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达和利小可两人眼中,是一个小孩伸手向一个魂界至尊强者强索宝物,以弱凌强的双方陷入沉默的僵持。然而事实上司觉和养由基之间的灵念交谈流量大增,一老一小开始一场唯外人所不知道的谈判。
“你在你三个同伴面前隐藏实力,别否认,自他们三人出现,你的魂力立刻收敛了原先的蕴魂及拘魂两种属性,你这小子很有心计啊?”养由基正面肯定司觉的刁钻和心机。
司觉轻描淡写的道:“嘿嘿!大叔可真是‘活’了二千五百年的人精,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大叔眼前有个**烦。”
养由基的情绪让周遭的空间生起一阵波动,“就凭你们能带给我麻烦?你以为我的实力杀不了所有人?”
司觉笑容不变,月牙双目却是爆射出如拘灵魂力颜色相同的红芒,以不容质疑的语气坚定道:“我有自信保护得了我想保护的人,这一点大叔千万一定要相信我。”
这小子年纪虽然不大,但其魂力却是不可小觑,总量虽然远远及不上自己二千多年的积累,然而魂力精萃程度实乃不下于自己。而且这小子的魂力古怪的很,其中的‘拘魂’属性,甚致让自己感受到莫名的威胁,这种对鬼魂有着天然压制作用的‘拘魂之力’,养由基虽然仍有自信应付,但若非万不得已,他半点也不想去主动招惹。
养由基目光炯炯,语气却多了几分长者的敦厚宽容道:“说说看我能有什么麻烦?”
“大叔虽然是个极其强大的存在,但毕竟是个魂体,这对某些人来说,您的稀有性必定让许多人趋之若骛,您总不会想让这个古墓成为观光胜地吧?”司觉语气真诚的解释。
养由基听罢,森然狂笑道:“对我来说,这的确是个麻烦,为了我的安宁,看来我有足够的理由把你们全部干掉。”
正当司觉与养由基‘谈判’之际,黄达语重心长对利小可道:“提醒你不要再和司觉走得太近,过不了多久,针对萨莲娜的调查报告就要出炉,她绝对会因为这个报告而失去地位,司觉没有了这位‘干妈’的庇护后,你以为他还能留在‘异能局’?”
利小可鼓着腮帮子气愤道:“这种权力斗争本姑娘没兴趣,况且,谁不知道这整件事都是你二伯父在搞的鬼,莲姨的事,我爸绝对不会坐视的,至于司觉,他是异能局主动招揽进来,和莲姨半点关系也没,他只是个小孩,你们最好别太过份。”
黄达表情阴恻道:“哼!除非异能局的庞大经费能够自给自足,否则就算你爸是局长,也保不住萨莲娜。”
另一方的谈判则到了白热化阶段,司觉灵念传道:“坟墓这些鬼魂都是你生前的部下,走一个少一个,你难道不想让你这里热闹点,大叔可是个鼎鼎大名的大将军啊!手底下就这几个兵,实在太寒酸了不是吗?”
“再说了,刚才阿努蓬那些鬼兵,虽然长得难看些,但几百个鬼兵列成方阵,也是很唬人的,那可是特种兵,前所未有的特殊军种耶,难道你都不动心?”
从这小家伙向自己伸手讨要谢礼之后,养由基一路烦燥不已,奈何这小孩眼神太毒,一出招就打中了自己的要害,这场交易对自己的诱惑力实在大到无法抗拒。
养由基气势大落,頽然道:“好!我帮你镇压‘它’,事成之后,你必须告知我拘魂之秘,若敢反悔……”
司觉心情大好,大笑挥手道:“行了行了!决不反悔。”
高台上一老一少达成默契后同时转身,两人眼神跳过耍心计的黄达,注意力全放在林至诚与阿努蓬两人间的战斗。
经过一番折腾后再遇林至诚,阿努蓬在灵力枯竭的情况下应战的确有些力不从心,每交手一个回合便后退一步。
司觉见阿努蓬败的有韵律、退的有节奏,他脸上笑容越来越盛,兴奋的小手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扬起。
当阿努蓬的手暗中下移接近腰际的牛皮囊袋时,司觉一只小手成爪,朝着养由基缓缓靠近。
哐啷一声!砸破于地的小陶罐中飞出近百蛊虫,色彩斑澜的蛊虫化成一片五彩虫云袭向林至诚。
阿努蓬要的就是这一刻的一鼓作气,系于腰际的牛皮囊袋紧接祭出,牛皮见风即胀,赫然胀成了一头形貌俱全的大野牛,此牛一现身就放蹄狂奔,紧攥着牛尾巴,阿努蓬被牛奔之势扯得双脚离地,一牛一人就那么朝着洞口方向冲去。
司觉兴奋的大叫“来了来了!大叔快出手啊!”
养由基只是一笑,淡淡啐道:“想逃?岂有那般容易?”
原本布于石洞入口处的魂力霎间凝实,野牛前方有如被放置了一块巨形透明果冻,摇晃颤动间还显露着湿润的果冻般光泽,飞奔的狂牛就那么硬生生挤进去,只见空间软陷出一个牛形凹洞,未久,一人一牛被狼狈弹出,随即空间一个软晃,再度恢复原状。
“大叔好棒,这一手绝活,妙啊!”司觉拍手叫好。
养由基尚未来的及得意,但见阿努蓬跃上牛背,右手隔着牛皮向野牛体内一阵催逼,“哞!”一声巨吼,牛嘴中喷出一道赤黑血气,血气一出,前方空间嗤嗤的冒出青烟,犹如烧红铁棒捅入牛油块一般,赤黑血气硬是在’果冻‘中消融出一条笔直通道,一人一牛二度闯关。
“我拷!好厉害的污秽邪气。”养由基气得形像也不顾了。
司觉惊讶之余仍不忘大声喝采,俨然一副‘卧底球迷’的无间道德性,为敌方球队精彩表现拍手叫好。
阿努蓬挟牛之威,眨眼间,己通过一半距离向洞口接近。
养由基身形一下子变成透明,融入到周遭环境,消失的无影无形。几乎同一时间,同样身形由淡转深,养由基瞬移到洞口处,目光凛凛的望向迎面狂奔而来的大野牛。
“开弓不动岳,动弦不动情!”
