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总统丰塞卡的催促,巴西共和国海军方面不得不调动舰队,奔赴汉国东部海域执行袭扰作战。
1889年10月21日,海军司令费雷拉命令舰队集结补充煤炭、弹药、物资,四天后出发远航。
10月25日早上7点,比计划时间早5个小时,
海军司令费雷拉命令留下一艘主力铁甲舰在内的10余艘各式战舰留守,亲自带领30余艘战舰向着南部汉国海域方向航行。
10月27日下午3时,途径巴拉那州海军基地作短暂停留后,舰队抵达原巴拉圭蒙德维的亚外海海域。
“元帅,是否沿入海口进入巴拉那河流域?”
副官上前请示。
“不着急,先观察敌方沿岸地区防御情况,然后再决定是否深入巴拉那河流域。”
费雷拉站立在指挥塔内,透过窗口看向远远在望的海岸,观察着敌情。
“等到晚上,趁着夜色,派出两艘炮舰,接近汉军军港,观察汉国海军大西洋舰队部署情报。”
汉国对外情报封锁严密,巴西共和国缺少有效获取情报的手段,因此,费雷拉只能亲自派遣舰船打探敌方情报。
“遵命,元帅阁下。”
30余艘军舰按照作战阵列,排成两个纵队。西北方向是以Riachuelo号和achuelo号装甲巡洋舰为首的约20艘军舰组成的主力战队,由费雷拉元帅坐镇指挥,西南方向是以Arvada号巡洋舰为首的10余艘舰船组成警备舰队,负责巡查西北入海口方向,防止舰队行踪被发现,汉国海军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军港突出,攻击本方舰队。
Riachuelo号和achuelo号装甲巡洋舰是同一级战舰,排水量5000吨,舰长93米。宽17.16米,吃水5.60米,装机功率4500马力,常压航速16节,两舰皆装备4门234mm后膛炮;6门140mm30倍口径单装炮、12门37毫米速射机关炮以及5具356mm水下鱼雷管。
Arvada号巡洋舰标准排水量5020吨,常压航速15.8节,装备两座双联装234mm炮台炮,4门40mm30倍口径单装炮,13门哈奇开斯37mm速射炮,5具356mm水下鱼雷发射管。
除去留守里约热内卢的一艘老式铁甲舰,
Riachuelo号、achuelo号、Arvada号皆是从英国订制的新式战舰,分别于1883年、1884年、1887年服役,是巴西共和国海军的绝对主力战舰。
为了防止被沿岸汉军驻守部队发现,舰队距离汉国海岸仍然有不小距离,但是冲天而起的一柱柱黑烟,还是昭示着一支规模雄厚舰队的存在,距离巴西共和国海军舰队约抹数十公里的海域上,一支规模更为庞大的舰队正在加速疾驰,航行方向正是巴西海军舰队所在方位。
舰队规模接近巴西海军两倍,主力铁甲舰、装甲巡洋舰、轻型巡洋舰、炮舰、鱼雷艇,加上各式辅助舰船,船只总数超过50艘。
舰队排成一字横队,当头两艘军舰分别是汉军大西洋舰队主力战舰朝阳号和黎明号,两舰也是同一级别战舰,订购于德国伏尔铿造船厂,排水量8500吨,每舰装备有德国克虏伯305mm后膛炮4门。
克虏伯150mm后膛副炮6门、75mm克虏伯炮6门、37mm五管哈乞开斯机关炮8门、57mm、47mm哈乞开斯速射炮各2门,14寸鱼雷发射管3具,加上主炮总炮数近30门。
朝阳号和黎明号稍后位置,1艘排水量3500吨级先锋级装甲巡洋舰,
2艘排水量3200吨级胜利级巡洋舰、6艘排水量1350吨级永兴级轻型巡洋舰、7艘排水量760吨级海狮级炮舰、10艘排水量200吨级海狼级炮艇、15艘120吨级海鲨级鱼雷舰以及部分辅助舰船,一共50余艘舰船依次排开,
像支抛出的利箭,直射而出。
“报告长官,预定汇合时间已过,没有发现巴西帝国舰队踪影!”
