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宏峻闻言,慌忙拉起姬博学逃一般钻出人群,景兴文一行人欲行紧随一同离开,却是被沈秘书长张臂拦下。
“对不起,这位怎么称呼?”
有人报出景兴文具体名号,沈秘书长笑道:“原来是景主任,我临来之前,孙市长曾明言交代,要盛情招待一下省里来的同志们。我电话已经打出去了,会有市里警方到来,需要你们配合一下事件调查!”
全身ct扫描一事可大可小,但也需要病人签署相关合约,若未经病人签字认同,强制性手段就具有了不法倾向。
而且强制手段还出动了医院保安,问题实质早已变质,沈秘书长很是乐于再往火上浇注一桶油。
显然孙阳德对他这种解决方式极为赞同,嘴里说道:“我这位病人后辈,稍后就要出院,还请沈秘书长派出车辆,来维护一下病人安全!”
都知道孙市长随后会来到,这种行为,显然是给他制造私下里接触机会,沈秘书长自然是满口应承。
他转而望向那位李院长:“吩咐人尽快开出出院证明,安排病人花费结算,然后利用午休时间,十二点十五分,全体医护人员到场,迎接市卫生局相关领导,具体会址稍后通知我!”
叶好低声向孙阳德进言:“这位沈秘书长处事方正有节,条理清楚,步骤分明,思路转换奇快,端得是处理事务的一把好手!”
孙阳德低笑回应,“他干的就是这份工作,处事熟谙且不失圆滑,却不给人带来敷衍、讨好、市侩之感,他的确适合这个位子!”
虽然沈景曜没立刻将叶好之事完好解决,自然有部分来人职位问题,但最终也是早晚的事情。
也只有孙阳德这种身份,才能横插一杠子,把他本来应有功劳给硬生生抢夺过去。
但孙阳德显然知道自己盛怒之下,会对此人日后影响略有不妥,这才出言侧面招引,沈景曜也是应声体悟。
不多时,既有一大群县一级领导纷纷来到,驻地警局也均已出现在现场,孙阳德懒得理会这些,吩咐柳立辉将病房处隔离出来,留下沈景曜与那位木弘伟医师,三者细细交谈。
叶好便是来到程易真身旁劝慰,水春岚颇为慈爱的望着他笑道:“由孙奶奶在这里,你程姨再是情绪不稳,这一刻也都放下来!”
程易真忙出声说道,“这一次真是多亏了孙叔孙婶,不然小好今天可是要遭罪了!”
水春岚握住程易真一只手,呵呵笑道,“你家小好可是凶悍的很,刚才那两脚也是解气!不过,小好,直到你平日里没短了锻炼身体,不过显然身上功夫不浅!”
“哪里有不浅了,他只是仗着年轻力壮罢了!”程易真还真是将叶好当作自家儿女,言谈里满是谦辞,语气中傲娇之意也是明显。
水春岚摇头不已,“我家老头子可是也懂些功夫,他说了,小好那两脚看似轻描淡写,却是有暗劲其中隐藏,那两人怕是要躺些日子!”
感觉到程易真投过来惊异眼神,叶好忙解释道:“这段时间情绪郁结,总有个发泄之地,因而高哥没少挨我的拳脚,不知不觉,功力也是大涨!”
高景山是程易真丈夫远亲,近两年也时不常来照顾她,程易真也知那个身高比之叶好也不相上下的混小子,一身浑力如同蛮牛,也承受得起叶好一番折腾。
她却不知,自己下意识里,已将自家亲戚视为外姓旁人,叶好才是她至亲骨肉一般。
在医院解决好一切出院手续,孙阳德的儿子也是匆匆来到。
作为一市之长,孙明杰自然诸事缠身,有忙不完的大小巨细,但他深知暴怒之后的自家父亲,满腔正义之感便是收拉不回,势必要追究个水落石出。
况且此事远非表面上那般事由条理明晰,其中牵扯到副省级别人物,这关系着派系间人员更迭,晋升抑或去势均颇受关注。
无妄被自己父亲牵扯进来,他当然不会有所责怪,只是好奇是怎样一个年轻人,竟然令休养生息多年的老父如此勃然大怒。
虽然自己女儿每周均会送至古城县,怎奈十次里也不见他一次出现,平日里多是爱人常来常往,孙明杰本人对于叶好其人陌生得很。
不过他父亲叶高峰,孙阳德曾给他提及数次,对于这个神秘人物,他印象极为深刻。
见过面,已是叶好一行人收拾妥当正欲上车当口,众人间也未作详细交谈,只待回到家中落定,再做深研。
路上不过几分钟车程,在孙阳德刻意邀请下,沈景曜也一并跟随,踏入程易真家门。
安排好众人落座,叶好急忙去烧水冲茶,水春岚拉着程易真,向孙明杰讲述事情经过。
不出所料,孙明杰同样十分气愤,“父亲做得对,别说与程姐亲如一家,便是寻常百姓家,也不能平白无故遭此厄运。来时路上我也有过了解,x射线根据频率的不同有软硬射线之分。硬射线易穿透人体,而软射线易被人体吸收,故t扫描射线对人体有伤害,全身面积更是危害巨大。像叶好这种医学探究之用,只会反复无数次辐射的精确定位。那些来人并未经省厅报请,属于私下里行为!”
