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神器额其合、神刀

  “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奶说的,奶说你今天肯定来。”小波一脸嬉皮相,她管罗奶叫奶。

  她今年十三岁,上初中。

  小学上的是这附近的满族学校。教学质量差,还是学满语打乱了她的思维,上了初中,学的不好,经常旷课,动不动就编出学校有这个事那个事,不上学。

  你细一打听,十有**是她编的慌,罗奶让我开导她。

  我把她的课本拿过来,问她书中的几个问题,发现她“断档”厉害。

  我们现在的课本,尤其数理化,都有连续性,一断档,上下接不上,那是没个学进去,老师在上边讲,她都不知讲个啥,那咋学?

  所以,我劝罗奶,别让她上学了,找个啥事儿干吧。

  罗奶说,“她这么小,啥事有她干的?”

  那是没招了,她就那么丢丢当当的。

  我说,“学校又有啥事不上学?”

  “上学,咋不上学?谁说不上学?午休。”小波的脸离我的脸很近,说话直往我脸上喷气。

  “你下来,让你小红哥进屋!”罗奶这时推开窗,冲。

  ,“我真想亲你一下!”

  我偏过脸去,“那你就亲一下吧。”

  “亲脸蛋儿,没意思。”

  我心头一紧,这小丫头几天没见,又和谁学了这一套?我推她下来。

  她放开了我的脖子,出溜一下落了地。

  其实,她几乎和我一般高,只是刚才窜到我身上后,把两小腿弯到后边了。

  小波下了地,转到我身的一侧,拉住我的手,一蹦一跳地往屋里走。

  进了屋,罗奶在炕头上坐坐正,我跪下去,给罗奶磕了一个头。

  每蓬节假日,或有重要的事要对罗奶说,我爸和我都要给罗奶磕头的。

  罗奶向我伸出了手,“起来,孩子到奶跟前来。”

  我站了起来,脱鞋上了炕,委巴委巴来到了罗奶跟前,罗奶一把把我揽在了怀里。

  在罗奶温暖的怀里,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爸去世,这世上能给我温暖的,恐怕就是这个胸怀了。

  小波看我哭了,她愣了,也爬上了炕,靠在罗奶胸围的外侧坐下了,眼里也流出了泪。

  我的样子大概谁看了,都觉得可怜,更不要说还哭出来了。

  罗奶搂着我,微微晃动着身子,悠悠地说,“这都是命啊。”

  我知罗奶知道了一切,但我不明白她刚才这句话的意思,我仰脸看着罗奶的脸问,“你不让我追查了?”

  罗奶停止了晃动,用她鹰般锐利的眼睛看着我,“你不想替你爸报仇了?”

  “想啊,夺妻杀父之仇不报,妄为人哪!”

  “……”

  “奶,那你刚才说那话是啥意思?”

  “我说你爸呀,该着这个时候呀……”

  “是谁害了他?!”

  “恨他的人呗。”

  “是,活人?还是,是死人?”

  “当然是死人了。”罗奶悠悠地说。

  “死人?我怎么报仇?”

  “死人,不是死了,就没了。人有三个魂灵,人死后,只有一个守护魂灵散了,另外两个还有。肉身没了,守护魂灵也没用了,不散了干啥

  第二魂灵,围绕着他的灵柩,阳世间未了之事,它尽量了了。包括恩,包括仇。

  在早,都由我们萨满,在人死一年后,把他送到阴间。

  到阴间有人给它算帐,把该清的清了,该结的结了,再放出来,它再把生前所走的路走一遍,男的走七天,女的走九天。

  归来后,就是转世魂灵了,随勾魂鬼转世。好人转成人,次一点的转成畜牲,恶人变成蒿子杆上的疙瘩,永不投胎为人。

  要他们也投胎为人的话,那这世上不乱成一锅粥了?”