汉国海军大西洋舰队旗舰朝阳号指挥塔内,副舰长兼航海长沈寿昌向大西洋舰队司令侯泰元、代理舰长陈士定汇报道。
“不等他们了,命令舰队,加速前行!目标吴中市至松江府沿线海域!”
“司令,会不会情报有误,巴西共和国海军临时取消了袭扰作战计划,没有出港?”
陈士定谨慎道。
“有这种可能,也不排除巴西帝国海军因为其他原因,耽误了与我舰队汇合。”
侯泰元冷静分析巴西帝国海军没有如约与本方舰队汇合的原因,试图做出最接近实际情况的判断。
“不仅巴西帝国向我军通报了巴西共和国海军出动,请求我军配合作战的申请,帝国本土也通过席尔瓦家族等得到巴西共和国海军离开军港的消息,综合分析下来,情报应该没有问题。”
另一名海军军官分析道。
“战机转瞬即逝,这次出海带上了帝国海军绝大部分主力舰船,不管巴西共和国海军有没有出现在帝国沿海,都要去试一试!”
侯泰元一锤定音,没有因为巴西帝国海军舰队的意外情况,而有所动摇。
舰队以16节的速度高速航行,一些航速稍慢的小型舰船,被渐渐拉在了后面。
下午4时,一名先锋级装甲巡洋舰上的了望员最先发现巴西共和国海军的踪影,战情被汇报到旗舰朝阳号上,坐镇指挥的侯泰元当即做出部署,以1艘3500吨级先锋级装甲巡洋舰,2艘3200吨级胜利级巡洋舰,6艘120吨级海鲨级鱼雷舰组成快速舰队,从侧翼沿着东北方向航行,堵住敌军舰队撤离通道,剩余舰队全速突击,重点打击敌舰队两艘主力铁甲舰。
发现敌舰队踪迹、作战指令下达,整个舰队经历短暂混乱,随即一分为二,朝着不同方向航行。
光着膀子的水兵奋力将一铲又一铲的煤炭送入锅炉中,高耸的烟囱就像一个吃撑了的巨人,吞吐着一道又一道浓烟。
甲板上,刺耳的敲击声响起,一队队水兵来回往返,将各式炮弹输送至相应炮位。
炮闩被打开,炮弹被装填,炮口被调整成不同角度和方位,指向不同的方向。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等待着战斗的到来。
“轰”当距离缩短至5000米,朝阳号率先发起攻击,一枚炮弹落在距离Riachuelo号约70米的海中,激起一阵浪花。
双方舰队距离越来越近,密集的火炮朝向南、北两个不同的方向喷射着火力。
汉国海军朝阳号、黎明号装备的305毫米主炮,对比巴西海军Riachuelo号和achuelo234毫米主炮,具有射程和威力上的优势。
交战15分钟,Riachuelo号甲板位置被一枚305毫米炮弹击中,死伤水兵20多人。
交战30分钟,巴西共和国海军2艘排水量150吨级鱼雷艇被击沉,一艘排水量1500吨级轻型巡洋舰被重伤,失去战斗力。
巴西共和国海军司令费雷拉命令舰队调转方向,试图结束与汉国海军舰队的纠缠,夺路而逃,得到旗舰指示的巴西海军各舰队,尝试做出360c大转向,可惜却被从侧翼包抄赶上的汉军快速舰队抓住机会,趁着调转航线、队形混乱的机会,一举击沉三艘炮舰。
下午五时,双方舰队交战接近一个小时,辽阔的海域上,弥漫着炮火、硝烟以及燃烧着熊熊大火,失去动力,漂浮在海面上的各式舰船。
骤然遇伏、面对早有准备、且具有吨位、火力优势的汉国海军大西洋舰队,巴西共和国海军舰队在开战前1小时,因为混乱、来不及有效布置应对战术、对交战海域水文情况了解不足等因素影响,当然,最主要是因为舰船数量、吨位、火力方面存在的差距,完全属于被动挨打阶段,在付出近10艘中小型战船或伤或沉的代价后,剩余战船在费雷拉老到的指挥下,逐步度过混乱,重新组成战阵,边还击边向外围海域撤退。
