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先擎脚步猛然一顿,眼中射出不能置信的目光,亲信脱口而出:“百花楼”,又惊又怒。
绕了一个大圈,最后又回到了起点。
“你们在这里盯着,不要打草惊蛇。”巫先擎叫住了准备冲进去的亲信。
“不抓吗?”亲信奇怪。
“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巫先擎眼中闪过一缕精芒,有些事情,他没法对手下说的那么清楚,目标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百花楼》,说明什么,说明这件事与《百花楼》脱不开关系。
《百花楼》出现在龙雀城,从审批到建成用时不到一周,批了最好的一块地,当时,促成此事的是刘危安。巫先擎是一个聪明人,没有冒然行动,第一时间向刘危安汇报。
“百花楼吗?这便合理了,走,我也好久没见柳如非了。”刘危安把毛笔放下,画符看似轻松,实际上很耗精神,益气汤对他的效果已是微乎其微,休息一下正好,潮涨潮落,劳逸结合。
还没走到门口,手下来报,柳如非求见。
“有点意思。”刘危安笑了起来。
“按照道理,我的人很小心,她应该没有发现才对。”巫先擎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很显然,柳如非并不按道理来,卡在这个点来,就是直接告诉他,他的一切布置,她了如指掌。
“也好,我还是比较喜欢主动解决问题的人。”刘危安看了巫先擎一眼,说道:“你的手下里面,应该有人被收买了。”
“我马上去处理。”巫先擎眼中闪过一抹杀机,他不怀疑刘危安的猜测,因为他自己也想到了这种可能。
离开的巫先擎和进来的柳如非擦肩而过,巫先擎本不想理会的,但是柳如非主动打招呼,他只能停下来回礼。
“柳大家!”
看着柳如非离去的窈窕背影,巫先擎的心情更差了,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荒主府实际上就是之前的城主府,改了一个名字而已,当年设计的时候,没想到荒主这个身份,现在要在成年重新批一块地建造荒主府不是不可以,但是位置肯定没有城主府那么好,与其不伦不类,干脆就把城主府和荒主府合二为一。
后花园内,各种花卉争奇斗艳,黄金木、血龙木、留香木……各种奇珍异草随处可见,很多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植物却神奇地出现在花坛内,而且生长的很旺盛。
亭子里,侍女泡茶才刚刚开始,柳如非就主动揽下了这项工作。同样的泡茶流程,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佳人,但是柳如非做出来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仿佛美酒,令人欲罢不能。
“荒主大人请!”柳如非一袭淡紫色长裙,袖子有些宽大,这种裙子本是不适合做事的,可是,她却丝毫没有收到衣裙的影响。
刘危安端起小小的茶杯,金黄色的液体犹如黄金,轻抿一口,露出陶醉的神情,良久才睁开眼,赞道:“柳大家的这双手堪比仙手,这茶叶是何再道送我的,之前也喝过几次,但是今次喝起来格外悠远,我都有些醉了。”
柳如非抿嘴一笑,“荒主大人不担心奴家在茶里下毒吗?”
“柳大家是觉得死了的我比较值钱吗?”刘危安笑着问。
“荒主大人的命很值钱,无论生死,都很值钱。”柳如非道。
“我竟然有些自豪,想曾经,我被人追杀的时候,可是便宜的很。”刘危安道。
“来的路上,奴家就在担心。”柳如非道。
“担心我准备刀斧手吗?”刘危安问。
“没错,荒主大人摔杯为号,刀斧手一拥而上,把奴家大卸八块,斩成肉酱。”柳如非笑起来的时候,梨涡隐现。
“柳大家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看起来很残忍吗?”刘危安奇怪。
“因为奴家心虚。”柳如非道。
“既然心虚,为何要来?”刘危安问。
“奴家想荒主大人给一个活命的机会。”柳如非放下了茶杯,来到刘危安的身后,伸出纤纤玉手,为他捏肩。
“没有谁能掌握谁的命,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刘危安闭上了眼睛,妍儿昏迷之后,就没人给他捏肩捶背了。
“荒主大人有心情听听奴家的故事吗?”柳如非问。
“洗耳恭听。”柳如非的手仿佛有魔力,才捏了没一会儿,刘危安就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奴家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妈妈收养,一直以来,奴家都以为自己是孤儿,直到一次意外,奴家才知道,但是一切却是有人故意为之,《百花楼》内有人专门挑选有天赋的女孩,一旦发现有成为花魁的潜力,就会采用各种手段把女孩弄到手,和奴家同一批的女孩有一百多人,最后活下来的不到20人,有的是在残酷的训练下被打死了,有的是不堪重负自杀,还有一部分是容貌不过关被淘汰了。知道了真相后,奴家便有了复仇的想法,只是,奴家势单力薄,只是一人之力,必然无法硬抗《百花楼》。”柳如非娓娓道来,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声音带着彻骨的寒冷。
刘危安没有说话,仿佛睡着了。
“就在奴家准备寻找杀手组织的时候,有一个人找上了奴家,此人叫梅三姑,自称来自梅岭,此人答应可以为奴家提供人手,但是奴家也要帮她一点小忙。除了提供她身份和容身之地还要提供情报——”柳如非道。
“这个梅三姑现在在哪里?”刘危安开口了。
“已经被奴家控制起来了,只要荒主需要,奴家随时可以把她送过来。”柳如非马上道。
“你一定知道了梅三姑的真正身份吧?”刘危安问。
“奴家之前有过猜测,但是不能肯定,发现巫先擎在调查她后,奴家才确定此人是十大商会的人。”柳如非迟疑了一下道。
“你这样做岂不是得罪了十大商会?”刘危安问。
“奴家比较相信荒主大人。”柳如非道。
“为什么?”刘危安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眼神宛如两道神芒,仿佛可以看透柳如非的内心。
“直觉!”柳如非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刘危安哈哈一笑,又闭上了眼睛,脑袋后仰,靠在柳如非高耸的山峰上,漫不经心道:“在我刚才最舒服的时候,你是有机会射出袖子里的毒针的。”柳如非全身一僵,脸上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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