大患,朝中乱成一锅粥,我作为王爷,又非太子,也不宜参合太多,如同往日般,忙着琐事。”
你母妃巴不得你多参合,你偏偏不主动,秦落衣有些无语,容云鹤竟然跟自己诉苦,这是什么意思,她有些吃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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