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打开铜人,就等于是开棺摸金,况且现在已经见到了尸体,我们却没有点蜡烛,万一有什么诡异现象出现,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
经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开始相信,在墓中的这个黑暗的世界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任何可怕的事情。
摸金校尉留下的那一套,那看似无意义的鬼吹蜡烛现象,经常会在阴森的墓室里上演,从最初来看,是为了探明墓中空气的质量,后来加入许多神秘元素,许多倒了一辈子斗的摸金人也说不清楚。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趟考古行动,由于我和猴子的业余水准,加上冷晓曦不能领导我们,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摸金倒斗,所以我们一直按照摸金校尉的方式打开棺木。
此时没有点燃蜡烛,我心里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望向铜人东南方向。
这一看我立即吓了一跳。
在铜人的东南方向,赫然立着一支蜡烛,火苗不摇不动,看起来极为安全。
我很快想到,这应该是二大爷的手笔,然后立即松了口气,望着二大爷正在扳动刘豫尸身,心想这才是正宗摸金范儿。
猴子帮助二大爷解开刘豫身上的道袍,只见那皮肉呈灰白色,看起来就像是在水中捞起来的尸体。
道袍一共好几层,由于在铜人身体里藏的时间太久,有些黏连,很难剥开。
猴子尽管笨手笨脚,但是此刻极为小心。二大爷没有动,蹲在一旁看着猴子,偶尔指点一两句。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道帽之上,看二大爷神情平静,低声问道:“刘豫好歹做过几年皇帝,为何死后不用龙袍却穿着道袍?”
“你以为他敢?”二大爷反问我,然后站起身,走到一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杆旱烟,装上烟丝,点着了狠狠吸了一口。
我惊讶的望着,二大爷不吸烟,这是我们都知道的,怎么此刻竟然还吸上了味道极为辛辣的旱烟?
二大爷自然明白我为何惊讶,喷了一口烟,低声对我说:“以前习惯了,下了墓阴气太重,烟草有火花,是阳间的东西,管用。”
我理解他话中的意思,想了想,说道:“二大爷,你老还没给我解释刘豫为何穿着道袍。”
“哦,哪个呀!”二大爷说道:“他这个皇帝名不正言不顺,死后哪里敢穿龙袍?他本身汉人,却投降了金人,死后也没脸再见列祖列宗,更没脸见北宋历代皇帝,于是只有假托道士,希望死后能够升天。”
“既当表子又想立牌坊。”我说道:“这世间哪里有这般好事。”说到这里,我突然对二大爷后面的话产生疑问。
我看着二大爷,皱眉说道:“我认为刘豫生前就已经开始修道。他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难免有所悔改,况且他的身上还有阴兵鬼符,这不断折磨这他,所以他入了道教,希望道家能让他摆脱痛苦。”
“有点道理!”二大爷吧嗒吧嗒吸着旱烟,“你这脑袋瓜始终比猴子聪明。走,我们过去看猴子忙活的怎样。”
二大爷说完,在鞋底磕掉烟灰朝猴子那边走过去,我连忙跟上。
这时,冷晓曦,墩子,刘和平紧紧盯着尸体,猴子已经把尸体身上的道袍解开,下半身露了出来。
此时的刘豫,早已瘦成一把骨头,由于尸体上的肌肉依然富有弹性,各个手足关节都能活动自如,想来他生前就是这般瘦弱。
道袍被猴子一层层揭开,忽然临到刘豫胸口部位,猴子正在活动的手忽然停住,然后猛然揭开那片衣衫。
我死死盯着,心里紧张的几乎透不过气。衬衣揭开后,刘豫瘦骨嶙峋的胸膛上,赫然出现一枚阴兵鬼符。
猴子忍着没叫唤出声,我看他脸憋的通红,在后面轻轻拍打他的背部。
二大爷忽然低声对猴子说:“不要愣着,看看阴兵鬼符能不能摸的到。”
我知道二大爷的意思是,让猴子摸摸阴兵鬼符,看有没有手感,如果是刺青,或者烫出来的,手指能感觉的出来。
如果跟我们一眼,手指抚摸到上面,没有任何感觉,就像原来的皮肤就是如此,那么就是真正的阴兵鬼符。
猴子开始出汗,然后小心翼翼把手指放在阴兵鬼符上面。
就在此时,一道蓝光突然涌现。
如同一道闪电,阴兵鬼符瞬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尸体紧闭的眼睛霍然睁开。
猴子此时格外冷静,没等尸体再有动作,立刻从腰上抽出一个黑驴蹄子,顺势塞进尸体口中。
尽管尸体面部那跟长而弯曲的牙齿碍事,猴子还是准确无比把黑驴蹄子塞进去。
尸体睁眼,对倒斗的来说,是大凶之兆,二大爷的手掌迅速掠过尸体眼皮,想把眼睛闭合起来。
二大爷的手按在尸体眼睛上并没有急着拿开,而是来来回回摩挲了好几遍。我见他的手不停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
刚才拿开尸体眼睛上的玉塞之后,那眼睛就一直闭着,有时候看上去,就像一个假睡的人,正在偷偷的瞧着身边的盗墓者。
我仔细回想,尸体给人诡异之感,大多都是从这儿来,甚至远比那根长而弯曲的獠牙令人不安。
二大爷终于拿开他的手,但是那尸体的眼皮却依然睁着,就像在看着我们。我感到头皮发麻,二大爷却毫不犹豫再次把手按了上去。
这下他手掌停留的时间更久,然而抬起手来,尸体依然大睁着眼睛。
二大爷气息有些急促,想了想对我说道:“赶快把帛画拿出来。”
我说:“两幅帛画,要哪一幅?”我问道。
二大爷不解,说道:“什么哪一幅?就是这口棺木中发现的那幅。”
我忽然明白了,二大爷只知道这儿有一张帛画,他不知道莲花棺木内的帛画。我想起当时帛画被冷晓曦收起来,慌忙回头对她说道:“快拿出来。”
冷晓曦不等我吩咐,早就在背包里拿出帛画,然后解开密封袋拿给我,我急忙递给二大爷。
二大爷接到手里,让猴子靠边,然后使劲一抖,帛画如同一张棉被被抖了开来,随即二大爷手望下一落,帛画整整齐齐盖在尸体身上,只露出脑袋。
我惊疑的望着,不知道二大爷这是在做什么,等帛画将尸身盖严实,尸体的眼睛忽然睁得更大,瞳仁凸了出来,几乎要把眼皮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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