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同仇敌忾

  “能不能凶案发生后,他去搬动那花盆——他的脑子里没有现场概念,他不知道不可以触碰现场的东西,他要知道在现场凶器上留下纹印,那他就会在我去之前,把那花盆找什么东西擦一下。事发之后,严书记和他女儿还有那个姓陈的厨师都送严夫人去医院了,家里只剩花相容,绿绿和这个干红,一个多小时,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完全有机会把自己存于凶器上的纹印擦抹干净,不留下一丝一毫的。”

  是的,我完全有这个时间,可我为什么没这么做呢?

  “正如你所说,”女警察分析道,“他脑子里没有现场概念,才没有意识到留下纹印。”

  “可是,可是,”陶哥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他为什么下这毒手呢?”

  “你在这好好想吧,我还一堆活儿呢,我干活去了。”女警察说完,走出陶哥办公室。

  看她走后,我连忙跳到陶哥的身上,三爬两攀地来到他的耳廓里,在他再一次自言自语地说“他为什么下这毒手呢?”的时候,我在他的耳廓里说道,“全因为你!”

  他一抖,慌忙捂住了耳朵,同时向四下里看,想找我说话声来源地。

  “你不用到别处找,我在你的耳朵里,你坐下来,我跟你说我为什么用花盆砸那婢养的女人!”

  陶哥机警,是聪明人,他先走到门前,把他屋的门在里边反锁上,然后坐在屋里靠窗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又把手捂在耳朵上,说道,“吧,我听着。”

  陶哥说话的声音怪怪的,和他平常说话声音,就是刚才和女警察说话的声音也完全不一样。他现在说话的声音,更多的是震动,通过振幅形成一种频率,这种频率传到耳廓之后,又是什么把它还原成音频,所以,他的话听起来很怪异,好在能听清。

  “今天上午,”我喊着说,“你和严夫人接触之后,你走了,你猜那女人说你什么?”

  “她没说我好话,看那表情,我就能猜出来。你不用喊,跟平常说话那样就行,我就能听到。”

  我降下声调,但我气儿没压下来,仍旧气乎乎地说,“她对她身边那个女的,就是我们单位的花相容说,你和我爸长得多象,你其实是我爸揍的,是我爸的第一个儿子!”

  陶哥把牙齿咬得嘎嘎响,我完全能听到他切齿的声音。

  但他没发火,“然后呢?”

  “她随后就和花相容说起了你妈的**,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把姓花的说得脸通红。”

  我现在只好一片加两片地那么胡说八道了,我只有想办法让陶哥对严夫人愤恨起来,他才能为我销脏灭迹。只是后一句,说“把花说得脸通红。”不知陶哥信不信。

  陶哥的眼毒,还看不出花相容是什么货色?她那种人,别说对她说什么,就是面对着她,用真人演春/宫图,她都不带避讳的,反而会津津有味地看下去。我又听到陶哥咬两下牙齿,他并没在乎花相容的观感,那么,就可以让花相容给他证实一下。

  “你要不信,一会儿花相容还来,你可以问问在医院太平间的祭奠大厅里,严夫人都对她说些啥——我现在是真魂状态,我的肉身在家里,我不可能和花相容串供,你问她,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对严夫人下手了?”

  “她要只说这些,只对花相容一个人说,也就算了。回到家里,她在阳台下边侍弄花,我在阳台上,她老公严书记回来了,你猜她对她老公说些啥?”

  “说些啥?”

  “嗨呀,太不雅的话,我就不学了——她对她老公说,今天她开眼界了,老干——就是我爸,落落出多少个孩子?你猜!她老公说,老干还那么花吗?她说,还那么花?正经是个花和尚,上午去了十多个老婆,各个都领着个孩子,最大的,比他儿子干红都大,还是个警察,那警察他妈你猜是谁?是教育系统出了名的陶破鞋。她那些事呀,我知道得最清楚……”

  这时,我听“咔”的一声,我猜是陶哥一使劲,把哪颗牙咬碎了。

  所以,我就停下了。

  “说,你继续说下去。”陶哥恶狠狠地催促道。

  同时,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怎么,把牙咬碎了,哪里还能流出血来吗?

  “我说什么?当时把我气得手脚都麻了,身子都发抖了,她竟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诬蔑我的老师,我心目中圣洁的女神,当时就把我气得犯病了,我举起面前的花盆就冲她砸了下去,我原想砸向她的头,一下子把她砸窝佬儿(打死了)了,谁成想,没砸准。陶哥,请原谅我,我没打准,没把她打死!”

  “没事儿小红,再有机会,咱俩治她于死地!”

  “陶哥,你说我砸她对不对?”

  “对!这么妄口巴舌的人,留在人世间何用?人人得以诛之!”

  这时,我听到有敲门声,陶哥站了起来,问,“谁呀?”

  “我!大白天的插门干啥?”是女声,大概是那女警察。

  陶哥走过去把门打开了,果然是那个女警察。

  女警察进了屋,对陶哥说,“那辆车又来了。”

  噢?这么快就来了,有半个这么两句话,就到半个小时了?

  看起来真魂对于时空的感受和肉身不一样啊。

  “是吗?我去会会这个聆听严夫人教诲的人。”

  “谁?听谁教诲?”女警察哪里知道这话的源头,不知道源头,就无法理解这话的意思。

  陶哥就走了出去,走到走廊处,他把耳朵堵上了,问我,“小红,你在吗?”

  “我在。陶哥,你不用提名道姓的,别让人听到!”

  “为了证明你始终在我的耳朵里,没有跑到花相容的耳朵里去串供,你要不停地说,‘陶哥,我在你的耳朵里。’”

  “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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