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事,秦落衣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她跟宋锦雅的仇与陆陌川差不多,甚至还要深的多,容云鹤夹在中间,到时候若是知道,也不知他会如何收场。
思绪纷纷,秦落衣索性开始说起闲话,道:“诶,这久不出宫,也不知外面是何模样了。”
“贩夫走卒吆喝不断,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大家都匆匆忙忙,为了生计奔波,如此而已。”阮灏君叹了口气,一句话概括了所有。
“那也不错,好歹是个太平盛世,别忘了,还有歌舞升平。”秦落衣好笑的补了一句,最后一句话阮灏君是不会说的,毕竟秦落衣还出身秦楼呢。
阮灏君笑了笑,道:“不错,确实如此,也不知还能太平多久。”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或许想秦落衣阮灏君这样的,不会受到太大冲击,然而对于百姓来说,生活将更加艰难。
如今形势一触即发,藩王若是真的起兵造反的话,朝廷必然会出兵镇压,如此以来,赋税等都会提高,百姓本就朝不保夕,往后更难。
“想那些也无用,最少对于我来说,不过君公子倒是要多关注。”秦落衣笑了笑,她如今是王爷侍妾,知道也无法抛头露面,倒是阮灏君,想要有一番成就,早晚会出仕,这些大事他不可不知。
“哈哈,我刚说了,随波逐流。”阮灏君不以为意,似乎根本不为这事担忧。
秦落衣是真心佩服阮灏君的洒脱,笑道:“还是公子潇洒,让人钦佩。”
“何须客套。”
“也好,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王爷想必已经回来了。”秦落衣看了看头顶高悬的太阳,起身就要告辞。
阮灏君也没挽留,笑道:“也好,不过你切莫在于王爷闹僵了,王爷是一番好心,无论如何,该说就说明白。”
“我明白。”
阮灏君的一番话,让秦落衣心头暖融融的,感觉困扰多日的烦恼也稍稍解开了一些,心头舒畅,起身告辞后,回去的路上,连步子都轻盈了很多。
秦落衣走在路上,刚陪伴她来的流珠和喜鹊早已被她打发走了,她也百无聊赖,想起阮灏君的话,她也没有着急,反而悠闲的看起周围的景色。
春日里百花绽放,一片祥和,丝丝缕缕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秦落衣也感觉心神前所未有的轻松。
大道小径四通八达,通往王府的路也很多,秦落衣也没走大路,反而挑着小径,悠闲的走着,一副散步的样子。
眼看王府已经不远,秦落衣心头也估摸着是否要去找一下容云鹤,将事情说清楚,好好谈一谈,不料刚转过弯,还未到王府正门,就看到喜鹊左看右看,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停的往宫中的方向而去。
“喜鹊这是去哪儿?”
秦落衣眉头一挑,目光也阴沉起来,看喜鹊的模样,明显是想偷偷去见什么人,想起喜鹊的性子,她总觉得这样的行径十分可疑。
她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悄悄跟着喜鹊,看她到底想做什么,以秦落衣如今的身份,在后宫倒也不会有人会阻拦。
喜鹊进了后宫,碰到有人拦住,就拿出一个腰牌示意了一番,守卫就毫不迟疑的放行,她一路畅通无阻,径直望着后宫里,秦落衣已经去了不止一次的宫殿内走去。
慈宁宫!
秦落衣远远看见喜鹊进了慈宁宫,目光一缩,那是太后的住所,难道喜鹊是太后的人?
