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说得好简单,就这样啊?”我失望得回答道。
“你以为呢?是想听我给你讲鬼故事吗?哈哈”,马医生居然嘲笑我!
“那灵魂可以换吗?”
“如果灵魂可以换的话,那我把你的灵魂放到充气娃娃里,然后……嘿嘿,你也拿我没办法,换回来之后,如果你要告我,但验身仍然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说,谁信你的话呢?当然了,首先你自己本来就得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才成立,哈哈”。马医生说着哈哈大笑起来,还时不时的坏坏得看着我。
“你……你们心理医生怎么这样……”感觉自己脸在发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击他。
“不好意思,和你开玩笑的,目的是想让你放松一下,如有冒犯,请恕罪!”说完在我面前低着头,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
不知不觉逛到了中心湖,突然觉得我有好多问题要问马医生,不知怎么的,我又觉得马医生不像坏人了,但是……那个地下室怎么解释呢?伪装!像他这种高智商的犯罪分子,最拿手的就是伪装!想到这里又开始烦躁起来,雷行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如果他真的成为了植物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我宁愿付出生命代价去救他!
“若蓝,你怎么啦?”马医生在一旁关心地问我。
“没,没什么……”我回避他眼神,随便找了一个问题,唯恐他看穿我在想什么:“马医生,你说……那些精神出了问题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会出现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症状?”
“你知道弗洛伊德吗?”
我摇摇头,马医生对我微笑了下继续说:“他认为心理分两个层次,意识和潜意识。就像大海上的锥形冰山,露出海面的那一小部分,用刀切开,然后装进意识。而海面下正真庞大物部分,却是用来装盛潜意识的,潜意识才是真正的大boss。这个冰山,放入我们大脑中,在它们结合处开一道门,放一个小人儿把守”。
我越听越有兴趣,“然后呢?”我迫不及待问。
“白天我们清醒的时候,都靠上面的小冰山来接受信息,所有的信息,比如看过的任何东西,闻过的任何味道,听过的任何声音,等等等等。但是有很多一接触就忘记了,又或者是过几天就忘了的东西,其实那些并没有真正的忘记,它们只不过顺着那道小门溜进了下面的大冰山中,但是我们自己却浑然不知,因为尽管潜意识不可否认地存在,但自己能察觉到的只是浮出水面的小冰山的意识。”
“我们的梦境都是出于潜意识吗?”
马医生摸了下我的头:“你太聪明了!只有当我们心里控制松懈的时候,也就是守门的小人儿精神恍惚的时候,这些被关在大冰山中的潜意识才会通过小门,跑到意识中去。”
我立刻插嘴说:“就是我们做梦的时候!”
“对,还有一个情况,就是被催眠的时候!”马医生继续说:“所以,梦境总是那么千转百回,当我们清醒后,守门的小人儿也重新振作,把刚才逃走的潜意识又重新统统赶回了大冰山中,刚才发生一切,一下子恍如隔世”。
“那么庞大的一个潜意识,应该不只为做梦而服务的吧?”我不解地看着马医生问。
“当然了,尽管我们意识不到潜意识神一般的存在,但它在冥冥之中左右了我们太多,比如,我们为什么要选这个职业,为什么就选了这个人结婚,为什么无缘无故害怕一样东西,当然了,除了一些可意识的理由外,比如薪水多,结婚对象长的好看等等,等多的是由我们过去经历的,但现在却已经遗忘的事情决定的,也就是潜意识。”
“我明白了……”我喃喃地说:“那些恋物癖,或看到好端端的一样东西会害怕尖叫的精神病患者,就是潜意识的问题,可能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但已经淡出了他的记忆,可是潜意识里就形成了一定的条件反射,对吗?”
“若蓝,我收你当我徒弟吧,呵呵”,马医生说:“所有的心理疾病的源头,实际上都是潜意识发生了问题。因为对意识来说,你是可以摆平的,但那些浩大而诡异的潜意识,却远远超过了人们的掌控范围,如果它们出了问题,必然立马陷你于水火之中”。
“马医生,那你是专门负责让守门的小人儿昏昏欲睡,然后进入对方潜意识里一探究竟吗?”
“呵呵,我不是神,我只能让潜意识可以肆无忌惮地闯入意识领域里面去闹一闹,这样才能使患者自己意识到先前那些潜伏在暗处的,让自己道不清,说不明,弄不清的那些东西!”
我看着马医生,觉得他的确知识渊博,那个地下室,会不会是只是一个合法的治疗间?毕竟精神病医院里的患者什么样都有,那些血迹说不定是患者自残弄的,就像当初看金太太时看到的那个病人,居然用自己的手去磨水泥地,像磨铅笔一样,硬生生地楞是把自己的手给磨掉了一大截!
“若蓝,上午的治疗就到这里,已经中午了,我先送你回病房吃饭吧”。
“啊?刚才我接受了你的治疗?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我催眠了?”我睁大了眼睛问。
“看你说的!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刚和你聊天就是治疗哦,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放松了很多,嗯……关键是,是不是觉得,其实我没那么可恶了?”说完仍旧坏坏地看着我。而我一下子沉默了,在他面前我不敢多话,好像什么事都能被他看穿。
“咦,球球呢?球球!”我隔壁病房一个老伯一直在走廊的地上寻找着什么。
“大伯,你在找什么?”我经过的时候随便问了声。
“小姑娘,你看到球球没?今天一上午都没见到它了”。听说大伯原本是个流浪汉,在这里住了好久了,只知道他老会胡言乱语,至于具体什么病,和怎么会到这里来,都一概不知。
“球球是谁?”
“一只棕色的可爱小狗,每天我到这里来陪我玩,和我一起看新闻”。
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那个已经摔死的小狗……“它会看新闻?”我不解地问,全然已忘记此刻正和一个精神病患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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