黥布被教啸摔得人成大字仰躺于地。
没有潇洒的鹞子翻身,更无霸气的腾身而起,仰躺于地的黥布,以最平凡朴素的动作,一手拄撑,侧身先坐再曲膝而立,转身对教啸只说了一句:“就算梁王彭越也不如你,够强!”
黥布化魂成束,向远方一个曳引,从模型堆中,凌空飞出一支亮晃晃长兵器,钛金属所铸的‘方天画戟’。
黥布拖戟而行。驾战马、舞长兵,这才是黥布纵横沙场的拿手功夫。
教啸不敢擅离司觉身前半步,只能学黥布一样,聚魂成束,也引出一把武器,一把形制华而不实的‘精灵工艺风格’长刀,在地面受引拖地缓缓爬行,明显魂力不及黥布。
黥布到达有效攻击距离后立定时,教啸隔空引取的长刀仍未走完一半距离,黥布索兴大方以对,气定神闲,待敌就绪。
就在长刀爬行之际,现场魂力一阵波动,司觉的魂蛋几近崩溃瓦解,四个魂体与教啸另两个同伴甲士也同时离开司觉的魂蛋,现身于司觉的住处房内。
东南西北四魂一现身,随即四处乱窜,找到离战事最远的角落后,方才惊魂甫定的隔远观战。另外两名古甲兵则是分居左右,与教啸紧邻而立,而此时教啸右手屈指成握,咔啦一声,长刀已然在手。
黥布表情凝重,语气真诚中隐带肃杀:“想必那贼小厮魂球之体已经崩溃,事既至此,你们又何必淌这浑水?大家同为魂体,本该同舟共济,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可供蕴灵的洞天福地绝非难求,若尔等今日追随于我,我九江王黥布必将以兄弟待之,共生死共患难,十息之内,一意可决。”
两名甲士闻言,随即低头不语,教啸见同伴垂首,握刀的手一紧,刀身微微颤抖。
“十息已过,意下如何?”黥布强大的自信与实力,形成一种令魂体无力抗拒的惊天威压,东南西北四个魂体在强烈威压下,也不管黥布召募名单是不是有自己,立刻屁颠屁颠的飞到黥布身后,表明立场。
半响,两名古甲兵脚步终于动了,背叛千年战友的沉重心情,压的两名甲士头也抬不起来,就那么拖着脚步,竟也缓缓走到黥布一方,站于黥布左右两侧靠后的位置,俨然一副左右为辅,居中为王的尊敬意味。
教啸眼中灵火明显一黯,刀锋垂地,英雄气短的独站一方。
“剩下你了,与我为敌者,神魂俱灭。”黥布下达最后通牒。不用言语回应,教啸横刀于胸,浑身金光灿灿,端的是宁死不降誓死如归。
黥布耐性用尽,惊天杀气沛然而出,口中爆出一字“杀!”
杀字一起,战局丕变,只见两名甲士纵身一跃,一人左手、一人右手、紧紧抱紧黥布的左右手,两人的腿则夹紧黥布壮硕的身躯,轰的一声,人形十字架砰然倒地。
就在同时,教啸扑上前去,一脚踩着黥布,手上的精灵风格长刀,则是疯狂向黥布猛砍猛劈,刀影连成一片,其落刀之快可以想见。
“啊~~~~~!”黥布又一次惊天咆啸。
一边,黥布被群殴,另一边,司觉正和固执的钛金属对抗。
原来将凡物化凡为灵是如此的困难,每一次催逼魂力后的‘破防’,换来是下一道令人失望的防线,一道接一道,让人有种无止无尽的无力感,司觉暗骂,这钛合金也未免太固执了。
光球萎缩成几近一个如针眼般的小光点,尽管绝不放弃,司觉仍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力感。光球所能引出的魂力己极其有限,引成一线的魂力总量虽小,但由于其细如针,突破全在一个细点之上,受力单位面积变小的情况下,钛合金恍如叹出一声似哀鸣又似欢呼的声音,防线全面崩溃,成功化凡而成为可供寄灵的灵物。
历尽艰辛,盼得甘来,犹自来不及开心,数道闪电划破黑暗的灵魂空间,劈向小如针眼的‘魂蛋’。
“原来闪电那么刺眼,原来被雷劈了是这种感觉,原来灵魂空间还有其它的魂蛋。”这是司觉短短一瞬间的思绪总结。司觉的意识犹在,但灵魂却是不由自主的持续抖麻,震动频率之高,把司觉的灵魂都差点抖出汁来。
高频律震动逐渐趋缓,当慢到灵魂足以承受的程度时,房内的司觉终于睁开双眼,两眼射出精光,竟似魂力得到极大提升,实力猛地上了一个台阶。
这绝对是原地升级、满血复活。司觉原地跳起,正想找个人分享喜悦,然而满室狼籍,还有那惨绝人寰的疯狂屠杀现场,令司觉顿时傻眼。
两个古甲兵各分左右,每个分管钳制一只孔武有力的手臂,吃力的近乎虚脱却仍未放手。
教啸力竭的单膝跪地,两手持刀,以每5秒为一个周期单位,捅、捅、捅,辛苦的举刀,吃力的捅黥布。
被关节技控制于地,黥布明显挣扎过久,早已气虚脱力,口中喃喃且略带哭音,“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首先发现司觉醒转的是甲乙两丁四个魂体,四个无节操的魂体欢快的冲向司觉,绕着司觉争先恐后的报告事情的来由始末。
司觉了解后,黑着脸的走到黥布身旁,眼光灼灼的蹲在地上瞪着黥布,“你带头搞叛乱?还想从我这里挖走我的小弟?”
