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人离地三尺,额上一轮新月,手拿竖笛,目露善意的看着冯蒙。
“前辈”冯蒙怔了怔然后恭敬的拱了拱手,来者正是前些时候洞窟中看见的中年人,不同的是,此时的中年人体型看起来有些虚无缥缈,就像一阵青烟,可能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好似仙人一般,“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您了呢”
“你说的是对的,也不对。”中年人笑了笑,没有回答的看向石像问道“你喜欢听笛么”
“笛”冯蒙瞅见中年人手上的紫色笛子,这笛子先前时候还没有见过,反而是一身铠甲已经不见了。
“它伴随我征战天下,也伴随我成长,更伴随我沉眠”中年人抚摸着紫色笛子就像抚摸自己的恋人一样,“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冯蒙怔怔不语了,从话中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可能已经遭遇什么不测了,可能已经战死或者
“想听笛么”中年人轻笑着问道,没有丝毫不愉。
“有劳前辈了”冯蒙看了看中年人有一丝感动,这个终究救了曾经素未谋面他,而现在很可能已经走了,对抗了那些怪物
轻逸飘渺,中年人盘腿坐起,凝空聚目。
不得不叹服,这笛声犹若天籁之音那么优美、那么动听、那么令人向往的笛声,音符拨动了一个个神经,怎能不让人为之一颤,为之赞扬
当天边被夕阳染成胭脂色的时候,嘹亮,悠扬,激越的笛声,在静静的玄冰大殿荡漾着,慢慢地消失在街道尽头。
笛声渐渐舒缓变小,心也随着节奏沉浸在如歌的旋律中,随之高亢,随之平静,随之悠远
心絮渐远,淡淡的忧伤里回到了自己天真的童年,勾勒起过往的无限怀念。
蒙蒙烟雨中的暮景渲染得诗意迷茫,让人想到来自古城墙的埙声。
升到那有着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一幅无声的灵动画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
在空中继续飘荡,当那种优美的韵律在耳边蔓延开来时高亢、低回;悠扬、激昂心也随之动荡。
独特的音色在冰之大殿弥漫开来,像一首田园诗歌,和雅清淡,恬静悠远;如一弯淙淙的溪流,婉转清脆,轻吟浅唱;又像一道故乡的原风景,没有铅华雕饰,清新自然。
孤独的夜晚,是谁的笛声拨弄风弦,宛若彼岸的花香跳着优雅的舞步,一起一伏,或抑或扬,由远至近轻轻飘过耳际,漫溢心间。
忽然笛音变得活泼而富有情趣,反复回旋,优美的旋律层层下落,而且速度逐次加快,确有“唱晚”之趣。
那静夜的笛声,却是来自敞开的心扉,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缓缓地飞升。
一首千古的乐音百转回肠,漾起千层涟漪;一支悠扬的笛曲如泣如诉,婉转成海水的曲线。
优美典雅的笛声在耳边萦绕,仿佛在眼前平铺了一幅幅写意的画面。
中年人把自己的记忆熔铸在笛声中,清雅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大殿中,寒气变得暖和了,壁画也仿若活动开了,而冯蒙慢慢陷入一种笛声视觉中
许久,笛声渐弱,中年人凭空而立,目视着这十几座雕像,百味陈杂,一股难言的伤感,面带悲色,有种液体莫名的在眼眶滚动,可是却流不出来,伸出苍老的双手想再一次抚摸曾经的骄傲,却已经乏力了。
“天地相震荡,回薄不知穷。人物禀常格,有始必有终。
年时俯仰过,功名宜速崇。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冲”
冯蒙听不懂中年人的言语了,这是一种心中气势的抒发,大气磅礴,直撼星宇,睥睨九域,横推十方
我言即我行,梦回远古,欲与先主试比高
不过急转直下。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冯蒙笑着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不带嘲讽,不带善意,不带轻蔑,不带敬意,只有一种狠意一种同情
万年过去了,一个新近的长老也成了大长老了,一个年少轻狂的人,正是得意时候,但是一觉醒来,已经没有了族人,剩下陌生的故地,陌生的事物,陌生的语言。相同的或许只有一些敌人,举国之力也没有消灭的敌人剩下了什么无心念生,只求一死