孙阳德气愤道:“这些人对于自身前途,已是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分明未把国家公信放在眼里。怪不得现在有如此多的上访群众无故消失,那些半路拦截之人,强行将上访者塞入车辆内,便拉至精神病院,几针镇定剂剂下去,好好的脑筋也要出问题的!”
孙明杰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我说老爷子,您嘴里这些现象,也只是极个别行为。况且许多疯狂上访之人,除开本身极大冤屈者之外,都是些情绪容易偏执之人。照理说,我这身份不能如此败坏百姓,但这种现象与您老口中显现,均属于特例!”
孙阳德依旧不忿道,“你少拿在位者那一道搪塞你老子,我也是从位子上下来的!你看哈,今天的事,若没有我出面,叶好现在会身在哪里?而接下来针对他所做一系列所谓研究后,他又会变成个什么模样?”
说着,他拉过走过来的叶好,伸手掀开身上衣服,露出来叶好身体上那半边灼痕半肉色皮肤,说道:
“孩子被突如其来雷电闪到而已,已是昏厥岂不是正常反应?何时醒转过来,只会与自身体质和烧灼程度有关,如此盲目的将此归化为某种特异现象,是否合理?那些人如此热衷于此类事件,有何利益获得?考虑没考虑病人身心承受强度?为何这些人到来,如此轻车熟路,肆无忌惮?”
孙明杰神情渐趋凝重,他个人虑事习惯于发乎自身所在位置,自己父亲虑事出自于百姓角度。
出发点不同,自然会有两种迥异判论结果,但显然后者所言及之事,才是如今社会普遍现象。
但对于他这种地位而言,获取政绩途径绝非仅此一条,但对于当事百姓却是关乎一生一世。
而且父亲在位时,定然不会这样评论某一件事,而他自己方才言论,也正是那种官场上所谓的放眼高度基点。
老人家这是在告诫自己,即使今后虑事,不完全发乎于百姓角度,至少要二者结合,才是最为稳妥处事之道。
现场有外人存在,处于保全自己儿子市长脸面,孙阳德也不会再往深处去深究,他指向沈景曜说道:“今天多亏了沈秘书长,正是他一番义正言辞,才震慑住省里来人,我后来一通火气才有效果!而且他处理事情极为妥帖!”
孙明杰自然明白父亲话里言外之意,也就顺着说道:“沈秘书长也是组织部门重点考察目标,个人能力还是相当可靠!”
沈景曜很实惶恐的说道,“这只是本职工作而已,还有好多不足之处!”
孙明杰点点头,望向自己秘书:“古城县第一人民医院后续处理如何安置?他们县里可有决定?”
柳立辉忙躬身回道,“半个小时以前,刚刚结束与县委劳书记谈话,中午会对县立一院召开全体会议,下午就会针对此事展开调查。初步意向,将李康时院长一职暂停,恢复烧伤科主治大夫梅月珍工作,具体详情,会后会有正式呈报!”
孙明杰略作思考,继而道:“要多考虑下省市两级相关上级压力,县立一院也是有难言之苦,我个人建议,单独处理将病人信息上报之人,其人存心不良,提议县府深入了解!”
再有略略数言吩咐下去,柳立辉便转身去往他处交代此事,叶好探听到那边极快的接起电话,显然是等待已久。
孙阳德赞道:“孙市长,这就对了,考虑事情要出于各方面角度,县立一院作为基层,一丝压力也是承受不得,却屡屡被当做替罪羔羊推出来,你这样处理极好!”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