养由基长发飘逸,侧身举臂平弓一箭射出,“给我滚回去!”
浩瀚无俦的一箭挟着气旋轰然而至,轰隆一声炸响,阿努蓬连同身下野牛被炸得倒飞而回。身形虽然被轰退,阿努蓬再接再励,他手上一紧牛背鬃毛,尚在半空,野牛己经四蹄翻飞,颇有股凌空虚渡一往无前的执拗。
养由基又一次瞬移出现在牛身之下,其速度之快,彷佛他早站在那里,他举弓向天,大喝一声“给我再上去!”
阿努蓬一声惊呼,连人带牛在空中改向,炸发至了高空。无数道养由基身形此起彼落、倏闪倏现,持弓射箭的他,将一人一牛射得不断在空中漫天倒弹乱飞。
足足十息,养由基方才意犹未尽的身形一闪,回到高台。
一声重物着地的撞击声,大野牛触地即起,怒目瞪向高台,阿努蓬则是奄奄一息,兀自躺在地上,口里咕噜一声涌出鲜血。
野牛半伏于地,一副伺机而动的蓄劲之姿,仔细看其外貌,已不若一开始的鼓胀饱满,经养由基一番折腾之后,野牛还是免不了损耗,看起来有点漏风干瘪的模样。
此牛名为经血阴牛,乃是用阴法邪术所炼制。此牛自幼不吃草食,改喂毒草毒虫,若此牛侥悻能够不死,便在其体内殖入无数蛊卵。其肚内之蛊会在牛角长满一尺二寸时破卵而出,由内啃噬臓腑,最后,一条活生生的牛变成一张完美无缺的牛皮。
然后再于牛皮内壁涂满未经人事的处女经血,七七四十九天的经血浸润后,这经血阴牛的祭炼便大功告成,成为降头师禁锢恶魂的驯鬼利器,而如今,正有一道魂魄被镇压在经血阴牛的身体里。
眼下的野牛虽然外表伤痕累累,饱满健美的体型也变得黯淡干瘪,但困兽犹斗的模样,有如被狮群包围的非洲野牛,依然让人不敢小觑。
养由基目光透出冷意,肃杀之气直指‘经血阴牛’,冷斥道:“不长进的家伙,楚人怎有你这等货色?此邪牛阵法已为我所破,你还想在污血之内泡多久?还不乖乖给我滚出来!”
语罢,经血阴牛的胸腹之内蠕动由微转剧,有如一个力大无穷的大汉被困在肉膜之内,牛皮被越撑越大,越渐薄透,透光之下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大汉困在其中,牛皮被扩张到了临界点,一声闷爆巨响震得山石松动滚落,一个浑身沾黏红色浆液的血人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南蛮贼子!胆敢辱我困我,死来!”
血人一脱困,便朝只剩半条命的阿努蓬冲去。两者体型差异有如猛熊抓住小鹿斑比,被凌空提起的阿努蓬无力挣脱,无助的两脚悬空虚踢。
“给我死!”
血人两手往外一分,生撕活人的将阿努蓬撕成两半,泰国第一降头师就此魂断神州。
血人狂怒未息,两手再猛力一合,犹未死透的左右两半身体强烈重逢,一个活人硬是被血人给拍成了碎肉末,死得不能再死。
利小可捂住了眼,尖叫连连,血腥的限制级画面可没吓倒小男孩,司觉虽感震憾,却还是睁大眼睛,生怕到手的玩具飞了。
杀人碎尸犹不解怒,浴血大汉仰天振臂咆啸,威猛狂态,让人生出一股不敢狎侮冒犯的顾忌之心。
自阿努蓬力竭倒地无力操控,林至诚便击落战力大失的银色骷髅,异能局三人下意识聚拢,震惊的盯着浴血大汉大发神威,高台上的司觉则是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蹲在地上看戏。
养由基双手扠于胸前,审视中带着轻蔑,语气不耐道:“闹够了没?你还想装到何时!”
浴血大汉一怔,满脸稠血衬的牛眼大目格外黑白分明。
“晚辈‘黥布’多谢前辈相助之恩。”一改先前狂野,黥布竟是令人意外的态度恭谨。
怒其不争是养由基此时的心情,用着长者教训晚辈的语气斥道:
“楚人怎会有尔等不肖子孙,二千二百多年的时间,难道没让你的脑子长点智慧?别跟我说你打不过那泰国蛮子,你的心思无非和生前一样,不安于室朝秦暮楚,就算你挣脱帝王之咒,古墓之锢,跟着一个蛮子难道就有光彩?被黄毛丫头的月事之血浴身就是你要的?楚人的尊严和气节就给你这么败坏的?”
黥布庆幸一身血污,看不出脸红耳赤,他嗫嚅道:“前辈有所误解,晚辈真的是一时失察,不不不,是一时失手,否则又怎会甘心让这等屈辱加诸己身,还请前辈莫要误会。”
司觉噗哧一笑谑道:“他脸受黥刑之后才改名黥布,改名之前则叫英(阴)布(部),人如其名,沾上这血很合理呀,只是这量稍嫌多了点,十足就像血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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