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进到车里,我回头看看,见谌妫燕在后座上睡过去了。
这可怎么是好?叫醒她?又不忍心,美丽的女人睡过去,更美丽,要不怎么说“睡美人”呢!面对谌妫燕的美,你象面对一朵艳丽的花,它那么娇嫩,你不忍心触碰那娇艳的花瓣儿,甚至,你都不忍心凑上去嗅一嗅,怕你的鼻息把它弄脏了,弄萎靡了。
我发动车,载着她,悠悠地前行,等待她自然醒来,那时我再问她去她家怎么走,我再送她回家。
拐过严家,我就看一个地方灯火通明的,走近了,才看清是汽修厂,正连夜加班修车。
一看汽修厂的牌子,是大伟汽修厂,严律己不是让我到这个地方来把车尾灯换了吗?到这修车还不用花钱,“看到咱的车,他们就给修。”
我就把车开进去了。果然,一看到我的车,一个师傅就走了过来,我按下车窗,师傅问我,“哪儿需要修?”
“尾灯罩刮碎了,能不能换?”
师傅走到车后边看刮碎的灯罩,我下了车,也往后边走去。
师傅看了看灯罩,对我说,“你这种牌子的灯罩,没有存货,要换,得现上厂家去进货。”
“多长时间能进来?”
“怎么也得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你再来吧。”
我应,顺手就把我手中的的车门遥控器递给他,“我这遥控器丢过一回,我怕谁复制了,能不能给我换一下?”
师傅把遥控器拿过去,翻过来调过去看看,“这个容易,就是调个电子码,现在就调吗?”
我说,“现在就调,赶早不赶晚。”
师傅就冲修理间喊来了个小许,让他给调。
小许接过遥控器,就跑进了修理间。
大修厂可能总在噪音的环境下交流,说话声音就大,有喊的味道,尤其是这老师傅冲屋里喊小许声音更大,我的车窗玻璃还敞开着,就把谌妫燕喊醒了。
她四周望了望,向我招了招手。我走过去,坐进车里。
她问,“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说,“修车厂。”
“修车?车坏了?”
“一个灯罩以前刮碎了,我寻思看他们能不能换上。你睡好了?”
谌妫燕尴尬地笑了,双手捂住脸,“真丢人,醉成这样,我吐了吧?”
我也笑了,“不记得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真丢人,实在是太兴奋了。”
我继续问她,“你家怎么走,在西郊哪里?”
“你爸跟你说过,我家住在西郊?”
“嗯,我爸说过一回,但西郊大了,我上哪儿找去?”
她想了想,说,“干红,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是否应允?”
我爱听别人这么和我说话,就说,“你尽管说。”
“我想在你爸的床上睡一宿,行不行?”
你说我应不应她?人家不算什么非分之想吧?一个生前爱着的人,那个人死后,在他曾经睡过的床上睡一宿,感受一下他曾经的体温,连这一点你都满足不了人家,你还叫个人吗?
于是我爽快地答道,“这有什么不情之请的,没问题。”
说完这话,我多多少少地有点后悔。
如果这只是个借口,而她实际的目的是奔我而来,象花相容和戚丽嫣折磨起我来可咋整?这不又弄来一个罗乱吗?可是,话说出去了,那是没法收回来的。
不一会儿,谌妫燕的手机响了,可能是她爸还是她妈给她打的电话,问她咋还没回来?
她说今晚替叶姐一个班,不回去了。
看来,她以前就这样替过别人的班,她爸妈也没觉得什么,就把电话挂了。
她给我名片的时候,我一下子被她的姓名吸引了,没看她在国人宾馆干什么,此时便从口袋里拿出她的名片,一看是国人宾馆的“大堂副理”。
我问她,“大堂副理是干什么的?”
“就是看管大堂里的服务员,处理一些纠纷,客人有些特殊要求帮着处理一下。”
“权力不小吗?”
“有啥权,就和个服务员没啥区别,只是单独有一张桌子,有一把椅子,可以坐着,也可以喝一杯水。”
“你是学这个的吗?”
谌妫燕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就说,“学什么的,有什么用?我不是有这么一张脸吗!另外宾馆服务业,不用什么技能、技巧,简单培训一下就能上岗。我在我们学校那座城市就是在一家酒店干大堂副理。”
“也就是说,你一出学校门,就一头扎进酒店业了?”我惊奇地问她。
“差不多是。”她笑了,“你说话也象你爸,‘一头扎进’,形象、准确。其实也是机缘巧合,我去找工作,正好他们那里招人,又正好缺一个大堂副理,就这样,必然存在偶然之中,我就一路大堂副理下来了。”
我惋惜地说,“你那时要是回咱石弓山市,没准在我爸的帮助下,能考入机关公务员呢。”
谌妫燕很干脆地说道,“没那种可能。我从学校走出来,那时已经很严了,再说,我连个毕业证都没拿到,肆业,给个肄业证,我也没要,要那个干什么?证明没念完大学?”
“为什么肆业?据我所知,各个学校怎么也能对付个毕业,怎么还肆业?”
她笑了,脸转向窗外。
窗外的某个景物似乎给了她某些启示,令她下了决心,“你爸跟你说那么多关于我的的事情,那我在网上登出卖**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我没吱声,但我从后视镜投过去的眼光告诉她我是知道那件事情的。
“那是没办法的事儿,一开始你爸也是谴责我,但他听了我的境况,就象你现在一样看着我,没说话。
“我蠢就蠢在把我的照片也登了上去——不知是哪个混蛋调理我,激我,加上那时我死的心都有了,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哪知道后来会有你爸帮扶这件事儿?
“可是这已经无法挽回了,尽管后来我把照片和声明从网页上撤下来,但那是通过互联网发布出去的,所以大家都知道了。当然,我们学校也知道了。
“开学不久,我诓你爸来看我,你爸走后,系主任找我谈‘你还有什么可卖的吗?’我愣了‘我没卖过什么哪!’他说‘网上你登的出卖**,还有你的照片——在鸳鸯楼住的这些天,你就一无所有了吧?’
“我这才明白,我在鸳鸯宾馆约会你爸的事情,又让学校知道了,他们以为我是在那里卖//淫。于是我对系主任说‘我还有,你要是能出二十万,我的**就可以卖给你,假了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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