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世上最厉害的生物,从数量上来说,人类最多,具备思维,拥有语言,随便一个故事经人一说可以多姿多彩,不过传播的人多了,多姿多彩过了头,故事本身也就变质了。
就比如,卢梭的故事。
他自导自演,让316的小弟放出去,再花点火星币推波助澜。
起初故事传播只在小范围,可是随着卢梭的身份、能力越来越邪乎,让人不得不去关注。
管事晨会,十几人座在位上,为首的白发老人便是即将退休回家的大管事海大人。
虽然这位老人就快不是管事们的直属上司了,没人敢对他不尊敬,老人手中握着的推荐权是其一,次之便是在位的这些年里,老人自带的威势。
“久人。”海老人点名。
“在。”没有耀武扬威,装孙子的久人站起来向老人行礼。
“听说你手下发现了木理富矿,准b级,不错,用点心盯着,万一出了块珍贵的伴生矿石,被你的人给劈了,前面你做的再好也不会有人说你好。”海老人缓缓地道。
“谢大人提点,散了会我立马就去瞧瞧。”久人点头说。
对面老人的意思他听懂了,是提点,也是警告。
准b级是好事,可能比久人的心理预期低,他也必须重视。
功劳方面,他得让人看得见努力,上报的时候才能多提他的名字。
勘探小队离开之后,久人便没再去过十八号矿线现场了。
请功都在其次,有人给他下套怎么办?
发现富矿是好事,也可以变成坏事……十八号矿线每天忙得热火朝天,爽歪歪,歪歪爽,管事久人风光无限,羡慕嫉妒恨者大有人在。
把内部斗争放在一边,n多人想看着他们倒霉,不一定就没有出手的。
没人是傻子,切贵矿出现的几率很小,很小可以制造呀,制造不了这个,搞一起塌方事件,久人不仅风光不了了,这身官皮指定得扒下来。
海老人这么说,为他们的大团队,也为他自己。退休在即,不求大红大紫,起码得有个平平安安,十八号矿线垮了,久人挂掉,老海头儿混个晚节不保,还有可能发生许多不可预知的糟糕情况。
久人感谢海老人,真心实意,他明白老人之所以把这件事放在会上说,也有一分警告在座其它人的味道。
十八号矿线与久人有连带效果,到头来还刮掉海老几块肉,而他姓海的受伤了,某些人也别想好过,不管你是只忠于他一个人,还是有好几个主子。
“还有,十八矿线的卢梭是怎么回事?此人的传言现在实在是太多了,老头子是看不懂了,他是你的手下,你最有发言权。”海老人说。
有人说卢梭的耳朵堪比勘探队员,这个靠谱,卢梭三十多岁,常年与矿石打交道,练就了一双好耳朵,不是不能理解。
然后有人说,卢梭是勘探队长隆多的亲弟弟,不仅技术天赋惊人,也算是有背景的人。
有点扯,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
后面就更扯了,有说卢梭是怪物变的,有说卢梭是严山矿区派来的暗子,还有人说卢梭跟爱德华大人的那位悍妻有一腿,这特么都是哪儿跟哪儿啊……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根本就不是特么理由!
久人闻言站起来,笑容略有些尴尬,“海大人,此事我知道一些,卢梭那小子有些本事,传言就全是胡说八道了,回去我也警告一下他,让他最近老实点。”
“卢梭真能靠耳朵辨听矿脉?”海老人问道。
“大人,传言不可信。”久人说道。
如果卢梭有那本事,怎么只会是个小组长?……那货早骑到我头上拉shi撒尿了!
