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衣依旧在用心苦读,这太阳当空,有些火辣,她也没有出去打理那些茶树,只是在看着一些族谱,这是必学的,免得出门见人,人家报了名字,自己却不知道人家身份。
如今她身份不同了,早晚会去见一些达官显贵人家的夫人,可不能惹人笑柄。
就在她专心致志的默默背诵时,陡然听喜鹊禀报,花微澜来了。
“这无缘无故的,她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秦落衣眉头微皱,有些疑惑,她不觉得花微澜是来套交情的,如今他们正势如水火呢,不过心头疑惑,动作也没有迟疑,放下书,迎了过去。
“妹妹近日可好?”花微澜一见秦落衣,就眼睛眯成一条缝。
秦落衣也同样皮笑肉不笑的道:“府中严禁出入,我这也整日闲在屋子里呢,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了?快进来坐吧。”
秦落衣落落大方的招呼,花微澜眼睛不经意的一瞥,看到秦落衣头上戴的簪子,碧绿与金黄交汇,光芒闪烁,十分耀眼,衬托的秦落衣只有一股华贵之气,心头就是一沉。
果然如人所说,花微澜眼光自然是有的,一眼就看出这簪子的不凡,心头更加吃味,僵硬的笑了笑,道:“我看妹妹最近也无法出去,恰好我这里让人买了不少桂花糕,今日特地送来一份给妹妹尝尝。”
“啊,姐姐真是有心了,这怎么好意思,姐姐快进来坐。”秦落衣信了才有鬼,只是摸不透花微澜的来意,她也开始虚与委蛇。
花微澜心头不是滋味,对秦落衣越发看不顺眼,心头一股子不忿和憋屈,憋得十分难受,想发作又找不到借口,只好干笑着摇头,道:“不了,只是送点小点心来,我那还有事情没忙完呢,等有空再来看妹妹。”
“啊,姐姐这就要走,茶还没喝一口呢。”秦落衣更加摸不着头脑,难道对方真如此好心?
“无妨的,都在府中,低头不见抬头见,也无需多礼。”花微澜摆摆手,说着就让婢女将桂花糕的盒子递给秦落衣。
秦落衣让喜鹊接下,接着遗憾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好点心能拿的出手了,倒是让姐姐见笑了。”
“没事没事。”
花微澜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了,看着秦落衣那笑容满面的样子,十分的火大,尤其是秦落衣头上金光闪闪的,让她觉得格外刺眼,甚至刺的心疼。
花微澜拉得快去的也快,最终秦落衣还是让喜鹊包了一点点心当做回礼,对于花微澜突然造访,更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是送的桂花糕有问题?
秦落衣想了良久,但觉得这可能太小,如果花微澜真要针对自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那样也太没脑子了,花微澜没这么笨。
想不出所以然,秦落衣索性不再去想,心头暗自警惕,最近一定要管好自己的言行,不能出岔子。
如此想着,接下来倒也真的很严肃的顶住了流珠和喜鹊一番,尤其是喜鹊,她更是多叮嘱了一句。
容云鹤每日都并非如秦落衣那般闲,如今皇帝对藩王明显有举动,锦贵妃自然也格外上心,府中严禁闲杂人进出,但容云鹤在朝中也有交好的大臣。
每日里他们都会与容云鹤互通消息,一边猜着皇帝的目的,一边安排着各项事宜,其中有一些还要通过锦贵妃从皇帝那套口风。
所以最近几日,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同时也是暗流汹涌。
当他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没有去秦落衣那里,依旧自顾的回到花微澜的住处。
很自然的为容云鹤去掉外衣,花微澜十分熟稔的招呼着容云鹤歇息。
容云鹤每日里除了听听大臣们唠叨,更多的时候只是提出一些没有太高水准的建议,倒也不累,喝了几口茶,吃了点心,看着花微澜依着他身侧,笑道:“还是回来的好,在外面不得清净。”
“能者多劳嘛,王爷自然也有自己要忙的,责无旁贷。”花微澜语气有些清冷。
容云鹤一阵沉默。
花微澜也陷入沉默,静静的坐在一旁。
往日里容云鹤如此,花微澜总是会说点什么的,但今日话语出奇的少,倒是让容云鹤十分不适应,好奇的问了一句,“夫人有心思?”