秦落衣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太后对她不薄,在她身边安插个眼线,到底有何意图?一时间秦落衣只觉得背脊发寒。
“难道喜鹊原本就是太后安排在王府,用来监视宋锦雅的?”秦落衣也知道喜鹊在王府时日不短,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喜鹊能够分到她这里,成为她的侍女,是宋锦雅的刻意安排,如此以来,那喜鹊之前应该是太后安插在王府监视宋锦雅的,只是后来巧合之下,被安排到自己身边。
秦落衣越想越心惊,又有些侥幸,幸亏发现的早,而且自从进了王府,这段时日都未有什么不轨之举,一直很低调,对喜鹊和流珠两个奴婢,她平日说的最多的也只是不要多事,不许惹事,同时也没做出什么惹太后不喜的举动。
秦落衣没有太靠近,以防惊动太后宫中的侍卫,见到喜鹊进去后,她就离开了,心头暗自思量,往后该怎么办。
喜鹊自从如宫,就被太后看中,这丫头心直口快,虽然在思虑上难免不周,但说的话也是肺腑,不会如其他奴婢,心思太多,往往会有偏袒,或者容易被别人收买。
喜鹊这点,很得太后心意,不过为了防止不出自己的身份,她也费了番心思,恐吓加糖果,很快就让喜鹊收心了。
至此后,她就暗中将喜鹊安排进了王府,一方面观察容云鹤,一方面也是针对宋锦雅,宋锦雅这几年在后宫越来越放肆,凡事与她作对的,十个有九个都被她暗中除了,可偏偏这女人心机深沉,做事滴水不漏,加上又十分得皇上欢心,一直都相安无事,隐隐已经成为后宫一霸。
太后年纪不小了,自然也不想当后宫的霸主,但对于宋锦雅的狠辣,她同样十分不喜,这女人心思太过阴毒,一直留在后宫,并非好事,何况皇后如今虽然还是正统,但时日长了,恐怕也难得皇上欢心,皇上指不定想废除皇后。
对于宋锦雅,太后近年来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留,是个大祸患。
喜鹊不知太后的打算,但对太后的命令,也一直十分听从。
喜鹊见到太后,十分郑重的磕头,太后也很欣慰的点头,随即道:“不知秦落衣如今整日在做些什么?”
喜鹊想了想,道:“夫人她依旧每日很少出门,整日除了看书,就是摆弄院子里的一些花花草草,偶尔碰到花夫人,也会拌两句嘴,别的倒也没什么。”
“就这样?”太后若有所思。
喜鹊点点头,道:“是的,太后,不过前几日王爷送了夫人一个簪子,是西夏进贡的,皇上赏赐给王爷的,可送给夫人没几日,王爷又来要讨回去给花夫人,夫人因此跟王爷还吵了起来。”
“吵些什么?”太后依旧眯着眼靠在榻上,显得漫不经心。
喜鹊想了想,道:“当时奴婢没敢靠近,夫人问王爷既然要送给别人,为何又要给自己之类的。”
“后来呢?”不用喜鹊细说,太后估计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后来几天王爷都没找过夫人,直到前日晚上,夫人半夜出了趟门,回来时,王爷正好先来了,夫人当时以为是贼人,出手偷袭,没想到被王爷制住,两人还吵了一番呢。”
喜鹊倒是仔细,直到什么,就说什么,也没什么偏袒。
“半夜出府?”太后眉头微皱,问道:“去了哪里?是有何事?”
“奴婢不知道,夫人要奴婢收着门,不让奴婢跟着,说有人来找,就说出恭了,夫人去了一盏茶不到,很快回来了,想必也没走远的。”
喜鹊凡事自己直到的,都没隐瞒,太后又问了一番,见秦落衣平日都很低调,也没惹事,也不张扬,甚至对于花微澜还有王府其他下人的嘲讽,也没理会,心头有些满意,随即送了喜鹊一些银两,就让喜鹊回去,命她继续好好观察。
喜鹊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被秦落衣暗中发现,依旧如往日那般。
秦落衣自从得知喜鹊是太后安排的人之后,就越发不安起来,自己身边随时有双眼睛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让她浑身不自在,何况她还暗中与容玉韬有往来,若此事被喜鹊得知,告知太后,那她往后就彻底的完了,在太后那经营许久才得来的好印象,恐怕会毁于一旦。
此事必须尽早解决,否则必有大患,秦落衣心头暗中打定主意。
“流珠,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刚回府中,还没歇多久,秦落衣就招来流珠。
“夫人。”流珠一丝不苟的行礼。
秦落衣点点头,面色严肃的道:“流珠,我问你,喜鹊最近可有什么不轨的举动?”
“喜鹊?”流珠有些讶然,喜鹊是什么样的人,她是知晓的,但秦落衣有此一问,必然有其用意,当即想了想,道:“没有,喜鹊平日除了在夫人和我面前话多些,在外人那里受不得人气之外,别的倒一点都没有。”
“她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问些不该问的话,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之类的。”秦落衣心头犹豫,对于喜鹊,她是心里喜欢的,但喜鹊是太后的人,饶是她在喜欢,也不想她留在身边。
“没有的,喜鹊虽然有些心直口后,行事不经大脑,但也没有乱来,府中的规矩她还是知晓的。”流珠沉默一阵,说的十分肯定。
秦落衣点点头,道:“诶,我就担心这丫头会张口乱说,那样真的会惹出大麻烦来,毕竟府中可不是只有我一人,还有很多人盯着,巴不得我闹出笑话来,不过既然没事,你就多盯着点吧,也别太在意。”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