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离是自己的师傅,纵使前世自己就是死在其鞭下,魂飞魄散,恨肯定恨,可是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浪飞有些不忍。
“一生为师,终身为父,纵前生短短十五载,蜀山十年,可除两师兄,一师姐,无非师傅最重,心中分量无人再可比!”浪飞目望下方,视线落北流离上,心头酸涩起,不为他人所见,藏于苦笑下。
无双落去,身十丈如山,地难承,支离破碎,石屑纷飞,北流离被阻,顿住身形,登时大惊,倒飞而回。
其身前之人,体如小山,肌肉穹窿,宛如斑苍藤古树,四肢如铁,一身气息如渊,深沉似海,暗光流转,登时震慑。
就欲开口,问其何方神圣,是敌是友,却是突然身畔阴风起,又一身影现,再次惊吓,倒退几步,颤颤立不稳。
断魂一身气息流转,阴冷凛冽,比无双略柔,面色阴冷,与无双之刚强霸道相对。
断魂与无双领浪飞命,只是前来阻止北流离,以免其陷入危机,如今战斗激烈,两人并未有所动,而是冷眼观之。
“南山邪……”数强者被二人所惊,顿时止步,面色惊恐,身体瑟瑟,开口低吟,二人面色一狞,身躯一颤,一股恐怖地威压震荡而出,宛如黑夜,瞬间将众人淹没,顿时语塞。
“住手,休要伤了他们!”浪飞及时阻止,二人神色微敛,方才收手,威压散去,众人瘫倒,纷纷跪地,不语。
南山乃玄雷之境,无双断魂二人南山邪将,玄雷修士知其名号,不为奇,二人不想他人说起,遂阻止,可浪飞看来,众人罪不至死,纵使玄雷侵犯泛云,也非为错,此次泛云开,实乃必然所致!
众修士抬头,望向天空,浪飞微微颔首,微笑道:“晚辈看得出诸位前辈一直心有怜悯,无非形势所逼,被那意境前辈所逼,又怎么会大开杀戒,肆意屠戮!”
众人低头叹息,道;“可悲境界不如人,如此这般便成了他人的傀儡,纵然心有怜悯,可是依旧双手沾满鲜血,罪孽深重,真是罪不可恕啊!”
“罪……不可恕,哈哈……狗贼,受死……”奄奄一息的几位泛云修士此时用尽最后力气发出悲愤,本就巨颤身躯轰然一震,最后一丝余力化为道法点燃丹田!
空间一颤,光刃飞舞,血骨混杂,化为一捧红光,瞬间腾起,轰然爆开,玄雷修士大惊,骤然跃起,虽几人躲开,可是亦有人遭殃,被炸成重伤,半身鲜血淋漓,披头散发,倒飞而出!
“活该,你们不杀他们,现在你们遭难!”天空中的意境强者面色阴毒,狞笑,一掌轰开众人,身形化为流光,冲出混战,落地而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速度将几废物杀灭,还待他们自爆,因此重伤?”
众人犹豫,面露痛色,兀自后退,可无人动手!
嘭!嘭!嘭!
又几道血浪荡开,如花绽放,剩下泛云垂死修士尽自爆丹田而死!
玄雷修士几人撤退慢了,再次被浪潮波及,亦重伤吐血,虽性命无碍,可神色萎靡,面色苍白,需人搀扶。
意境强者脱离战斗,天空徒留其他修士与泛云众人厮杀,浪飞看在眼里,亦被此时恰好到此的两方人看见。
莫悲空皱眉,神色一狞,双手合十,目露寒光,一声阿弥陀佛,道:“贼人不要脸,只是境界高他人,便将他人踩在脚下,如此指挥使唤,莫不是此处无境界比你高者,不然焉容你放肆卖弄!”
雪阴和空影亦满脸怒容,只是因老妪在其旁,劝阻,才未随莫悲空那般,开口对贼人谩骂!
雪阳一如既往,双眼凝望浪飞,面色微恐,低头不语,瑟瑟蜷缩于老妪怀间。
老妪无奈叹息,望浪飞道:“小子,何不遣二将,就此屠了那贼人!”