久人做管事也有些年月了,不可能不了解手下人的性格。
卢梭平时看起来对他挺恭敬的,被他得了势,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久人。
闻言,海老人点点头,说:“二十几年前,我的确见过一位辨矿的大师,仅凭听力即可判断土内矿石的大概位置。可惜,不久之后发生了一场矿灾,大师被埋在了里面。”
三百六十行,每一行做到了极致都可以称之为大师,比如黑石矿山得了一位辨矿的大师,矿石产出节节攀升,乐坏了当时的大矿主。
然后大师死了,大矿主卷铺盖混蛋,听说还没到黑石城就病死了。
就如爱德华拿勘探小队当宝贝疙瘩,大师虽然出自黑石山,却是八大矿山,甚至整个火星的宝贝疙瘩。
没有大师的死,便没有爱德华的上位,有人猜测大师的死与当时身为第一大管事的爱德华有关,当然这些人或前或后,全部死了。
……
管事办公室。
“卢梭,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久人怒问道。
“大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有天喝酒,我的确吹牛逼来的,可我再怎么吹,也不敢说自己是奸细,说自己是怪物变的,说自己和爱德华大人的夫人有染,那不是作死么。”卢梭辩解道。
装逼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吹牛逼,可卢梭如何也没想到,几天的工夫,他身上就能多出十几种身份。
“大管事今天提到你了,自己的事自己去平听见没有?……还有,十八号线你给我盯住了,出一点问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久人出警告了。
接下来的几天,久人以管事的身份出入十八号矿线,慰问一下辛勤的矿工,顺便监督工作。
卢梭果真收敛了很多,再不去酒桌上玩乐了,久人看在眼里,帮他赶一赶苍蝇,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事实却是,黑石矿山又出重大新闻,卢梭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都是假的,但他的耳朵的确可以辨别矿石的位置。
久人闻听立马去了十八号矿线,矿工们说:“组长不在,被二十七号线的组长请走了。”
“什么情况?”久人瞪大了眼睛,“那个小兔崽子在扮猪吃老虎?”
……
二十七号线,与十八号不同属一个管事,两地的组长关系只在饭桌上,说不上亲密,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久人冲进二十七线的时候,卢梭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抽矿工烟,旁边两名奴隶伺候着,特么的,他进矿洞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待遇。
“卢梭,你小子在搞什么鬼,十八号线,你不想要了?!”久人喊道。
一日为小弟,终生不好翻身,卢梭已是胸有成竹,但在见了久人之后,还是“腾”地站了起来。
“大人,您来了,坐,抽烟!”卢梭笑着说道。
“我抽你、大爷!”久人上去就是一耳光,没有控制力道,使得卢梭的左脸登时就肿了起来。
打完,他指着人骂道:“好小子,我前几天刚找你谈过话,热乎劲还没过去你就跟我耍花样是不是?认为自己翅膀硬了,不服管了?你信不信,今天我就算打死你,也没人敢管?!”
正这时,前方有人兴奋的喊道:“出绿了,大哥,真的出绿了!”
紧接着,二十七号矿线的组长新罗走到久人跟前,先行礼,后说话,“久人大人……”
“你给我闭嘴!”
大久人反手又是一巴掌,“想替他求情是不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贱民,也配和我说话?”
“呵呵哈哈!”眉毛浓郁的新罗不顾疼痛,哈哈大笑,“久人大人,我是贱民,一个挖矿的,一条只会摇尾巴的狗……可我不是你的狗,我是埃文大人的狗。”
“有句古老的话叫做打狗还要看主人,您打我之前有没有想过我家主人?狗都是护主的,既然您不想听我解释,好,来人,把闲杂人等给我轰出去!”
按理说,久人是三号矿洞的管事,有权管教二十七线的新罗,可三位管事各有分工,新罗的上司是另一位埃文管事,除非新罗犯了大错,不可饶恕,就算要管也是埃文去管,而不是久人。
十几名矿工站了出来,每个人身上都拿着家伙。
论武力值,久人比他们更强,问题是他和一群奴隶贱民打架赢了脸上无光,输了更是丢进了脸面,最后就算他把这些人全部宰了,大管事的职位也跟他无缘了。
“好好好,我走!”
久人拂袖而去,不过临走前他对卢梭撂了狠话,说:“小子,你不是喜欢吃里扒外么,有种别回来!”
一群工人,把一位管事大人吓跑了,必然会有欢呼。
被威胁的卢梭摇头叹息,摸着左脸说:“完球的了,这次是把久人得罪惨了。”
脸同样很肿的新罗过来说:“兄弟……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卢师傅,卢大师了,今天是我把你请来的,卢大师果然名不虚传,一个久人,你我不是对手,可以找领导。”
“兄弟,你得罪久人没关系,你是跟着埃文大人混的,我不行,我终究是他的下属,他是不会放过我的。”卢梭说。
闻言,新罗拍拍胸脯,“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再者,卢大师你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只要你保护好你的耳朵,别说是久人,海大人见了你也的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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