  罗奶晃动着身子,说话的声音,象在太空中说的一样。

  “问题呀,就出在他死后一年的守灵期。一般的人,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恩仇就看得淡了,一心护着自己的第二个魂灵,别被什么东西冲散了,捱到期了,转世就行了。

  除非有大恨之人,又得到报仇的时机,才不顾后果的下手,因为它不考虑自己下辈子是否托生畜牲,是否抱在蒿子杆上,变成一个疙瘩而永不投胎为人,就是要复仇。”

  “那,它和我爸……”

  “你说扯平了?”罗奶摩挲着我的头发说,“我的孩子,你太善良了,要那么简单就好了,你知道,这路的鬼魂就是个疯鬼,它复仇复疯了,它的眼睛都红了,不仅对着你爸爸了,还要加害你爸最亲的人,这才能使它解去心头之恨。”

  “那么是我了?”

  罗奶又晃动着我,“应该是你,但不一定是你。”

  我又仰头去看罗奶,罗奶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没逻辑的话,什么叫“应该是你,但不一定是你”呀?

  不是我,是谁呀?难道我不是我爸最亲的人吗?

  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是他最亲的人?我一下子想起了师绿。

  那个泪眼迷离的小女孩。

  如果她要是我爸的种,她就和我是相同的地位,那个恶鬼有可能去害她呀!

  我凭空打了一个寒战。

  罗奶停止了晃动,抹下眼睑用心看着我。

  看了一会儿,推开我些,解开她衣服两个扣子,从她脖子上摘下两件东西,托在手掌里,指着给我看,“这个叫额其合,是我们萨满的护法之神。每当我们和妖魔鬼怪对阵的时候,它会变成一只双头猛虎,发出呼啸扑向妖魔鬼怪。

  “我的这个额其合,是阿不凯恩都哩送给我的,最为灵验;这个,是神刀,是长白山上一棵千年的桃树,被雷劈过三次,里边只有一小块完整的木心,刻制的。

  如果额其合发出呼啸的声音,说明有恶鬼接近你,你就拿出神刀,向靠近你的恶鬼扎三下,那恶鬼就死定了!”

  我接过这两件神物,看看那个额其和,见它是一个上下叠起的象人又象虎的双头像,长不过三厘米,宽也就一厘米多一点,好象是一种金属做的。

  我问罗奶,“阿不凯恩都哩是谁?”

  “孩子,阿不凯恩都哩,是我们的天神,天神造就万物,护佑万物。”

  “奶,你见过阿不凯恩都哩?”

  “当然当然,我们萨满要看不到,谁还能看到呢?我们沟通人和神呢。”

  其实,我还想详细问问她,天神是怎么样儿把额其合给她的,可不怎么没问。

  我后来在网上比对额其合的材质,见我的是一块陨铁,它真是天神赐予的。

  而神刀,七公分多些。刀上宽六毫米,把儿宽一公分的样子,无护手,把儿端是圆形,上附铁链环6串,刀背上下附铁链环9串,每串4环。

  看上去,相当精致,后来查有关资料,这正是同比例缩小的神刀,沈\阳故宫的藏品,正好是它的十倍。

  那个藏品神刀是铁片材质,又叫萨满刀,是萨满请神、求福、驱鬼灭鬼的法器。

  罗奶的这个,也许就是萨满早期用的神刀——小巧。

  木质挂在脖子上,随时用它来履行萨满的职责。而后来做成那么大,而且还用铁片制的,纯粹是给人看的。

  法器一般都是木质,那种驱鬼避邪的木质,比方桃木。而且,还是千年长成的,又被雷劈过的桃木,那就更避邪了。

  满族萨满教认为,被雷劈过的树木,具有神力。

  进满族自治的地区,要看到一棵被雷劈过的树木,不得了,那上边供满了各种各样的神,当然,最上边一定供奉阿不凯恩都哩的。

  罗奶把这两件东西,套在我的脖子上,解开我的衣领,把它们放进我的胸前,我感到罗奶的体温,同时,又产生一种特殊的疑虑:额其合叫起来,它会不会同时象猛虎一样跳跃着?

  还有,我从此就安然无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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