下午5点12分,遭受汉国大西洋舰队多艘铁甲舰重点照顾的Riachuelo号再次被击中,一枚305毫米主炮炮弹落在甲板上,一枚鱼雷落在吃水线以下位置,大量的海水顺着鱼雷冲击形成的缺口,涌入船舱,舰船速度越来越慢,船身缓缓向右倾斜,正在忙着扑灭甲板上炮弹爆炸燃起大火的水兵们,发觉到船舱爆炸和进水,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又被两枚150毫米炮弹击中,甲板上顿时狼藉一片。
“元帅,Riachuelo号失去战斗力,Arvada号被敌军舰队围堵,无法与旗舰汇合。”
“不要与敌军纠缠,各舰船分散撤离。”
望着夕阳下,渐渐与旗舰拉开距离的Riachuelo号和Arvada号,费雷拉痛苦得下达撤退的命令。
傍晚6时47分,夕阳即将落下海面,随着最后3艘因为舰船老旧,航行速度慢的炮舰挂出白旗投降,这场发生在吴中市东南部海域的海战渐渐落下帷幕。
包括三艘主力战舰在内,巴西共和国海军方面,总计30余艘舰船,最后成功逃离战场、返回本土港口的船只数量为13艘,剩余21艘舰船,Riachuelo号铁甲舰重伤沉没,Arvada号受伤被俘,剩下19艘舰船,7艘被汉军击沉,两艘重伤失去维修价值,也在海战结束后,被补弹沉入海底,另外10艘则被俘虏后,拖回汉国松江府军港做全面修理。
至于汉国大西洋舰队方面,朝阳号遭受4枚234毫米主炮炮弹攻击,桅杆被毁,甲板被击中,两门克虏伯150mm后膛副炮被摧毁,全舰官兵伤亡约70人,舰船需要返回军港进行一次基本维修。
除去朝阳号受创,汉军同样付出了一艘3200吨级胜利级巡洋舰轻创、一艘永兴级轻型巡洋舰沉没、两艘永兴级轻型巡洋舰轻创、两艘760吨级海狮级炮舰中创、4艘120吨级海鲨级鱼雷舰沉没的代价。
吴中海战结束,巴西共和国海军主力舰队损失过半,在南美洲东部海域,巴西共和国也失去了海上对抗汉国、巴西帝国的能力。
当海上交战的硝烟渐渐散去,汉国海军大西洋舰队带着俘虏的军舰返回时,由巴西帝国海军司令德乌伯爵亲自带领的舰队才姗姗来迟,原来,为了防止从北部南下,消息走漏,巴西帝国海军特地赶着巴西共和国海军出港前一天的时间出发,可惜却因为巴西共和国海军出港时间提前5小时,以及途中两艘铁甲舰锅炉发生故障等因素,导致错过了这场精心谋划的海战。
巴西帝国海军舰队继承自佩德罗帝制时代,因为实际控制国土面积、人口、资源等方面的劣势,国家主要资金、人力、物力倾斜在了陆军方面,从1879年帝国分裂至今,巴西帝国海军只新服役了两艘排水量1350吨级的永兴级巡洋舰和五艘760吨级海狮级炮舰,这还是因为汉国看在双方合作的情分上,低价卖出去的,除了这七艘舰船,巴西帝国海军再也没有接收过排水量500吨级以上的新舰,也是因为海军实力不足,巴西帝国才会请求与汉国海军协同作战,一方面,削弱巴西共和国海军实力,另一方,也打着利用交战的时机,给舰船上倾向于保皇党的巴西共和国海军军官创造机会,帮助他们获得舰船的指挥权,然后挟持军舰投靠过来。
可惜,看似完美的谋划,却因为本方舰队舰船性能老旧、故障频发的原因,被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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