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下了,对那股细,“爸,你来看你的苗木来了?可以说,你的试验取得了成效,我一定继承你的遗志,把你的这项试验进行到底,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后边这两句话,是我爸常说的。
我刚说完,有股大的旋风突然从院子外边刮了进来。
我胸前的额其合大叫起来。我知道这是那个恶鬼尾随我爸跟到这里了,我急忙从脖子上摘下额其合和神刀。
额其合大叫,我把神刀握在手里,大喊一声,“呔!你敢来吗?有种的你放马过来,吃我三刀!”
我这一喊,那股大旋风吓得遛走了。
那小旋风也不见了。
我放眼撒眸的时候,看到从一楼到二楼有许多人扒着窗户看着我,我眼光扫到他们,他们各个都把头缩了回去,说句不好听的话,真象个乌龟似的。
我走进了院子,进了楼,上了二楼,打开我的办公室。
该咋地是咋地,别看小水比我小,但做起事来,总是大模大样的。
我俩一个办公室,但每天打扫办公室,她基本不用我动手,每天都能使我们办公室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顶多让我去卫生间洗个拖布拖地而已。
没有了她,才短短的两天功夫,桌上就一层灰。
我只好去卫生间打来一盆水,投一块抹布,准备擦桌子。
安主任走了进来,“小红,王书记让你去一趟。”
我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抹布,就要往出走。
安主任不仅没走,反倒一闪身进了屋,回身把门关上了,走近我,扯着我的衣襟说,“啥你也别急,好好说。你就说‘我爸出事后,我心里很不舒服。’听到了没有?记住我的话,现在服软低气,不算熊。”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但我听清了她的话。
我应了一声。她帮我整理整理衣服,鼓励的样子说,“你去吧,好好说,我们话呢。”
安主任也把我当成小孩儿来哄。他们这都是咋地啦?我爸在日记里说我有病休学,我有啥病,他至今也没告诉我,我一提及,他就说,你主要是没休息好,环境压力大。
我也觉得我是这样,在学校,老三老找我别扭,动不动就想欺负我。没有了老三,我轻松了不少。
大人、孩子都愿意听鼓励的话,受到了鼓励,精神总能振奋一些。
我来到王书记办公室跟前,下意识整理一下自己,才去敲门。
王书记在里边应,我推门进去了,“王书记,您找我?”
我向来尊称她为您,因为,除了我爸,就她岁数大,该尊敬些。
王书记很热情地走出了办公桌,来到我跟前,把着我的胳膊,把我往沙发上让,“小红,坐坐坐,坐这儿。”
她把我推进一张沙发上,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无比关切地问,“你爸的事,有眉目了?”
啥意思?她说破案了,抓住凶手了?
我说,“还没有,这几天我就跑这个事儿。”
“你不是报案了吗?”王书记问。
她的意思是你报案了,由公安局管破案,你还能伸手咋地?
我说,“是,报案了,但我是目击证人,总是找我核实一些细节。”
我侃侃而谈,尽量说些陶哥那儿学来的专业术语,以此证明我这一段时间没闲着。
“那你就在家呆着配合调查吧。听说那天——就是小水出事的那一天,你还赶到苗圃去了?”
“啊,听说小水出事了,我赶去看看,毕竟我们是一个科室的。”
“我听说”王书记刁了起来,“你在现场大战你爸?”
啊,她指的是那个事。我急忙分辩说,“不是我爸,是……”
是谁,我说不清。我也不能说,我说了她也不能信。
“是谁?”她紧逼住我问,我突然想到安主任对我说的话,就说,“我爸出事之后,我心里很不舒服。”
这句话果然灵验,王书记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半天,她又说,“你刚才走到院门口,你看到谁了?”
看到谁,我能当你说吗?当你说,你信吗?于是,我又说,“我爸出事以后,我很不舒服。”
王书记嘎巴两下嘴唇,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于是,她又转了话题,“我在窗里边看着你,你一手拿一件东西,是什么?”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我不想让她知道,就说,“两件装饰品。”
“能给我看看吗?”
脏婆子,你是一步不放松啊,给她看?给她看能咋地?她还能给我没收了?
我就从我脖子上把额其合和神刀摘了下来,站起身,递给她。
她起身,把两件神器接在手中,还算恭敬地捧在手里,坐回了她的沙发。
她吊着远,端详着手里的额其合和神刀,口中啧啧生叹,“挺精致呀。你罗奶给的?”
她知道我罗奶!
我应了一声。
“哎,你罗奶现如今还出不出去跳神了?”
我说,“也没皇帝了,她给谁跳神?”
“你罗奶是给皇帝跳神的?”
“是啊,给同治皇帝一家跳神的。”
“同治帝?那你罗奶得多大岁数了?”
“你算吧。”
王书记真去琢磨去了,说明她还有些历史概念,听说她也是大学毕业呢。
正说着,她手掌里的额其合叫了起来,叫的声不大,但足以吓她一跳,她随手把额其合扔在沙发上,“咋地啦,它咋地啦?!”
我说,“你提疼它了,你那么使劲儿干啥?”
“这是活物?!”
我走过去,从她旁侧的沙发上把额其合和神刀拿了起来,挂在自己脖子上,说,“神器嘛。”
“神器?显灵了?”
“当然。”
我知道,这是我爸来到了王书记的办公室,否则,额其合不能这么叫。
王书记坐坐正,说,“小干哪,这段时间,你先集中精力处理你爸的事,不用上班了。”
“您给我假了?”
“假吗?你不涉及假不假的,你在机关里上班,本身就属于混岗,下边一直有人反应这个情况,只不过是你爸始终压着,但是,现在就不好办了。”
“下边反应?下边谁反应?恐怕就是你吧?”
“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这么说话咋地啦?何必遮遮掩掩的?有话就直说出来!”
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她实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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