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端起饭碗,举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他突然闻到了藏红花的味道,大怒之下,将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传大理寺卿来,到底是谁,要谋害朕的龙子。”
乔轻轻一脸的无助,捂着脸哭着:“皇上,您还是送我回大牢中吧,在这里,我实在担心保不住腹中的胎儿啊。”
梨花带泪的模样,楚楚可怜的展现在皇上的面前,让皇上也忍不住我见犹怜。
皇上一改平日的威严,坐在了乔轻轻的身边,小心的拍着乔轻轻的背部:“好了好了,这事情我会让大理寺卿来查清楚,水落石出那天,我定给你一个公道。”
宋锦雅刚刚给观音上完香后,听见门外的小太监在叽叽喳喳讨论什么,她有些不耐烦,一把拉开了门,怒气冲冲的问道:“这已经深更半夜了,你们在干吗?”
“回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三个值夜小太监被宋锦雅吓得顿时屁滚尿流,他们知晓宋锦雅的手段,忍不住浑身瑟瑟发抖的跪在了地上。
“不好好值夜,你们在这里叽叽喳喳的,看来我得割了你们的舌头才是。”宋锦雅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狠毒的光芒。
三个小太监拼命的磕头,一直到青石板上都是斑斑血迹,宋锦雅才制止他们:“起来一个人说话,告诉我怎么回事?”
“回……回娘娘……的话,方才……方才……大理寺卿被皇上召唤入宫了。”一个看着很干净利落的小太监低头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深更半夜的,大理寺卿进宫来做什么?”宋锦雅的心头一沉。
“这个,奴才不知道啊……”他们确实不知道,只是在过来换班守夜的路上遇见了而已。
“暂且留下你们的舌头。”宋锦雅气哼哼的说罢便关上了门。
皇上今晚要在勤政殿休息,宋锦雅看着空荡荡的宫殿,不由得有些出神,多希望有个人能知暖知寒的在她的身边陪伴,可是自己选择的是当今的天子,注定,很多爱都是要和别人一起分享的。
宋锦雅走到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铜镜前,这是皇上前几日派人送过来的,说是可以镇住邪魅,以后锦妃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宋锦雅内心是欢喜的,她知道皇上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否则他不会叫人送来这个的。宋锦雅将脸贴在了镜子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仿佛自己是依靠在皇上的怀抱中一般,宋锦雅幽幽的喊了一声:“皇上。”
花微澜在黄鹤楼中开怀畅饮着,她心情又痛快又不痛快,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
“王爷,微澜先干为敬。”她总是先说一句,然后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一直到脸颊上的红晕变得越来越浓重了,容云鹤按住了花微澜的杯子:“微澜,你喝多了。”
花微澜则是借酒装疯,将酒杯扔在了一遍,顺势躺在了容云鹤的怀里,她躺在容云鹤的怀中,抬眼就看见了容云鹤的下巴,花微澜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心里一直在想,他真好看。
容云鹤缓缓的低头,看着怀中醉醺醺的花微澜,双眼迷离的盯着自己,他努力的牵着嘴唇想笑一下,心里却想,若是秦落衣喝多了,也是这样的一副醉模样吗?
“王爷……我美吗?”花微澜轻轻的抬手抚摸着容云鹤的脸。
“很美。”容云鹤想到了那张清秀的面孔,是的,很美。
“那王爷……你为何总是不来我这房中……难道微澜侍奉的不好?”花微澜想到既然已经喝醉了,干脆想问什么都问吧。
容云鹤突然将眉头皱在了一起,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合适。
花微澜的心开始下沉,越来越沉……
“算了,王爷,我没事了。我们回府吧。”花微澜冷静的,摇摇晃晃的从容云鹤的怀中站了起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收回思绪,稳稳当当的走向楼梯。
容云鹤此时却安静的坐在桌子旁,他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花微澜已经离开。
“王爷,澜夫人已经下楼了。“素云小声的提醒道。
容云鹤这才好像突然醒过来,跟着便下了楼。
花微澜被外面的夜风吹了一下,登时有些清醒了,她这才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有些担心容云鹤会对自己的表现会不开心。
“微澜,我让素云他们送你回去。我有事情要先出去一趟,你回去后便好好休息。“容云鹤有些意外的温柔。
花微澜原本阴暗下来的心,顿时又出现了一抹光芒,她浅浅一笑:“好的,王爷,您自己多注意安全。”
容云鹤一直马不停蹄的走向城郊外的碧云山庄,他已经收到了阮灏君送来的消息,他迫不急待的想要看到东西。
到了碧云山庄,容云鹤站在了门口的桂花树下,一个黑影突然闪现在了容云鹤的眼前,听不出来是男还是女的一个声音低声问道:“你是容云鹤吧?”
