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要把处长给安凌颜

  严律己向我招招手,“来,你坐过来。”

  我走过去,和他并排坐在长沙发上。

  他伸过胳膊来绕着我的脖颈,搂着我说,“孩子,我想把你们处这个处长给你二妈干。”

  这是我没想到的,我几乎是本能地反对,“我二妈说过,她不希达干那个,她一心就扑在绿绿身上,现在又加个兰兰。”

  “正因为加个兰兰,我无以回报,才觉得让她干呢。我看那个花相容就是个花瓶,我觉得她还贪婪。别小看园林处,弄不好会出大事的。”

  “不会的,能有啥大事?花相容长的样子好,但长得啥样,她也说了不算,换过来说,我二妈长得还差吗?”

  严律己笑了,拍打着我的肩膀头,“你说你爸这个花屎蛋子,从哪儿找这么一帮女侍卫在身边呢?他能忙活过来吗?”

  “花相容和我爸没关系吧?”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急着为花相容的人品撇清。

  “没关系?你个小孩子懂个啥?那是个□□□,扯起来不要命的主儿,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个荡//妇。所谓荡//妇就是在男女上贪婪,她还能饶过你爸?在男女上贪婪,在别的方面她能谨小慎微,操作有度?我说还是把这个处长给你二妈。”

  “我二妈肯定不能要。”

  我不知为什么反对把处长的位置给安凌颜,她就那么反对当处长吗?她是由衷的吗?不见得。

  但我就假设她是由衷的。

  “她肯定不干,你别给她留着,她一口回绝你,不让你难堪?这可不象在家里,你想留在那里,她往出推你,就当成个玩笑了。这是开不得玩笑的。”

  我知道,刚才严律己往出打了一个电话,就是叫来办手续的人,可能一会儿就能定下来,这才能堵住别人想来的道儿。

  严哈哈笑,又重重地拍了两下我的肩膀,“的,哪天要后悔了,可别怪我。”

  “没事儿,你整吧,就定花相容吧。”

  “哈,市委二人常委?!这不符合组织法,怎么也应该是奇数,不应该是个偶数,两个常委的意见要不一致,还没法表决呢。”

  严律己说的这一套,我似懂非懂,云里雾中的。

  “你拉着你的两个妹妹走吧,没事多往你二妈家跑跑,你屁股底下坐着四个轮子,办事方便,帮着她跑跑。要是感到你二妈没钱了,对我说。这些年那些经我手提拔起来的科长也供我几吊子,手里也攒点儿。”

  “我爸真一个子儿没给你吗?”

  “没有!就他,一个子儿没给过,我要说谎,前会儿在你二妈的阳台上,他不得哔里叭啦地跟我犟啊——你说,遗像能说话,你看他嘴动了没有?”

  我笑了,“嘴不动,怎么能说话呢?动了。”

  “动了?真的?”

  “那可不真的?”

  “哎呀我的妈呀,我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这么灵异的事——遗像能说话!”

  “我也头一次看到。”

  可是,比这更耸人听闻的事多了去了,跟你严律己说,你都不带信的,亲眼见了亲耳听了,不吓你个腚墩?

  “哈?神奇!哎,你别陪我在这儿唠了,欢溜走,欢溜走。”

  我赶紧站了起来,冲兰兰的卧室里喊,“兰兰、绿绿,跟哥走嘞!”

  “哎!”两个姑娘在屋里脆生生地答道。

  我瞭一眼严书记,发现他美滋滋的样子,或许今天中午我去他家接兰兰前,他正在为照顾兰兰犯愁呢。

  他老婆虽然是他眼中钉、肉中刺,但把这钉子起出去,把这根刺拔出去,他也会感到空落落的。因为他的生活,已经渐渐习惯了有钉子和刺。

  两个姑娘小燕儿一样从屋里跑出来,左挎个包,又拿个袋的,用肩膀头顶着我,叽叽嘎嘎地往出走。严书记一脸满足。

  我们打开院门,正好有个人要伸手按门铃,这可能就是严书记刚才打电话叫来的那个人。干什么的,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人。于是就冲屋里喊,“二爸,来人了!”

  严书记抻着脖子向外看看,向那人招了招手,那人就恭敬讨好地笑,让着我们,走了进去。

  两个姑娘上了车,我坐在驾驶座上,绿绿叫我,“小红哥,领我们兜一圈儿。”

  “兜一圈儿”指的是在石弓山市绕城公路跑一圈儿,这一圈儿风景很好,景色宜人,更有一份闲散、放松的心情。

  但这一圈儿,有七十多公里,我一看油表,油不太足兴了。就说,“兜一圈儿可以,但咱得加油。”

  兰兰大声说,“那我领你去,在我家后边拐角那个加油站,他给咱加油不要钱,还赠咱饮料喝!”

  还有这种好事!加油不要钱,我知道。严律己把车给我那天,就告诉我了,可是还给饮料?

  “好,那咱就加油去。”于是,我就开着车,拉着两只叽叽喳喳的小燕子,去加油。

  果然,我们的车往加油台一上,就有一男一女两个穿制服的人走了过来。男的用一把钥匙打开了油箱,把加油管插了进去就加油。女的把我们往油站的一间挂有vip牌牌的屋里让。

  那女的可能认识兰兰,问她,“小姐,你来点什么?”

  兰兰说百分百的橙汁饮料。又转向绿绿,“妹儿,你喝什么?”

  “有葡萄汁吗?”

  那女的说有。

  绿绿就要了葡萄汁。那女的又问我,我反问她,“除了果汁没别的?”

  那女的说,“有,茶和咖啡,”

  “我要一杯咖啡吧,不加奶不加糖,纯咖啡。”

  “好的,先生。”那女的说完,就张罗去了。

  不一会功夫,我们各自要的,都端了上来。

  我们三个坐在一张靠窗的桌旁,边品着各自的饮料,边向外边看着。

  我笑了,“要知道有这样待遇,咱多拉几个人来好了。”

  兰兰说,“有一次我们同学起哄,来了八个!”

  我惊异,“你一个车里拉八个,加你九个?”

  “还有我妈,她开车,加她十个。车里五个,另外五个是自己来的。”

  “哇塞!”绿绿惊叹,“十个人他们也招待这种档次的饮料?”

  “那当然了,”兰兰自自自豪豪地样子,“服务质量还一点儿不差呢!”

  “那他们图个啥?油品比别的加油站贵吗?”

  “不知道。”

  “谁来结帐?”

  “谁知道是哪个孙子。”

  我挺吃惊,兰兰出这么尖酸的话,这又是个小严夫人,以后和她妈会毫无二致的。

  看来,单纯种子好,不行,要是盐碱地里,也一样结出歪瓜裂枣来。

  这时,就看外边刮起一柱旋风,我一惊,我爸来了!我爸一来,那恶鬼不就紧随其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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