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因为距离的问题动手稍迟,人面蚺就被操成了这副德行,看着它的惨状,我一边在心里嘀咕,上古异种什么的实在是太水了,这玩意战斗力比战五渣也就是稍强的样子,一边挥舞着从地上随便捡起来的青砖,“咔嚓”一声砸在它的左耳根。
用力太大,青砖四分五裂,砖头渣子还在我手上划了几道口子。
一击得手,人面蚺悲鸣一声,软软瘫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一副爬不起来的样子,不知道是定身术的效果还是板砖的功劳。
“马兄,速去接应红绫,”真率并不因为人面蚺委顿在地就放松警惕,他迅速做出安排,说道,“吴兄,此妖物被记入典籍必然有其特异之处,恐怕恶斗还在后面。”
“道兄,既然如此,那你还废什么话,赶紧施法啊”我就纳闷了,有这功夫瞎叨叨,还不如上去多捅几剑呢。
这么想着说着,我又从地上摸起两块板砖,农家院这点非常好,板砖到处都是,对我而言可谓是不折不扣的军火库,俗话说板砖在手,天下我有,豪气顿生的我打算给人面蚺再来几下狠的。
“道兄且慢,此獠毕竟是上古异种,虽然我们占了先手,但怎么看它都不应如此不济,”真率拉住我,说道,“我且试探一下。”
说着,他摸出一叠黄符,两指一沾就甩出去一张,如此三番,五六张黄符流星似的朝人面蚺射过去。
见到真率这样干,躺在地上装死的人面蚺突然昂起头,已经毁容毁得变成抽象派的脸邪气凛然,它大嘴一张,满口大头针似的尖牙触目惊心,“魇”的一声嘶叫从它嘴里传出,同时庞大的身躯轻轻一抖,一股微蓝的雾气从它身上散发出来,化为一个半圆形的罩子把它的躯体护住。
黄符接触罩子之后,寸步不得前进,好像被透明胶粘在玻璃墙上一样,真率见状,捏了个手决跨步向前一指,黄符如同被电风扇对着猛吹一般剧烈抖动,忽地无火自燃,变成了灰烬。
真率猛地向后一仰,似要跌倒,幸亏他长剑及时朝地上一杵,才稳住身体,站是站住了,但他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似乎状况也不是那么乐观。
“卧槽,它果然是在装死,太特么狡猾了。”我见人面蚺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不禁背心发凉,如果自己贸贸然上去拿板砖盖它,肯定下场要比现在的真率惨多了。
好在似乎真率的定身咒效果还在,人面蚺挣扎了两下,蛇屁股好像被万能胶粘在地上似的,死活抬不起来。
它盯着我们,满脸的杀妻夺子之恨,口中嘶吼道:“漫”
随着叫声,它身上的淡蓝色罩子猛地膨胀,重新化为雾气向我们漫散而来。我情知这必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可惜的是,就算现场撒尿做个简易的防毒面具,时间上也是来不及的,更何况我压根就没有尿意,如果用真率的,还是毒死我算了吧
雾气散逸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几乎是弹指之间,就将我和真率笼罩住,眼前朦朦胧胧的蓝色,四周的景象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道涌入鼻腔,居然有些好闻。
我纳闷,这人面蚺该不会知道自己丑的离谱,所以平时还撒点香水什么的美化一下自己吧当然,这是习惯性歪楼,我很快就意识到,现在这种能见度不高,雾气功效不明的情况下,我和真率的处境着实不妙。
“道兄,上古异兽这种雾霾攻击法大概是参考帝都的天气创造出来的,也算是与时俱进了,我现在两眼迷迷糊糊看东西都有点费劲,你有没有什么咒语能化解一二”我一边警惕人面蚺的攻击,一边抓紧时间问真率。
真率听了我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抽空朝他看了一眼,发现事情有点大条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起了呆,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目光一点焦距都没有,这种情况统称为眼大无神,与他平时目光炯炯的样子大相径庭。更诡异的是,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时而喜气洋洋,时而怒火中烧,时而窃喜如同狐狸偷了鸡蛋,时而惴惴如同考试得了零蛋
真率这种道家真传可不是我这种社会盲流,一般情况下是肯定不会出现无故歪楼这种现象的,那么他必然是中了人面蚺的招,让我抓狂的是,他什么时候中的招,中的是什么招,我一概都不知道。
