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奇道:“嫂子,若然添乘提供的线索不假,张龙办事稳妥,估计明日便有好消息,大郎明晚就可脱离牢笼,你倒不如在家等候。”
“都头,无论是二郎去东京前,还是大哥进牢狱前,都吩咐奴家要打理好武大郎烧饼,奴家不敢偷懒,况且当下大哥受罪,坊间多有诋毁的言语,奴家更要开门做买卖,不得落人口舌!”
王二牛听了,笑道:“你真是要强得很,跟武都头可谓绝配!”
潘金莲回屋换了衣裙梳理了妆容,走出屋子,王二牛赞叹:“嫂子在如此凌乱的日子,尚可保持端庄,实在难得!”
王二牛送了潘金莲回武大郎烧饼,待帮闲的小厮到了之后,交代道:“这里若有人来捣乱,便到县衙找我。”
“哈哈,何须劳烦都头,若然这里有人敢捣乱,岂不是将我等兄弟小窥了!”
王二牛一看,原来是陈二狗带了六名弟兄到来,他微微点头,便往县衙走去,他心中还有一件事情担心。
果不其然,刚到县衙,那东平府派来的公人便进来了,他对着知县磕头道:“小人拜见相公。”
“嗯,你来何事,本官不是说有了消息便遣人通知你吗?”知县有点不高兴了。
“相公,虽然公函上说三天时间,可府尹大人临走时吩咐,说相公办事果敢,应当不必三天,你要多加留意,不要怠慢了相公,所以小人斗胆前来询问。”
这人已经通晓了公门中的规矩,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把知县吹捧,又祭出上官的名堂,令知县真是难以招架,幸亏知县也是老手,他握了拳头,在脑门轻轻敲了两下,沉了脸说道:
“本来今日是可以处理好的,可昨晚偶感风寒,今日无精神审案,恐怕出了差错,令府尹大人怪罪,你明日再来吧。”
公人听了也不好说话,反正明天就是三日之期届满,也不差一天了,他决定明日一早再来。
退堂后,知县把王二牛叫到跟前,说道:“都头,大家都是向着武都头的,方才听马强回报,说明日有证据证明武大郎的清白,可那公人明日一早便会到来,恐防证据送递不及时,本官只能秉公办理,除非是他明天有事不能来了。”
王二牛心领神会道:“那公人是东平府的差官,十分繁忙,明日不来也是正常的。”
王二牛离开县衙,找到了自家兄弟王文泰,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便到了公人落脚的地方,让小二进去请他出来。
公人认得王二牛,连忙行礼道:“王都头到来,是否相公已经有了决断?”
“说来惭愧,小人到现在还不知大哥姓名?”王二牛顾左右而言他。
“小人叫郑涛!”
“哎呀,原来你就是东平府的郑大哥!小人在阳谷县便常听到大哥的名声!”王二牛十分亲热的拉着他的手,其实什么郑大哥他是不知道的,不过以他经验,如此说来,这人听了定然高兴。
“那只是虚名,不值一哂!”郑涛听了果然十分高兴。
“大哥,小人有些事想跟你打听一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俩到酒馆去。”
“都听都头的!”郑涛也是贪杯之人,听闻王二牛有事情打听,又要另外找地方谈,自然想到会得到不少好处了,便笑眯眯的跟着去。
可是酒馆经过一家又一家,王二牛都没有进去,郑涛也不方便问,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郊外,他更加的狐疑:“难道阳谷县的郊外竟然有酒馆,奇怪。”
及后过了一座桥,四野平坦,除了一个湖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忍不住问道:“王都头,这怎么有酒馆呢?”
“大哥这是阳谷县风景最好的地方,叫鸳鸯湖,古人云,秀色可餐,当下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赏花踏青最好,我们哥俩也学学那些读书人,到这湖上赏着美景,喝着美酒,岂不快哉。”
“好是好,可也没有酒菜,总不能真的吃那美景吧?”
“大哥有所不知,在鸳鸯湖中央有一座小岛,唤作清风岛,上面不仅有有美酒美景,还有美人。”
“还有美人?那一定要去看看咯!哈哈,哈哈哈!”
王二牛拉着他的手,在湖边找船,可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一条船,他自言自语道:“今天可是奇怪,往日都会有十条八条小船在此载客,为何今日一条都没有。”
“是啊,怎么一条都没有!”郑涛听得有美人,也是十分焦急。
“哎,陈大哥!”王二牛拦住一名走向湖边的人喊道:“为何今日都没有渡船?”
“都头不知,因前日起了大风,把兄弟们的船都打得破损,现在人人在补船,小人的算是修补得最快,所以现在来试试水,看稳妥不稳妥。”
“这样最好!”王二牛喜出望外:“你载我们到清风岛!”
“都头,不是小人不愿意载都头过去,只是那船未经试水,不知道牢固不牢固,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的,让小人如何担当。”
“哦,既然是这样,也是没办法了,虽然那小岛只有五里水路,不需半个时辰便到,只是我这位兄长是东平府来的上官,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当不了,扫兴,真是扫兴!”王二牛装模作样的说道。
“那自然是扫兴得很了!听说岛上来了两位姑娘,二八年华,那样子就算是水里的鱼儿看到了,也自惭形秽,要潜进水底,天上的大雁看到了,也羞得用翅膀捂住脸面,以至于掉了下来,她们还没开始侍奉客人,本来这两天是要第一次......嘿嘿,看来都头无福消受了,哎,要是都头和阳谷县的公爷要去,小人是可以搭载的,万一有事,以小人水上的本事,背着两人到小岛,也是如履平地,可这位是上官,小人不敢得罪。”
“哎,什么上官,都是自己兄弟,请陈大哥载我们过去,让我见识一下阳谷县的风光。”郑涛听得上面有两位第一次招待客人的美女,心急如焚。
“小人担当不起。”那陈大哥自然是王文泰了,他确实是打渔出身,通晓水性。
郑涛急得拉了一下王二牛的衣袖,王二牛看得时机已到,从怀里拿了二两银子,塞到王文泰手里,笑道:“陈大哥,你便行个方便吧。”
王文泰犹豫了一阵,为难道:“说好了,是你们二位要求的,要是有闪失,可不能怪到我老陈的头上啊!”
“当然!”王二牛和郑涛齐声答应道。
王文泰带着两人走到一处芦苇荡,从里面拉出一艘船,船身还真有修补过的痕迹,他扶了王二牛和郑涛上船,便在岸边一撑,小船慢慢向湖中心荡去。
一路上,王文泰尽讲些风流艳事,他跟王二牛是同宗兄弟,爱好相同,喜欢流连烟花之地,把一些匪夷所思的旖旎风光说得绘声绘色,不过是将那些发生的地点都说成了清风岛而已,听得郑涛心摇神荡,连连催促。
待小船到了湖心,王文泰在那修补过的地方用力一踩,木块立刻被水冲掉,他估计惊呼道:“糟了,船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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