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犹豫要不要跟着进去,大摇大摆进去,担心有诈,因为前面的黑影走进去太自然了,自然到守卫都没有问一声,说明彼此是认识的,两人不明情况闯入,有可能是自投罗网,让人家瓮中捉鳖。
翻墙进入?不知为何,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刘危安心中有些不安,仿佛有可怕的危险在等待着他,就在他准备冒险的时候,猛然抬头,看见天空出现了一只小鸟,就在飞跃城头的时候,一支弩箭宛如一道黑色闪电不知从何处射出,刺穿了小鸟的身体。
“啊――”
小鸟竟然发出一声人类才有的惨叫声,体型在一刹那发生变化,变成了一个人类,从半空中坠落,砰的一声,摔在城门口,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只有一趟黑色在地面上迅速扩大。
“这是萨满巫术之中的变幻之术,可以变成小鸟、猿猴、狮子老虎等等,也能变成树木、花草。”申怡云解释。
“想进九庸城,堂堂正正走大门,不要鬼鬼祟祟作小人行径。”城内传出一道正义凛然的声音。
“听出来了吗?”刘危安问。
“浩然正气!”申怡云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心中有正气,坦坦荡荡,是说不出如此高亢之语的。
“我们就闯一闯这龙潭虎穴。”刘危安从暗处走了出来,两人来到城门口,四个守卫扫了两人一眼,只叮嘱了一句,在城内不能违法乱纪,否则轻则逐出九庸城,重则留下性命,就放两人进去,也不需要缴纳人头费之类的。
此时已是深夜,但是街道灯火通明,刘危安一瞬间,还以为来到了地球或者火星呢,仔细一看,路灯用的并非电灯,而是一种不知名的矿石,点燃之后发光发亮,利用多重色彩的树叶聚光,最后得到了白炽灯一般的光芒。
刘危安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理,但是可以肯定是化学反应。
“好神奇,夜明珠的光芒都没有那么亮。”申怡云道,她是见过夜明珠的,她自己手上都有一颗,夜明珠的光芒不仅没那么明亮,而且也没那么持久。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不过,在十字路口的地方,却传来了喝酒划拳的喧闹,两人闻声上前,原来是一个夜市,七八家做夜宵的摊位,九庸城吃夜宵的人还不少,近百人坐在小马扎,也不嫌弃发黑的桌子,吃得大汗淋漓。
“两位客官,要尝一尝吗?我们的血肠量大味好还便宜,来一碗吧,只要1银币。”带着瓜皮帽的伙计笑容灿烂。
“除了血肠还有什么?”刘危安问。
“黄豆腐、卤肉、天牛豆和手抓贝壳。”店伙计熟练地介绍着。
“一样来一份。”刘危安见到还有一张空桌,拉着申怡云过去坐下,追了半个晚上,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吃点夜宵补充补充体力,夜深天寒,吃点热食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店伙计笑的更开心了,他就喜欢这种大气的客人。
“再来一坛酒。”刘危安喊道,他注意到边上几桌客人都点了酒,应该是黄酒,他本来不好酒,不过,闻着酒香,突然有些想尝一尝的冲动。
“要温的还是冷的?”店伙计问。
“温的。”刘危安突然目光停顿了一下,申怡云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呆。
和尚!
吃夜宵的客人里面,有一个和尚,一人一桌,头上的戒疤说明他是真和尚,不是掉发的家秃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和尚抱着一颗卤猪头大啃,满嘴流油,大红的袈裟上都是油腻腻的,啃几口,抓起桌上的黄酒灌了一大口,然后继续啃,地上已经有两个空酒坛了。
酒肉和尚。
喝酒吃肉的和尚,刘危安听说过不少,亲眼见的,却是头一次,肥头大耳,果然,想要长身体,还得吃肉。周围的客人对和尚见怪不怪,大约可知,和尚是这里的常客。
夜宵和客栈的饭菜不一样,夜宵摊位的食物基本上是熟食,加热加调料就能上,速度很快,申怡云都没把周围的客人打量完,点的食物就送上来了,果然份量足,都是大碗,堆的冒尖,虽然不知道总价格如果,但是冲着这诚意,贵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真搞不懂,这件事分明就不是墨者做的,他为什么要认罪?”
“谁知道呢,或许是活够了,觉得人生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他们这类人,已经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了。”
“可是,你想过没有,墨者如果死了,九庸城的机关一旦出现问题,谁来修?我们能在这里大碗吃肉大口喝酒,都得承墨者的恩情,墨者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这样说……也对,只是……墨者自己都认罪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
墨者这两个字,在客人嘴巴里出现的频率很高,刘危安想不听见都不行,他看了申怡云一眼。
“墨者是墨家的弟子,擅长机关陷阱,在防守上,有独到的见解。”申怡云小声解释。
“你有认识的熟人吗?”刘危安对‘防守’二字很敏感。
“墨家的弟子很少,我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申怡云摇头。
刘危安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墨者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周围的客人反反复复在说墨者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却不说事情的具体经过,他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也不是很着急,九庸城的司法体系很完善,虽然墨者认罪了,但是明日终审才会宣判,还有时间,另外就是血肠真的很好吃,沾上老板特制的蘸酱,那味道,吃了还想吃,难怪和尚都吃肉。
吃饱喝足,付了钱,向店伙计询问了客栈的位置,到了后才发现,客栈都住满了,就剩下最后一个小院子了,两个人住一个院子显然是太浪费了,但是天色太晚了,刘危安不想跑了,一把金币丢出去。
“两位贵客,请!”掌柜的已经在酝酿婉拒的话了,直接改变了态度。院子其实不算太大,但是打扫的很感激,有花有草有树木,重点是,这么晚了,客栈依然有热水供应,这一点,让刘危安很满意。
掌柜的前脚刚离开,后脚一个人影翻墙而进,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直接晕过去了。人影身材纤细,是个女子,朝上的后背有一道刀伤和一道剑痕,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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