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丝真气归于丹田的瞬间,小白觉得整个天地都似乎变了,眼中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的清晰和新鲜。
远远的,就看见张倩甩着两条羊角辫,开心的向自己跑来,小白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路上还顺利吧?东西都存好了?”小白问道。
“恩,都好。还没吃饭吧,走,正好我们也饿了”楚铭笑着答道。
这两天张倩一直由楚铭带着,两人已经相处的比较融洽了,但小白一到,这小丫头就立马分出了亲疏,黏糊的跟到小白身边,惹得猫妖一个劲的抱怨。
登山露宿的的物品都是已准备妥了的,为了迁就小白三人又在山脚下的旅馆好生歇息了一天,逛了逛山脚下的小街,吃了些当地的风味小吃。对此猫妖明显兴致缺缺,看来是已经逛厌了的,但也没有多说,毕竟这趟出来不是看风景,一切都得以小白为主。小张倩是怎么都行,让她跟一条小街上溜达上一天,都仍是兴高采烈。
待到第三天下午,小白觉得自己的精气神都已经完足,左肩的伤口本就是被极锋利的刀片用极快速的手法划的,虽深但窄,细细的一线,用银针刺血激发了周边肌肤的活力后,第二天晚上就差不多好完全。
三人吃过晚饭,就带好物品开始了兴致勃勃的登山之旅。
不知是该感叹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还是该抱怨生产力过于发达了。一路登上去,小白愣是没有半点山道险峻感觉,不管是玉皇顶、十八盘还是南天门,都是青石板垫道路途坦坦,仰或山壁陡峭些,都是台阶严整铁链栏旁护,头顶上,还不时飞过一架架带着欢声笑语的缆车。
自然,也就寻不着了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乐趣。
要不是四周山峰隐隐飞云悠悠,飞瀑粼粼似银河倒坠,虎山湖水漾漾如漂浮凌波,都让小白觉得自己是不是到了某个游乐园,而不是会当凌绝顶的泰山。
山道上虽说不上人流如织,但也泱泱然一片,抬头垫脚一看,都是五颜六色的帽子小旗帜和黑头发黄头发的脑袋,一根根远视广角镜从脑门前探出,东西南北的一通海拍,边拍还依依呀呀的叫,显然多惊喜似的。
不管如何,登了泰山王母庙和后头的七真祠里面的真神是不能不去拜拜的,只是香烛钱和香油钱贵得让小白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即便这样,也不能丝毫消减小白对王母娘娘和七真君的虔诚颂祝,祈祷自己能够心想如意。
这种情况一直要过了二天门才好些,不但人少了,看得也远,人的心胸似乎也随着视野一起拓展了开来,等风过云开,看着头顶上影影绰绰的山门葱葱的青松,真真是宛若仙境,才觉得写意舒畅了许多。
但等到了南天门和有着天上街市之称的天街,那摩肩接踵的场景也沸反盈天的喧嚣,又让人把先前好容易积攒下的性质败了个干净。
好在三人也不是登山看风景的,站在南天门上,小白跃上一块巨石,张目向四周看去,最后选定了风水上佳人影寥寥的天烛峰。
其实这也是废话,自古名山古刹,洞天福地,那个不是灵气充沛风水绝佳的,只是看了片刻,发现去那的人少,清净,于是就选了。
天烛峰在泰山的东北麓,有一条蜿蜒曲折的登山路直达岱顶。一路上林木荫荫山风漫漫,伴随着阵阵松涛和吟吟清泉,刹时将人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让人从心底到肌肤,都说不出的爽然惬意。
只到登上天烛峰,看着四野绵绵翻滚的云海,扑面而来的清爽山风,小白才体味到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开阔和气度。
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古人诚不欺我。
小白他们登上山顶时已是暮色渐合,四下走走看了看,选了个稍显平整开阔的所在,将野营的帐篷立了起来,然后吃了东西,就开始休息养神。
山巅看日出的绮丽和璀璨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在这之前小白和猫妖两人就可能会可能出现的情况仔细商量了对策,有上次校园小树林的变故参照,推测起来也不麻烦。
天色漫漫,山风习习,即便这季节还是让人感到一番彻骨的寒意。
猫妖和小张倩站在三丈外的一方平地上,比照着小白的动作,对着东方虔诚的执了一礼,然后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东方。
当天边第一丝光亮将帷幔似的云海点着的时候,小白缓缓的动作了起来。对这套路猫妖已是熟悉了的,跟随起来轻车熟驾分毫不差,小张倩却赶趟似的一节跟不上一节,虽是急躁,但先前叮嘱过的,也并不出声,只是用心的比划。
这次动作才起小白就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暖流随着动作透过体表融进身体,然后缓缓的运行,虽然这丝暖流很弱很慢,往往还不能汇入主经脉就已经消散,但却是实实在在的。
看来推测的果然没错,地处闹市的学校里的天地灵气太稀薄了,稀薄到修炼起来连灵气都感觉不到的地步,难怪十多年来修炼一直没有寸进,看来除了修炼方法出了问题,修炼的地方也没选好。
越来越多的暖流融进体内,满满的由一线汇聚成一缕,由一缕汇聚成一条,小白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浑身经脉开始针扎了似的疼痛,让他十分的担心会不会自己的动作幅度稍大些快些就会将经脉弄破损,于是只好将动作放得更加的轻柔。
