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一看,好家伙,密密麻麻的尸蹩爬满了洞口,如同忽然喷射而出的黑色喷泉,挨挨挤挤就要冲上来。
尸蹩是以墓中死尸为生,虽然也有毒,但毒性不并强,可如此众多的数量,你一口他一口,也足以要了人命。
这种情况若是一个密集恐惧症患者,早就吓得晕死过去。我对这些虫子倒是不怕,抡起工兵铲一阵猛拍,陷阱里立刻浓汁四溅,腥臭扑鼻。
冷晓曦被臭味熏得干呕不止,不断跳来跳去,我顾不上保护她,眼看拍死了无数,依旧不断涌上来,不由得隐隐有些害怕,万一这些可恶的虫子没完没了跑上来,我们难免葬身尸蹩腹内。
我一把工兵铲守着洞口,拍击速度极快,跑上来的不过是一些漏网之鱼,我两手用力,根本不敢停下来,稍微慢一拍就窜进几只。
古人说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大概就是这个架势,不过现在看来,这些都不过是扯淡。
冷晓曦害怕虫子,在我的命令下,不得已踩死几只窜来跳去的尸蹩,一个劲尖叫。
我腾不出手来帮她,只能守护着洞口,阻止尸蹩进入陷阱。此刻我的两条胳膊已经酸涩不堪,眼看一停手就有尸蹩涌出,只得咬牙坚持。
陷阱内也没有东西能堵住洞口,我一把工兵铲,难免有漏网之鱼,冷晓曦也顾不得对死者不敬,捡了一根腿骨当做武器,每每砸死一只,她自己先惨叫一声,似乎砸在自己身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万一我抡不动了,那处境可就糟糕了。
手电的光亮在陷阱内胡乱晃荡,我忽然想起《寻龙秘葬经》中记载:“大凡尸蹩,生于阴冷晦暗之所,食腐尸为生,惧天雷,惧天火。”侧头望了一眼,看冷晓曦娇-喘吁吁,狼狈不堪,对她说道:“尸蹩怕火,快用火攻。”
我听得她焦急的声音说道:“这儿什么都没有,怎么生火?”
我快速掏出打火机扔给她,命令道:“撕掉裙-子,点着火扔过来。”等了半天不见她动,我怒道:“再不动手,咱们就成了尸蹩的晚餐。”
她可能意识到危险近在眼前,也顾不得矜持,只是那条裙-子质地太好,她费了很大劲也撕-不开,我抽出军刀扔过去,她才顺着裙-摆割下了一条,用打火机点燃。
这样她的长-裙就变成了短-裙,我这会没工夫欣赏她的美-腿,直接将点燃的半截裙子捂到洞-口,然后快速垂下手臂,用以恢复体力。
最后几只尸蹩被消灭净尽,冷晓曦呼呼喘-气,然后把手电的光照在我这儿。
我知道她的小心思,慢悠悠说道:“我就看一会,等那半截裙-子烧光了,这儿一片黑暗,我想看也看不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想逗她,就想看她在我面前狼狈,当然如果她愿意在我面前绽放她的美丽,那也是我最乐意见到的。
我知道自己很狭隘,知道自己追不上人家,就有了这种恶作剧的心理。
她听了我的话,似乎有些生气,不过并未说什么,眼神中有一种锋利的光芒跳动。
突然间,我闻到一股焦臭的味道,扭头看到半截裙子依然烧尽,陷阱内只剩下手电光亮,那洞口又露了出来。
我活动活动手腕,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我说:“不好!这些尸蹩竟然还不死心。”快速脱下背心,用打火机点燃扔到洞口。可惜火苗太小,这些尸蹩似乎疯了一般,虽然触火即死,依旧不断地往出冒。
我的胳膊已经酸麻无力,再让我抡一阵工兵铲,我觉得我会活活累死,而且这时候面对悍不畏死的尸蹩,我也感到一阵后怕。
眼看火势无法阻挡尸蹩进攻,我冲冷晓曦说道:“脱-下-裙-子,快点!”然而她睁着惊恐的眼睛,对我的命令视若无睹。
我一步跳过去将她扛在肩上,两只手抓住她的裙腰,往下一拉就给扯了下来,然后放下她,飞快点着火。
虽然当时肩膀上也挨了几粉拳,但我却没有感到疼痛。
她裙子的料子很特别,虽然结实无比,但一点就着火,而且火势也很大,我顾不得浓烟滚滚,顺手扔到洞口。
冷风顺着逃生孔道吹进来,火焰直朝外冒,我用工兵铲死死按着,黑烟熏得我不断咳嗽,眼泪鼻涕一起出来了,但却不敢松手。
过了一会,衣服慢慢烧尽,烟灰也落到洞内,静无声息,我心想这下应该没尸蹩了吧,心下稍安。
刚才一番折腾,我实在累得够呛,此时握着工兵铲,目光紧紧盯着洞口,冷晓曦在一旁呛得咳嗽。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想到自己刚才那样粗鲁,心里自然也有些过意不去。
再过一会,我看洞口很平静,本来想朝洞底下看看,可手电在冷晓曦手里,想起刚才不由分说脱掉人家裙子,是在有些粗鲁,也不好意思跟她要。
其实这也是我的缺点,只要想到做一件事情,根本不顾及他人的感受,用猴子的话说就是霸道的不讲理。
尽管我一直在克制,可始终无法成为一个谦谦君子。
深深喘口气,我把陷阱里面的白骨捡到一快,紧挨着摆放在洞口,简单的做成一个白骨栅栏,这样即便再有尸蹩出现,起码能阻挡一阵。
忙完这些,冷晓曦忽然关掉了手电,陷阱里面立刻一片漆黑。
我说:“冷小姐,对不起!”
“哦!”她说。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情势所迫,我实在没办法。”
她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心里立刻轻松起来,原来她并没有怪我。立刻有一种犯罪后被特赦无罪的兴奋,甚至有些飘飘然起来,等我从这儿出去,就能跟猴子吹嘘,一准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正沉浸在喜悦中,手电忽然打开,冷晓曦朝我走来,手电的光朝我这个方向照来,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听到慢悠悠说:“情势所迫?”
我点点头,却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又听到她说:“我也是情势所迫。”接着一个大耳刮子就抽到我的脸上。
我的脸颊火辣辣疼痛,我知道她是借机报复,可是想到自己确实做得有些过火,就忍了,毕竟扒了一个大姑娘衣服,总是不应该的。
但是我不能表现的软弱,那样会更让她认为我是故意揩油。
我可不愿意被她看成揩油专业户,正想说几句强硬的话,没想到她态度急剧发生变化,极快说道:“谢谢你!”
这它妈是什么情况?打一巴掌给块糖吃?那一巴掌没把我打晕,她这先打脸后感谢的举动却彻底把我搞懵了。
看我的脸上露出惊讶不解的神情,冷晓曦有些得意,然后再次说道:“我是真心谢谢你!”
我怒道:“那一巴掌也是真心的?”然后借着手电的余光,看到她只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内-裤,性感优美的身段显得极为动人,我心头的火气瞬间熄灭了,心想,这一巴掌也值了。
就在这时,逃生孔洞内传来哧呼哧的响动,冷晓曦惊叫一声“尸蹩”,我急忙举起工兵铲,做好再次战斗的准备。
哗啦啦一阵响动,排列在洞口的白骨猛然被一只乌黑的手推开,接着伸出一个乌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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