浪飞面露笑意,遥遥颔首,道:“奶奶若是有本事,何不自己动手,那前辈未犯我,我焉能无礼!”
如今形势,无非玄雷与泛之战,虽未必与自己破城,开门户有关,可如今事态严重,他日天下昭告,势必要将其罪名迁到自己头上,破城应敌,泛云叛徒之罪,难逃。
今日玄雷之士丧心病狂,但观其形势,断不能与其为敌,他日泛云追自己其叛徒之罪,那时玄雷也好有照应。
浪飞念此,故而接着道:“那位前辈所做之事,无非也受命于上,若是奶奶那般心思,莫不是要教小子去挑战前辈的上级!小子道法低微,纵使身旁有二位哥哥相助,我恐不能置生死于不顾!“
老妪语塞,莫悲空闭眼叹息,连声阿弥陀佛,无言以对,雪阳眼中惧意更甚,愈缩身体,手拉老妪衣服更紧。
空影面色阴沉,眼中有怒意腾起,大声道:“莫不是你的缘故,泛云何来今日之变!你……”
还不等话毕,莫悲空神色一狞,反手耳屎,让其住了嘴,咽了话,怒斥道:“阿弥陀佛,口无遮拦,一派胡言,该打!”
雪阴怔住,听出空影其意,不由心惊胆颤,若不是莫悲空阻止及时,怕是空影要再次兀自丢了性命!
虽不知此少年为何方神圣,但是不久前,手段尽出,虽分神境修为,可是悟道阴阳,更是木道精通,如今身旁二人,更是两道镜强者,望其牵连,貌似上下关系。
雪阴王浪飞面上笑容更甚,无错怪愤怒之意,顿心头一松。
天空战斗正盛,双方厮杀惨烈,隐隐血雨飘飞,玄雷一方领域强者本就多数,泛云五位掌教境界低微,就算加上三位疯狂热血门徒,亦是敌众我寡,势单力薄,如此一战,泛云众位落败。
玄雷诸位望其下方形势,感其形势有所异,遂未在动手,而是纷纷落地,入阵营。
“士可杀,不可辱,我等败了,甘愿领死,来啊,杀啊,怎么,不敢?”霹雷重伤,一手拿不起重锤,此时颓然落地,就此倾倒,可是尚不服输,叫嚣道。
“闭嘴,你师尊尚未苏醒,你便想送死?”绝地门魂死披头散发,嘴角鲜血四溢,面色狰狞,嘶哑呵斥,其弟子塞厉亦要挣扎而起,他顿时挥手一掌,道法浑然,将其震昏,叹息道:“不肖逆徒,鲁莽之辈,吾等如此狼狈,还不是因为你等!”
金刚门成汤瞪其岗楼一眼,叹息道:“三子热血,此本该好事,怪只怪我等境界低微,身为师尊,无法保他们周全,可悲啊!”
岗楼抬手拭其血,嘴角微颤,神色黯然,低头道:“师尊不必自责,一切都是徒儿们的错,徒儿们鲁莽了,请师尊原谅!”
成汤缓缓抬起手,摇头不语,面色凄然。
浪飞看其几人身形狼狈,听其对话煽情,内心冷笑。三人并非鲁莽,而是愚蠢至极,一腔热血,若是好事,岂能换来此时地半生半死。
三人前世之过,换来他人魂飞魄散之苦,今世无论天王老子,也别想护其三人周全。
浪飞收其杀心,面观眼前,以笑相对,悠悠岁月,必让三人生不如死。
玄雷众修士留手,未赶尽杀绝,那位意境强者此时只是脸色微冷,再无先前跋扈之态,恶语相向。
他不知天空少年何方神圣,为何能统领南山邪将,他望向老妪,杀意骤起,冷冷道:“若非观你气若游丝,将要大限,不然我一击杀你,心思歹毒!”
老妪神情一狞,推雪阳,挣扎而起,眼睛微眯,身躯一颤,气息冲天,幽幽道:“狗贼休语,侵我泛云,屠我同胞,你罪该万死!玄雷罪该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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