到了后面,连猫妖都没法比照着练习了,小白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缓慢,简直比1//8慢放的电影好不到那去,只好停下来,一边看着日出一边替小白守关。
天色慢慢亮了起来,紧贴着地平线的氲氲云海被太阳真火燎染上了一道美丽的金边。云海也渐渐地层次分明起来,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些距离较近的云彩开始不安分地翻滚和流动。而稍远的地方,云海还是与大山融为一体地默默地耸立着。很快,这种的翻滚和流动就由近及远地影响到了那些山峰一样的云海,他们先是慢慢变矮,慢慢变得起伏不再柔和,终于在一段时间之后被慢慢拉平。这个时候的云海更加象如水月色下的平静的大海,只是没有波涛翻滚所产生的哗哗的波浪声。
天色越来越亮,云海逐渐变得洁白,天边帷幔的金边也越来越颜色生动,慢慢就变成了金黄色。山岚仍然寂静无声地吹拂着,不过这次却已经带来了氤氲的雾气,天地相接的地方,帷幔不再鲜明,太阳慢慢地往上攀爬着,天地一片金红。
与上次有所差异的是,上次到后面小白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的疼,这次却好了许多,轻寒的凉气将他的身体紧紧地包裹着,随着山风的跌宕,一**的冰降着他的体温。而且经脉中除了疼痛外,还有些麻痒,这种疼痛和麻痒随着暖流的不断壮大而加剧。到了后来,小白被折磨几乎再次对身体失去了知觉,只是那暖流和疼痒经过的路径显得分外的明晰,跟刻画到骨髓里似的,在脑子中清晰无比的显现着。
等太阳完全跃出云海,小白依旧没有收功,仍舒缓无比的挪动着拳脚,衬着头上华茂招展的的青松,脚下轻缓翻滚涌动的云海,人都似乎融进了天地里,由始至终仿佛都不曾动似的。
按上次的经验,这会儿小白体表就要开始往外溢血了。虽是准备了不少的矿泉水和毛巾,但这山巅之上的,人踪稀少,真要有险状可怎么了得。想着转头看向一旁的小张倩,这丫头此刻早已被日出的绮丽震撼得心神摇曳目瞪口呆。猫妖苦笑了下,只能祈祷小白自求多福了。
不同于闹市的日出,云海中的朝阳虽然在徐徐攀升,但阳光并不炽烈,被氲氲的云海包裹住反倒如一圆玉盘似的挂在天上,散发着柔柔的白光,一点都不刺眼,人迎着直视都没事,仅朦朦中给人一份感官上的炽烈。
看到小白双手抱圆缓缓收势散功,然后轻轻地盘坐到他那块青石板上,猫妖悬的这心总算落回了实处。
小白裸露在外的肌肤、青石板上,都没有丁点的血迹。
镇静下来的猫妖,突然心中又有些失落。修真,只要修炼有成真气入体就会洗筋伐髓,在体表排除体内的污垢和杂质,可瞧小白,除了浑身赤红血脉爆涨外,一点脱胎换骨的迹象也没。
小白这一静坐就是一天一夜,到第二天破晓才有动作,站起来对着东方执了一礼,然后打拳修炼。这次练拳的速度比昨天要快了不知多少,仅只比平常稍慢点。
等收势散功,小白却没有就势盘坐,只是抬头看向天际那玉盘似的太阳,默然了半晌,突然扬首长啸了起来“喝,喝,啊”,声音似洪钟大吕,气脉悠长,滚滚声浪只掀得不远处的猫妖众人连连后数步,用力堵着耳朵才好受了些。
正前方的云海都在这一喝之下奔涌跌宕了起来,一浪浪的拍向远处,声势十分的骇人。
“这次还多谢几位替我把关,谢谢大家了”长啸完了的小白回头将众人打量了一遍,淡淡说道,最后落在猫妖和张倩身上,微微笑了一笑。
“呵呵,都是老朋友了,哥们儿你太客气了”对面之人嬉笑着回道。
来人倒没有乱攀关系,大家的确算的上是熟人,正是那个在郝家庄划了他左肩一刀片叫小涛的青年。与他同来的还有三十多人,分散在山腰到山顶,由那个面相威严的中年人领头。从昨天中午开始,对方一大群人也来到了天烛峰,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后,就自发的开始替他守关,将所有来天烛峰的游客都拦在了半山腰之下。
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这个情小白是不能不承。但也没有应合小涛的话,只是若无其事的笑着瞧了对方以眼。
这一眼看去,小涛顿时觉得眼睛一涨,一股莫大的压力挤压得眼珠子仿佛都要瞪眼眶,同时迎面辗来一道有如实质山岳般的威压,心脏刹时都是一窒,让人神魂中都生出一种无法抗衡的压迫,脸色苍白的腾腾的一连退了数步,要不是一旁的中年人及时在身后扶了一把,都要被地上的石头绊倒。
站住了身形的小涛大口的喘了数口气,一脸惊惧的看向小白,脸上的嬉笑顿时收得无影无踪,一脸铁青。见状,众人都是一脸惊骇的看向小白。
见着这一幕的猫妖,顿时就眉开眼笑了起来,原本因为小白没有那些异状还担心这次泰山之旅无功而返,此时才知道,小白是修行有成了。仅仅一个眼神,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就可以让对方承受不住,这应该算是传说中的高手了吧。
“值不当朋友这个谢字,庞老听了小友的事,已经专程赶来了泰山,此时正在迎涛酒店恭迎朋友的大架,还往朋友能够赏光”中年人接口说道。
“客气了,也正好饿了,那就先谢谢了”道。
直到此时,猫妖才发现,小白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语都带这一种洒脱和飘逸,和他先前修炼时头顶的那颗大青松一样,与四周的环境融合的是如此的自然和和谐,这和他往日的嬉笑怒骂的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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