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段?”
高媛媛搁下剧本,撩撩自己的斜刘海,微笑的朝着马云琨询问道。
马云琨向法哈蒂翻译了会儿,堂堂一位老总沦落至翻译,也是狗苦逼的。
法哈蒂叼着钢笔,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随后看着自己手中的剧本,再度看向那两位犹豫了会儿,他说:“那就你们手中,吃早餐的那部分吧。”
这部电影具体的内容,乔牧没能明白。但,就手中的部分,是讲述一对夫妻迁入新居之后,遭遇了一起歹徒袭击的事情。
之后,于吃早点时候谈论的回忆事件。
乔牧转过头,眯着眼睛仔细瞅着高媛媛。
审美,这玩意是不停地在更变,尤其是她整牙之后的颜值,着实往上蹿了,五官都是恰到好处。但可惜,乔牧不来电,没有一丁点的化学反应。
这人饰演他老师、小姨、小姑都没问题的家伙,如今扮演他的妻子,很尴尬,心里有道坎。
高媛媛的定性较好,她看出了乔牧的别扭,但是没有任何的不适,不愧是于无穷的流言蜚语中依旧能打着清纯女神招牌的家伙。
她如今混的比夏宇好,也是情理之中了。
法哈蒂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人之间的一些小不适,却不会太明显,而起始点是源自于乔牧的身上。
他们俩人试图彼此靠近,却因为乔牧的缘故,有了一道墙阻拦着他们。
歪打正着,那一丝细微的微妙情绪,对于法哈蒂来说,那是妙不可言。情绪、氛围再稍稍添加一些成分,戏剧化的加工些,那就几乎可以定下他们这对男女主角了。
演员之间的默契,不是越亲密越好。对方跟你戏里血海深仇,你跟她拍摄期间,戏外三五瓶对吹,这能代入好的情感吗?
法哈蒂需要的,就是一种有隔阂的夫妻关系。
影视戏剧的表演技巧有很多种,前苏联戏剧家某老斯基,就有创作过一本关于技巧的书籍。从而,引申出“方法派”的概念。
这类,主要通过演员外在的肢体和表情深入地挖掘出人性、人心的复杂性。核心是要求演员在镜前、幕后都要保持同角色一样的精神状态,不能脱离。
乔牧和高媛媛这奇怪的隔阂关系,倘若能一直保持住,那么对于拍摄是极好的。
“你们就自然发挥,保持住现在的情绪。”
法哈蒂思考片刻,接着说道:“道具布置、肢体也都不用了,就靠演你们的台词和读白功力了。”
乔牧抱着筱筱,试戏肯定多有不便,只考验俩人的对白,那就方便多了。于是,他由心的感谢道:“谢谢你,法哈蒂。”
法哈蒂微笑道:“不用客气,你们可以开始了。”
“高小姐,我们可以开始了。导演说,我们不需要……”乔牧给高媛媛翻译了一遍。
马老师说过,外国语是人生斗争的一种武器。
学好一门外语,极为重要。
尤其是法哈蒂,这又不是拍,拍完就跑人。
混东海的,不要求东海话,国语最少得能简单的交流几句。只怕过后的日子,得好好给这人做做思想工作。
高媛媛继续看了一眼剧本,随后搁下,深呼两口气说:“嗯,现在开始吗?”
“我背背台词,刚刚拿到手都没记清楚。”
“嗯,那好。”
“谢谢。”
诗施说:“把筱筱给我吧?”
乔牧没搭理,他低着头说道:“你手里还有着筠筠呢,抱得过来吗?”
马云琨笑着说:“那把筠筠给我抱抱吧?我都没抱过小侄子。”
“边去,别碍着我看剧本。”
乔牧看着桌上的剧本,不悦地说道。
他的记性其实很奇怪,有兴趣的东西,就容易记,印象还很深刻。但不感兴趣的,老半天也记不住。
沉默了许久,时间都好像慢了下来,就那样静静地流逝,一眼万年。
他慢慢地抬起头,微微皱着眉毛,很别扭的说了一句:“被子呢?我帮你倒。”
这是倒热水的台词,高媛媛有些错愕,这开始的有些早了,都有些措不及防。
她尴尬地笑笑,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过了会儿,她收敛了神色,收了收身子,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靠在椅子上。
剧中的女主受到袭击,是发生在浴室中。所以,她的声音有些低地说:“是谁把我抬出浴室的?”
乔牧没有看她,低着头,也不知道瞧什么,自顾自地说道:“隔离的邻居。”
“哪一位?”
“不知道,这重要吗?”
他的语气忽然加快,有些不满她喋喋不休的问题。随后,他呼了口气,说道:“你吃完早点,就先去睡会。”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高媛媛一眼。
他觉得,一个受伤的女人,作为男士应该去嘘寒问暖才对,尤其是丈夫。但是剧本中,没有这样描述。
他不清楚具体的内容,但是从丈夫的台词的中,他觉得应该是有着蹊跷,所以台词读白没有关怀和暖心的话,除了最后一句。
“我不想睡,只要一阖上眼,就好像噩梦回重现……”
这句台词,也是典型的官方翻译,重现个鸡儿,就不能好好说话?
乔牧忍着不适,撂下了一句:“他怎么进来的?”