他已然不再年轻,梦想什么的已经没有了,连唯一相通的语言也只是和敌人的对话罢了,剩下什么自己守护着一堆坟墓一样的祭坛
那一战,他输了,那是必死的一战,但是他也酣畅淋漓了,梦回远古誓死一战
不过,他的灵魂不知道怎么被祭坛吸收了,保护了,化成了七彩的大山永生镇守这个陵园。这个陵园是冰之迦楼的禁地,冰封着传说中的帝国最强者,每一座石像都是超级一位超级强者。
“他们是六十三个真正的强者,也为我们做出了极大贡献的人。”中年人目露追忆,口中轻叹。
“我们”冯蒙低低问道。
“外敌入侵,不仅仅是我们冰之迦楼是人类的灾难”中年人回忆起那些让人心生恐惧的存在,有些感慨,“那些人身鸟头的存在只是一些被控制的,被改造的存在,还不是真正的敌人远古的强者为什么消失”
中年人没有说完,但是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沉重的压力,让人窒息远古时候许多强大的人,移山填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而现在许多传承都断绝了,强者都是自己摸索领悟出来的修炼技巧,现在的所谓强者放在远古那么就是一群不怎么显眼的存在了,而能在这寒殿化身为石像的存在肯定是强者中的强者远远强于现在人的
“他们还没有死去么”许久冯蒙轻声问道,目光却是扫向了不远处的遭到破坏的石像,断臂处还拥有着点点殷红的液体。
“在我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耸立在这里了我是看着这些石像长大的他们就像一座座丰碑,那时候的护国长老说,他们中的最强者已经上十万年未动过一分一毫了。”中年人看着这些不变的石像,面带一丝微笑,“他们就是这个国家的精神象征”
冯蒙知道这些人可能已经真正化为石像了,毕竟灭国时候这些石像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动静,期盼也就成了绝望。
“呵,你手上的那个戒指叫做不动明王,传说是真正的护国神器,眼前的这个耳坠传闻也是和其配套的神器,可惜没有人真正用过,因为它们的来头有些大的吓人。”冯蒙看着中年人,知道他还在思考着什么,“但是,我却不能让你拿走了嗯,你也拿不走的,这些石像每一座都有封印诅咒,不然你以为那些人身鸟头的怪物为什么不来拿走它们进不了这个宫殿”
“真的不行么前辈”冯蒙的思想还留在怎么利用这些物品上,眼见不可能,还是想着努力一下,让他改变想法。
“它们适合沉睡你已经有了一件了,这一件我没有收回,已经是对不起先辈们了。”中年人觉察到了闹哄哄的外面一阵沉默,可能也是觉得自己说话有些死板了,瞥了一眼死寂的寒殿,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有缘你再来取走它吧。”
“前辈”冯蒙还想说什么。
“你们可以自行离去,你们这一代太弱了,不指望你们什么。这些怪物的强大超越你的想象”中年人慢慢走到冯蒙近前,伸出手递上自己的紫色笛子,“有困难可以叫我,我可以依靠这个地方的力量尽力帮你一次。”
紫色笛子亦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化作一个灵纹镌刻在冯蒙的左手上。
然后,中年人的身影慢慢淡去。
“老夫名为独孤求败哈哈,老夫并没有真正死去呢”说着独孤求败看了一眼地上的玉屑,心中想起什么,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轻笑一下,一些光影慢慢化成碎片,飘出大殿,飘进一座千仞彩色巨山巨山压塌了许多废弃的建筑,很难想象有多重
“独孤求败”冯蒙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是翻译有问题还是怎么的,怎么取了这样的名字。想想独孤前辈一生转战天下,未至巅峰却大劫来临,只能临时身为长老一职,入驻一座祭坛,身化一座大阵而战
看了看眼前璀璨的耳坠,冯蒙只能无奈的选择放弃了,看了看周围的石像,笑了笑,这些石像里面的人可能都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但是留下来的手段,跨越这么久的时间还是能灭杀他们。
“强这是有多强呢”冯蒙看着这些形状各异的石像,身子都散发着莫名的光彩,仿若昭示着他们璀璨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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