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骂一声,扯着绳子开始攀爬,半红枣跟着我身后,别看年龄大,速度倒是一点也不慢,等我上到井台上,猴子拉我上去,这个老狐狸也跟着出来。
我朝猴子望望,见他对我偷偷摇了摇头,同时说:“我快冻死了。”我知道猴子是告诉我,没有发现二大爷和冷晓曦等人。
这个时候,我也感到寒意一阵一阵袭来,皮肤上的蓝毛还在生长,用手抹掉,立即又长了出来,我跺着脚想道:二大爷或许发现危险,提前躲了起来。
按理说我们爬到井上,身体应该产生一点热量,但是现在不见暖和,反而越觉得冷得难受,个个冻得哆嗦,都懒得说话。
半红枣朝老耿挥了挥手,老耿就趴在墓室旁边石壁上观察,我看到他的手电光照在我右方的山洞口,旁边刻着一个小小的箭头,不仔细观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心里一动,马上想到,这是他们留下的标记,用于指明路途,暗暗感叹这半红枣行事滴水不漏。
辨明出洞的方向,还是老耿头前带路,大家顾不得休息,跟着他一口跑出山洞。
在深黑的山洞中狂奔,虽然有手电光照射,我们也是跑得跌跌撞撞。这会儿只凭着意念支撑。
终于看到我们下来时候的台阶,有一片光明在前方闪烁着**的色彩,我深吸一口气,忍住身上的寒冷,心说,这才是最温暖的光呀!
我的手表已经撞碎,也不知道丢弃在哪儿,此时不知道时间,不过看到外面透进来的光线,我立刻松了口气。
从陵墓入口爬上去,我立即迎面朝天躺在地上,我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我的瞳孔还没有适应外面强烈的光线,但即便是这样,我也感到很满足了。
阳光直直的照射在我的脸上,我想这会儿应该是中午时分。远处有小鸟鸣叫,听起来极为亲切。我能想到身上有风吹过,但是肌肤上除了寒冷,并没有任何感觉。
过了一会,我先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慢慢接受强烈的光芒,等到适应后再完全睁开眼睛。
我头顶是碧蓝的天,没有云任何云彩,只有亘古如斯的太阳,和永不褪色的碧蓝高空。
大兴安岭的太阳很毒,这会儿地面上应该温度很高,虽然不能比烙饼的那大铁盘,也差不多,可这会儿,我们却冷得更厉害,手足似乎都麻木了。
猴子躺在我身边,我听到他牙齿咯咯打颤,费力扭过身朝他看一眼,只见他脸上的蓝色容貌已经呈现萎缩之态,不像我们在墓里头的时候,根根坚挺,就像钢针一般。
我知道阳光开始杀死这种诡异的菌斑,尽量舒展身体,让太阳光尽情的把我照射。我微微侧过身子,以便能让阳光将我全身晒个遍。
这时,我看到猴子脸上和脖颈上的蓝色绒毛已经变短,之前有一寸左右,现在不到一半。阳光照在哪儿,我继续观望,惊讶的看到,随着光线照射时间越久,那蓝毛就不断变少。
蓝色菌斑就是太阳底下的冰,我想着,看到猴子身上只剩下一片蓝色的痕迹,就像是有人用彩笔在上面绘制了一副奇怪的图画。
我想我应该也是这幅鸟样,这时却感到皮肤有些干燥,身子底下也开始发烫,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能感到阳光的热力。
我抬起左右在右手臂上撸了一把,立刻从我手臂上掉落下来无数绿色的粉末。
这菌斑被太阳一晒,竟然如同人身上的伤口结痂,我惊喜不已,暗暗感叹大自然的神奇,感叹古代工匠的诡谲之术,果真是神乎其技。
我爬起身,想说几句话,突然感到喉咙干的难受,就像是刚刚吞了一块火红的铁球,看了猴子一眼,沙哑着说道:“没事了,别装死。”
猴子也慢慢爬起,我看到他身边躺着的是小蛋,这家伙年龄小,但体质不好,还在地上躺着,大口喘息。
猴子见我盯着小蛋,疲惫的笑了笑,也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撸多了,身体欠佳。”
我心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却突然看到半红枣和老耿,还有那个叫老三的家伙身子靠在石兽上,正用枪指着我们。
不好,这几个老家伙难道要杀我们灭口?
不对呀,我很快又否定自己的想法。这些老头年龄最小的比我和猴子加起来还大,按说他们的体质怎么比得上我们。
在没有进行考古**之前,我和猴子就经过一系列锻炼,让体能保持最佳状态,这些老家伙不可能比我们恢复的快。
我正想着,却见络腮胡从地上爬起,迅速用突击步枪指着我们,同时那三个老家伙手里的枪慢慢垂了下来。
我非常疑惑,仔细一看,除了半红枣用**之外,其余两人都把突击步枪跨在脖子上。我马上明白了这些老家伙的用心。
他们担心我和猴子恢复的快,所以即便是在浑身无力,用阳光晒死菌斑的时候,也不忘记防着我们,怕我们对他们发动偷袭。
现在络腮胡控制了现场,他们也不需要再强撑着,立即松开手,平躺在地上,让阳光把他们充分照射。
络腮胡的脸上虽然没了蓝色的绒毛,但脸上还留着被太阳晒的发干的菌斑,看起来就像一个不太规则的地球仪。
此时我顾不上理会他,再说被枪指着,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于是和猴子从背包拿出矿泉水,两个人坐在地上大喝起来。
小蛋这时候也恢复了精神,站起身看到我和猴子手里的矿泉水,眼睛瞪的老大,似乎是在辨认是不是他们自己的。
小蛋毕竟年龄小,没有什么经验,也不清楚络腮胡不喝水,却用枪指着我们,是什么意思,扭头看了一眼,朝身上抹了几把,从地上的背包拿出水也喝了起来。
我故意望着络腮胡,看他喉结不断上下乱动,显然嗓子眼干的难受,终于他忍不住了,几乎是喊叫着让小蛋给他送水。
我趁机对他说道:“你他妈老举着枪累不累?老子还能跑了?谨慎有余……”猴子也在一旁笑话,说就这老鼠胆还倒斗,赶紧找个地窖躲起来,免得羞得慌。
他才恶狠狠把枪放下,但是依旧警惕的望着我们。
这会儿我能感到一阵干热,地下的热气隔着运动鞋透上来,我怀疑我刚才是怎么在这么热的地方躺着睡觉,而且还觉得惬意。
真是不可思议!我想着转过头朝墓室哪儿望了一眼,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人影忽然闪了一下,猛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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