更操蛋的是,两个司机朋友不知道怎么回事,地上那个不知生死的好像提线木偶一样一截一截爬了起来,另一个机器人似的一步一顿朝我们走了过来,要不是他脸上的表情还算正常,光看动作,活脱脱就是好莱坞的僵尸片。
面对这种情况,我心里更加着急,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急切,脑袋蓦地晕了一下。
就这么短暂的晕了一下子,等我稳住心神的时候,发现事情越发大条了。
眼前的场景已然不是农家院,而是一处堆红叠翠的山谷,谷中芳草萋萋,树木茂盛,或红或紫的各色野花点缀在碧玉似的草木中间,远处还有飞瀑垂落的水声,鸟兽追逐的叫声,“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我毕竟是魂穿经验很丰富的人,所以虽然赞叹,但并没有沉迷于当前的场景中,在有妖气酒吧,类似的情形我已经经历过一次,而且那一次还有拉轰到爆的三刀可看,这一次又穿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新奇特的场景好看。
念头初生,眼前随即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画风十分写意,一柄带鞘的长剑吊儿郎当的搭在肩头,满头乌发随意用一根木簪别住,身上瓦灰色的对襟长袍打着三五个补丁,一条草绳系在腰部,挂着个纯天然的葫芦酒壶,脚上蹬着一双芒鞋,两个大脚趾已经突破了鞋头的束缚,神气活现的杵在外头。
再仔细一看他的容貌,那帅气的小脸我是越看越熟悉,不是德华,不是力宏,也不是易峰,到底是谁呢
那浓眉,那大眼,那高鼻,那小嘴我突然之间豁然开朗:我说怎么这么面熟,那特么就是每天照镜子时帅得不忍目睹的我啊
我搞不懂人面蚺把我弄到这个山清水秀的幻境中,然后让我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幻影到底有什么目的,至少在当前看来,我还没有受到任何有效伤害。
“喂,小狐狸,以后如果被人欺负,就说你是我罩着的,作为回报,你每月给我洗五次衣裳如何。”
我别别扭扭地听见我自己懒洋洋的对着某处说道。
不知道是对谁说话,我好奇地四下一看,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趴着一只毛茸茸粉红色的狐狸,九条又长又滑的尾巴此起彼伏的拍打着大青石,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的幻影。
当是时,阳光正好,微风轻拂,幽幽花草香萦绕四周,少年的脸上笑容仿若暖阳,九尾狐嘤嘤低吟,似在歌唱,又似在笑少年不自量力。
画风这么唯美,是要上演人兽情未了的伦理片的节奏啊
我终于知道人面蚺的攻击点在哪里了,丫明显是想毁灭我的爱情观,我估计如果幻境中的幻我把这只小狐狸睡了,那么真我的下场肯定比西门庆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岂能容忍这种问题发生
于是我大叫一声:“哥们最爱的是人类,是违法犯罪”然后跳将出去,手舞足蹈打算把小狐狸轰走,奈何我虽然这么大的动静,一人一狐却连屁都没朝我放一个,完全当我不存在。
幻我自顾自地说:“看你一只小狐狸孤零零的讨生活,实在是可怜兮兮,要不你干脆跟着我混,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做小怜吧。”
小怜我愣了一下,想起酒吧里能飞天还能撕裂空间的大神级姑娘,然后跳得更加起劲了,这幻境肯定可以抽取我的记忆来编造故事,虽然我对真正的小怜姑娘有些钦慕,但绝对不会接受她变成狐狸,而且还跟她发展一段人兽恋。
我神经病似的跳了半天,丧气地发现自己完全是在做无用功,似乎我对幻我和小狐狸是完全隐形的。
这可如何是好我开始抓耳挠腮。
如诸君所料,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屁股照例又开始发热了。
我那是相当纳闷,为什么一到紧急关头,金簪就在我屁股兜里发烫难道我的屁股有危机传导功能
更纳闷的是,我明明有金簪这个略显娘气的终极武器,却为何总是忘了把它拿出来大杀四方看来我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身为大师的身份啊
我赶忙把金簪掏出来,还没来得及有其他的动作,整个幻境便抖动了一下,雪花见了阳光一般迅速消融殆尽。
面对这一变故,我心里隐隐觉得,这金簪大概有破虚除妄的功效,小妖在光头家的时候,明明对我们是隐形的,结果金簪一出便无所遁形,现在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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