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化出一道白光,透明的光幕将三人笼罩其中,豆大的雨点落在隐形的光幕之上,瞬间被吸收。
谨言望了眼外间昏暗成一片的天地,转头朝向子逸道“烟萝子这个时间点冲出去,你就不担心她的安全?”
子逸没有看他,目光流连在暴雨之内的一片混沌,嘴上却轻巧的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她了?”
“我可没那么好心,只不过觉得这气象变得很不寻常罢了!”谨言撇了撇嘴不再多话
子逸将目光转向外间的暴雨“是啊,太不寻常了!”
烟萝此时正在暴雨中艰难的朝目标靠近,雨水早已淋湿她的衣衫,可她凭借着一股信念一直向前。
心内不停的呼唤着“小鱼别怕,姐姐来啦!”
不知在混沌中飞了多久,终于看到暴雨中那雕工精致,威严无限的龙门此时却缓缓的沉入海底。
“小鱼!”烟萝在暴雨中艰难的喊着,跳入海中四下寻找,终是喘不过气来,这才将头露出海面。
四下里一片昏暗,一个微弱的声音自耳鼓响起“烟萝姐姐,我在沙滩上”
烟萝艰难的爬到已一片泥泞的沙滩之上,那里正有一白嫩的小女娃倒在地上,胸口微弱的起伏着。
烟萝一眼便认出小鱼的化身,自额间化出一滴净水,将周边的暴雨隔绝在外。
掌心合十,化出一道青光转到女孩的身上,女孩吐出一口污血来,用微弱的声音道“烟萝姐姐!”意识还算清醒,眼睛却始终没有张开。
烟萝赶紧抱紧她“小鱼,你别怕,别怕啊,姐姐带你去见子逸上仙,他一定会救你的!”
女孩摇了摇头“太迟了!姐姐,我很高兴能临死之前能见你一面!”
“你不要说话,留住胸中那口气!”烟萝说着便要为女孩传输真气
“让我说完吧!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何娘亲希望我可以化身龙族。姐姐,是你开启了我的记忆,我便是你要找的三十三只游魂中的一只,羽妖一族的一只残魂而已,而娘亲早已洞悉一切,她只不过希望我可以借由化龙改变自己的命运。姐姐,你别哭,这不是你的错,我就怕不来不及见到你,那我不是白死了吗!”
“不要说了,别说了!”烟萝泣不成声,经历了太多生死,可当这只鱼妖如此淡定的说出一切,她还是泣不成声。
“姐姐,我自愿与你缔结契约!”
“我不要!”
“姐姐!我的时间不多了!”女孩的手掌微微抬起,抚在烟萝的脸上“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好像我娘!”说着掌心已到了烟萝的背后
烟萝大叫一声“不!”已痛的弯下腰去。
女孩面上多了一抹血色“短暂的相聚,姐姐却助我完成了此生最大的心愿,我再无遗憾!”
话毕青碧色的光芒爆裂开来。
谨言看着天边突然化出的那抹青碧色光芒,努了努嘴道“真的不用去看看!”
子逸摇了摇头“她已不是从前的小孩子了!”
暴雨如注,不知是天界哪位仙子伤心织就的这场大雨。
世界变得一片昏暗,混沌中,一抹清影在飘逸的海面上艰难前行。
眨眼的功夫已到了三人面前,烟萝重重的摔在泥泞里,昏睡不醒。
微弱的意识里,似乎有子逸面上的焦急,还有谨言和云鹤关切的目光。
好像置身于沁凉的海水中,不断起伏的身体,随着海波的摇晃,四处飘荡。
好安静,没有海水流动和拍击岩石发出的声响,没有海族鱼虾的窃窃私语,只是不停的飘,不知要被飘到哪儿去。
烟萝的眉头微蹙,不安的眨了眨眼,却不想张开,不能醒来。
对于她这般罪孽深重,满身血债的人来说,醒来便代表无止境的杀戮,从前刻意避免自己去想,这些无辜的魂灵在自己出现的那一刻便意味着灭亡。
她本以为经历了这许多,她的心再也不会痛,她的血也足够冰凉,为何这小鱼的死让她这般难以负重!
子逸将烟萝抓向半空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看着她紧蹙的眉头,低叹一声。
转身便要离开,谨言就站在身后“还不肯醒来!”
子逸“嗯”了一声,开口道“要想来,恐怕要等她自己想通才行!”
谨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子逸看着他嘴角讳莫如深的笑问道“可探到什么?”
谨言难得严肃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只是什么都没有才让觉得奇怪!”
“这条路从来都由净水和海底龙宫的族人交换把守,有人自凡间通过该是看到守界之人才对!”
子逸沉吟了半响“可是浮沉岛出事了!”
谨言略微诧异“那里的结界可是净水最强的!怎会出事?”
“一种直觉,现在还说不清!罢了,随其自然的好!”子逸说着已转向甲板的方向。
他们如今所在的飞舟,乃是谨言上仙的法宝之一。
因烟萝昏睡不醒不能御剑,谨言这才不情不愿的将飞舟祭了出来。
还不忘了叮嘱子逸要守口如瓶,不得告知谨长老的好。
子逸淡笑,这两个别扭的人,看来还是有恢复如初的可能,如此想着,谨言已来到他身侧,看着白茫茫的一片烟雾道。
“飞舟最善穿越云层,这样不会被一线天内守护者发现,只不过那一线天巧夺天工的凡间仙境,怕是这次看不到喽!”
子逸微笑着转身看他“日日身在净水那般的仙境,还如此不知足,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飞仙的!”
“美景便是美景,怎地只有净水仙境的景儿才是美的不成?我便偏偏不爱那梦一般的美景,看起来像随时都要失去似得!”
“你怎会有这般想法?”
“没什么!随口说说罢了!这里也没什么美景可瞧的,不如随我喝两杯去!”
子逸望了眼四下里白茫茫的一片天光,点点头。
随着谨言的指引来到船身之内,刚一进入,谨言赶紧退了出去
以手挥舞道“这家伙不知道喝了我多少好酒,这样重的酒气”边说着边走近去将木质的窗棂推开,室内的酒气顿时散去很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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