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绮菱二人来到那间地下室,不知何时兰母已经醒了,正握着君盼儿的两手,向叶好说着:“我家蕙儿这是交了好运,让她认识了你们。既然我的病好了,以前的想法也起了变化,经过了生与死之间的一线之隔,我也打算好好地活下去。”
叶好笑道:“伯母,这才对嘛,只有您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兰蕙姐才能真正解脱出来,做些她想要做的事情。”
君盼儿补充道:“之前您母女二人已经被阴霾压抑的太久了,就像这间看不到天日的地下室。病好了,也就意味着新生命的开始,出去走走看看,叶好的前些年过得比你们还要惨些,这不也舒缓过来了!”
“我先前只担心蕙儿哪一天被压垮了,她身上的那根筋被绷得太紧了,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我想起来就后怕。”
这时候兰蕙走上来,搂住了自己母亲的肩头,“好了,不说这些了,叶好把你治好了,也就等于把我也救活了,咱娘儿俩也要对得起人家的一片苦心!”
在给兰母把脉看了脉象后,叶好说道:“那我们就不要再呆在这里了,今天晚上就入住君家大院,兰蕙姐那里的中药也要即使熬制出来,喝了第一副才是伯母好好休息的时候。”
“那这里的东西?还有押金在房东那里,都这么晚了,也不太方便,是不是明天再说?”兰母的心思很细腻。
“兰妈妈,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明天我们会来处理的!”君盼儿笑着搀扶起她,示意叶好去拉上还有些不舍的兰蕙。
几人回到君家大院一处旁院,见到木老大和贞彦老道正等在院子里,叶好惊奇的问道:“老哥,你们俩深更半夜的闹得哪一桩?”
贞彦指着其中一间屋子:“那个郎老师说是给我带了吃的,回房间拿去了。”
木老大笑道:“郎老师一直和我们在院子里等你们,说是不见到你今晚睡不着。师父,这几位是?”
一一作了介绍,郎高扬来提着一个小袋子回来了,伸手递给贞彦老道,见到兰母说道:“电话里听盼儿讲过了,这位就是兰妈妈?今晚就睡到我那里,里面有两张床位的!”
想来她和君盼儿之间早已联系,对几位女士的到来也没感到奇怪。
“这个院子是我哥的,空房间多的是,我马上打扫出来!”
兰母被搀扶着去往郎高扬的房间,房绮菱二人跟着君盼儿去收拾另外的房间,木老大拉着叶好来到一旁说道:“师父,晚上的八点多我接到了琏阳寇波来的电话,他们的海上缉私行动就要起拔了,要我通知你一声,严密监视莫家的一举一动!”
叶好点点头:“没说需要我回去,就是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给弓凯复和马立果说了,有他们一位先天高手、一位后天后期参与,掩月观也会加派些人手,问题应该不大!”
“我留在这里等你,还有第二件事情,是君老爷子要我转告你,他和莫家等几位家主明天都会前往港岛,据说是要陪着某位领导人参加一个什么会议,他要我嘱咐你这两天京都的各大家族会很平静,莫家老二的事你暂时不要去理会,一切等后天,不,也就是明天晚上再说!”
“老爷子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看看你的手机,应该早就没电了!”
叶好取出来看了看,笑道:“我另一部手机只有盼儿知道号码,长得一模一样,倒是疏忽了!”
“郎家两位长辈也过来了,什么时候开始治疗?我看郎老师有些焦急了。”
“明天吧,今天晚上我刚治疗了一位长辈,需要恢复一下!对了,不然你今天也赶回去,不过就不要和寇波联系了,而是带领几名掩月观弟子埋伏在东仓港,一会儿我给玄清主持打电话!”
不知怎地,叶好心里忽然有了些不安,继而这样吩咐道,“单独给弓凯复联系下,让他也给你配备一批军人,最好要有狙击手,我这里会提前通知他。”
“师父,你这是怕海上的拦截有露网之鱼?”
叶好点点头,“莫家发生了一系列变故,不可能没有一点猜疑,我担心他们会有另一批人在东仓港出发暗中监视。寇波应该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但不会有几个高手存在,你的任务就是严密监视当晚在海上进入港口的嫌疑船只!”
时间很快的过去了,在叶好忙忙碌碌又是两天过去,一千多公里之外的北仓港附近海域,在夜色逐渐降临的时候,寇波率领的缉私艇已经在茫茫大海上潜伏了两天两夜。
缉私大队工作任务繁重,三四天不休不眠在海上奋战是常有的事,此刻他们已经连续奋战了几十个小时,可队友们始终保持着昂扬的斗志、饱满的热情。
被夜色笼罩的海面并没有慢慢安静下来,让一切都归于平静,但缉私队员仍旧丝毫不敢松懈,晚饭过后,就会马不停蹄地赶到驾驶室,继续聚精会神地盯住眼前的雷达荧光屏。
在船舱底层,四五平方米的卧房里铺放着四张床,空间逼仄,弓凯复正在说着:“这两天虽不影响睡觉,但是隔壁就是发动机,噪音很大,加上紧绷的神经,还是很难睡着的。”
所有的卧房内都没有开灯,黑暗中的寇波笑道:“现在条件还算是有所改善了,曾经的缉私艇笨重,速度慢,有时在海上一呆就是十几天,习惯了也就好了。”
弓凯复借着外面摇晃不停的月光,举起一个小瓶子,“这就是传说中的红油?”