“正是。”
“阮灏君那个混蛋让我把这个给你。”
容云鹤扬起了眉头,混蛋?居然还有人将温文谦和的阮灏君叫混蛋?
“这个给你。”容云鹤将一块金元宝扔给了黑影。
“呵呵,王爷果然是大手笔,那个混蛋倒是让我跑来跑去,却一文银子都没有给我过。”黑影自言自语道。
容云鹤敲开了碧云山庄的门,阮灏君的下人都认识容云鹤,盏着灯笼,将容云鹤引到了书房便离开了。
容云鹤熄灭了灯,按了一下门上的锁子,书柜后面闪出了一道暗门,容云鹤熟门熟路的钻进了暗门中。
秦落衣擦去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她突然想让这半张不见天日的脸出来晒晒,已经是深夜了,想来不会有人在花园了,秦落衣便轻轻的关上门去了后花园。
秦落衣听到花微澜回来,安静的进了自己的房中,吹熄了灯,她这才安然的换下了太监的衣服和撕下了面具。
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很舒畅,她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空气里湿凉的气息,看来明儿是要下雨了。
“这么深的夜,你很有雅兴啊。”秦落衣听到身后传来了这个云王府主人的声音,她的心里哀怨的叹息了一声。
用手帕遮着半张脸,秦落衣低头问道:“王爷怎么这么深的夜,也没有睡觉呢?”
“和你一样,睡不着。”容云鹤显然在月光下看到了秦落衣挡着自己的脸,他顿时明白,秦落衣卸掉了易容。
“花前月下,我也和你一样,想欣赏一下此刻的风景。”容云鹤不动声色的走到了秦落衣的身边。
秦落衣扭身,将脸藏了起来。
容云鹤突然有些想要戏弄她的想法:“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在躲我?”
“王爷说笑了,只是深更半夜的,这半张脸甚是恐怖,我怕吓着王爷您……”秦落衣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觉得这个理由真的太牵强了。
“我不怕,看习惯了。”容云鹤一个闪身,站在了另外一边,可是秦落衣好像知道他的动作一般,一扭身,又躲开了。
“王爷,我累了,要去歇息了,您也早些歇息。”说完就跑着离开了。
容云鹤看着秦落衣落跑的样子,忍不住摇头笑了。
就在这一瞬间,容云鹤格外的轻松,放下了所有心头上的事情。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容云鹤看着远处慢慢飘来的乌云,突然觉得遮月的乌云也挺好看。
乔轻轻看着身边已经深深入睡的皇上,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她有些恨自己身边的这个天下之主,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所有人的生死,都是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乔轻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缓缓的躺了下去,她要活着,就要依靠这个人给自己遮荫庇护。
宋锦雅第二天早上听说皇上昨夜并没有在勤政殿,而是去了乔轻轻那里,她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面无表情的摆着扇子,看着在水池中游来游去的锦鲤。
乔轻轻啊乔轻轻,我已经除掉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就那么幸运呢?为什么我都马上要赢了,你却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呢?到底是谁?在你身后替你出谋划策呢?
“锦妃,皇上来了。”宫女道,宋锦雅立刻站起了身子,迎向了皇上。
“皇上……”宋锦雅立刻跪拜下来。
“爱妃平身,这几日睡的怎样?还做噩梦吗?”皇上挽着宋锦雅的手臂,走向了凉亭。
宋锦雅微微一笑:“谢皇上惦记,臣妾这几日睡的甚是踏实,谢谢皇上送来的镜子。”
不远处,宋锦雅看到了皇后缓缓走来,她心里是看不起这个懦弱的皇后的,如果这皇后不是当时的丞相之女,她应该才是皇后。
可是宋锦雅的功夫一直都做的很好,她立刻跪拜在了皇后的面前,殷勤的问道:“皇后娘娘。”
皇后原本身子不适,只是今日有了小雨,她贪图这一时的凉爽,却看见凉亭处的皇上和宋锦雅,她躲避不掉,只能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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