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小舅子出事了谌妫燕用“哈哈”的笑声送走了那三个小子。那个不服的想过来,挣扎着,让他的两个同伴硬是给扯走了。
谌妫燕瞧不起地看他们一眼,把眼光收回来,她又往她的酒盅里倒满了酒,问我,“你咋不喝?”
我说,“我杯中酒,你随意。一会儿我要开车,可别让人抓酒驾。我的证还不是正规的。”
“咋地呢?”
“我爸给我办的,不知是真的假的。”
她笑了,“干哥还干这事儿?给他儿子**?”
“我那时上学,没时间正规学习考证。办的时候,说是真的,谁知道呢。要是抓到酒驾,又查出假证来,我可就要被拘留了。”
谌妫燕也不强求,说,“那好,你随意,我今天可要喝个痛快。三年了,他头一次拥抱我,吻我。”
我看看她,“他也拥抱过我。”
“是他死后吗?”
“当然,他生前抱我的时候,我都不记着了。”
我们这样说着,邻桌的人听了去,很奇怪地往这边看。
这家小饭店,地方不大,却放了六张桌子,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这六张桌子全都坐满了。
刚才的三个小子走了,空出一张桌,马上就被进来的人占上了。
所以,桌与桌的距离都不远,一桌说话,旁边的听得清清楚楚的,再加谌妫燕说得有点耸人听闻,别人就纷纷向我们这桌侧目。
我想,谌妫燕第一杯酒喝得太猛了,有点儿酒疯状态,加上她太兴奋了,不然,以她的矜持作派,她不能这么嘴无遮拦,随意而谈。
她不一定就那么饿,实际就想对我发泄一下她的兴奋。重要的,这种情况下,她想喝点儿酒。
谌妫燕问我,“他吻了你吗?”
我说,“吻?没有。你是不是……”
我是想问,是不是你的呓想?刚才你在太平间吻过我爸,就呓想他也吻你?可她截住我的话,非常肯定地说,“不,真真切切的,甚至他的唇有质感,有温度。”
“凉凉的?”我爸的阴魂要吻人,一定是凉凉的。
“对,但非常柔,我以前想象他的唇会很硌得慌,没想到,是那么的柔,那么的软,只是凉瓦瓦的。”她有些遥想的状态,“终于把你的吻给了我。”
土豆炖大鹅端上来了,挺快呀。
我们这儿的农村有吃大鹅的习俗,有好多关于大鹅的民间故事。
我记得有一首打油诗,作得有趣:夜半三更多,馋鬼炖老鹅。心焦肉不烂,添柴又掀锅。
把馋鬼的急,写得惟妙惟肖,昭然若揭。
农村炖的大鹅,除了公鹅以外,都是不咋下蛋的老鹅了,所以,炖的鹅一般都是老鹅,老鹅肉香,只是不好烂,往往“添柴又掀锅”。
饭店里的鹅,更是老鹅了,谁家正下蛋的鹅舍得卖?
赶上吃饭的时候,一锅一锅地炖,那不得急死个人?所以,大多都是先把大鹅肉炖烂,用个大盆装着,有食客了,舀两勺炖烂的鹅肉,再放上土豆,待土豆炖烂了,这盆“土豆炖大鹅”就成了,否则,不能这么快就好。
主菜上来了,还香喷喷的,吃两块土豆,啃一块鹅肉,分外满足。
谌妫燕又张罗喝酒。我当然挡酒,她也不强迫我,头脑里还有我开车不能喝酒的概念。
可是,她一口接一口地喝,也够呛。一会儿她要喝醉了,尽管我爸称她为飞燕,也是人的一幅皮囊,骨架,总有**十斤吧,我这小体格,如何能搬得动她?
一瓷壶酒,没有半斤,也有四两,倒地上给我爸一杯,我面前有一杯,壶里剩的,怎么也有二三两,这纯粮酒,度数都不低。
谌妫燕把那壶酒喝光了,还要酒。我心想,她要再喝,可是找不到北了,就劝她一句,她说,“请一回客,你供不起酒?”
说完还把头转向邻桌,臭皮我,“你们瞧瞧这位先生,请起客供不起酒!”
我相信头脑清晰的人,明白我不让她喝酒的原因,可是,这屋所有的食客,都喝了酒,有几个头脑清晰的?
更有个混蛋说,“他供不起,你到我们桌上来。”
这叫什么话?这不想耍流/氓吗?
我站起来,怒目而视,对方也不示弱,对我说,“小子,想咋地?要练练?”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候,陶哥和一个人走了进来。
看我和别人斗起来,陶哥就走过来。拍拍那人的肩,说,“兄弟,好好吃饭,吃饱了,就回家,别惹事。”
那人不知陶哥的来头,梗着脖子,“用你管?!”
“这一片儿的社会治安正归我管,你要闹事,我就扣你。”
陶哥这两句话,慢条斯理、不温不火的,可让人听了,可害怕了。
别看陶哥穿着便衣,这两句话就是制服、手铐、甚至是警枪。
那人立即就坐下了。陶哥和他同伴坐在我们桌旁,陶哥问我,“兄弟,你怎么跑这儿来吃饭了?”
“那什么……她……我就……”
陶哥扭头去看谌妫燕,然后对我说,“你们没少喝啊。”
我把我的酒盅拿起来,倾斜着给陶哥看,意思是我才喝了这么一点点儿。
和我“斗鸡”的那桌,收拾收拾走了。
陶哥一边站起来,一边说,“兄弟,你慢慢吃,我们‘蹲坑’,吃一口饭。”
我伸手按住了陶哥,“陶哥,你别动,就在这吃吧,这大鹅我们刚吃两口,不行,一会儿再上两个菜。”
陶哥摆摆手,“你们吃你们吃。”
谌妫燕在一旁看不过去,“你们这些大男人,怎么做起事来扭扭捏捏的,胭脂气咋这么重?一点儿不爽。”。
陶哥看一眼谌妫燕,又指着她问我,“这位大姐……”
我数落起陶哥,“她说得对,你以前爽爽朗朗的,今天当狗蹲坑了,咋这么畏畏缩缩的?”
“那好,就坐这儿吧,”陶哥对他的同伴说,“没事,我兄弟。”
谌妫燕眼睛眯眯着,“这就对了嘛。”
然后,她就让服务员再摆两套碗筷,重新上了两个菜。
要上酒,陶哥说有任务不喝酒。
“不行,任务就是喝酒,来两壶!”谌妫燕坚持要。
陶哥也没争也没避,随她的便,而是向我这边弯过身子,压着声音对我说,“武厅长的事听到没?”
武厅长?谁?啊,严律己的小舅子,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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