“是,从港岛走私来的红油,与内地柴油差价为每吨1000元到2000元不等,由于高额非法利润的驱动,走私分子不惜铤而走险。有些走私分子甚至会在走私红油里添加特殊的染料进行褪色,以掩人耳目,但是如今通过特定技术只需两三分钟就能辨别了。”
“那这些赃物怎嘛处理?”
“国家经济管理部门会依法处理罚没财物,收缴的罚没款和没收物资变价款,也会作为罚没收入上缴各级财政,作为预算收入,任何部门、单位和个人,都不得截留、挪用、坐支或自行提成。由我们海关处理的走私案件,其罚没收入,50%上缴中央财政,50%上缴省财政,我们队再由省财政按比例再度审批返还一部分。”
“你们理应有使用枪支的权限,为什么出发前你还要从我们那里借上些?”
“近两年在海上缉私的枪支管理才放宽了些,但依旧严禁在出海缉私中乱开枪,这一次若不是有你们军人也参与进来,怕是没有对方的提前开火,我们同样不能主动开枪,这一点常常会被敌人所利用。以前经常发生我们的队员跳上走私船,命令停船接受检查,但是走私船往往加大马力逃跑,并将我边防战士推入海中,反应比较机智的,才能抓住个救生圈,游到了一定距离才能保住性命。”
“唉,在海上比在陆地更危险,苦了你们了!”
“现在好多了,现在海缉有G北斗船泊导航系统跟其他雷达,无线电通信装置更先进,不像以前总是会和走私船队处在类似的信号频率中,当我们发现了他们,也等于同时暴露了自己。现在好了,我们一方成了隐形的存在,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逃离不了了!”
就在这时候,雷达荧光屏忽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正急速从港岛水域朝北仓港附近的海域驶来。
通过艇载雷达,就可以发现一艘由西南驶往东南方向的渔船航行轨迹不正常,与一般渔船行船规律相悖,且当时海面正刮六级东北风,风高浪急、天寒地冻、能见度极低,结合工作经验判断该船疑似为走私船只。有队员快速奔出驾驶舱,一手提着枪,一边跑一边大喊:“快!快!断崖角方向有目标。”
“终于被我们等到了!”寇波兴奋的一声大吼,起身冲出卧房,弓凯复率领着几名军人紧随其后,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一艘快艇。
寇波和他的部下直奔驾驶座,短短几分钟里,快艇立刻“嗖”一声冲进了茫茫的夜幕,有专人负责打灯和喊话,几名军人则携带轻机枪随时准备战斗。
另一艘快艇也紧跟上来,两只快艇一共只有不到三十人,却均是精心挑选的修炼之人,最低修为这也有后天吃起的实力。
行至不足十几海里,他们就发现了可疑船只,说时迟,那时快,快艇上迅速按动探照灯,一道白光划破漆黑的海面,直射几十米外左侧的船只,呈现在他们面前的船只满载货物,盖着油布,“这一定是艘走私船。”寇波肯定的说道。
缉私队员通过扩音器,一再示意并呼令对方停航受检,但走私船只毫不理会,继续前行。
寇波随后连续两次对空鸣枪警告,然而,走私船不仅没有放慢速度,反而加速在海面上逃窜。想到前面不远处便是封锁海区,不消几分钟,对方就会逃之夭夭,弓凯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为了不让走私犯逃脱,寇波果断地用轻机枪向走私船尾部发动机射击,眼见负重走私船已被逼向岸边几百米处,生擒走私分子成功在望,队员们暗暗松了口气。
不料,毫无征兆地,这些丧心病狂的歹徒突然向右猛拐就是度,朝着缉私快艇直冲过来。
“砰”的一声,另一艘闪避不及的缉私快艇被走私船撞中,顷刻之间没入海水中。有几人被抛在十多米远处坠海,而另有几人则被直接卷入了大海中。
好在负伤的几人很快的就被被随后赶来的缉私艇救起,但大多脸面挫伤,左右腿骨折,胸骨折断,心脏破裂。
寇波大怒,手里的一枚手雷远远抛向走私快艇,“轰”的一声巨响,对方船只失去动力,左舷严重受损,并有一台艇尾机因轰爆而落水。
就在这时,走私船上忽然响起密集的枪声,伴随着硝烟腾空而起,流弹不时在海面上激起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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