黥布不屑的瞄了司觉一眼,然后干脆将头撇到一边,索性相应不理。忽然,眼神余光映入一片赤红,他猛地将头扭正,只见司觉姆指闪出赤红光晕,颜色鲜艳程度远超当日,“拘灵之力?你变强了?别…别再…靠近”
司觉姆指再次贴上黥布的印堂,黥布浑身抽搐后,有如一滩烂泥,软趴趴的再无半点挣扎之力,这时两名甲兵才松开压制,瘫坐于地。
“哼!帮你补盖个章,看你还作不作怪。”
教啸缓缓拄刀起身,走到司觉面前四目相对,他眼中的灵魂之火闪烁不已,似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司觉深深的看着教啸,然后目光下移,盯着教啸手上那把设计繁复的‘棈灵风格’长刀,画面此时恍如定格。
“这把刀不好,枉费你砍了那么久,也没见你砍出半个伤口,下次我替你找把好的,跟那副钛合金盔甲一样好。”
司觉话刚说完,唰!一声,教啸单膝脆地,两手将刀恭敬的捧向司觉,接着唰!唰!两声,另两个甲士也接连跪地,此刻司觉才算真正掳获了三名古甲兵的赤诚与忠心。
另两个甲兵一个叫‘雾淞’另一个叫‘马骥’,他们全是和教啸同乘一部战车的多年战友,是那种可以把背后交给对方的过命交情,如此坚定忠贞的军中袍泽,又怎会轻易被利益所分化,估计也只有唯利是图的傻子黥布才会相信吧。
黥布被司觉召回魂蛋中反省兼‘养伤’,故地重游,黥布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这小贼之前的‘魂蛋’空间只有不足六米,如今却扩大了近一倍,达了十二米之巨,而且颜色由原本的淡橙色,变成了色彩鲜艳的橘红,这些状况都意谓着小贼魂力不仅大涨,而且魂力的纯粹精炼程度,也上了一个台阶。黥布再静心感受自己印堂内的拘魂印记,扎根之深,束缚之大,让黥布如今想死的心都有了。
‘战车三人组’齐力将战场收拾干净后,众人围着新出炉的寄魂灵器‘钛金属近战盔甲’,然而在大家怂恿下,教啸抵死都不肯碰它,更甭说去使用和驾驭它了。
“你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所以才……,其实你不用难过呀,反正到最后,还不是你救了我,你是大功臣,就当是我对你的谢礼吧!”
由于曾利用这副盔甲发动一次中途刹车的叛变,这副盔甲在教啸心中早烙印了背叛的印记。亮锃锃的银骷髅还是摇头。
司觉为之气结,好不容易将盔甲从凡器变成寄灵之器,他实在不想白忙一场。司觉穷极生变,转而望向雾淞及马骥二人,但见二人立马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否定之意同样坚决。
“是了,他们三个人是过命交情的战友,又怎么可能夺人所爱。”
事到如此,司觉拉下脸嘟起嘴,执拗的小孩脾气也发作了,“我问你们,现在我是不是你们的大哥?”三个甲兵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是不是老大?”
“别又摇头,我的意思是……对了!我是不是你们的主公?”
三个古甲兵立刻点头如捣蒜。
“主公这称呼,你们懂了!那好!现在主公很生气。”
教啸等三人唰的一声,齐齐膝跪低头。
“教啸接令,主公命令你收下这具近战盔甲。”
话毕,教啸立刻起身,一身寄魂战甲立刻解体,咔啦、咔啦,古甲部件逐一在钛金盔甲表面贴附,转眼间古甲就严丝合缝的将钛金属盔甲紧紧包在内里。从外表看,教啸仍是一个春秋时代的古甲兵装扮。
“还有这怪招?你…你…”司觉还真的是气到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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