他们的对白,还在继续。
法哈蒂听不懂,是的,他压根就听不懂。他主要的关注点,是在于他们的面部情绪,以及语气的变化。
这俩的语气,都不是太亢奋,都显得很低落。低落之中,还有着很多的微妙变化,虽然都不在预期中,但是还能算是满意的。
法哈蒂取下叼在嘴里的钢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他昨天,已经见过太多的演员了,但是都不太符合他的要求。若是按照他的想法,肯定是扩大范围,寻找形象符合的素人,即使没有演出经验都行。
如今,乔牧的出现,倒是让他有些满意。
虽然说表演的很尴尬,不尽人意。他的情绪表达有些少了,没有承载太多的感情,以至于不能渲染这儿的氛围。
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难能可贵的,乔牧有了家庭,还已经是一位父亲。或许,他能表现出自己想要的“丈夫”感觉。
“oK!就这样吧,到此为止了。”法哈蒂拍拍手掌,开口打断了疯狂尬演的俩位。
诗施倒是挺在意,她说:“你问问怎么样?满不满意啊?”
乔牧耸耸肩,正欲询问结果的时候,却听见法哈蒂发话了,他说:“oK,还不错。乔,待会我会把完整的剧本发给你,你好好寻找下那种感觉。”
“哦,已经确定了吗?”
乔牧愣了下,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表演,都会有人喜欢?他恢复平静,淡淡地笑道:“那谢谢了。”
“乔,你的胡子。”法哈蒂忽如其来的,提了胡子的事情。
“什么意思?”这句话,听的乔牧稀里糊涂,他摸摸唏嘘的胡渣问道。
“你有胡子就显得成熟点,我们拍摄会轻松点,不用去考虑你跟高小姐究竟差多少岁。”
“……”
这句话,究竟是夸自己小鲜肉呢?
还是说,损自己显得老,留个胡子就能跟大自己一轮的高媛媛五五开了?
马云琨伸个懒腰,冲着法哈蒂说道:“终于确定好了。关于拍摄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助手的,关于处理剧组的琐事。”
法哈蒂说道:“没问题。”
马云琨点点头,随后冲着乔牧说:“乔二哥,你跟嫂子留下来吃个午饭吗?”
“不用了,既然确定了,那我就回去了。开始拍摄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你放心了,开机仪式,你得出场的。”
乔牧抱着筱筱,站了起来,他说:“诗施,我们回去了、”
“嗯,走吧。”
诗施也站了起来。
他俩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离去,凑在一起耳语,说着些玩笑话儿。
只余下了背影。
法哈蒂眯着眼睛,他说:“乔,拿剧本了走吗?”
……
他俩暂别了中心大厦,走入了停车场的商务车。
杨桦那家伙趴在方向盘上,握着手机痴迷于王者农药不可自拔,十足的网瘾少年。
倘若不是大幂幂塞过来的关系户,早就被开除了。
乔牧冷着脸,敲敲车窗,说道:“杨桦,我迟早得抓着你去齐鲁。”
“去齐鲁做什么?”
“电击治疗,专治你这种网瘾少年。”
坐至车后座上,乔牧笑着说:“齐鲁那边,有所专治你这种网瘾少年的,电击治疗。”
杨桦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说道:“我咋就没听说过,电疗治网瘾的?”
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没见识过磁爆步兵的厉害。
乔牧笑着说:“你给电几个疗程,别说网瘾,看见手机你就浑身难受了。”
离开中心大厦,诗施就感觉舒畅多了,她舒了口气说道:“电击,出了事怎么办?”
“出事,那倒是不至于。就是一种折磨,身心都是一种摧残。”
“真的假的?”
“真的。磁爆步兵杨什么信,辣手摧花,专门坑害幼嫩的花朵。”
杨桦瞅着后视镜,他说:“乔哥,你可真逗,电击咋就能治疗网瘾呢?”
乔牧看着他,不屑地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道理,你听过没有?”
“有啊。可是,这有啥关系吗?”
“没有?每天固定电个十几次,你还想不想上网?”
“哦,原来是说因为上网,所以就电击啊?我小时候老上网,我爸抓住就是一顿揍,也是一个道理啊。这算啥子电击治疗,我都能整个棍子治疗。”杨桦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说道。
乔牧有些不屑,你懂啥子?他说:“愚。你拿棍子打人,敲出伤怎么办?一眼就能看出来,电击就没有痕迹了,而且痛楚还一点都不低。”
诗施疑惑地问:“这哪里是治疗?”
乔牧笑道:“肯定不是了,都说了是磁爆步兵、雷电法王,那家伙就是来作死的。”
诗施开玩笑说:“杨桦,你去治治呗?”
杨桦打了个冷颤,他说:“别,我小时候被电戳过,想起来都怕。对了。乔哥,你说那人图啥啊?”
“图钱。估计,他小时候被电过了。心理有阴影,问题儿童长大了,就容易报复社会。”乔牧调侃说道。
“他那都是电人,会死的,咋就有人送孩子去治网瘾呢?”
“孩子太叛逆,沉迷网络无法自拔,父母也管不了,病急乱投医一个道理。”
“乔哥,筠筠和筱筱,要是也沉迷于上网,那可咋整啊?”
“想多了。你诗施姐在,我都不怎么玩游戏了,这俩小屁孩还想患上网瘾?”
乔牧亲亲怀中已经苏醒的筱筱,冲着她说:“对吗?”
诗施若有所思,她笑着说:“阿牧,我知道以后怎么治你了。”
“你别逗,会死人的。”
“你知道?”
“你别总是想着电击,那对身体有……”
乔牧晃晃脑袋,自己居然想偏了,邪恶、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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