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蓝,你怎么在这里?昨天晚上睡这里的吗?”
突然惊醒,发现马医生在旁边,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我倒吸一口凉气,看了下身边的人,穿着红色睡衣的太奶奶,幸好!身边是太奶奶,不是我自己!难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恶梦?
我掀开毯子下了床,特地看了下自己的四肢,看来那真是只是一场梦,我还是我,没有变老,没有变成太奶奶!
“哇,若蓝,你穿这件简直美爆了”,马医生看见我这样打扮,睁大了眼睛赞赏道。
我没理会他,直径冲到洗手间,终于放下了心,镜子里一切正常的模样。
“怎么?被我夸了几句就急着去照镜子啦?”马医生在里面笑嘻嘻地对我说。
“韩田呢?”我大步走到他旁边,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他迫害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换了病房,有专人看护”。
“在重症区?”我斜着眼睛看着他。
“是的”。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匆匆往门外走,边说:“带我去!”。
“若蓝,那种地方你不要去,里面人都是武疯,女孩子最好不要到那里去”,马医生在我身后追了出来。
“我又不是没去过”,我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不说话了,就这样跟在我身后,到了重症区,和看管人员打了招呼,放我进入。这里常年背阳,阴暗潮湿,一进入这快区域,就不由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再加上,这里墙上和地上到处都是常年累积起来的陈旧的血迹,看上去已是擦不干净的样子,虽然是室内,但还是感觉到有冷风吹进我脖子。我不由地裹了裹衣服,并向马医生这里靠近了些。
“叫你不要来了,是不是有些怕”。马医生回头朝我笑了下。
我没有理会他,但从他身后站了出来。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那个病人……怎么那么眼熟?他一直手伸在栏杆外面,好像想对我说什么。
这里简直就是牢房,病人住的都在监狱一样的病房,没有门,只有栏杆。只是有的病房有两道栏杆,有的只有一道,最里面放着一张床,站在走廊上,就能对他们一览无余,病人一点**都没有。
那个年轻男人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好像没有手掌,被白色纱布包得严严实实,他一手抓住栏杆,另只残疾的手伸在栏杆外。对我挥舞着,眼睛一直盯着我,奇怪的是,他的嘴里塞着类似于牙套的东西,不知道是因为被塞东西的原因,还是因为智障,他一直“呜哇呜哇”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不要看了,这里的患者很可怕”,马医生边说边搂着我肩膀想让我离开。
我本能的甩掉他的手,对他厌恶极了。不过看着那个嘴里塞着东西的怪人,确实有点心里发毛。
刚要离开时,忽然我想到了,顿时愣在原地!
是的。我认识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看见一个人把自己的手当做铅笔一样,在地上磨,直到将手腕以下部分全部磨完,地上一堆血肉模糊的“碎屑”。怪不得他那只手残疾了,原来就是他!
我站在原地。后背阵阵发凉,他一直在看我,他还记得我吗?他好像一直想对我说什么,很着急很迫切的样子。
我鼓起勇气渐渐走了过去,慢慢靠近他。他到底想对我说什么?为什么嘴里要塞那个东西?
“若蓝,不要靠近那些人”,马医生一把拉住我手腕。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没有理会,而我也是直勾勾地盯着笼子里的那个怪人,像着了魔一样慢慢靠近他。
“好迟……”
他长大了嘴巴,笨拙地发着音,嘴里放的就像是一个牙套,把嘴撑得好大,不要说吃东西了,连说话都很费劲。
好迟?他一连说了好几遍,似乎都在说“好迟”,什么意思?什么迟了?我来迟了?他知道韩田遇到危险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他忽然举起手,做了一个“耶”的动作,在我面前晃了下,然后突然手心朝自己,直勾勾地将手指往双眼插去。
一切都只是一瞬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居然将手指一插到底,血顺着手掌一直流,紧接着手指用力一抠,居然两颗眼珠被扯了出来,眼珠后面还拖着两道滑滑长长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一直连着眼眶内,我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手捂着嘴巴,想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我一点阻止的余地都没有!
眼珠放进嘴里,想咀嚼,但碍于“牙套”在,所以不能,只能上下颚轻轻地碰撞,他嘴角微微上扬,说出了两个字,这次,我终于听清楚了,是“好吃”!
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感觉自己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将要摔在地上,忽然身后一个身躯,马医生及时扶住了我,此刻我大脑一片空白,觉得天晕地转,感觉这一幕好像曾经经历过,保安,护士,医生,在我眼前忙前忙后……
“跟你说了,这里的人都有严重精神问题,这里只有医生和护士才能进入,既然让你进来了,你就要听我安排,不要到处乱跑了,好吗?”
马医生看上去很生气,而周围又有那么多人在忙碌,他还要在这里陪着我,我内疚地说:“对不起……”
“好了,也不怪你,我也有责任,没看好你”,马医生又回复以往温柔地说:“你没事吧?有没吓到?”
“那个人……”实在憋不住内心的好奇,“他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要……”
“他从小就父母车祸双亡,一直寄宿在亲戚家,他们家亲戚瓜分完财产之后就开始对他踢皮球,所以他从小就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自虐的人从来都不会向他人透露自己的心声,有些人担心他人知道后,会笑话或是不理解他们的做法,遭到他人的异议。因此,他们总是在默默承受着自虐带来的快感。”
“那……他不痛吗……”听得我不寒而栗,打着哆嗦问道:“把自己的身体,在水泥地上磨掉,还有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吃,需要多大勇气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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