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我的办公室,谌妫燕低声地问我,“她就是那个公示的?”
我说,“是,就是给严律己□□的那个。”
她赶忙避开我的话头,转过脸去,停了一会儿才说,“看得出来,她是为了一件事,不惜任何代价的那种人。”
我接上说,“对,她就是最不要脸的那种人!”
“听你说还有一个人我不曾见过?”谌妫燕很快转移了话题。
“是的,这个人的前世一会儿是白马一会儿青牛——哎,你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打入敌人内部?’”
谌妫燕说是啊,我说过这话。
我突然灵机一动,“那就让戚丽嫣打进去!”
“戚丽嫣是谁?”谌妫燕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
“她就是一会儿是白马一会儿是青牛的那个。”
我说话的规律,基本让谌妫燕掌握了,前后一衔接,她就明白了白马、黑牛指的是同一个人。要不说她聪明呢!
谌妫燕问我,“关键是如何让她打进去?”
我说,“她原来就是我们山上护林队的临时工。让她(戚丽嫣)去找她(花相容)给安排个工作,起树拉树这类活都是临时工们干的,这样,什么时候起树、拉树,咱们不就清楚了吗?!”
我说这话时,虽然“她她她”的,但谌妫燕分得清。聪明人嘛!
听后,谌妫燕不大相信,“她能给她安排?”
“我想能给安排。她俩以前认识,花相容新当上了这个官儿,就盼着显示她当官儿有权呢,巴不得有人求她,刚才瞅她那神气样儿,求她一准成。”
谌妫燕想了想,说,“没有那么简单吧。要是我,我就抵防着,哈么央地要进护林队干啥?”
“不会的,我想那个姓曾的,现在还不知道我爸去世,也不知道她花相容当了处长,就不会找她联系——至少26号以前不会,那‘青牛’先自进去,正好来个‘提前量’,再说,咋叫‘哈么央’的呢,那叫一份儿工作,听说她当官了,找到她,走她一份人情,每个月挣一千五百块呀,护林队也没啥大事,临时工咋地?我爸在时,她们都脑袋削个尖往里钻,都和我爸在林地里野合,来巴结我爸。”
谌妫燕显然是懂得野合的意思,她那细细的眉毛,往一块拧了起来,“你爸在时,她就干过临时工?”
“是啊,没干过临时工,我爸怎么会认识她?!”
“啊?你爸跟一个临时工?”
“你不知道啊,她,那家伙的,没有几个男人朝得了的!我爸更不用说,他又不是石雕泥塑的菩萨。”
谌妫燕开始小心抵防起来,瞄了我几眼,她是不猜出我和戚丽嫣也有一腿?啥玩艺儿,话不能说多了,言多必失,刚才可不哪句话说漏馅了!
谌妫燕感慨道,“你爸真是个矛盾体。你说的这些,和我对他的了解根本对不上号。在我看来,他连想都不会去想,而你却说是他亲身去做的。”
“你的意思是我撒谎?我撒这谎干啥?我还能撒谎污蔑我爸?安凌颜的女儿绿绿,你都承认和我爸活脱脱地象;花相容装淑女;戚丽嫣,赶明儿有空我领你见见她,三句话不来,就说她前世是一匹白马,我爸是个将军,骑着她驰骋沙场,然后,又说是我的一头青牛,母青牛……”
——完了完了,话又说多了。
只见谌妫燕用异样的眼光溜着我,“她能听你的?”
“能。”仅此而已,就一个字一个字崩,再不能说多了。
“我总觉得,这里有点儿问题。”谌妫燕很是怀疑。
“说。”就一个字。一个字,说不了吃亏说不了上当,你也不怕被宰。
“咱们应该打进姓花的身边,知道他们是怎么商议的,怎么阴谋获得山上一棵一棵的树,这样在法庭上控告他们才更有理有据,让他们抵赖不了。”
“?”一个字无法表达,我只好把一个疑问的眼光投给她。
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要能整一个象‘斯诺登’那玩艺放在姓花的身上,在一定范围内监听她,以及接听她的电话,那可就达到咱们的目的了!”
我想问“能吗?”,但这是两个字,不能说。要说只说一个字,不能说就不说了,只好给她投眼光,于是我又“?”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样做能行吗?’,还是‘能做到这一点吗?’”谌妫燕蒙了。
“后。”两个答案,二选一,我选后者。
谌妫燕怔了一下,又想了想,才明白我的意思。
就得聪明人和我对话,谌妫燕就算聪明人了,当然,再努力一下会更好。
谌妫燕很不屑,“我相信能做到!那玩艺儿小儿科,美国吹嘘它那是什么什么高科技,其实,咱们民间就能搞。《叩关三界》里讲有个公司就能做。真是太抬举那东西了,其实我就能搞,只不过,得到外地邮购些电子原件,这些原件一到,买个普通焊枪,不用十分钟,就ok了!”
我投过去一个惊叹号,表明我惊讶的情绪:真的吗?真要能这样,太好了!
谌妫燕理解了我的意思,但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说话,就走向我,小心翼翼地问我,“干红,你怎么失语了?”
“谁失语了?”我终于忍不住了,这么聪明的女人,也难免不提傻问题:我那是怕“言多语失”,什么“失语”啊?“语失”和“失语”能是一个概念吗?
她举出手臂,制止我激动的情绪,说道,“静。”
——你看,她也开始崩一个字啦!
我俩最后商定,还是先从戚丽嫣的潜伏入手,至于窃听计划,同步进行。
我,找到戚丽嫣,安排她潜伏下去;她,谌妫燕回到国人宾馆,一边上班,一边到网上网购电子原件,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成一套“斯诺登”,给花相容上手段。
看得出来谌妫燕进入状态了,她说,“但这得有个前提,花相容真有恐怖分子嫌疑。”
“那是肯定的,她肯定……你说她是什么?恐怖分子?”
谌妫燕被我这么一问,才恍然,她以手抚额,说道,“让美国人给我搞糊涂了,其实我的意思是花相容是恐怖……是犯罪分子,有犯罪嫌疑,咱才可以监视她的言行。否则,是侵犯人家权利的。”
“那美国怎么说?”
“美国?嗨,那是个野孩子,不管他好了。”
我心想,这叫什么话?野孩子就可以没人管吗?有娘养没娘教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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