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荑的出现就如同夜幕下流星一样,并没有给乔山的星空中掀起多少波澜,一划而过,消失殆尽。
乔导师依旧过着每天培训一下九班学子们跳跳舞,玩玩口技的舒适日子。直到那颗流星坠地。
距离京都舞蹈大赛还有一周的时间,少女时代的配合愈发纯熟,人声伴奏乐团的口技功底也扎实起来。用乔山的话来说,天道一定是个把公平奉为第一准则的固执老头,给了这个世界的人这么好的身体条件,却没有给他们一个用到正途的脑子。
乔导师坐在办公室里,还是那个茶杯,还是那种仙茶,还是被他吐槽的体无完肤的泉水。除了偶尔搭上几句话还是用传音方式的于菲菲,其余导师并没有和他有过多交集,他也乐得清闲。
“老乔,今天《京都故事》发刊,要不要我帮你带一本?”于菲菲对乔山的称呼也从乔导师变成了老乔,当然这是他自己要求的,被年龄还要长过一些的称呼我导师,总让他有股廉颇老矣的感觉。
乔山依旧闭着眼,自顾自哼着的不知名小调停顿了一下,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算了吧,《百晓生周刊》已经给我造成阴影了。”
“可是。。。”于菲菲还想解释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停下了。
“可是什么?”
“哦,没什么,我先去买一本看看,一个月一刊,可等死我了,上个月连载的那篇《我和仙人的故事》正到精彩处就没了,真缺德。”说罢,也不再理乔山,气御足下,生怕晚就会卖没似的。
《京都故事》,乔山不感兴趣,倒是于菲菲提及的连载《我和仙人的故事》勾起了他的几分兴趣。心想道这个世界难不成有连载小说了?只是这个名字,真的,真的,真的很扑街。放在前世,要是不是小黄文,那绝对扑定了。
上课时间到了,乔山也不再多想。至于《我和仙人的故事》,也只是感几分兴趣,至于要不要买本研究一下,还是免了。
戏曲课,乔导师看着科室内除了文佳佳坐无缺席,甚是满意。当然心中也不禁对这本《京都故事》的评价低了几分,你看人家《百晓生周刊》,每周发刊日,早课必定大半缺席。至于文佳佳,想必又是睡过头了。
课上了一半,有人推门而入,正是缺席的文佳佳。一脸说不上是幸灾乐祸还是楚楚动人的表情,反正让乔山觉得有些不舒服。
“大保健,恭喜你,又出名了。”
“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乔山有些不解。但当文佳佳把一本杂志扔给自己后,看着封面上的标题,才明白她拿一脸表情是何意。
当然,对文佳佳这种家境优渥的小富婆来说,买些杂志那是九牛一毛,索性给班里的少女们一人买了一本。
只是众少女好像并不领情,纷纷叫嚷着什么“这是中年妇女才爱看的杂志”。可当她们接过后,立马闭口,表情和文佳佳有些如出一辙。
“狂人”乔山,正是这期《京都故事》的封面大标题。
狂人两个字应该是用朱砂墨写成,有些狂草的意味,也幸好这个世界的文字语言和前世相仿,要不然这个标题就该是“文盲”乔山了。
狂人,其实有两层意思,一褒一贬。可指放荡不羁,做事风风火火,干净利落。但也可指疯子,精神不正常。不出意外,这里的狂人应该是后者吧。
哗哗哗,教室里的讲课声早就停了,只剩下有些刺耳的翻书声。
翻开封面,第一页竟然不是乔山,而是让于菲菲为之疯狂的《我和仙人的故事》。这也不难看出,这篇连载,究竟有多火,这个世界少之又少的发行刊物竟然把它放在黄金页面,就连风头正劲的乔山给压下了。
没多少兴趣,直接跳过。这篇连载之后到了重头戏,《“狂人”乔山》,下面有个比较熟悉的署名。柔荑。
第一节,“下流”。是的,只有这两个字,用的是框架严禁,横平竖直的正楷。
还没看内容,乔山就已经心中腾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下流?这分明是污蔑,你说一个被逼着发下不成巨星不破X天道誓言的处男下流?深吸一口气,继续看下去。
“初闻乔山之名,是从某知名刊物,犹记得,天选之人。再闻其名,依旧是那本刊物,不觉间天选之人已成为‘现代艺术的先驱者’。这引起了我的兴趣,所以,我决定走近这位声名远扬的‘天才之人’,探寻一下他为人所不知的秘密。”
很是稀松平常的开头,没有什么爆点,但下一句开始,就变得有些尖锐了。
“初次见面,是在京都女子学院。由某位真人引荐。并未觉其有何可以与盛名相匹配的才华。但这位真人走后,他就表现出了这份“才华”——下流。”
“并未太过繁琐的寒暄,单凭我的名讳,柔荑。乔山就当即做了一首诗,乍听之下,确实很是惊艳。当然,并不是所谓的现代诗,而是言辞对仗工整的文言诗。说实话,如果这首诗没有深藏其中的猥亵之意,当得上传世之作。”下面还有一行注释,清晰的写着“鉴于诗文内容中含有不雅之意,暂不表出。”
“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是此刻乔山心中唯一的念头,明明是《诗经·硕人》中一段,很是单纯,形容了柔嫩洁白的手,哪里猥亵?哪里不雅?
继续往后翻,第二节,“狂妄”。依旧是两个字。这次用的是庄重沉稳,柔嫩洁白的手的隶书。
“常言道,庸夫碌碌惟虚灭,烈士昂昂岂罢休。乔山虽有天才盛名,但其狂妄的性格相比之下更胜几分。我曾问过他,如何看待世人对他天才之名的评价。他说他更天才。我曾问过他,如何理解世人对他的争议。他说对他有争议的人皆是凡夫俗子。我曾问他,如何看待学院导师和同事。他说,比他差得远。”
这几个问题没差,确实是柔荑曾经问过的,但答案却出入甚大。不,应该是差得十万八千里。
还有最后一节,“无畏”。这次用上了和标题一致的狂草。放荡不禁,气势磅礴。
“正道是,无知者无畏,在我看来,被世人所热议的乔山,正是“无知之人”。我曾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他的追求是何?他思考了良久,说要成为最伟大的巨星。巨星一词,已经快要泯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多少年未曾出现过一个可以称之为伟大的巨星了,就连诸多大家也只敢自称优伶。况且是刚刚成年的弱冠之子。”
自作孽,不可活。看完全篇的乔山欲哭无泪,早知如何,何必当初。为何要同意接受这本《京都故事》的采访?为什么要回答柔荑的问题。这分明就是一个想搞大新闻的无良记者。
真的是图样图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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