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哥拿回那个小黑片片,叫图象采集卡。
把那东西往电脑上一插,放出图像来,我们都大吃一惊:肇事车辆无驾驶员!
所谓“见鬼了”,就出自这类事件上。
驾驶座前的窗没有人形,只是那地方稍暗一些。
可是,无人驾驶的车,却从后边向我和我爸撞来!
本来它要撞我,或者说要对我们父子俩一起下手,可是我爸把我往右一拉,我一个踉跄,甩出去很远,我爸用了大力,身体重心不免降低,头就伏了下去,那辆车的前右车灯处正好撞在我爸的头上,第一缕血从我爸的口中喷出——这是放慢四倍所看到的慢镜效果。
随即,那辆车就冲出了镜头。
陶哥看着我,我看着陶哥,双方无言以对。
“再放一遍?”陶哥对我说。
倪亚在一旁说,“那就再放一遍。”
陶哥就又倒带,又重新放。
车撞着我爸,冲出镜头前,前车窗最大化,我说,“你能不能把那儿放大了?”
我指的驾驶座前的车窗,怎么可以没人呢,没人这车谁开的?
陶哥一遍又一遍地将驾驶座的前车窗放大,放大到有影视那种网格子,也没看到什么,只不过那里的网格子要比其它地方的网格子要大一些。
陶哥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女警察跟着陶哥走了进来,坐在电脑旁。
看来,她是个电脑成像或刑侦的高手。
她操作了一会儿电脑,前车窗那块暗影逐渐成了人形,仅此而已,再缩放,也没有进一步清楚的影像了。
最后,那女警察放弃了,扭头看一眼陶哥,“就这样了,谁来解码,也无济于事。因为,它根本就没有什么形状,或许这么讲:是我们人眼所无法辨识的形状。”
“那已经有人形了。”我说。
女警察苦笑了一下,“你看到的人形,只是你虚幻出来的,根本没有什么形。”
“能不能是人为的对那一处有所涂抹?”陶哥问。
陶哥毕竟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对于这种可能性,我八辈子也不会想到的,因为这种假设就意味着,肇事者和寿材店的老板本是一伙儿,他们共谋杀害了我爸。
怎么没这种可能?吊死鬼和那姓田的都蹲过大狱,他们俩没准是狱友,因为某种原因,动了杀害我爸的心思,或者没有什么原因,姓田的过失犯罪,杀害了我爸,他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还有可能被吊死鬼家的那监控录像拍下来,为掩盖罪责,找到了吊死鬼,把监控录像上的图像采集卡拿下来,在电脑上把驾驶座窗上的影像抹下去,怎么不可能?
“不可能。”女警察前前后后操作了无数遍,最后得出了结论:这图像没人动过,是原始影像资料。
“那这是怎么回事?”我问女警。
女警离开电脑前,笑着向陶哥一努嘴,“你去问他。”
说完,女警就走了。
看到女警关上了门,我小心地问陶哥,“你知道啊,陶哥?”
“我知道什么?”
“这车没人驾驶怎么就开出来撞着人了?”
“我哪知道。”
“那,那女的,大姐,不说让问你吗?”
“你听她那么说呗。这个我要知道,我就成神探了。”
“神探?”
“是啊,侦破灵异车制造的车祸,我不成神了!”
灵异?自从陶哥和我这么说之后,这个词就总是在我脑海里萦回不去。
我在网上真看到一起灵异车祸,那也是一辆面包车,撞死一个人,就跑了。但你看不到那辆车是从哪里来的,突然就出现一辆车,就撞死了一个人。
那辆车出现的一段有很大一块空白!那车没有来的印迹!
“你还在这儿想一会儿呀?”陶哥突然对我说。
我才醒悟过来,急忙啊啊两声,“陶哥,你上哪儿去?”
“加华安装!”
看陶哥那样子,似乎要赶到加华安装,把那姓田的绑起来,严刑拷打似的。
我立刻来了精神,几乎是迈着一个勇敢战士的步伐跟着陶哥走了出去。
到了那里,田加华不在家,说去给一家安装防盗门去了。
他家有个半大小子在家看着店。那小子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很白,长得一脸雀斑,鼻子挺挺的,翘翘的,细一看,眼睛有些发蓝。他明显是个混血儿。
陶哥问,“田加华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咋地?!”
混血儿对我们很不友好,还挺强硬。
“你妈是哪国人?”陶哥又问。
“俄罗斯人,咋地啦?!”
我们石弓山市,两区三县,最东边那个县和俄罗斯只隔一条江,两国通婚,时有发生。
陶哥笑了,“不咋地,随便问一问。你有车钥匙吧?”
“有,但我不会开。”
陶哥顿了一下,认真地看了混血儿一眼。
我心想,这二毛子这么惊削削地干啥?还特别强调他不会开,我们也没问他会不会开车呀?莫非这起车祸和这二毛子有关?
陶哥说,“你把车打开。”
“干啥?”
“检查,让你打开你就打开!”陶哥突然吼了起来。
混血儿吓着了,回头就要跑,陶哥伸手把门顶住了,对有些发抖的混血儿说,“信不信我把你抓进去?”
“凭,凭啥呀?!我又没开车撞人!”
“那是谁开的车?”
“鬼,鬼开的车!”
“你少跟我扯,把车钥匙给我!”
混血儿看无路可逃,抗又抗不过,只好打开屋里一张写字桌的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串钥匙,甩在桌上。
陶哥把那串钥匙用手勾起来递给了我,冲外一摆头,意思让我去开车门,他仍旧看着这混血儿,怕他把我们唬了。
我拿着钥匙走了出去。
把钥匙插到车门的锁眼里,把车门打开了。
然后透过窗子向陶哥摆了一下手,示意把车打开了。
陶哥就走了出来,还没等走到车旁,就听到噼里啪啦跑走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混血儿象见了鹰的兔子似的,向南边疾跑出去。
看到我们追不上他的时候,他站下了,冲我们这边喘着喊着说,“不是我,是鬼,是鬼开的车!”
我和陶哥相互看看,陶哥说,“小二毛子!小小的年纪唉!”
陶哥的意思是不必理会这混血儿。
我却听出混血儿说话有蹊跷,后来果然证明我的怀疑有一定的道理,不过,陶哥对此不在意,我能说什么?
干啥事儿,不都得有个大小尊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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