“恩?王爷如何看出的?妾身好的很呢。”花微澜眼皮抬了抬。
“我见夫人今日话语比往日少了很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容云鹤很心细,这些自然瞒不过他。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无大碍的,王爷累了一日,就无需为妾身担忧了,平添愁绪。”花微澜声音空灵,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疏离。
容云鹤虽然不是很喜欢花微澜,但毕竟有了夫妻之名,何况花微澜对他也十分不错,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问道:“夫人有心思不妨说说吧,没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近日来妾身想的太多,王爷,我问你,你当初答应娶我,是自己真心实意的,还是迫于母妃的压力,不得不如此?”花微澜淡淡的开口,目光在烛火映照下,飘摇不得,显得难以捉摸,让人看了只觉得幽怨。
容云鹤一愣,他没想到花微澜会有此一问,赶紧开口道:“怎么会,本王的婚事虽然母妃有参与,但还是要本王亲自点头的,本王也确实钟情与你,毕竟你对本王一直照顾有加。”
这话半真半假,讨女人欢心,男人似乎天生有这个本事,容云鹤哪怕在诚实,此时也显得油嘴滑舌起来,究其内心真心想法来说,他本来确实不打算娶花微澜了,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不能置之不理,索性承担了。
得到一个安心的答案,花微澜心思一定,迟疑道:“王爷真是如此想的。”
花微澜眼睛发亮,显然内心颇为欣喜,容云鹤略有心虚,但他面上没有表露分毫,定定的点头,道:“这是自然,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这到底是种了什么邪了,难道自己的假装被戳穿了?容云鹤一时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只是今日见秦妹妹她,心头多了些感触。”花微澜语调依旧带着淡淡的幽怨,道:“秦妹妹的簪子很好看呢,看着不像是寻常之物,是王爷相送?”
容云鹤更是头疼了,硬着头皮点点头,道:“恩,前几日偶然得到的普通之物,只觉得她戴着蛮合适,就顺手留在那里了。”
“唔,那簪子很好看呢,而且戴起来也格外耀眼,妾身都差点羡慕了。”花微澜语气有些云淡风轻,好像没有嫉妒的醋味。
可容云鹤却不这么想,他总觉得这样有点莫名的心虚,见花微澜有点像冰山靠近的趋势,笑了笑,十分大气的道:“既然夫人喜欢,明日我就要来送与你好了。”
“啊!”花微澜面色惊讶,犹豫道:“这样不好吧,秦妹妹会生气的。”
“没事。”
容云鹤说的很轻松,可心头却叫苦不已,这送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本来就让人难堪了,可如今他对秦落衣还要有更多的保护,如果不要回来,万一花微澜说漏了嘴,到时候让母妃怀疑自己宠爱秦落衣更多一点,那秦落衣就麻烦了。
“先保护她再说。”容云鹤心头默默想着,这种事出的太过意料之外,他也无计可施。
如今想娶丞相之女恐怕没希望了,王妃的位置若是他执意坚持的话,最后恐怕还是秦落衣和花微澜二女之间定,他可不想让秦落衣在此之前,受到特别的照顾,那样她就成了众矢之的。
花微澜也同样心思复杂,她能看出容云鹤的为难,容云鹤说簪子的来历明明是假话,她也没有戳破,毕竟这种事她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如今容云鹤竟然答应帮她要,无论结果如何,这份心思,依旧让她感到欣喜,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容云鹤考虑再三,又看时间还早,果断离开了花微澜的住处,直接去找秦落衣了,这事还是早办的好,否则拖下去,他晚上睡觉都不踏实,毕竟这事太过无礼了,对秦落衣来说,这简直是当面打脸。
容云鹤揣着忐忑的心情,有些郁闷的踏入秦落衣的小院。
灯火通明,院墙上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让容云鹤心头一苦。
“王爷!”喜鹊眼尖,顿时看到容云鹤,唤了一声。
“恩。”容云鹤点点头。
秦落衣也听到动静,刚来到厅堂,就看到容云鹤进了门,不由意外的笑道:“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了,刚回府?”
秦落衣说着就让两个奴婢开始招呼着上茶,上点心,自己拉着容云鹤坐下。
容云鹤心头异常纠结,木然坐下,思量着如何开口。
“王爷今日很忙?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累坏了?”秦落衣很快发现容云鹤脸色不自然,有些担忧的开口。
容云鹤支支吾吾的摇头,道:“没事,有点小忙,都好了,你最近还好吧?”
“恩,还行的,府中又没什么大事,我依旧闲的紧,可没王爷这般忙碌。”秦落衣露齿一笑。
容云鹤点点头,僵硬的突出一句让秦落衣十分愕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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