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没想到

  那小子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脖子向上梗梗两下子,抽了,抽得口吐白沫子。

  这里虽然路灯不亮,但远处还有路灯的光亮投过来,还能看清戚丽嫣脚下的那个熊孩子。

  我心里想,怎么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癫痫抽风病,还出来劫道?现在,这个行当的职业素质太差了!

  我在戚丽嫣的耳朵里问她,“你还领他去医院呀?”

  戚丽嫣说,“美的他!谁管!”

  “不管,你还不快走!”

  “嗯呢”戚丽嫣说着绕开这两个小劫匪,继续往西走。

  我看不到身后那两个小兔崽子在干什么,就从戚丽嫣的耳廓里跳到她的肩上,向后看去,见另一个小子蹲下身去,担惊受怕地观察他的“小哥们儿”,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心里想,看你们今后还敢不敢出来耍流//氓了!没准一动上这个心思,就得抽起来——做下病了。

  我又回到了戚丽嫣的耳廓里,继续指挥着她往严律己家走。

  越往那边走越亮堂,没有了坏路灯的现象。

  走到严律己家的大门口,我命令戚丽嫣停下,让她找个树毛子隐身的地方等着我,我进这屋里有点事。

  戚丽嫣问我,“哥,那你啥时候出来呀?”

  我说,“一会儿。我不在你耳朵里说走,你就得一直等着我——你还害怕呀?”

  “这明晃晃的,害啥怕?再说,一会儿我藏在树毛子里,别人在明处,我在暗处,只有我吓唬别人的份儿。

  我再三嘱咐她,“你也别吓唬别人,咱是一头好母牛,哪能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呢?你就在这等我,我不回来,你千万不能走,你要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戚丽嫣哭声地说,“哥,你可得回来呀!”

  我说,“放心,我一定回来,只要你等着我。”

  “哥,我一定等着你,就是等一宿,等到天亮了,我也等你!”

  “好好,你现在就去那树毛子隐藏起来吧,我好知道你藏在哪儿,出来好找你。”

  “嗯哪。”戚丽嫣应声,就往严律己家门前的西边走去。我想,我爸特意把他家这儿绿化得高矮大小,分好几个层次!

  他家这个院儿,本身就占用公共用地,又再加两层绿化,等于把这块地方都划归到他家所有了。

  前边还有一块停车的地方,使公路到这里就瘦身了。

  什么叫权力?什么叫霸道?依此可见一斑!

  戚丽嫣靠在严律己家的院墙上,有高矮两种绿化树遮挡着,外边一点儿也看不到她。

  我想,她要是靠久了,会坐在墙根凸起的石基上的。

  这个季节坐在石头上也不算很凉,况且,我进去,看看眼儿,就出来了,那种事,其实没什么好看的,那些动作虽然很刺激,但看久了,免不了觉得乏味、单调。

  我就让戚丽嫣在这儿等着我,戚丽嫣表决心似地应着我。我就从她的耳廓里跳到她的头顶上,又一纵身跳到院墙头儿上。

  沿着院墙,我纵身几个跳,跳到院门处,再从院门跳到了院子里,我停了下来,侧耳倾听屋里的动静。

  我原来设定的声响并没有出现,而是有一种外语的声音传出来,也听不懂是哪国语言,反正不是英语。

  噢,这家伙可能在家里放三/级/片,用来刺激情绪。玩出花儿来了,严律己!你就是用这些法儿来“律己”的吗?

  我急忙往他家屋里跳。他家屋门有缝隙,我很容易就进了屋。

  我往外语声响的室内跳去,同样,这里屋的门更是挡不住我,我一进屋愣住了:

  屋里并没有女人,也没有放三级片,而是严律己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一笔记本电脑,外语声,是从这台电脑里发出来的。

  虽然我不知这是哪国语言,但我听得出来这是一个国家的日常用语,严律己正跟着电脑学呢,人家说一个单词,他跟着说一个单词。

  他不大敢大着声,象怕说出来,说差了,有人笑话他似的。

  老严,你这样学外语不成,必须敢说话,不能有心理障碍,只有放开胆子,不怕人讥笑,才能学好外语。

  我当初没学好外语,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怎么象我?咱俩也没什么血缘关系啊,你怎么随我了?

  我跳到各个屋去看,没有发现别人。又蹦到二楼,也空无一人,怎么?这么大个别墅,就老小子一个人?还这么用心地在家里学习外语,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所以我说,你不能一成不变地看待一个人,不要把一个人简单划归为正派、反派,人都是复杂的,多变的,看人更不应该秉持形而上学的观点。

  ——这是我的哲学观。从中学到大学,这是我最为信奉的教条。

  好了,既然没看到什么景儿,不遗憾,增加了认识,长了见识,足矣!

  我该出去了,找我那傻大姐——哪能让人家一直坐在石基上等太长的时间呢?!

  我蹦到门缝处,正要往出钻的时候,传来了门铃声。

  这个点儿谁能来呢?可能严律己和我的想法一样,他一怔,把电脑合上了,侧耳听了听,从沙发垫的下边摸出一把匕首,攥在手中,想了想,又把匕首放回座垫下边,到靠门的一个花盆下边,拿出一只小巧的手枪。

  枪!至于吗?谁还能害你咋地?!

  问题是,他怎么有枪?哪来的枪?是真的吗?

  他打开了弹匣,看了一下里边的子弹,又合上了弹匣。用右手握着,靠在门边上,侧耳听出去。

  等了一会儿,外边又响了一声门铃儿,严律己眼珠咕噜咕噜转了两遭,端着手枪走了出去。

  走到外屋门,他又停下了,又等下去,等到第三声门铃响,他又一怔,打开了枪的保险,枪柄抵在右肋下,平端着枪走了出去。

  他来到了院门前,冲外边问道,“谁?”

  外边马上有个女声回答,“我,严书记。”

  哎,这口音有些熟悉,但肯定不是花相容。

  严律己问,“你是……”

  “我是园林处的安凌颜。”

  不可能!冒名顶替,严律己你不要相信外边人的话,不可能是安凌颜,她知道夜里就你一个人在家,她来你家干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是安凌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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